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他与魔头私奔了》鎏紫

27、第二十七章

　　“教主，您是不是该先问清楚，林旭染为何在这里？”云意提醒凌风。
　　程素衣剑锋还指着林旭染，凌风却轻轻揉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烦恼。“日后该是董小姐做妻，还是林盟主做妻？
　　董小姐定是不会甘心做妾，林盟主……”
　　“教主！”云意叫停他的胡思乱想。“您还是问问林盟主冒死前来千塔城，究竟是为何。”
　　“行吧！后院的事，总归还是意儿自己拿主意。”凌风看向林旭染。“林盟主有话直说吧！”
　　云意见他终于肯开始商议正事，扫了眼门外跟过来的几十护卫，附在他耳畔耳语几句。
　　本来心情很是放松的凌风，脸色凝重起来。
　　“不如教主和林盟主移步书房商谈？”云意提议。
　　“意儿这提议好！”凌风与林旭染被云意带去书房。
　　这一路上，林旭染用内力把身上衣衫烘干，露了一把雄厚的内力，引得凌风侧目。
　　云意和程素衣怕他人打扰，站在门口守卫。
　　程素衣一肚子疑问，先捡了个最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把林旭染悄无声息弄进日出山庄的？”
　　“带着穿着女装的他满街招摇，说是我新收的姨娘。”云意不咸不淡的说。
　　“他一武林盟，盟主，和你满街招摇，这不荒唐吗？”程素衣不可置信的问。
　　“我还跟好几人提起他就是林旭染，无奈就是没人信。”
　　“行！行！行！还是你右护法大人有办法！
　　谁能信中原武林盟的盟主，我们东方教的最大敌人，会穿女装跟你满街招摇？
　　他不要脸面的吗？
　　就算他不要，也没人信他不要脸面。”
　　“看起来，他不在意那些。”云意觉得有些冷，抱起胳膊。
　　程素衣自己的外袍脱下，给他披上。“也是，谁能想到，武林盟的林盟主这么不要脸。”
　　云意觉得暖和多了，横他一眼。“这叫能屈能伸！”而且，也只是对他云意百依百顺。
　　程素衣酸溜溜的说：“林旭染在武林大会上一举重创了十几个世家的高手。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一战成名，几乎是成了全武林的传奇。
　　偏偏在你这里能屈能伸，这也太能屈了。”
　　“你打听的倒是仔细。”
　　程素衣斜着眼睛看他。“不是我想要打听得仔细，是你闹这一出太精彩，传消息的人说得那叫一个详细。
　　我之前一直觉得，林旭染对你的心思不清白。
　　如今你为了他，闹得全城皆知你娶了个丑姨娘，也真的只是不愿娶董小姐？”
　　“本座不仅人长的俊俏，武功高强，还深居高位，有人倾慕，不是很正常吗？
　　我何必为了他自污？不过是抗拒教主的安排罢了。”云意说着，打了个哈欠。
　　他懒洋洋靠在柱子上，眼尾鼻尖发红，披着的长发落在脸旁，看起来慵懒随性。
　　程素衣陡然发觉，他平日眼中常常有的清冷淡了，眼波温和许多。
　　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云意想起林旭染这两天的事，笑得眉眼弯弯，抬头看着月亮。“今天月色不错。”
　　“主人心情很好？”
　　“还不错。”
　　程素衣清楚这几日的传闻，若他心情异常的好，就只能是因为林旭染。
　　可他却不能多问。
　　于公，他是下属，云意是一人之下的右护法。
　　于私，他是云家收养的孩子，云意是家主。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资格过问这些。
　　他看向云意，又别开目光，几次想开口，却没开口。
　　云意见他似乎是有话说。“你想问什么？”
　　“我……只是……也不是非要……”
　　“别吞吞吐吐的。”
　　“你几时和董小姐成婚？”程素衣说着，心口隐隐发痛。
　　“不知道，那是教主定下的婚约，定婚约的时候我不知道，成婚的时间自然也不会跟我商量。”
　　“怎么？云右护法因为婚约的事不高兴了？”凌风的声音传来。
　　云意和程素衣转身，见凌风和林旭染一前一后走出来。
　　“不敢。”
　　“你怎么不敢？这不就抱怨给我听的？”凌风几步走到他们面前。
　　“教主？这么快谈完了？”云意觉得惊讶，他本以为他们要谈上个把时辰。
　　凌风看着他披着程素衣的外袍，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不过还是先解释：“意儿，你是我身边长大的孩子，我不会害你。”
　　“那董小姐也不想嫁给我。”云意只有在凌风面前，才有点孩子气。
　　“你们见过了？怎么样？小姑娘漂亮吧？”凌风呵呵笑了。“董老太爷比任何人都想自己的孙女儿后半生过的好。
　　你们本应过几日成婚，不过……你等消息吧！”
　　“程素衣你看！教主还是只想到时间通知我！”云意很是不高兴，偏开脸。
　　见他发脾气，凌风难得露出慈祥的神态，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儿莫生气，现在还有正经事，这几日抽空和你说。
