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之心》玉渊潭

15、第 15 章

　　海顿带着汉娜来了。
　　不得不说汉娜拥有不逊色于玛格丽特的美貌。玛格丽特长相甜美而骄矜，完全是贵族小姐的做派。而汉娜则完全相反，她的长相艳丽而富有侵略性，隔着衣裙都能感受到她的火热身材，如果不作为女仆，那么所有人都会为拥有这样一个情妇而感到自豪。海顿认为是她不愿与裴迪南偷情而行凶，也令人信服。
　　“汉娜小姐，请坐。非常抱歉在今天占用您一些时间，我能了解一下在公爵离世当日您都做了些什么吗？”菲列特问道。
　　汉娜向菲列特行礼后，并没有坐下，只是低头站在菲列特不远处，姿态谦卑。她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和她的外貌一样富有女性魅力，她开口道：“陛下，王后，管家先生，我是汉娜格里斯，小姐的贴身女仆。老爷有午睡的习惯，四天前老爷曾通过海顿管家传唤我去服侍老爷午间的衣着洗漱。我进去时门外没有守卫，海顿先生也不在，但已经到了老爷的起床时间。我想进去在床边侍候，当时床帘是闭合的，不能看见老爷情况。”她顿了顿，又说道“我本想去叫醒老爷，但走到床边时被老爷床头的台灯绊倒了，当时台灯主体被床帘遮挡住了，外面有一小截线，我没有注意到。摔到老爷床上是大不敬，我只好拉住窗帘以保持平衡，于是床帘就有一些撕裂的痕迹。但拉开床帘后，就看见老爷这个姿势死在床上。正当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时，我听到了敲门声。我本想逃开，管家先生就进来了，并指认我是凶手。”
　　云渐闻此，立刻看向床帘，果然如她所说，能从隐约的层叠中看出因为点状拉伸而造成的渗开缝隙。
　　“那么格里斯小姐，请问你有什么证据或证人证明你中午和下午没有在公爵房间呢？”菲列特依旧不动声色。
　　“陛下，每天中午一点半钟之后的半个钟头是我们仆人的进食时间，我们都在地下储藏库里，庄园里所有的仆人都可以替我作证，两点到三点钟我在打扫小待客厅旁的酒器储藏室，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没有人能替我作证，但是午餐用的酒器已经被清洁干净并且被摆放到了原来的位置，我想这点可以证明，今天午饭后管家先生曾叮嘱我去老爷房间服侍他起身，我就到了老爷房间，发生了上面所说的事。”
　　“但是有仆人说你进食时间提前十分钟离开了，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提前办完了这些事，就去带老爷房间了。”海顿管家礼貌的提醒到。
　　“那么，请问你看到公爵时，这把刀是否还在公爵身上？”
　　“是的，陛下。”
　　云渐都有点佩服汉娜了，面对王的威压、管家的质问，居然还能这么镇静，而且一点紧张的意向都没有，手依旧交叠在腿上，身体放松，眼神平淡。
　　“那么我再确认一下，一点半钟之后的二十分钟内您和其他仆人一起进食，您提前十分钟离开之后，去了酒器储藏室擦洗打扫，一个钟头之后，也就是三点钟，您在打扫完之后直接去了公爵房间，发现公爵已经死了，是吗？”菲列特问道。
　　“是的，陛下。”
　　“管家，公爵门前的守卫呢？”
　　“陛下，守卫是在公爵房间旁边的小暗格发现的，他们当时都被迷晕了，被捆绑在小隔间里，一直到四点半钟左右他们才醒过来，挣开铁索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看守的一批新侍卫，把他们救出来的。”
　　“侍卫们并不知道暗格对么？”
　　“是的陛下，暗格里放置的是老爷铸造的银匕首和一些银器，除了老爷只有小姐和夫人和我知道。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是汉娜哄骗小姐告诉了她这个地方，并趁机把守备迷晕藏匿在此。”
　　“可以了。能把那两个守卫带来审问吗？”
　　“当然可以，陛下，他们刚刚就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请问是一一传训吗？”
　　“不，一起传讯。”
　　管家眼里一闪而过的一点异样。
　　两个侍卫很快进来了，相较于汉娜如此平淡的表现，两个守卫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他们无比兴奋，同时也可以轻易看出一点紧张和恐惧。
　　“陛下万岁！我是裴迪南公爵手下的一等侍卫杰克艾伯特。”金发侍卫首先开了口，云渐看见几乎写在他脸上的“我见到我的神陛下了！我好激动但我不能太外露，不能让陛下感觉到我是个轻浮的人”类似这样的话语。
　　果然菲列特脸上的笑真实了几分。
　　另一个侍卫明显比杰克更聪明一点，脸上如常，只是仍能从略略发抖的膝部感受到他的激动。他挺直肩膀，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有气概一些，“陛下，我是裴迪南公爵手下的一等侍卫约瑟夫劳伦特，是当天的守卫侍卫。”
　　“你会说贵族英语？”菲列特随口提到。
　　“是的，陛下，蒙受老爷教导。”
　　“老爷很赏识他。”管家补充道。
　　“当天下午两点钟，你们还在门口守卫吗？”
　　“是的，陛下，一点半时我们轮值，我能确信我们两点钟醒着。”守卫约瑟夫抢先回答到。杰克好像还没从紧张激动的情绪里缓过来，只是迷糊的附和。
　　“那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没有意识的？”
　　“陛下，我们没有钟表，不太能确定具体时间。”约瑟夫道。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杰克道。
　　“你能确定吗，艾伯特？”菲列特问。
　　“我…我想能，陛下，我对时间比较敏感。”杰克更紧张了。
　　“你们对当时还留有多少记忆？”
　　“我当时站在门口，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刚想问约瑟夫，就感到越来越迷糊，后来就倒了下去。”这次约瑟夫没有争先，而是在杰克说完之后，才若有所思道：“我也闻到一股香味，看到杰克晕倒后我还叫了他一声，后来也晕倒了。”
　　“我迷糊中听到他倒地的声音了。”杰克补充道。
　　“你们醒来之后就发现被关在暗格里了吗？”
　　“是的，陛下。”
　　“你们谁先醒来的？”
　　“是我，”杰克回答道，“我和约瑟夫一起被捆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朝他大声呼唤，并挣脱铁索，就有人开门把我们放出去了。”
　　“可以了，谢谢各位。”菲列特微笑着道。
　　守卫离开后，管家带二人离开，去到住宿的房间。
　　管家罗恩正在房门口等候。菲列特吩咐了罗恩几句，带着云渐进入房间。
　　云渐站在房门口就不动了。他脸上有些羞恼，一言不发。
　　菲列特也不叫他，靠坐在沙发上，脸上笑意更甚，仿佛在等食的猫。
　　云渐终于憋不住开口，扭扭捏捏问道;“我今晚能睡在沙发上么？”
　　“你觉得明天早晨女仆进来的时候，会怀疑么？”菲列特范围反问道。
　　云渐不说话了。他心里不断的自我建设，最后仿佛大义赴死般道：“那…那我们就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今天管家不在场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