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师父 ...
-
结果，那一整天泽都没有回来。
次日正午内城来了人，说是城主兄长多年不见的师父突访，师徒叙旧，会在内城多住几日。
“泽的师父？”宗轩摸下巴，“好像没听他提过。”
不过泽一向如此，很少会主动讲自己的事，所以大家也到没觉得多奇怪。倒是龙子却深深地皱起眉头，盯着内城的方向一脸专注。
由于上次殷美人的私心，龙子身上的傀儡刺并没彻底清除，导致昨日毒素反窜险些失态。好在之前配药的时候子间也在，算是记下了药方并辅之宗轩那抗毒能力一等一的鲜血这次给他一气儿清了个彻底。
“刚才的那个信使，身上有不好的气味。”
萧绯央听罢也变得严肃起来，“难道是那个？”
“嗯，和那时的那些士兵一样。”
“老爹，他们在说什么？”刚起床没多久的可久晃晃悠悠地过来，昨天挖坑可把他累坏了。
宗轩僵硬着脸摇摇头，“具体的不清楚，不过好像麻烦了……”
事情发展得很快。两日后的黄昏两辆来自尤合的马车停在的他们门前。宗轩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稍微愣了一愣，“鸠羽？”
“详细的情况我会在路上跟你们说明的哎其实说详细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全部。”鸠羽看起来脸色不佳。
“你知道这两年师父为什么一直积极地四处扩张么？”马车上，鸠羽这样问道。
宗轩摇头，尤合的壮大他是从偶尔会到家里闲坐的环碧那里听说的，那时以他对殷绛最深刻的感觉完全是当后者在寻找大量试药的机会。
“师父的药伤人并不深顶多有点小恶毒。”鸠羽猜中的宗轩的心思，“她接管尤合根本就是个形式，当时也确实没想到漆雕哪根神经抽搐了那么轻易的就将城主的位置拱手相让。”
“哦哦哦这件事很有名哎我也知道。”坐在一边的萧绯央突然打岔，“不过作为一个有想要守护的人的男人其实他的行为我能理解。”
鸠羽认同的点点头。这个曾经，哦不，现在也是热恋中的男人也曾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拖着重伤的身体潜入敌营。虽然那时风头全让殷绛抢了好歹也算是抱得美人归，过程华不华丽那都已然不重要。
“师父接管尤合以后基本还是云游四海城中事务全部是漆雕在处理直到有一天……”
后面的话改成普通记叙，鸠羽的说话方式实在不适合叙事。
说起殷绛的徒弟，除了宗轩和鸠羽，以及后来算是以一瓶“花散”（不记得是什么的请回去看《忆及时集》第十八章）为代价加入的荷，还有一位。
只听说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所属城池姓名一概不知。因为那座城已经被毁灭了，没有幸存者。
殷绛不喜欢在一个地方长久居住，这是曾经躲避卓或老城主追杀时养成的习惯。那年她路过一个势力普通的小城，正赶上城主病危，说是病危也实在是医师无用。于是治愈了城主的殷绛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尊敬。
“其实我觉得那个男人没准稍稍的侵占了师父心里的一部分地方。”鸠羽突然说道。
“那个城主？”
“师父自然是不会说但是我看得到。”鸠羽指的是梦境。
“哎~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宗轩很好奇。
“看似文弱但是内心很坚强，我后来去过那座城听说从对方攻城到最终被攻陷城主一直都穿着盔甲站在城楼中央，检查尸体的人发现他身上中了近十支箭。他的独子死在他身边那个孩子就是我们未曾见过的师弟。”
殷绛那之后一直住在内城，某日外出去花园闲逛走了没几步就发觉有人跟踪。她不屑地抖了抖袖子继续走，不出几秒就听到一连串的喷嚏声从身后传来。她冷笑一声转过身然后看到一个少年。
那是城主的儿子，听说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城主就不曾再娶，父子相伴至今。这个少年此时正用右手捂着口鼻不停地打着喷嚏，并伴随着海带宽边眼泪哗哗流下。很明显，这是中了殷美人的招了。
“我想拜师。”少年抽泣一下。
“哦？”殷美人动起了坏心思，“可是姐姐我只收女孩子当弟子呢。”
于是第二天殷绛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小少主一脸纠结地穿着轻飘飘的女装站在那里。
“请收我为徒。”少年认真地说。
后来，殷绛了解到，城主夫人便是死于与城主相同的病。
“我不会说要是那时师父在就好了这样的话啦，师父救了父亲的命我就已经很感谢了。”少年微笑着说。
殷绛轻轻地摸了摸少年的脸颊。
“那时我已经去了玉乡师父那天来的时候说实话把我吓坏了。”鸠羽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眼泪。”他突然换了称呼，加上后面的词跟殷绛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宗轩一瞬间竟然没能反映过来。
“啥？”于是冒着傻气疑问。
“那天师父拽着我和纪人喝了很多酒，到后来基本是我们看着她喝……嗯我们也不敢劝她少喝毕竟要是她发起飙来我们俩加起来也不是对手。后来师父终于喝醉了然后……”鸠羽停顿一下，直到现在他说起来仍然有不可思议的感觉，“然后她就开始流泪一声不吭只是流泪。”
对面的宗轩已经完全震惊了。
“然后那天晚上我读了师父的梦境。”
殷绛在那座城里住到城主完全康复以后没多久就走了，不过之后时不时的会回去教少主医术，顺便帮那个总是过分辛劳的城主调养身体。当然，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强势的女人正是尤合的城主同时也是卓或城主的亲信。
“殷先生，鄙人有个不情之请。”某日殷绛帮城主针灸的时候他突然说道。
“您请讲。”
“如果有一天这座城也被卷入战争，可以请您带犬子离开吗？”
殷绛答应了，不过那时她没想到在卓或和尤合两个拥有强大势力的城存在的情况下还会有其他的小城不考虑大局任意扩张。
得知这座城被攻陷的时候殷绛正远在尤合，等她带着军队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师父原来不曾想过还有这样以彻底的杀戮作为侵略手段的战争。”
“啊，那尤合后来的扩张……”宗轩恍然大悟，“师父她不想再看到同样的事出现了吧。”
马车颠簸着，次日午后，他们到达了尤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