《柏先生真的不好追》其野

15、第十五章 人性呢？

　　柏寒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下才解释：“玻璃瓶是我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没有……其他……普通的瓶子了！”
　　沈熠走到他身前，伸手想握他的肩。
　　柏寒很明显的后退一步避开。
　　沈熠也不勉强，就把自己的手悬空停在那儿看着他：“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之前是我的问题，被骗的多了，就会不由自主！”
　　柏寒看了他一眼。
　　沈熠一笑：“我听江旭说你从来不加班，连工作都挑剔！其实我早该想到，一个连植物的情感都能在乎的人，怎么会有借势上位的心思？”
　　“谁知道呢？”柏寒抬头挑起嘴角：“沈总不怕，我是以退为进吗？”
　　柏寒说完没给沈熠再说话的机会，迅速出去了。
　　沈熠摇摇头，还真不怕你以退为进，就怕你一直退不肯过来。
　　***
　　沈总刚来的一周像只睡不醒的猫，基本不问园区工作。自从团建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雷厉风行效率极高。继找三大部门负责人谈话后，又事无巨细，把三个部门的值班表要去了。
　　徐阳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他要这种排班做什么。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又被沈熠召唤进办公室。
　　“把你们的运营模式说一下！”沈熠翻着手上的文件。
　　徐阳瞄了一眼，发现他看的是业绩分析报告，沈总这是要大干一场的节奏？
　　三人轮流把自己部门主要工作的流程一一说给他听，沈熠一边看文件一边听着，手里的笔在纸上不时标注几下。
　　没人知道他要什么，所以都说的比较简略，沈熠也不出声，一直全部听完，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拿了张白纸一个一个跟他们请教。
　　请教了没几句话，三人就全部正襟危坐了，沈熠没做过这行，但墓园的核心在营销，他学的是这方面的专业，这些年在外游荡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何况家里还有整个沈氏集团给他当学习资料，光是听老爷子和沈晖饭桌上说的都能凑够一门实践课了。
　　至于其他，那都是细枝末节，不懂的问问就是了。
　　沈熠点出来的都在垦节上，一边帮他们梳理一边支招，徐阳三人受益匪浅，心里慨叹龙生龙凤生凤，沈总这精明起来貌似也不比传说中的晖总差。
　　看他们的表情，沈熠就知道三人之前一定对他没少腹诽，八成以为来了个四六不通的富二代。他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尤其在集团，大概都觉得他跟沈晖判若云泥，其实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也不高，能力倒是过的去，就是耐不住人懒。
　　沈熠扫了一眼窗外，这次突然勤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那点小心思老爷子肯定会百分之二百八的开发利用……
　　刚想着电话就响了，沈熠看了一眼号码：“儿臣接旨！”
　　电话里沈老爷子一乐，语气特别轻描淡写：“年底把园子的业绩翻一倍！”
　　“what ？”沈熠差点儿把电话摔了：“父皇你开玩笑呢？”
　　“没有！”沈大年斩钉截铁：“完不成明年你就换个地方历练吧！”
　　“哎，爸爸爸！”沈熠跳到座椅上：“这马上九月了好吗？你让我怎么个翻法？”
　　沈老爷子嘿嘿一笑：“那我不管！”
　　“爹！亲爹！”沈熠努力争取：“讲道理，我这边加班都怕阴气重，冬天还是淡季，没办法上山……”
　　沈大年大概是喝了口茶，杯盖叮当响了几声，等沈熠说完他才悠悠的开口：“老头子我最近缺个助理，正琢磨有个小年轻儿陪着挺好，那个孩子……”
　　“董事长！”沈熠咬着牙：“人性呢，底线呢？您总得有一样吧？”
　　“有！”沈老爷子理直气壮：“业绩！”
　　沈熠：……
　　***
　　挂了电话沈熠原地转了好几圈，他想到了会被压榨，但没想到老爷子出手这么狠，满打满算还剩四个月，其中俩月淡季，让他业绩翻翻……
　　沈熠抓过电话拨沈晖。
　　电话一接通沈晖的声音就传过来：“爱莫能助啊，哥！”
　　“知道！”沈熠深深吸了口气：“你帮我跟集团财务谈，做不到不影响其他人，做到了我所有人的年终奖金给三倍！”
　　“这个好说！”沈晖一口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沈熠一看直接被气笑了：“干嘛呢你们这是？”
　　徐阳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桌前转移到门边的沙发上去了，三人拘谨的挤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我们……”徐阳尴尬。
　　他们倒是听出来对面是董事长了，原以为说两句就能挂，谁知两句话后沈熠就跳座椅上去了，然后对话直接升级，他们就呆住了。
　　沈熠摆摆手：“都听到了吧？年底前业绩翻翻，三倍奖金！”
　　刘江哭丧着脸：“能有戏吗沈总？”
　　江旭戚眉没说话。
　　徐阳倒是兴致勃勃：“拼一把呗，刚沈总不是给申请了，完不成不罚，完成了有奖，多好！”
　　“说的好！”沈熠赞许，把文件卷从左手倒到右手，用文件拍了拍他肩膀：“年轻人，就该有这种冲劲儿！”
　　徐阳：这就是传说中沈总的洁癖？拍人都不用自己手的？
　　一个员工走进来：“沈总，集团王总到了！”
　　“哦！”沈熠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我在开会，请他在会客室稍等，刘江，中午在食堂安排一桌饭！”
　　刘江结巴：“现……现在？来不及采购了，沈总！”
　　“没事儿！”沈熠大大咧咧的挥手：“有什么给做什么就行，中午你们三个一起陪着！”
　　“那我们先出去了！”徐阳说着给两人打眼色，示意一起出去。
　　“打个电话就安排了，你们出去做什么？”沈熠瞪眼：“坐下开会，业绩翻翻呢，闹着玩的吗？完不成任务集团不扣你们奖金，我可没说我不扣！”
　　三人噤若寒蝉的回来坐下，仔细想想也对，集团总部的阿猫阿狗在他们眼里都是领导，王鹏举这种执掌一个部门的就更是领导中的领导，但对他们沈总来说，虽然人现在窝在这小破山上，但估计王鹏举还得看他脸色……
　　王鹏举被请进会客室就明白昨天的事儿穿帮了，规规矩矩坐着等沈熠忙完。
　　快到中午，沈熠才推开办公室门出来，王鹏举忙起身迎过来，还没等他刷存在，沈熠的目光就被吸引走了，盯着一片工位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似乎要出去。
　　“沈总！”王鹏举赶紧上前招呼。
　　“哟！王叔！”沈熠上前几步，但没跟他握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王鹏举是公司的老人了，知道沈熠的毛病，对这一点倒是不在意。
　　沈熠招呼完转头瞪了刘江一眼：“总公司领导你们也怠慢，王总来了都不说一声！”
　　刘江只得低头陪笑。
　　王鹏举心说沈熠你还能再假点儿吗？面上却不敢带出来，沈熠明摆着就是作假给你看出来的态度。
　　“不忙不忙！”王鹏举指指会议室：“我把您要的档案带来了！”
　　“谢谢王叔！”沈熠笑：“您这是刚到吧？这山路是不好开！这都十一点多了！”
　　王鹏举：……他都到了快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