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０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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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５
个性是嘤嘤嘤：在哪呢？
Dr.修复：你心里呢ＯｖＯ
个性是嘤嘤嘤：圆/润地──在不在国内
Dr.修复：干嘛呢
个性是嘤嘤嘤：你就回答我在不在嘛
Dr.修复：那你也就回答我要干嘛嘛
个性是嘤嘤嘤：干嘛嘛是个什么鬼──
Dr.修复：是你的可爱鬼／／／ ▽／／／
个性是嘤嘤嘤：个性是嘤嘤嘤已屏/蔽你的消息
Dr.修复：行了、到底什么事儿
个性是嘤嘤嘤：带我走吧
Dr.修复：……到遥远的以后？
个性是嘤嘤嘤：到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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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周了。
自从无神君请假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
时节走近春末夏初，空气里的热与青少年的躁动由于又逼近年底的入学测试而更加猛烈了一些。
教室里风扇的声音与笔记本翻页、抄写的唰唰声同调，这已经不是能偷偷立着课本打瞌睡的时间了。
绿谷出久在好些日子的训练后也逐渐习惯这样的强度，至少他不再时刻困倦。
他握着笔难得有些走神。
自从一周前老/师宣布神无君的事假申请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黑色短发的少年了。
班上那些曾经被压抑着的声音也因为正主的消失而逐渐大了起来。
‘害怕逃了吧。’
‘还什么雄英呢、所以说就是个废物呢。’
‘不过是力气大了点，除了这个以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也就是这样的内容在教室里此起彼伏，消失了整整一周的无神君像是一颗被挪开的巨石，原先被他过硬战斗力压的不敢对他明面嘲讽的人把那些过去都沉在底下的话都掀了上来。
甚至连下课的廊间都能听到细碎的讨论声。
劲头猛烈的差点让他以为下一期校报的头条内容会是无神神无消失的的七天这样耸/动的标题。
明明好不容易才好好的向无神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的、好不容易才获得了那个人的肯定的。
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这是个好问题。
无神神无抹去落在鼻尖的雨珠，混和着汗水把他两指弄得湿/漉/漉的。
正确的说、他现在全身都湿/漉/漉的。
突如其来的这场大雨让原先就因为灰败场景稍微有些疲劳的视觉更是吃力、这样的环境里一切彷佛都蒙上了一层纱雾，稠密的雨幕模糊了眼前的视界，可视范围里的一片断垣残壁里没有目标物身上那样鲜艳的色彩，秀致的眉尖轻轻蹙起。
额前碍事的浏海早就被梳上去，打湿的头发黏在一起，他顾不上后颈的难受，银白色的眼像是一颗无机质的玻璃珠，平淡无波的倒映外界，映在浅色虹膜上的是一片灰黑的破败不堪，被大火猛烈燃/烧过后的建筑物崩解，露/出里头扭曲变形的骨架。
眼睛专注盯着不远处的人没有注意掩蔽他的楼房从斜上方崩了一块砂石，为了避免动作过大、他只来得及侧身闪过，那块烧黑的砖石仍是狠狠擦过了他的小臂。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细白的小臂上划拉出的一道道血痕，抹去几颗渗出的血珠，这边不小的动静显然惊动到了躲藏中的东西，他听见了耳边传来几声像是某种昆虫爬过、腹足摩擦一样细碎的声音。
