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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辉煌初立 ...

  •   阳江市纺织厂里的机器轰鸣声,再次持续了起来,纺织女工们勤劳而不分昼夜的忙碌着,欣欣向荣的景象再一次鼓舞了追求美好生活的工人们,他们用汗水让纺织厂的最后一个季度实现了历史上最高的季度产值。
      冬日里,人们的业余文化生活少了,清晨去遛鸟的大爷们怕爱鸟被冻坏了;练气功的大妈们怕腿脚不利索,滑到了,摔伤了影响子女的工作;谈恋爱的姑娘小伙子也讨厌起了公园里冰冷的长椅。但纺织厂的食堂里,温暖如春,幸福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因为张宏宇厂长刚刚通过广播通告全厂,决定从明年1月1日开始,上调工人的基本工资,如果明年一年能够维持现在的产量和销售额,则继续给职工们盖宿舍楼。
      只能自己偷着乐的事情往往不光彩,喜悦是需要与人分享的。纺织厂的再次崛起,是张宏宇作为一个成年人,第一次自己组织、策划、实施的,没有人指手画脚、没有人扯他后腿、更没有人给他下绊子,他第一次拥有如此充实的成就感,在和领导班子开会商议后,他通过广播告知了全厂职工那个令人振奋的决策,让全厂职工都分享到了自己成功的喜悦。
      张宏宇打电话约了武志学、大庆、强子,让他们带上老婆,还没结婚的强子带上对象,张宏宇知道了大庆和王楠的干姐弟关系,顺便让大庆也喊上了王楠,晚上一起聚会,陪他一起吃个年底的庆功宴。
      武志学提议将饭局安排到了王坤的饭店里,这里距离他们都不远,王坤也算是纺织厂曾经的功臣,都不是外人,他也很久没见过王坤了,想通过这个饭局,给王坤介绍大家认识,以后也好多些朋友。
      王楠和小花两个孕妇都不愿意去陪着抽二手烟,大庆见两人执意留在家里给干爹做饭,也不好强求,只说自己也早去早回。
      “来,来,大家端杯,为了我们一起奋斗的纺织厂,为了明天更美好,干杯!”张宏宇等人到齐后,端起了酒杯说。
      “那我也作为一个原纺织厂工人沾些纺织厂的光了啊。”大庆开玩笑道。
      “你现在也算纺织厂的人!没有纺织厂,哪来的驻厂派出所?再说了,你住的可是纺织厂的宿舍区,现在还是纺织厂职工家属呢!”武志学打趣大庆道。
      “弟妹和王楠怎么没来啊?不会是还忌讳我们以前那点事儿吧?”张宏宇问。
      “那倒不是,她俩这不都怀着孕么,不愿意在这里看我们抽烟,她们还得陪着吸二手烟,我也不好意思说让大家别抽啊,所以就没让她们来,正好留她们在家里照顾老人。”大庆解释说。
      大庆刚一说完,郑丽丽插嘴道:“宏宇,你跟谁以前有什么事儿啊?你别装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赶紧说!”
      张宏宇忙善意的撒了谎说:“没事,以前工作上有点矛盾,现在都过去了。”
      郝爱霞是知道张宏宇和王楠以前谈恋爱的事的,赶忙帮着解围岔开话题道:“人家孕妇都嫌弃你们几个!你们就不能少抽点?就不能为家里老婆孩子把烟戒了?”
      郑丽丽被郝爱霞的话一带,附和着说:“我和嫂子都是大夫,你们就听句话吧,多听医嘱就可以不用着急写遗嘱!懂吗?”
