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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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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染狠狠推开云意。
芝兰玉树一般的青年眼睛唇瓣都泛着水光,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压了压紊乱的呼吸,仍是带着喘息声问:“林旭染,你什么意思?”
明明是他主动,又推开,是什么意思?
林旭钥低下头,靠在他肩上,双手还捏着他的肩膀不肯松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云意挣开他的手,捏上他的脖子,强迫他抬起头。
“为什么冲动?”
林旭染着迷的看着青年的昂起头,不悦的眯起双眼,咬着自己的唇瓣。
他生气的模样也那么好看。
“说!”云意的手紧了紧,卡住他的喉咙。
林旭染有些享受自己的命被握在他手里的危险感,明知他一个不高兴就能杀死自己。
不能独占他,不能留下他。
甚至他可以推想日后夜夜想念这个青年的滋味,明知道会被那蚀骨的相思吞没。
林旭染避开他的目光。“我……这里是花楼,风月场所,男人都很难控制自己。”
云意感觉到手里属于他的喉结动了动,又动了动。
显然有点慌。
云意向前凑了凑,垂眸看了眼他的唇,再抬眼,盯着他的眼睛贴上去。
林旭染闭上眼睛,没发觉握住自己脖颈间那只云意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下。
顺着袖子滑下去,云意的手握住了林旭染的手,十指交叉,十指扣紧。
林旭染任自己沉沦在这被迫的亲昵中,沉浸在酒香里,心里满溢了幸福。
这温柔缱绻,就当做他日后唯一能留下的念想,最后的纪念吧。
云意快要喘不过气来,两人才松开。
他喘着气,唇角勾起的笑有点得意。“不巧,我也有些冲动。”
林旭染忙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恋恋不舍的向后退了一步。
云意咬了咬肿起来的唇,眼神里带了丝不甘。
握住林旭染的肩头,和他换了位置,把他抵在树干上。
云意比林旭染矮一些,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肌。“血气方刚,容易冲动。
要不要我替你找个姑娘,不,找个小倌泻火啊?”
林旭染握住他作乱的手,牢牢握在手里。“鸨母早叫了人等在包厢。”
云意压下眉头。“早就叫人等着你,你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去茅厕。”
云意嗤笑。“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旭染舔了舔唇,眼睛盯着他带着水光的唇瓣。“视察产业之后,想去茅厕。”
“不是追着我来的?”
“不是。”
云意看着他躲闪的眼神,紧抿着唇,松开了他。“刚刚那小姑娘送上门,就那么叫她走了,实在遗憾。
不如你尽地主之谊,叫鸨母再给我叫几个漂亮的。
我的喜好,你应该清楚。”
云意说完,转身便走。
林旭染跟在他身后,一路没说话。
云意顺着灯火映照的小路,回到了主楼,迎头遇见鸨母迎上来,和林旭染殷勤说话。
看云意和他一起,也顺便吹捧一番。
云意瞟了眼林旭染,和鸨母说:“既然这里是林家的产业,我可要好好捧场,给我叫几个秀气的小倌人伺候,小爷我从不吝啬赏钱。”
他转头看向林旭染。“是吧?林盟主?”
林旭染把手背到身后,偏开目光。“听赫连公子的吩咐。”
“好嘞!”鸨母忙去找人。
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去刚刚的包房。
包房被砸得连门都碎了,看来是动静不小。
有小厮在忙着收拾残局。
云意给小厮点赏钱,鸨母派人来请他换间包房。
跟着小厮走,云意发现被当做林旭染好友的待遇不错,穿过喧闹的走廊,越走越安静。
小厮停在一处敞开着门的包间门口,请他进去。
云意向里瞧了瞧,里面正有人抚琴,被遮在半透的屏风后面,只能看到漂亮的手在拨弄琴弦。
正要进去,想起程素衣找到这里可不容易,何况他刚刚还砸了包房,便给这小厮点钱,请他去传话给程素衣,晚上不回去了。
小厮涎着笑,满口答应。
云意进了包间,抚琴的小倌也没站起来,仍是把这一曲奏完,才起身行礼。“青竹拜见公子。”
靠在贵妃榻上,吃了几颗点心,云意早有点困意,懒洋洋挥了挥手。“别紧张,陪我喝点酒。”
青竹这才看清来人的脸,这靠在贵妃榻上的客人,真是俊秀矜贵,芝兰玉树一般,叫他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不配伺候这位。
他深深低下头。“公子稍后,我叫人送来最好的酒水。”
刚说完,门被敲响了,接着鱼贯进来六七个小倌人,个个都是楼里出名的清倌人。
接着几个婢女送来酒菜,楼里最红的几位姑娘,除了花魁,都来了。
顷刻间,清雅幽静的小屋里满是莺莺燕燕,浓腻的香气四溢,姑娘们都围住云意,不必平时矜持清高,今日都换了副面孔,个个抢着伺候云意喝酒吃菜,侍奉左右。
门也不关,甚至连窗也都打开,莺声燕语吵闹不休,走廊里很远都听得到这房间的喧闹声。
青竹巴巴看着矜贵的公子被那些姑娘们围着递酒,更像是姑娘们在寻欢作乐,非礼那俊秀至极的公子。
好不容易得了空,他委委屈屈的挤到云意面前问:“公子,您是来见青竹的,还是来寻欢的?