抿着唇角，他小心收敛自己差一点就要伸出掩护的手脚，尽力去捕捉雨声里那些细微的响动。
三个。
黑发的少年瞥了一眼自己的十指，雨雾缠绕间虽不明显，但细细查看便能看见那纤细的指尖连接着一条细细的线，藕丝一般脆弱的线在雨幕里绷得死紧，并没有被频频落下的雨珠打动，那一颗颗落下的雨点甚至被那似脆弱的丝线切割、一分为二的落到地上。
他不敢大喘气。
鼻尖不可防而逸散出的轻薄鼻息在空气里凝结成白雾，丝丝缕缕、在那袅娜细雾被打散的瞬间、连着丝线的右手指尖传来了细微的颤/动，他立刻掐断十指的联/系，足尖一点、瞬即离开原地。
巨大的声响伴随后续崩落的声音，原先作为黑发少年掩护的楼房倾然倒塌，转眼间就让一只崩着血肉的爪子一把抓成满地碎瓦。
没有眼睛的怪物像是察觉到手中触感不对，筋/肉外翻没有皮肤覆盖的头微微偏了偏，感受着与认知里那种抓/住生物之后捏碎、缠绕手上黏/腻的感觉不同的，细碎砂砾从指间流逝。
大雨很快把那只腥红的掌心洗刷的干净，雨点落在上头迸裂成无数细碎的水珠，感觉有些痒，怪物迷茫的拿手蹭了蹭同样血肉外露的腹部，希望藉由身/体的质感去抵销那样密密麻麻的感触。
在牠忙着要消除那些新鲜感觉的时候、远程传来了细碎的声响，头部两侧的外张的肉翼在空气里不知是冷的还是敏/感的颤/动了两下，在下一秒，牠抓起地上刚被自己打烂的碎块往右侧甩去。
无神神无一边在心底咒骂这个生物的设计者一边偏头闪过朝他命门而来的石砾，清瘦的身影在雨幕里移动，藉由弥漫的雾气和雨声掩蔽自己的动静，只是怪物的听觉似乎优于一般生物，几次准确地用满地碎瓦攻击他的所在处。
他呼出一口气，大脑迅速构筑、在气息的白雾散尽以前凭空捏住了一根金属线，那线不知通往何处，只是在下一秒就如刚刚那些连结他手指的丝线一样绷紧，在雨幕里弹着清脆的乐响，他跳起躲过听见声音后朝他扑过来的怪物。
趁着那不长眼的东西还在盲目寻找自己踪迹的时候他往那在线套了一圈金色的环状物，上头精细的镂雕工艺描绘了鳞片，扁平的蛇头张大了嘴露/出淬着毒液的尖牙，将尾端吞/入喉间深处，被雨水打湿的少年死死盯着还在摆着头找他的怪物，在那颗找不到目标的脑袋往右边轻轻一侧的瞬间、抓准时机压住那金环用/力往前一推──
“嘎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摩擦声穿透耳膜，绷紧的金属线刮擦着金环，空气穿过那一个个精心镂刻的空洞，响着迅即的啸声，一声声往耳道探去、狠狠刺/激怪物的大脑，筋/肉崩起的怪物发出了痛苦的嚎叫，牠挥舞着巨大的爪子疯狂朝自己的周遭攻击，在尖啸声瞬间就折断金属线的无神神无此刻已经躲到一处去了，他冷眼看着那受到过大刺/激、耳翼崩裂出/血液的怪物失去理智一般的痛苦挣扎，在那声尖锐的摩擦声过去因为凑的过近大概还因此造成了耳鸣。
真可怜啊，黑发的少年完全没有自己是肇事者的自觉，不带任何感情的怜悯着，远处怪物还在四处破/坏着这地界，他隐约听见雨声里有另外两侧传来的不同的声响，只是眨眼、分别又从左边和后方冒出了两头一模一样的怪物，牠们被同伴制/造出的巨大声响引来，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无神不知道牠们是不是有什么交流方法，但在三头怪物聚/集在一起后连另外两只都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大概是被同伴的尖/叫还有破/坏引起的声音攻击的也跟着难受起来。
果然该说牠们是没有心的生物吗，纤瘦的少年看着被引来的怪物在最后一爪子往自己的同伴身上抓去，尖利的爪留下了极深的伤口，血液从伤口的位置喷了出来、全撒在动手的那只身上。
身上的痛苦和耳边的痛苦都难以忍受，最开始被攻击的那头怪物发出了比刚刚更惨烈的嚎叫，牠疯狂的挥动双臂，砸在地面上留下了坑坑巴巴的洞，甚至往攻击自己的同伴那里也毫不手软的抓过去，但立刻就被一巴掌拍到地上、还刚好摔进自己刚砸出来的坑里。
……
莫名被戳到萌点的少年扯了扯嘴角，打散自己脑海里浮现出来一群小狗狗在互甩巴掌、肉/球碰到脸还发出『噗嘤噗嘤』这种音效的诡异幻想。