      “你少说两句不行?瞧你说这话,多丧气,让人不爱听。”张宏宇教训郑丽丽道,他在外人面前还是想显示一下一家之主的地位和话语权的。
      “这么多人在,我给你留点面子,看回了家我怎么收拾你!”郑丽丽俏皮的说完,就和郝爱霞去说悄悄话了。
      “宏宇啊,我觉得你说的给职工们继续盖家属楼的事情,可一定要慎重,解决住房困难职工的住房问题固然重要,但一些住房不困难的老职工和双职工家庭也同样想住楼房啊,这个分配的问题实在是很难面面俱到,这个事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你如果一定要盖楼,也要让职工们认可了分配方案再盖,而且分配方案必须公开透明。”武志学认真的说。
      “谁家不愿意住楼房啊,有自来水,有厕所,现在流行的热水器一装,还能洗澡,生活方便。这人人想要的东西,就是人人眼红的东西,宇哥,你可别脑袋一热就好心办了坏事。”强子也插话道。
      “我们县政府今年也盖了两座楼,分房时书记多照顾了自己几个得力下属和亲戚,大伙儿觉得分房不公平了,告到县长那里,县长为这个差点和书记吵翻了,就因为这两栋楼,好多人跑去市里告我们书记去了。哎……”强子的对象齐玉梅说,她家也是吴德仁的亲戚,也是县委县政府分房的受益者。
      “我看来得给吴书记和梁栋说和说和了。”张宏宇说。
      “我觉得分房子这个事,职工的需求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职工对纺织厂的贡献,盖的毕竟是纺织厂的家属楼,什么人有资格先住,这个才是分配的关键。”大庆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大庆说的对,这个才是关键。”武志学也附和道。
      “职工的工龄、职务,家庭在厂里工作的人数,这些都是需要重视的分配参考指标。有的家庭是七八口人挤在一个小平房里,但他们很多家庭里只有一个是本厂职工,他们固然困难,但这种困难很大程度上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家里的老人可以兄弟姐妹共同赡养,孩子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就少生几个?这些不是纺织厂带给他们的生活难题,纺织厂没必要把这些人的家庭需求算到纺织厂盖楼要解决的问题里去。”大庆作为一个外单位的旁观者,继续着自己的看法。
      “哎,今天已经跟全厂职工打了保票了,骑虎难下啊。”张宏宇苦恼的说。
      “来,不说这个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喝酒。”武志学说。
      众人正要端杯,王坤过来敬酒了,武志学忙跟在座的人们介绍了一下王坤,张宏宇见不是外人,喊王坤一起坐下了,这才一起举杯喝了下去。
      “王坤可是个能人啊,我当厂长那会儿,他可是给我出了不少好主意。我当了局长,他又帮我出了好多主意,发展无线电厂,创立工业技校等等,都是他给我支的高招啊,可是我这个局长当久了,有点自高自大了,后来也是王坤提醒我纺织厂可能要出现的问题时,我没往心里去,才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幸好收场还算完美,要不然我这个局长也就当到头了。来,当着大家的面,我在这里给我王坤兄弟陪个不是,我敬他一杯。”武志学诚恳的说。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啊!我可受之有愧啊……”王坤话未说完,武志学已经干了杯中的酒,他也只好陪着喝了。
