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眼中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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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关注一个人。眼神，说话的语气，面部表情。只要和自己有关的，和他有关的，就没有办法不在意。
“少主今天和将军比试的时候险胜了。”
“真不愧是少主啊。”
这是从侍卫那里听说的。
“少主昨晚睡觉的时候蹬被子了，听说是感冒了呢。”
“呵呵，少主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是从侍女那里听说的。
“荷，你在么，我跟你说啊，我今天终于赢了崇将军啦，啊嚏！”
这是从本人那里证实的。
“传染给我怎么办！”用手捂了鼻子。
“啧啧荷才不是这么柔弱的人。”还是死皮赖脸地贴过来。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这样的情形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听说城主驾崩在回城的路上。”消息传得很快。
“旷呢，有没有事？”很急切地去问，来这里以后第一次主动和人说话。
“啊？啊……少主好像没事。”
荷叹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荷原本是一个普通文官家的孩子，生的一副清美的面相，初入漆雕家时人人都说只是少主一时兴起捡了个花瓶回来，估计看几天就会腻了。却不想这个少年文武双全，尤其是在暗器和用毒方面简直是出神入化，于是慢慢地关于荷不过是漆雕旷的玩物这样的闲话便渐渐消失不见，人们碰到荷的时候都会毕恭毕敬地称上一声“大人”。
“大人，少主回来了。”
荷见到漆雕的时候，心里游移上一丝莫名的恐慌，平日里那个死不正经的少年此时目光深邃地仿若深海，那里有着什么复杂的东西在涌动着，荷不敢去探究。
才走过去就被少年抓在怀里，用力挣扎但只是被越抱越紧，简直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登基的那天，我要你成为我的。”
“你说什么，别开……”
话没说完，剩下的两个字被一个吻封在口里。
荷用力推开漆雕，站稳以后，他看进漆雕的眼睛里，然后荷就哭了，眼泪划过脸颊滴进向上翘起的嘴角。
你以为我没有听说你在卓或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此时你的眼里和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你以为我没有自知之明在被你吻的时候你在想着谁？
荷笑了，“旷，我在你眼里，看不到自己。”
“卓或送来的人质已经到了。”
“是谁？”
“钟环碧，卓或城主的女儿。”
“这样，那老头子想用这种方式来避免战争么。”
“事实上，现在就尤合的实力来看发动战争是不明智的，现在要做的是看准其他战争中的城，找到机会就坐收渔翁之利并借以壮大尤合。”
“没错，好好安排公主殿下住下吧，我明天去看她。”
“她已经在殿外了。”
“那就让她进来。”
看到钟环碧的时候，荷发觉漆雕的眼里有一丝异样的闪光，他在看到这个少女的时候，感叹其与己神貌略有相似之时便突然意识到一个足以让他本就布满裂痕的心脏濒临破碎的事实，那句“我要你成为我的。”大概也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你可有兄长？”
“是，有三个，其中三哥兰季和我是同母所生。”
“兰季么……”
环碧走后，漆雕吩咐荷要好生照顾人质，看起来明显比刚开始上心，荷领命后准备离开。
“等等，荷。”
“您还有什么事。”
“为什么从那以后就不再喊我的名字。”
荷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丝颤抖，传遍全身后就游移到心脏，转化成一次异样的心跳，这让他有些疼痛。
“您是城主，而我只是您的臣子，我没有权力……”
他的话再次被漆雕的吻打断，这次他没有挣扎，只是眼泪也落得更多了。他想此时的吻和上次也没有什么不同，漆雕吻着的始终是另外的人。有的时候真的不想变得敏感，真的不想为了某人所有的举动都牵动内心。
“荷……”被拥住自己的人突然喊了名字，“对不起……”
带泪微笑，说不出话。
对不起什么，因为你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我么……
其实漆雕一直都知道自己伤害荷到什么程度，他的心里有他，虽然在仇恨之外被某人占了大部分，但还是有那么一块是属于他的，他知道是因为偶尔那里会痛，在他在自己怀里流泪的时候，他不再对自己微笑的时候，他称呼自己为“您“的时候。然漆雕同样也知道，自己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荷是用自己的整颗心在痛。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虽然因为自己的执念和复仇的意愿一直左右着自己的行动，慢慢地心脏还是被那块执着的疼痛侵占了。
“还是请您将他还给我吧，我用这座城来跟您换。”那时，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终于释然了。
漆雕很高兴自己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那天的荷终于对他笑了。
“从此以后，我眼里的位置只留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眼中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