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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过去,关于宗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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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越不想记起某些事物往往会记得越清楚。
也许是前段时间的变装跟踪引发了记忆,宗轩这些夜来时常梦到一些从前的事。比如今晚,前半夜是被师父强迫着女装秀,后半夜就成了苛刻的学医过程。总结成一个词的话,那摆明了就是“悲惨”。
更早些的事已然回忆不能,出生也好,父母也好,全不在脑内。师父便是宗轩过去的全部。师父姓殷,单名一个绛字,据说是神医的后代。此话不假,这殷绛年纪轻轻便医术卓群,夸张点的说法是只要她愿意死人也能医成活的,再加上生的貌美无双,若不是有性命之忧家里的门槛怕是早已被求婚者踏烂了。这么说的原因是,殷美人性子生得古怪,只要她兴趣来了,逮个人就能逼迫试药。
宗轩是记得的,六岁那年被师父喂过一颗糖丸后生生地笑了一天;七岁时不知道在哪中招右手臂上蹦出的水泡几乎能与葡萄媲美;十岁那年某日被师父盯了一天,弄得他什么都不敢碰,饭也不敢吃,后来在师父门前无意听到“下次做成气态的吧”这句话的上一句时才知道那竟是要试春药。现在想来就是一身冷汗。
不过,托师父的福,如今宗轩倒是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
然,关于医术与记忆宗轩至今仍有些个不解之谜:他确实有刻苦研医的记忆,但现在的水平却远不及师父甚至十分之一;还有便是他隐隐觉得有些记忆是存在问题的,关于师父离开前以及离开时的情况他脑子里有那段记忆,但总觉得不自然,有些虚假,有些间断。
但更奇怪的还是这里:
“老爹,你偏心!”可久气鼓鼓地瞪着宗轩。
“怎么了可久,突然说这样的话?”
“上次我背上长了大包的时候老爹你说你不会治,怎么昨天子间那个你就治好了!”
宗轩有的时候,或者说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这种状况,原本不会治的病突然就会了。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不过宗轩不是那种会揪住事情不放的类型,或者说他就是那种懒得思考的类型,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他的应对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
话说那日泽把在胭脂巷救出来的宗轩带回去的时候,盯了他半路然后说了一句话:“这件衣服太不适合你了。”他的目光扫到宗轩胸前,“尤其是这里。”
“哎哟我哪能跟师父比哟,她本来就是女的,而且还比一般人大……”
“看得够仔细。”
“那种东西不仔细看也能看出来的吧。”
原来提过的,殷绛有给美少年穿女装的爱好,宗轩原本就生得清秀自然是难逃厄运。所以师父还在的那些日子他每天都不得不在“穿女装”和“帮我试药”中做出选择。但事实上,有时候即便是穿了女装该试药还是得试药的。
“什么是仙女面孔的妖魔?这就是!”语气激烈的设问句。
“有这等人物,真想见见呢。”
“你想死么?”宗轩一脸黑线,“不过师父她呀现在该是嫁人了吧,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啊,不知道有没有被师父用剧毒逼着穿女装啊。”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泽突然站住脚,“你说什么?”
“喂喂,你也不用这么失落吧。”
泽看了宗轩一眼,“我记得你一直都是说她因身染恶疾已经亡故了啊。”
“哎?我说过?”
“说过!”可久和子间异口同声,难得的和谐。
“完全忘记了……”宗轩皱眉托下巴,深思片刻,“我记错了吧,也许。”
“你才多大就老年痴呆了。”
夜晚,泽从纪人那刚回到家就看到宗轩坐在被子里发呆。
“怎么?”
“没事,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