他静静注视着自相残杀起来的怪物们，瞇起眼打量那只从被叫/声引来后就一直站在那里跟着惨叫的怪物，觉得哪里不对却又难以抓/住那不自然的地方，在他甩了一下头决定要出手结束一切的时候，那只怪物突然停止了叫/声。
旁边那两只还在互相伤害的狗狗（＃）没有注意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同伴，牠就那样僵直的、突兀的站在雨里。
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定住动作的无神神无抿了一下唇角、因为刚刚无边际的幻想稍稍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收紧十指，银白色的眼定定地看着那处。
他见那只怪物的头还保持着刚刚哀鸣时的仰起，雨水打在脸上似是毫无所觉，接着他听见某种像是关节紧绷、挣动时会发出的声音。
‘喀、喀、喀、喀。’
究竟是几声他也并没有清楚去计算，但他最后看见那只怪物的头和脖子呈现了某种不可学的角度，没有眼睛和鼻子的脸朝向他、大概是嘴巴一类的位置有一条细缝，莫名的、他感受到那不长眼的怪物与他四目相对，然后那条线扯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怪物露/出了像是笑容一样的表情。
‘找到你了──’
太过迅即。
像是幼童的声音又显得苍老、像是女人的声音又过于粗犷，混杂着各种不同声线的嘶哑嗓音不知道是不是念着日语，但他从中听见了这样的意思，他都还没反应过来是这头怪物在向他说话、下一秒那张布满筋膜的可怖了脸就到了自己眼前，甚至只距离了一指的宽度。
他嗅到了某种味道、从那咧开的裂缝里。
在某次的、跟着那个黑发男人一起出门的时候，他们曾经踏进过的地方，那里也有着一样的味道。
是血与肉、排/泄物和腐烂的，死亡的气味。
‘砰──’
被扯掉半边翅膀的少年并没有闪避成功，他像脆弱的雏鸟一样重重被拍到地面上，剧烈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震荡猛烈的感觉连器官都移位了似的。
他摀着胸口咳出/血，被扯断的翅膀已经消失了，背后被破开衣料的地方像是被粗砺的地面划破，大概正流着血。
但他现在哪里不是血。
浑身都被周遭的石砾擦了个爽，不要命的向外冒着血，胸间的骨头似乎断了，疼的他都难以移动。
什么鬼──
他堪称震/惊的看着眼前像是突然长了脑的肉块举起一块比一块大的石头往自己扔来，只能忍着痛楚踉跄地躲过，迟缓的动作让他又被击中了几次，一个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
完全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的少年一把折断朝自己飞来的铁枝，心底充满了难听的咒骂。
说好的无智慧假想生物呢？！
这是什么鬼！！！
他咬着牙使力撑起身/体，调动脑海里所有数据，试图找出能面对这种情况的能力。
大概是被从未想象过的问题和周/身的疼痛折腾的脑子都不清/醒了，脑海里迅速闪过某个金发的英雄，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清/醒一点、要是真用了那个个性大概还没杀掉怪物就先把自己弄死了，肯定会变成一滩肉泥。
今天不知为何想象力特别丰富的小少年脑海里出现了那个黑发的浑蛋来给自己收/尸得用铲的画面，大抵是被这糟糕的画面刺/激了下，他心中有了大略的策划，转身奔跑起来躲避攻击。
他咬着牙奋力闪躲朝他而来的流石，在那怪物一个跳跃逼近自己、一爪子就要往身上抓来的瞬间他指向不远处看上去结束了自相残杀、胜出的那只怪物：“交换！＂
用牠代替了自己被抓成破布娃娃的下场，立刻距离就被拉开的神无少年用争取来的时间迅速在脑海里构筑。
左手一沉、他毫不犹豫地往已经朝他奔来的怪物扔去，炸裂开来火焰紧紧缠绕在那头怪物身上，烧灼血肉的味道传来的瞬间他立刻调动起另一个个性。
火焰舔shì着外露的筋/肉，爆/炸的轰鸣显然也对怪物造成了影响，他听见牠充满痛苦和愤怒的哀叫。