青竹可要伺候您?”
云意喝了好一会儿,有些醉意,眼神朦胧。
他捏着青竹精致的下巴,笑了。“见青竹,也是寻欢。”
他刚刚觉得鸨母真是没眼力价,送来的也太多了,闹腾玩乐一阵也该走了。
就挥挥手。“你们都出去,留下青竹一人。”
姑娘们只好气鼓鼓的每人瞪青竹一眼,都出去了。
其他清倌人也恋恋不舍的跟着出去,人是出去,门也不关,窗也不管。
青竹咬着忍不住笑的唇,低头去关门关窗,再爬到贵妃榻旁,抬眼看向云意。“公子,我为您宽衣。”
云意手里酒壶空了,递给他。“给我再来些酒。”
青竹只好去为他再换一壶酒。
云意朦胧的醉眼看向烛火,脸上失了笑意。
他抬手,轻轻触了触自己的唇,似乎在怀念什么。
青竹乖顺的跪在他身前递上酒,轻声说:“公子,时候不早,我伺候您睡下。”
云意瞥了眼他。“吹灯。”
“是。”青竹吹了其他的灯,只留一盏昏黄的烛火,方便他上床更衣。“我……”
云意耳朵动了动,做出个“嘘”的手势,叫他不要出声。
青竹连忙噤声,也不敢乱动。
云意靠在贵妃榻上,听着隔壁的房间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
那步伐烦躁中带着愤怒。
“呵……”云意笑了。
他向青竹勾勾手。“青竹,伺候小爷上床。”
“是。”青竹羞涩的含着笑,低头扶起他。
云意被他扶着,从芙蓉榻上站起。
“公子,我为您宽衣。”
“何必执着于为我宽衣,青竹,我要看你宽衣。”云意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不小。
云意的眼神带着狡黠的笑意,没有情欲。
青竹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淡,他突然明白,眼前的小公子对他根本没有非分之想。
可是,他的要求,无论如何都不能不遵从。
青竹咬着牙,低着头,羞耻的剥下外衫。
剥了一半,云意按住他,制止了他的动作,无声的说了句:“叫。”
青竹会意,心里却更是失望,明知眼前这芝兰玉树的公子对自己无意,还要演戏,只好娇喘着叫出声来。
他的眼神在云意的手上滑过,幻想那双手握着自己,幻想这个人进入自己,甚至动了情。
难为情的跪坐在地上,他脸红着把眼神从云意身上挪开。
云意酒意熏然,满身热意,靠在软枕上盯着门,突然“哐!”的一声,门被踹开。
林旭染站在门口,红着眼睛看向屋内。
云意指着他,哈哈大笑:“猜对了,林旭染!你果然在附近!”
昏暗的房间内,芝兰玉树的矜贵公子面颊绯红,笑得肆无忌惮,那是甚少见到的酒后无状。
简称:某种奇怪的发酒疯方式。
云意衣衫算是整齐,连旁边跪着的小倌也只敞开外衫的衣襟,显而易见刚刚的暧昧声音,是做戏。
林旭染转头要走。
云意道:“你现在走了,刚刚的假戏,便会真做。”
林旭染停住脚步,进了房门,拎起青竹的领子,拖着他出了门,接着重重关上房门。
云意看着紧闭的房门,咬起唇瓣。“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