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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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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好像都疯了一样。珍爱我的母亲只为了利用我,本以为关系在逐渐变好的祖母会丝毫不留情的对我下黑手,而平日冷漠坚硬,唯有在有关白川家的事情能使之动容的父亲居然会保护我。
最神奇的是,这一切居然是我的哥哥策划的?
“是的啊……”手指一寸一寸的爬上我的脸颊,白川雅时笑着点点头。
他的眼神非常的……黏腻,我思考了一会儿,从脑海中扒拉出这么一个形容词。被他注视着让我感觉好像有细小的蛇类爬上我的身体,本能的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白川雅时你是不是疯了?!”我不可置信的质问到。
先不说别的,单单是妹妹?我明明是货真价实的男生吧?
“疯?”他伏下 身体,嘴唇贴着我的额头,动作十分亲密的说到,“我当然没有疯。”
“你看啊,白川家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他站起身,双手打开,做出拥抱的动作,说到,“你如果不想死,不想流落街头,那你不是只能服从我了吗?”
“你只是一个让人恶心的私生子而已,我啊,可是一根手指头都能够碾死你啊。本来我可是非常、非常厌恶你想让你去死的,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经常梦见穿礼裙的你。”
他的神情有一瞬间变的极为恐怖,我好像看见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他身上突出了一点,似乎是想要钻出来的样子。
是不是被灵附身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如果是被灵附身的话,反而还算能说过去。
“喂,你——”我刚想说话,白川雅时却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面无表情的瞪我一眼,对我吼到:“别打断我!”
在吼完我以后,他又像是变脸一样,瞬间变成一副施舍的样子:“我试着代入一下,发现我好像能够接受穿礼服的你在我面前晃悠。虽然我觉得很恶心,但不得不承认,我居然还有点喜欢那样的你。
所以,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毕竟可是我的慈悲,才让你还能够住院啊。”他恩赐般说到。
对于他的这些想法,我只觉得他真的是疯了。而且目前的重点也不是那个,我勉强无视他那些让我非常不舒服的话,指了指他的身上,好心提醒到:“你身上附着灵。”
我说的话好像是什么笑话,白川雅时听到我的话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好不容易止住小声,用嘲讽的目光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搞笑的事啊,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妖怪?”
他突然按住我的头,逼近我的眼睛问到,“白川伍籽,是不可能有妖怪附身在我身上的,你就算想要编谎言逃走,最好也编的像一些?”
“拥有白川血脉的人根本不可能被灵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附身,作为白川家的前继承人,小少爷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他好像是感觉到乏味了一样,重新站起身。他摸着我的脸的手在离开的时候顺手一推,我就只能顺着他的力量歪倒在病床上。
好疼……伤口不小心被扯动,从我的胸腔处传来一振又一阵巨大的疼痛。
我下意识伸手去按着,不想,我的手一碰到绷带,就给我的伤口带来更重的疼痛感。
白川雅时看我一眼,直接离开了。
“咳咳……”我忍不住的咳嗽着。
可真是……
我无力的看着雪白的病房。我这间病房,说是病房实际上倒不如说是监狱妥当,甚至门口还有两个保镖守着,明显不让我出去。
真是讨厌啊,这种感觉。我不禁生出几分厌世起来。
归根到底,如果我早就死了,那应该也不会折腾出这么多事吧。至少没有我,好像他们所有人都能够活的平静一点……
我如果未曾活着,未曾被他们找到,也不至于面对这些……
我愈发低落,耳边好像甚至有一个声音在和我说:是的啊,活下去是如此悲惨的一件事啊……那么不要活下去了吧,解放自己的同时,也能解放所有人啊……毕竟死亡才是最终的归宿不是吗?
不对,不对劲……我霍然看向我的肩膀。
一只奇怪的灵从后面附在我的肩膀上,发现我突然看见他,显然愣了一下。
原来是这玩意搞的鬼!我也来不及估计胸口的伤了,一手抓住头把它丢到地上。
混蛋!居然趁着我受伤的时候来诱惑我!
我不敢去想刚刚那些厌世的想法是不是有那么一些是出自我的内心,只把这一切都推在这只灵的身上。
混蛋混蛋混蛋!