      “说起我和武局长接手这个烂摊子的时候,其实我觉得刘建民除了没有解决好生产衔接中的几个小问题以外,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误,只不过这一两个小问题最终引发的连锁反应所造成的后果让当局者迷了。就拿刘辉帮着他老子弄来的那套进口设备来说吧,那绝对是可以让纺织厂在产品上领先国内同行业企业一个时代的东西,可是就因为出了问题没人管,就让这么一套昂贵的机器变成了纺织厂的大麻烦。还有技术科的事,用人不当,几个大学生谁也不服谁,整天勾心斗角、无心研究业务,这是多大点事儿啊?不瞒各位,我和刘建民的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我也同情他、可怜他,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张宏宇感叹着说。
      “您提起以前了,我是看着纺织厂从毫无生气到繁荣一时,又从喜人的大好形势到发不出工资。我作为一个亲历者,一个参与者,敬您一杯,感谢您让这个曾经助我成功的纺织厂又走上了健康的轨道。”王坤真挚的端起酒杯向张宏宇敬酒道。
      “哎,可惜了刘建民父子了。刘辉是个有闯劲儿的小伙子,纺织厂的两笔贷款在我做调查的时候才知道,这都是刘辉靠个人能力帮纺织厂拉来的,不容易啊。以前纺织厂能够顺利的改革,他们父子也出了大力。宏宇,你有机会也多帮帮他们家吧,别计较以前你和刘辉追求王楠时的小恩怨了,都是当爹的人了,这个应该能放下了吧。”武志学看郝爱霞和另外两个女人上楼参观去了,叹息着往事,说道。
      “刘辉,这家伙我可看不透,我跟你们说个秘密吧,一个关于我跟刘辉的秘密。你们知道刘辉是为什么先放弃了追求王楠么?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这个人心机深的无法想象……”张宏宇慢慢的讲述了曾经刘辉找他做的不光彩的“交易”。
      “一个无耻的混蛋,也是一个剑走偏锋的人才。”大庆听完了总结说。
      “看来我得小心这个刘辉了,他应该特别记恨我,因为他从我这里提前得到了销售科的承包合同,不但没有挣着钱,还搞了个鸡飞蛋打。现在我俩还在一起搞着商业竞争,同行之间都是冤家啊,我真不知道这恩怨该如何化解才好了。时也命也运也啊。”王坤联系着他和刘辉的交集,感叹道。
      几个女人上楼转了一圈下了楼,看他们一帮男人谈兴不减,就又找了个房间说悄悄话去了。男人们就这么喝着聊着,直到深夜,才带着家属离去了。
      刘辉这一年来随着烦恼的增多,人也越来越抑郁,没有了往日的潇洒和幽默。看着一天天惨淡的营业额,他不禁发着愁。
      马晓云上班又迟到了,他实在憋不住火了,对小姑娘喊道:“你怎么天天迟到?我这个当叔的可不护着你,你给我解释清了为什么迟到!别跟我编瞎话!论起说瞎话我是你祖宗!说!为什么迟到!”
      马晓云被刘辉的怒火吓住了,脑子里来不及编理由,只好如实说了:“我和同学早起去工人文化宫那里打游戏机了,早晨便宜,他们旷课在那玩呢,我看上班要迟到了,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这不店里也没人么?也没耽误事儿吧?”
      “你都多大了?打游戏机?游戏机什么玩意?走,你跟我走!”刘辉说完拉着马晓云就出了门。
      两人来到工人文化宫,去了马晓云打游戏机的地方。刘辉一进门就跟在场的人喊道:“谁是老板?他妈的给我出来!”
      不一会,三个陌生男子走了过来,领头的一个扫了刘辉一眼说:“你谁啊?别在这儿捣乱,没事儿赶紧滚蛋!”
      刘辉最近憋得火气正盛,哪里受得了这个话,飞起一脚就把说话的踹到了一边。另外两人刚要上手,就见刘辉老练的一拳打在了其中一人的下巴上,另外一人抄起一把椅子砸向了刘辉的后背,刘辉硬挨了一下之后,一肘磕到了那人的前胸,将他也放翻了。游戏室里大多数是未成年的孩子,有的胆小的慌忙跑了,还有几个胆大的围在一边看热闹,其中一个就是胡伟。马晓云怕刘辉受伤,赶紧喊了胡伟回家找他二叔去了。
      刘辉双手举起一把钢管骨架的椅子,轮番向三人砸着,三人识时务的喊着:“大哥,我错了,您有话好好说,我给您陪不是。求您了,别打了。”
      刘辉打累了,让三人蹲成一排,指着马晓云说:“这个是我侄女,以后你们要是再敢让她进来玩,我就砸了你们的店,听懂没有?”
      其中领头的那人听明白了刘辉的意思,委屈的说:“大哥,您管孩子我们理解,可是就算我们不让她来,这旁边还好几家游戏室呢,您也不能挨个砸吧?”
