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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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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背着顾盼的战利品，在牛车上不断抹眼泪。
可怜见的哟，顾盼将篮子里象征性装的馒头捡出一个给他，“别哭了。”
林山瞪了她一眼，偏过头不看她。
“真不要？”顾盼逗他。
林山咽了口口水，埋头不看她。顾盼笑笑，将馒头递给赶着牛车的王老汉，“王大叔，真是麻烦您了，请您吃个馒头。”
王老汉浑黄的眼睛一亮，狠狠吞了口唾沫，敲着旱烟杆：“不要。”
顾盼直接将白面馒头放在王大叔的背篓里：“以后坐您的车还多着呢？您就别和我客气了。”
说着又放了一个馒头进去。
转头看向林山：“小孩儿，我就买了三个，王叔得两个，我们一人一半，要不要？”
说着就把馒头掰成两半，看着林山开口，直接塞进他嘴里把他拒绝的话堵死。
甩甩手嫌弃道：“沾了你的口水，可别还给我。”
林山嘴巴被馒头塞得满满当当的，眼睛又红了。
顾盼更加嫌弃了：“咋比女娃儿还爱哭？”
林山侧过身没理她。
顾盼心情美美地欣赏难得的乡村风貌。
*
那头等季临渊偷偷摸摸地帮爷爷奶奶干完活，推开林家的门就听见略微耳熟的女声。
“小孩儿，把鸡块焯一下。”
“小孩儿，把姜拍了。”
“小孩儿，木耳已经泡好了。”
……
女孩坐在厨房口的竹椅上，靠着椅背将小竹椅前脚翘起，自个儿跷着二郎腿优哉游哉。
昏黄的夕阳印在她脸上，漂亮的脸颊泛着金色光芒，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没有听人说过他们这来了个仙女儿似的女知青。但这一刻，光影下的美人，美得他心跳揨了一拍。
余光瞥见黑化大佬的身影，顾盼吓得差点翘翻椅子。
立马放下腿，端坐在小椅子上，像个怕极了老师的小学生。
季临渊收回心神问道：“你怎么在这？”
顾盼朝着林山的方向轻咳了两声，接到信号的林山捞出焯好的鸡肉，走到厨房口，“季大哥，是我邀请姐来家里吃饭的。”
话落，顾盼忙不可迭地点头。
季临渊看了二人一眼没说什么就走进厨房帮林山烧火。
顾盼作为厨房口指挥官，亲口将一桌子菜做出来了。
等林山将菜摆上桌，季临渊才打开柜子摸出一把玉米面准备做饭。
顾盼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你干什么？”
女孩白皙的手落在自己晒得黝黑手腕上，色差对比鲜明，就像他和她的处境一样鲜明。
他挣开女孩的手，没有回答，在锅里掺上水将玉米面丢进去，又去找了红薯切在锅里。
顾盼看着他的动作没说话，眼睛渐渐蓄上水汽。
偏过头没理他。
等林奶奶回来看着满桌子的菜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这……这是？”
顾盼截住林山想说的话：“林奶奶你好，我是新来的知青顾盼。”
林奶奶看着桌上的山药炖鸡、木耳肉片、焯青菜和拍黄瓜久久没有说话，看向桌边的林山。
林山猛地站起来，揪着衣角埋头不敢说话。
季临渊给林奶奶舀上红薯玉米粥，又给林山打上，最后才给自己盛上：“吃饭。”
见桌上的氛围不对，林奶奶洗过手也没问其他，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除了顾盼，三人的筷子都在焯青菜和拍黄瓜上打转，一点没有去夹肉的意思。
顾盼叹口气，抢在林奶奶前夹了块拍黄瓜，嚼得咔咔作响。
等吃完，夹了一大株肉片在林奶奶碗里，对上林奶奶诧异的神色笑道：“我吃了您的拍黄瓜，您也吃我买的猪肉，要不然我就是白白占您便宜。”
话落，又给林山夹了一筷子。
林山不敢吃，看向林奶奶，林奶奶无奈，对着孙子点头。
林山才猛地吃了一大口。
之后顾盼吃一口黄瓜给林奶奶夹一块鸡肉，吃一口青菜给林山舀一碗鸡汤。
至于季临渊，哼！
等吃完饭洗完碗，顾盼见季临渊要走，在他身上踹了他一脚。
感觉到小腿上的痛意，季临渊回头，冷厉的眸光直视过去。
顾盼缩了缩身子，将搭着干稻草的竹篮子递给他。
季临渊看着篮子，脸上写着“这是什么？”
顾盼也不卖关子，“你不吃肉能行，爷爷奶奶的身子可受不了。”
见他不为所动，顾盼又下一记重药：“我看了爷爷奶奶身上的伤，他们要是不补一补，我怕……”