浓烈的黑色烟雾直窜天际，大雨并没能止熄，无神迅速计算时间、木纹刻痕吞噬了原先白/皙的肤色，木质色调很快蔓延至全身，怪物正痛苦的扭/动着，牠带着愤怒要往动静的来源杀去，尖锐的爪尖划破了浓烈的黑雾。
成结的树木前端堪堪停在牠面前一指宽的距离，就像牠刚刚一瞬逼近少年一般。
无神神无不敢迟疑，他的手从正常的小臂、手掌到手指的模样转变成盘绕纠结的枝干，他伸长手臂，张/开巨大的犹如大树一般强壮而坚/实的树冠包围住怪物，另一只手也跟着成为树根般的纠结，数道汇集一点的猛地朝对方击去，凶狠的劲头无法抵挡，直直穿胸而过。
穿透到背后的树根像是花朵绽放一样张了开来，尖锐的锋端转了方向，那树根看上去就像章鱼触须一样柔/软无骨，最后汇聚成一点重重刺穿还在挣扎摆/动的头部。
‘嘎啊啊啊啊──’
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的惨叫/声炸裂，绵长不绝、他忍着耳膜的胀痛控/制着变成树根的手掌张/开，硬生生从中间将怪物的头部撕/裂开来。
鲜血喷溅的方式格外的……华丽，就像是烟花绽裂的瞬间，他甚至看见了其中飞出了几条色彩鲜艳的彩带，看上去就像是在庆祝或是奖励什么的样子。
他收回手任由失了脑袋的身/体砸在地面上，血液从断裂的颈部和被烧灼焦黑的伤口里流/出，被不断落下的雨水稀释冲刷、蔓延成一滩薄红的血泊。
解除了危/机的黑发少年脱力的跌坐地面，他打着颤喘气，原先覆盖身/体的木色褪去、露/出底下白/皙而满是伤痕的肌肤。
失血和痛楚已经让视线开始模糊、大雨仍在下，他看那雾气缭绕的雨幕显得更为朦胧，但眼前的视野已经不是最开始时候的只有灰暗了，鲜血与被撕/裂的肉块散落的到处都是，挂在那些破败的建筑堆里，鲜艳的色彩在越渐模糊的视界里尤为显眼。
黑色的裤脚和白色衣襬晃到眼前。
在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倒落地面前、沉重的眼皮已经支撑不住连日来超出少年承受范围的战斗。
雨水打在身上带走了残存的温度，冰冷的肌肤透着病态的苍白、却又被一处处的伤痕衬托得格外艳/丽。
走进来的男人把皱巴巴的白袍扔到少年身上，单薄的布料并不能带来多少温暖，按目前的状况看上去反而有种给尸体掩上白布的感觉。
他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才终于捞出一个小小的圆盘，轻轻摁了下中心的凹陷，这场持续了一整个下午的大雨渐渐收敛起来倾倒般的雨势，转小到剩下最后一点细微的雨丝。
终于得以从厚重的乌云里探出丁点势力的阳光毫不客气的破开遮挡它许久的障碍，一束束辉光洒射地面，那些刚刚还在与少年缠斗的怪物在接/触到光后立刻蒸发成红色的雾气，最后消散在远处吹来的风，连骨架都没能剩下。
放眼望去的一片断垣残壁也像是影像崩解一般的、化成点点萤绿色的光片消失，只是短短几分钟过去，原先还是灾后现场的地界转眼间就被一大片草地覆盖过去，像是被刚刚的大雨洗刷了一通、小草上都沾着通澈的雨珠，在阳光下闪闪的发着动人的晶莹。
黑发的男人推了推过长浏海下沾满指纹的镜片，抬脚轻轻踹了踹躺尸在那里的少年，见对方没有像平常那样直接抓着自己的脚揍上来的动作、甚至都没半点反应后轻嗤了一声。
他任由人造的阳光打在少年身上，轻软的光纱覆在柔/软的发尖、蒸干了水分后折射/出了深褐色的光泽，如果不是带着满身伤的躺在那里，倒还真的像是小时候睡着后会露/出的那种毫无防备的小天使睡颜。
男人乐呵呵的想着过去那些细碎平凡而又弥足珍贵的回忆，踩着脚下的塑料拖鞋啪哒啪哒的踏出了这间训练实验室，脑内重复拨放刚刚在外头藉由镜头所捕捉到的每一个画面，他津津有味的回味一遍后点开了某个群组，把记录下来的视/频发给了整整等了一周的人，最后在他们已读讯息以前给了一个总结的评论。
Dr.修复：‘虽然反应能力还是糟的可以、但勉强算是及格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０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