      “老子就挨个砸了,你们想怎么着?”刘辉丝毫不让的说。
      “我们不让着小姑娘来就是了,您消消气,消消气。”另外一人赶忙继续应和着。
      “呦,牛逼啊!就你一个人想砸我们的店?”门外几个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说话了。这家游戏室的吵闹声吸引了傍边几家的老板过来看究竟,其中说话的这个老板十分厌恶刘辉的语气,说完话,走进了屋里,其他几个老板也跟着进来了。
      刘辉不傻,看他们人多,忙把话软了下来:“我就是想说以后别让孩子总来玩,耽误了孩子学习不算,家长找不到孩子多担心啊。”
      “还挺他妈的识趣儿。说吧,这家店的损失你打算怎么陪?还有这几个的医药费,你不能白把人打了吧?”来人继续道。
      “你们说个数吧,我赔。”刘辉让步道。
      “游戏机一台500,电视机一台800,桌椅板凳就算500吧,每人医药费1000,给你凑个整,5000块吧。”被打的三人领头之人站起来说。
      “行。晓云,回家拿钱去。”刘辉赶忙接了话,他想把马晓云支走,省的再动了手照顾不了她。
      “行个屁啊?你谁啊?你有这么多钱么?装的人五人六的,就你?你是让小妞儿回去搬救兵吧?你当哥几个傻啊?”站出来打抱不平的那个人说。
      “那你们画个道儿,你说该怎么赔?”刘辉着急的说。
      “怎么也得先让哥几个出出气再说吧,你说是不是?”店中被打的一人说。
      马晓云知道胡伟他二叔他们赶过来需要时间,就故意讨好拖延道:“几位先别动手,你们听我说,我叔是个老板,他真有钱的,中山路上最大的时装店就是他的,你们别说是赔5000了,赔10000也难不住我叔,咱看在钱的份上,我们多赔点,您几位就放过我们吧?”
      “小妞儿还挺懂事儿啊,行啊,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10000吧,我警告你,别跟我们耍心眼儿,满江北你们打听打听去,我大哥刁爷马上从里面出来了,别总觉得这边没个主事儿的就敢来耍横,用不了多久我们挨个给他打回去。”店里领头的说。
      刘辉听了,跟这个人盘道说:“你们是跟着刁立群的?”
      “刁爷的大名儿也是你叫的?”人群里有人喊道。
      “我就是问问,我在劳改农场见过他,说实话,混的不怎么样,你们跟我交了底儿,我也就放心了。”刘辉见这些人只是跟着一个过了气的社会大哥混饭吃,也就没了顾忌,话一说完,抄起刚才的钢管椅子就冲那个想主事的家伙砸去。
      一场一人对多人的仗就这么开始了,刘辉打伤了几个,自己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被一个不知何处飞来的酒瓶子砸破了头。混乱中,张彤带着十几个人赶到了,镐把子一阵乱舞,打的许多人倒地不起。
      刘辉喊人把游戏室的门关了起来,对着有蹲着有躺着的一群人说:“砸我的酒瓶子谁扔的?”
      刘辉见没人吱声,挨个一人一耳光,正打着时,马晓云插话道:“辉哥,是我砸的,没想砸你的,我扔偏了……”
      刘辉让马晓云的话搞的哭笑不得,对着这帮人说:“刁立群出来了,你们也可以请他出面找我,我叫刘辉,纺织厂的。到那边随便找个人问问都知道我住哪儿。今天你们这里我砸了,我不白砸,刚才说好的钱我也赔。不过话说回来了,我的兄弟也有受伤的,他和你们不一样,他们比你们金贵的多,打了你们每人我赔1000,你们这帮贱玩意儿也就值1000,但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你们得每人赔10000,明白么?”
