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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烤鱼电鱼清蒸鱼。
      经过这三万道天刑的折腾,我还没烤熟真的是一个奇迹。
      这番遭遇让我不由想起了那在太湖水下拔龙鳞长龙鳞的日子,明明是遥遥无期的受苦受难日,但是我却能苦中作乐,一熬就熬过了数百年。
      所以今天这番遭遇,也不算什么事吧。
      大概。
      “公主还是不见火神殿下吗?”仙侍犹豫地看着我,显然是在为火神夜神间的矛盾而感到头疼。
      “不见。”我看着眼前的两座牌位,作出神状。
      自从上次九霄云殿一别,我已经许久未见这天界的火神殿下。
      听说那次他是为了我强行逆天而为中断了历劫,导致天道反噬,受伤不轻。
      听说那次他用真身为我挡了天后的琉璃净火,虽然是只火凤凰但是伤上加伤。
      听说他足足昏迷了数日,天帝天后为此忧心不已。
      听说……
      但是这又能如何呢?
      我一边想着。
      再怎么样,一些人,一些事,都再也回不来了。

      .

      人毕竟不能永远不出门。
      生活再艰难,班还是要上的。天帝准许的养伤假期一过,身为夜神,我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去布星台上班。
      那天我刚踏出璇玑宫的大门,就被守株待兔的火神逮了个正着。
      我轻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还是逃不掉。我正视眼前的人:“旭凤。”
      他似乎比之前消瘦不少,一双眼里透着疲惫,想上次九霄云殿不算见面的见面,我和他已然多年未见了。
      做神仙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最捉摸不透的也是时间。
      当初一别,谁能想到竟然能发生这么多事。
      “玉儿。”他向前的脚步微微后缩,眼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你还好吗?”
      “并无大碍。”我摇了摇头,不欲多言,“火神若是无事,我要先去布星了。”
      “玉儿,你别这样。”他捉住我的手,呼吸急促了几分,“洞庭君的死我……”
      我打断他的话:“那日还未感谢火神在九霄云殿上的救命之恩,只是润玉如今孑然一身,倒是没什么能够回报火神殿下了。”
      他听到我的话眼神黯淡下来,又很快振作起来。
      “我知你心里难受,也不想见我。”他一双黑眸牢牢盯着我,“洞庭君和浮兆的死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我笑了:“不劳火神殿下。他们都是洞庭余孽,死有余辜。”
      “我心知你当下恨极了母神,我也不会替母神开脱。只是母神纵然有诸多不是,但是都是为了我。”他道,“身为人子,我愿意一力承担母神所有过错。”
      听到他的话,一股涩意从心口漫了上来,我眨了眨眼睛,努力压下内心的这股突如其来的感伤。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我刚被天后带上天界,身为一个外来之人,在天界无依无靠,就连天帝也在天后的示意下对我漠不关心,这点在旭凤出生后更甚。我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想和旭凤多扯上关系,总是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和小灰灰活得痛快,却也小心。
      那个时候旭凤便是这样闯入我的生活中,以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真善良的姿态,加入我们二人的活动。他就像一条红色小尾巴一样,日复一日地跟着我身后,散发着最温暖的热意,好似我那万年冷清的璇玑宫也渐渐有了温度。从最开始的避之不及,我还是慢慢接受了他,将他视作我的真正的弟弟。
      直到有一天,我要去天河捉那仙鱼,旭凤执意要跟来。我拗不过半大小子的脾气,就带着他一同去了。那日我正专心地盯着河中一鱼的动向,旭凤却因为好奇走近了天河,一不小心跌进了天河。
      一阵兵荒马乱后,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旭凤很快就忘记了这个意外,被天后叫到别处玩了,而我却足足面壁了七日。
      那日荼姚是怎么说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事后旭凤却和如今一样,也是一副天后只是为了他好的姿态。
      他对我感到抱歉,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的母亲,天后荼姚。只要天后还在我们之间,这个问题就永远得不到解决。
      我静默地看了他半晌,突然道:“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出现在我眼前。”
      旭凤握着我的手一紧。
      但是你没有,你还是没有出现。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前尘往事,还是劳烦火神一概都忘了吧。”说罢,我便要转身离去。
      突如其来的一股力劲将我卷起,骤然腾空的感觉让我不由地抓住了身下唯一的依仗,我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揪着手下火凤凰的毛道:“旭凤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却没有回答我,径直地往前飞着,炙热的火灵力掀起一阵热风,凤凰羽翼所到之处皆是烈火熊熊。
      直到飞了大约有两刻钟,他才将我放下,变回人身。
      “我不许。”旭凤看着我,眼眶通红,他像是孩童一般重复了一遍,“玉儿,我不许。”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
      这是我和他在凡间一起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
      “你曾说过要永远陪着我,难道你忘了吗?”
      我看着眼前的透露着哀求之意的旭凤,心道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该是如此卑微的模样。
      我所知道的旭凤,无论是遇到多么艰险的境况,都是如同那烈日骄阳一样耀眼。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朝着旭凤伸出掌心,静静地看着他。
      “你这是何意?”
      “我的逆鳞呢?”
      他的脸突然变得煞白,竟是向后退了一步。
      我捉住了他的手,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鳞片,很快就从他的内丹精元中显现出来,出现在我掌心。
      “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昔日透着莹莹月光的逆鳞如今已经失去了光泽,两道明显的裂缝将这片鳞片从中间断开。
      “浮兆已死,逆鳞已裂,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旭凤。”

      .

      那日,已经历劫归来的锦觅来璇玑宫看我。
      许久不见他,原本已经成功晋升的他应是春风得意的,没想到我看到的他却是比历劫前更为心思沉重。
      “你这是怎么了?”我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他皱了皱眉,将凡间的事一一讲给我听,讲到肉肉,更是眼中藏着痛意。
      肉肉?
      我突然想起,这不是锦觅在魔界反复提起的名字吗?
      “我明明说要救她,却再一次失去了她。”锦觅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神色,“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我的心就好痛。”
      我看着他的表现,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分明是痛失所爱的神情,但是这素来没心没肺的锦觅却仍然不觉。
      他似乎天生不善情感。
      “锦觅,你可想要救回肉肉?”
      他马上抬头看我:“润玉仙,你可是能救她?!”
      一朝历劫,他的眼神里已久褪去了几分天真,多了几分沉稳。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人鱼泪,像是能从中汲取力量:“我能救她,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能救活肉肉,我什么都答应你!”锦觅着急道。
      “那么娶我吧,锦觅。”我放下白玉琉璃杯,定定地看着他,“你我本就有婚约,这于你并不是什么难事,对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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