季临渊的手似有千斤重，眼中满是挣扎，最后握上竹篮：“谢谢。”
顾盼见他总算是接了，笑得眉眼弯弯：“不用谢。”
看他离开继续支使林山腌肉，她买的三斤猪肉还没有处理呢。
等林山腌好肉挂在灶台上方，顾盼满意地拍拍手。
“小孩儿，送我回去。”
林山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这么大人了还要人送？
顾盼中指和大拇指合拢在林山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儿，抬着下巴：“我这么漂亮，没人送多不安全？”
林山想到今天吃的肉舔了舔嘴，帮她提起篮子。
顾盼笑笑：“上道。”
等林山将她送回知青点，李向红总算是放心了：“你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顾盼将篮子里的白面馒头分她一个，“别客气。”
等她进了宿舍，给刘翠和叶雨一人分了一个。
刘翠拿着馒头居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比她昨天撞见顾盼吃黑窝窝头还吓人。
顾盼坐在床上，不在意地摆摆手，将瓦罐里的鸡汤拿出来：“你们分着一人喝点吧。”
瓦罐一掀开，鸡汤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李向红咽了口口水，问道：“顾盼，你那儿来的？”
顾盼：“当然是我买的呀，以后知青点不用给我做饭了，我以后去林山家搭伙吃饭。”
顾盼：“我明天就去公社和大队长说，把我的粮食搬到林山家里去。”
宿舍的三人都被顾盼的话惊住，李向红追问：“林山家奶奶同意了吗？”
“当然同意了，我胃小又吃不了啥，再说我打听过了，林山她奶奶做饭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
听她这么说，李向红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村里也不是没有知青和社员搭伙吃饭的，但要补贴的东西不少。谁不知道林山家里啥情况，一老一小，去他家搭火，真的是白白往里搭。
叶雨迟疑一下，看着顾盼给她的白面馒头开口：“顾盼，要不你再考虑下，在知青点好歹粮食都是自己管着。那边的彭知青先前也跟人搭伙被那家人偷了粮食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又不得不回来。”
顾盼听着她的话，这叶雨只要不牵涉到何耀华，倒人还是不错，但她想顿顿吃肉还真得去林山家，再和黑化大佬拉拉关系，抱抱大腿，等明年考上大学，什么男主女主黑化大佬通通和她没有关系。
再说她这人用她妈的话说，除了一张皮囊要啥没啥，她也不掺和重生女主和叶雨之间的是是非非，惹不起躲得起呀。
至于那个手段暴戾的黑化大佬，得罪不起，抱大腿、端茶送水她还是能干的。
“我已经想好了，你们不用劝我。”说完也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拿着牙刷牙膏就往外走。
叶雨听着她的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那头给爷爷奶奶送饭回来的季临渊一进房间就感觉不对。
转身敲开了林山的门。
“季大哥？”林山趿着草鞋疑惑。
“小山，我的屋子有人进去过吗？”
“哦，顾盼姐走之前进去过一趟，她说先前你让她在桌上拿东西。”林山想了想问道，“季大哥是东西掉了吗？”
“没。”拍了拍林山的头，“快去睡吧。”
等季临渊再次踏进房间，目光不断在屋内梭巡，桌子吗？
他站在桌前，感觉他的一件衣服被人动过。
掀开衣服就看见下面静静躺着一个黄皮纸袋，厚实。
季临渊打开，面色一僵，票券和几十张大团结，还有一本存折。
季临渊立马将东西塞回去，捏着纸袋像是捏着烫手山芋。
等回过神这才看见信封背面的痕迹。
——帮我保管好，一定要藏好。
后面还画了一幅画，圆鼓鼓的小人儿眉目像极了她，含着泪吊着前面胖乎乎的小男孩的衣角。
乞求之意跃然纸上。
前面的小男孩睥睨着眼，有种不可一世的喜感。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画的是他，但小男孩身上的破裤子，连补丁的位置都和他身上这条一模一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