      “操,你们仗着人多想怎么着都行!但老子不赔!你先来我们这里闹事,你还想讹我们?没门儿!要不你就把我打死在这儿,要不你就让我们走,今天怎么也不可能跟你善了。”起初想打抱不平的那人说。
      “行,不赔是吧?晓云,去写份儿转让合同,会写么?”刘辉笑着说。
      “你说我写吧。”马晓云说。
      “今有某某游戏室因经营不善,作价1000元转让与刘辉经营。下面左边写转让人,右边写接收人就行了。出去看看一共几家游戏室你就写几份儿。”刘辉简单的吩咐道。
      马晓云出去了,刘辉对这些人说:“懂我的意思吧?把游戏室赔给我,今天咱们就算两清了。以后我天天在这里,想找我麻烦随时奉陪。”
      这些人也不是傻子,不想继续自讨没趣,他们知道刘辉能用这样的方式抢他们地方,他们也能再抢回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人签字画押之后就灰溜溜的走了。
      “老三,你说你没事来这边惹什么麻烦啊?我这个当二哥的不管不对,但是今天的事我还必须说你两句,你真玩过界了,咱们在江北这边根儿浅,要是他们真找人打回来,兄弟们也不能天天跟你在这儿耗着啊。”张彤打发人去门口守着,自己跟刘辉说道。
      “二哥,今天多谢你了,其实我也是一时冲动,已经跟人干起来了也就收不住手了。不过他们跟我提的那个刁立群我知道,因为打人致重伤判了8年,现在在劳改农场里种棉花呢,这人在里面看大哥腿脚不好,想欺负咱大哥,结果让大哥把他给废了,出来了也没什么看头了,要不是因为他们跟我透这个底,我还真没敢抢他们地方。以后的事我自己弄吧,以前跟着我的一帮小兄弟我一直也没给他们找下点合适的营生,我回去问问他们,要是愿意接着给我干,就来这边看着场子,我也没干过这个,也不知道挣不挣钱,先把人养住再说吧。”刘辉慢慢说着自己的想法。
      “辉哥,游戏室可挣钱了,比你那个服装店稳当,你那里还要盘库房,惦记着进货、补货,卖不动了还要赔钱处理,麻烦的很。开这个游戏室只要买几台最便宜的电视,买几台游戏机,就干等着收钱就行了。”马晓云解释道。
      “我们承包纺织厂工人俱乐部的时候,陈副所也说让我们弄个游戏室什么的,我们没听说过,更没见过,就还干舞厅了。这么看来人家陈副所懂的真多啊。”张彤听了马晓云的解释,对大庆钦佩的赞道。
      刘辉送走了他二哥一伙人,带着马晓云回了服装店。他在库房教训马晓云道:“今天的事儿都过去了,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你要是再这么没规矩,就另谋高就去,我现在需要能帮我把服装店打理好的人,不需要你这样整天把我的买卖不当回事的。你还小,我劝你早点回学校好好念书去,以后上个大学,学点本事,这个社会不是你这么一个小姑娘容易混的,你妈就是个例子,你要是不想以后也变成你妈那样,你就接着胡混吧。”
      马晓云看刘辉动了真怒,梨花带泪的说:“辉哥,不,叔啊,你别赶我走啊,我知道你是真待我好,我以后不瞎跑了。我保证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有什么不会的我自己去隔壁低三下四的请教宋小佳去。你就让我留下吧。”、
      刘辉见不得女人哭,看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但又想起刚才在游戏室看到的胡伟,继续绷着脸说:“以后不许你再去找胡伟玩,你不爱上学是你的事儿,他必须给我乖乖的念书。我就警告你这一次,再让我看见你俩在一块儿,你们一家也就别在纺织厂那儿住了,我说到做到。”
      马晓云听后无奈的解释道:“我可以跟你保证,但是他要是去我家找我怎么办?他的腿又不长在我身上,我……”
      “算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你们孩子的事自己解决去吧,我累了,你出去干活儿去吧。”刘辉烦闷的打发马晓云说。
      刘辉没有想到的是,他今天打得这一仗,在以后的日子里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稳定收入。他为了几个游戏室能相互照应,找人把游戏室间的隔墙都拆了,把他收的这几个游戏室变成了一个大的游戏厅,所有的游戏机都整齐的摆放了一排,省下的空间他隔出了一间卧室,给来看场子的兄弟们买了三个上下铺的床,让他们有地方休息。为了纪念小百合,他把整理好的游戏厅起名叫“百合游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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