我愈发愤怒,可是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我到底在愤怒些什么。
“哗啦!”
我把手边的一套杯具都对着它砸了过去。瓷做的杯具都被摔的四分五裂,由于经过我手,杯具上附着的灵力也把这只灵吓走。
我看着它狼狈逃窜的样子尤不解气,还想把我身后的枕头也一并丢出去。
“可真是一刻都不安分啊。”白川雅时可能根本没有走远,他又回到这里,刚好看见我即将丢枕头的一幕。
他小心的避开地上的残骸,冷笑着捏住我的手腕。
“你滚啊!”我赤红着眼睛,对他吼到。我手腕用力想要挣脱,可是却发现我的力量实在是不够,大病未愈的我甚至全身都在发抖。
白川雅时从我手中抽出枕头。反手就打了我一巴掌。
盛怒。在极致的怒意中,我一时之间竟然失去了言语,只能恨恨的瞪着他。
他反而笑起来,笑的开怀:“你啊,就这么想吸引哥哥我的注意力吗?”
他的手顺着我的衣领,一寸一寸的划下去。
我的鸡皮疙瘩一瞬间都起来了。恶心,好恶心……原来妹妹,是这个意思……
我抓住他的手,由于另一只手不能动,身体快过大脑,直接用牙齿咬下去。
“嘶——放开!”他的手立刻松开我,按住我的头想要把被我死死咬住的手拔出来。
我……我……我也是会反抗的啊!
好像有泪水顺着双腮留下,我两只手都抓紧了白川雅时,不论我被他和门口的保镖怎么拳打脚踢都不肯松口。
我就像最原始的动物一样,用力的撕咬着嘴中的猎物。
等到最后被分开的时候,我胸膛的伤口已经痛到麻木,后脑好像也被狠狠的撞了几下。
我眼前都有点发晕,我喘着气,看到白川雅时不成样子的手,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吐出嘴中的皮肉,一字一句的说到:“你这个……变态!”
白川雅时狼狈的退到瓷片中间,他看着我,眼神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是厌恶还是恐惧。
他捧着手,看见我的眼睛,下意识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你也疯了?”但是他的脸上却不是恐惧,而是病态的,类似找到同类的感觉。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白川雅时在我这里没讨到好,只能悻悻转身打算离开。
一个保镖叫住了他:“少爷,那小少爷……?”
面对保镖,白川雅时的态度显的更加凶恶,大声吼道:“给他包扎啊!我关着他难道是要虐待他吗?!蠢货!”
我听着他们的话,却好像不太能分辨出其中的意思,只能被动的接受着护士的重新包扎。
房间又一次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四周都是白色,我的眼睛无处落脚,只能看着头顶那盏白炽灯。白炽灯太亮了,我的眼睛都有点干涩起来。
在刺目的灯光下,我感觉我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就像一条砧板上的,正在接受厨师挑剔目光的鱼一样。
……想躲起来。
我试图蜷起身体,可是我一动,胸腔部位就传来钻心的痛。
……想要一个人呆着。
可是我已经是一个人了啊,整个房间现在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却还是不满足。
心里的洞打开了,好像就没办法合上了。
……我想要,想要永眠。
可那是不可以的啊。我怎么可以这么脆弱呢?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更要坚强才对。
要是有人能代替我就好了。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出乎意料的,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来代替你啊。”
难道又是灵?我僵硬发转过头,可是耳边什么都没有。
“喂,我来代替你啊。”
那声音又一次响起,我这次好像听清楚了——那声音是从我的脑海中传出来的。
难道是什么能用心灵对话的功能?
“我就是你啊!”他好像对我的想法了如指掌,说到。
怎么可能啊。
“你,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你的第二人格。”那个声音尝试着说服我。
“因为你现在遭遇了难以承受的挫折,所以为了让你不崩溃,就诞生了我这种第二人格。”
好像很有道理?
我迟钝的想着。
你,那你叫什么?
就算为了区分,也该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那个小声音沉默一会儿,说到:“我就叫子午吧。”
他的声音好像清楚了很多。
确实是我的声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