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及时集》微风公子

14、水纹

　　泽去“玉乡”接宗轩他们的时候正赶上后者从楼上跑下来，脚下一拌，好一个飞扑。
　　“嘶……”泽用手去捂自己的后脑，“痛死了。”
　　“泽！”宗轩从来没这么高兴见到泽，“你再不来我们就……”
　　“小轩儿，头牌的位子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坐到的，你们就考虑下嘛。”每次出场台词里必带“头牌”的头牌老板娘从楼上追下来，手里环着刚抓到的可久和子间，可久的脸因为挣扎变得通红，子间倒是一副认命的表情，丢了魂似的动都懒得动。
　　“您最近看来运动量不小。”泽站起来，宗轩躲在他身后。
　　“呀哈哈，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自己都变得年轻了呢。”老鸨爽朗地笑起来，“话说我这里的头牌可还空着呢，你们来支援我一下嘛，不然生意都不好做了。”
　　“怎么会空着呢。”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纪人笑着走了进来。
　　“纪人，哎哟我的心肝宝贝你终于回来了。”老鸨满眼放光。
　　“您还是这样，只会喊头牌和钱心肝宝贝，这样看来我还没有被人取代呢。”纪人走到宗轩身边的时候，用“难为你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从老鸨手里抱回了可久和子间。“你们回去吧，鸠羽在家里等着你们，他的伤恐怕还没好，而药已经用完了。”
　　“唷！”这时传来一声元气十足招呼，“咳咳咳……”但是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
　　“鸠羽？你不是……”
　　“老板娘我要把纪人赎回去多少钱你说吧。”
　　全场一片寂静，连每个人不同频率的呼吸声都能听清。
　　“噗……”纪人首先打破沉默笑起来，“说什么赎不赎的……我又没把自己卖到这里。”
　　“哎？”除了泽其他人都颇感吃惊。
　　“您惊讶个什么呀？”纪人眯眼看老鸨。
　　“那为什么会在这里……”鸠羽话没说完就被宗轩拽走了。“快回去上药，不然伤势要恶化了。”

　　伤好之前鸠羽一直都住在宗轩家里，宗轩也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治疗鸠羽的伤上，泽也不再晚上出去，每天在院子里教可久练刀。家里有师父放下的许多银两，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这只是暂时放在你们这里的，好好看着不许花掉”但宗轩很清楚，师父是不会来拿这些钱的。
　　入夜了，宗轩给鸠羽换完药出来，看到泽坐在走廊上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
　　“我今天买了一壶酒回来。”宗轩想了一下，笑了“你的酒品怎么样？”
　　“……”
　　“太不给面子了，至少来一句‘你怎么不问我酒量怎么样’配合一下嘛……”
　　“再好也就一瓶不是么。”泽挥挥手，“我是不会喝醉的。”
　　“事实上……”宗轩站起来走向厨房，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大坛子酒出来，“事实上今天遇到上次找我治病的那个买酒的货郎，他送我了这么大一坛。嘿嘿。”
　　“……你悠着点。”
　　喝酒的时候泽没怎么说话，只是宗轩一个在那里抱怨类似“说什么打点好了啊那个大妈一直在威逼利诱我当头牌啊你要是晚来点我们就麻烦了啊”“你们一个个地都跑到尤合去了，回来以后我觉得可能不好就什么都没问结果你们，呃，也真就装的什么事都没有啥都不告诉我”“话说鸠羽和纪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宗轩，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这才喝了多少……咱咱咱继续……”
　　泽从宗轩手里拿走杯子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他靠在另一边的柱子上，看着他，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平和。过了一会儿，泽站起来走到房间里拿了薄被给宗轩盖上，把背部的被子向上提的时候宗轩被带得向前一倒，正扑在泽的怀里。泽一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呆了一会儿，少顷，轻轻地叹气。
　　他想把宗轩抱进房间，于是扶好他以后弯腰微微用气，不料胸口却突然一阵疼痛，很迅猛地一口鲜血涌入口腔。
　　院里的小池子里，一条不知名的鱼浮起来以后点开一圈圈水纹，一个转身便又消失不见。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宗轩睁开了眼睛，他睡眼迷蒙地看了一眼掉落在一边的薄被，微微转头以后便看到倒在一边的泽，嘴角有血，手紧紧地攥着前襟。
　　“泽？喂，泽，怎么回事……”

　　此时的泽正陷在那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梦魇里，他看到了和那晚一样的火焰，还有那个被他杀死的男人以及他的母亲。
　　“你就要死了。”那男人说，“就快死了。”
　　“就快死了。”母亲也这样边说边笑，随后又开始流泪，“泽，我爱你，我也恨你……”
　　接下来便是两人狰狞的笑，那笑声越来越膨胀，泽觉得自己的头似乎都要裂开了。
　　额头上的一丝温凉让他睁开了眼睛，是宗轩的手。
　　“你发烧了，并且昏迷了一整天。”
　　“没事，突然喝了太多酒而已。”
　　宗轩沉默片刻，“泽，你体内有毒，而且看起来潜伏了很久，最近才爆发出来，告诉我，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因为之前一直忽略了他们，所以，这一章里主要让这两只来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