　　你先招待好林盟主，待本尊回去商议一番，再做定夺。”凌风说完，拍了拍云意肩头，同时低声说：“你身子弱，床笫之事，还需节制。”
　　云意的表情僵硬。
　　凌风只当年轻人脸皮薄，拍了拍他的肩头，便带着程素衣要离开。
　　“等下！”林旭染叫住两人。“朱衣令使只着内衫，着实不雅，不如我的外衫给右护法。”
　　云意也这样觉得，便把外衫脱下，林旭染取来，送给程素衣。
　　程素衣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没来由的不爽，想想自己和教主一起，这样衣衫不整确实不妥，便接下。“多谢。”
　　“请。”林旭染一副送客的态度。
　　“走吧！”凌风心里着急，唤了声程素衣，催他快些。
　　程素衣赶紧跟了上去。
　　林旭染见他们离开，便脱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云意肩头。“这衣衫很干净。”
　　云意可不愿用他刚刚浸过洗澡水的衣衫，躲开他的手。“你和教主怎么这样快就谈完了？”
　　见他不肯用自己的衣衫，林旭染心中失落，只好挂在自己手臂上。“我只需把事情原本始末告知教主，只是刚刚我告诉的那些。
　　此次，我不是来说服他，是来告知他。
　　他叫人暗中稍作打听，便会明白我求的合作，是件双赢的事。”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云意也没推辞他的照顾。
　　“雍王这事是事实，并非编造，而且与我合作与东方教而言损失更小，我自然有信心。”林旭染与他一起向外走去。
　　路过秀竹院，云意瞧过去，见里面灯光已熄。
　　“我听说，府中来的那位你的好友？是住在秀竹院？”
　　“嗯。”云意觉得没必要多解释，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赶紧回去睡吧！
　　既然见了教主，便不必非要藏在日出山庄，明日可以给你换个住处。”
　　“不必。”林旭染断然拒绝，与他并肩一起向前走。
　　“你在这里，对于他人而言不过是个丑姨娘，何必受那些冷嘲热讽？”
　　“在这里，我也可以是你的狗。”林旭染脸上的表情很正经，不像在开玩笑。
　　提起这个，云意笑了。“你认真的？”
　　“君子一诺。”
　　“可我当时是玩笑的。”
　　“与我而言，不是玩笑。”
　　“哦？”云意想起那时，还觉得当时他求救那几句话，句句都像在说笑。
　　他抱起胳膊，摸了摸下巴。“若你留下，明日开始，可是要一直穿着女装。”
　　“为何……是。”林旭染怀着疑问，还是无条件答应了。
　　“因为你若留下继续做林姨娘，要很显眼才行。”
　　“好。”
　　“答应得这么痛快，就不觉得难堪？”云意明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睛，故意问。
　　林旭染躲开他的目光。“我得多谢你。”
　　“谢我做什么？”
　　“若不是你让我穿女装四处招摇，到处说我身份，反倒叫所有人绝对不信我是武林盟盟主。”
　　“武林盟主也怕城中人发现你身份？”云意打趣道。
　　“武功再强，也要吃喝睡觉。
　　东方教虽然和中原武林能维持表面客气，千塔城的百姓对我这武林盟的盟主可是非常不友好。
　　以一人之力对抗整座城，再强也难以全身而退。”
　　“你是在夸我东方教实力之强？这话我同意。”
　　“千塔城在东方教治下，是边境少见的富庶繁华。
　　东方教必定有极高的威望，我想，在市井之间，右护法一道令下，我怕是连饭都吃不上。”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云意爽快的说：“我也是利用你，闹得满城皆知我口味奇重，叫那董小姐和董家知难而退。”
　　听他提起这个，林旭染紧抿着唇。“我愿意为右护法解决这些烦恼。”
　　“右护法？若我云意不是右护法，你不愿意为我解忧？”云意不悦的看着他。
　　云意清亮的目光映着月色，带着一股冷意。
　　林旭染一直不太敢看他，却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悦，连忙解释：“不是！我只是因为你是云意。”
　　云意挑眉。“所以呢？”
　　“肝脑涂地，以报君恩。”林旭染说话时，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还有呢？”云意追问。
　　“我和东方教合作，有万分诚意，哪怕中间出了问题，也决计不会让你为难。”
　　“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缘由？”
　　林旭染没有回答。
　　这不是云意想听到的答案。
　　“无趣！”云意不想继续和他说下去，拂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