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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最近京城出了一件大事,风流成性的陆家大少——怀孕了。

      陆家瞒得好,就连陆老爷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少爷陆渊已有六个月的身子了。陆老爷气得当场掀了桌,马不停蹄从扬州分会馆赶回了京城。

      此时,陆渊正托着六个月的孕肚跪在祠堂前,陆老爷举着一根长鞭就要抽他。

      “你这个不肖子,陆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连男身孕子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哎,你真是想气死我!”说罢,鞭子就直冲陆渊而去。

      陆渊微微躬身,双臂将圆隆的肚子紧紧护住,稍一侧身,鞭子正抽在他肩头。

      “你还敢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陆老爷越说越来气,又连抽了好几鞭,陆渊生生用背扛了下来。

      “不学无术!沾花惹草!败坏门风!我陆宅门口成天坐着几个等着你娶她们的烟花女子,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陆老爷还觉得不解气,又抡了几鞭,最后一下正抽在陆渊腰上。陆渊一下吃不住力,向前倒去,却仍用左手撑住地,才没压着肚子,只觉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陆夫人听小厮来报赶过去的时候,陆老爷已经打累了,扶着桌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狠狠地盯着重又挺直了身子的陆渊。

      “渊儿——”陆夫人心疼他毕竟还怀着身子,可见老爷气成这样,也不敢多为他辩白,只得先扶老爷坐下,劝道:“老爷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您就算不心疼儿子,难道也不心疼小孙子?”

      陆老爷一把挥了陆夫人递上前的茶水,“哼,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还要什么孙子,事到如今,连孩子的亲娘在哪都不知道,留着这个野种干什么?”

      这句话可谓戳到了陆渊的痛处,也仿佛戳到了肚里那个小东西的痛处,陆渊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起来,浑圆的肚子都被闹得变了形。身下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他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陆渊是被背上的刺痛弄醒的,陆夫人正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嘶——疼,娘,你轻点。”

      陆夫人停了手,白他一眼,“你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你爹打你的时候,怎么也不吭一声。”

      陆渊恍然想起来他晕倒前都发生了些什么,手移到腹上,摸到那团熟悉的隆起才放下心来,“他,还在吗?”

      陆夫人看着他背部深一道,浅一道的红痕,眼眶里就噙上了泪,“你说说你,就不能跟你爹服个软,认个错?打成这个样子,他也真下得去手,亲孙子差点就打没了。”

      “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陆渊还嘴硬,猛一回头就看见贺翎也在房里。

      贺翎原是陆家的学徒,成亲后就跟着陆老爷走南闯北地做生意,与陆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陆老爷看来,贺翎倒是比亲儿子还得力。

      陆夫人上完药,拜托贺翎好好劝劝陆渊,就走了出去。

      贺翎好整以暇地靠在床边瞧着陆渊,“哎,想不到我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陆大少爷,也有今天啊。”

      陆渊飞他一记眼刀,“少废话,查得怎么样了?”

      贺翎一撩下摆,坐在床边,“你放心,凭你们陆家在各地那么多家分会,也能查到点眉目。那丫头下个月陪她师父来京城办事,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陆渊揉着肚腹,仍闭着眼忍痛,“这还差不多。”

      贺翎又凑上去,“我说,我就问你,你后不后悔,啊?后不后悔?早劝你收收心吧,人家那么单纯一姑娘,哪敢跟着你这么一个情圣啊,人家也怕上当受骗啊……”

      贺翎还没说完,就觉得周身的温度好似凉了些许,然后就看见陆渊阴沉着一张脸,冲他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以前,陆渊还老笑话贺翎,年纪轻轻就成了亲,整天让他们家娘子管着,回回叫他去玩他都不得空,哪像他那么自在啊,醉红楼里的姑娘,他全都让伺候了个遍,除此之外,李尚书的女儿,张侍郎的妹妹,街头的豆腐西施,街尾的炊饼金莲……京城里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儿家,他全都交过朋友。

      陆渊从袖中掏出那一截剑穗,细细摩挲,他总觉得,成亲么,也可以,等他玩够了,就找一个听话的,让她给自己生几个孩子,也就算是给爹娘完成任务了,哪天腻了,再出去玩逛,她也不会说什么的那种。

      谁知,会遇到她。

      半年前,望江楼上恣意畅饮的陆渊往下一望,正瞧见街对面穿着粗布短衣的一个小丫头,怀中抱着一柄剑,面容清秀,无意中望向他的目光中,是看得见底的清澈。

      贺翎坐在陆渊对面,顺着他的目光向下一看,随即就明白了,呷了一口酒,感叹道:“美人儿啊!”

      一回头,陆渊就没了人影,贺翎追下楼,果不其然,那人已经拿银子买了那丫头的宝剑。

      “多谢少爷,我师父病重,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要卖这祖传的宝剑,我已经在这儿三天了,谢谢你来买。”小丫头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袖口,不敢看陆渊。

      陆渊随手把剑递给贺翎,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姑娘客气。听姑娘说话不是本地人,敢问姑娘家住哪里呀?”

      贺翎在他身后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声,小丫头偷偷抬眼瞧了瞧他二位,脸上登时染上了红晕。

      “我,我得先走了,师傅还等着我换了银子买药呢。”

      丫头说完就走,陆渊要追,被贺翎一把拽住,“喂,你瞧,醉红楼的花魁可在那个胭脂铺观察你好一会儿了。”

      陆渊转身看了看,笑道:“她呀,追捧的人多着呢,不差我这一个。”

      “那,绣房的方姑娘呢?”

      “她值得比我更好的。”

      “还有李尚书的女儿呢?”

      话没说完,就见小丫头又踅了回来,仍旧低着头,恭恭敬敬递上一截剑穗,“少爷,这一截剑穗不知何时落在了我这里,您既然出钱买了这把剑,就都是您的了,给您。”

      陆渊低眉瞧着她,越发觉得有意思,拿过剑穗,跟贺翎嘱咐几句,就跟上了那小丫头。

      一连几天,他就那样跟着人家,想足了办法哄她开心。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哪经得住他这样狂轰滥炸的追求,更何况,陆大少爷生得俊美非凡,何人不动心呢?

      于是,在小丫头回到师父家的前一天晚上,在他千般允诺要娶她之后,她终是没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身心都给了他。

      第二天醒来,陆渊身边没了人,目光在屋中探寻一番,才在角落里看见安安静静坐着的小丫头。

      他走近一瞧,才见她是在给自己补衣服。

      丫头抬头看他,莞尔一笑,“看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自己衣服袖子磨破了都不知道,可不要叫人笑话?”

      他认真地看着她,她的眉眼和着熹微的晨光,温柔得一塌糊涂。他想起昨晚几番缠绵,他真是累得慌,完事直接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身侧似乎有人慢慢起身,打了热水给两个人都擦拭干净,被角都整整齐齐掖好,才又挨着他躺好。

      单纯的女孩子他也见过不少,懂事乖巧的不多,他怎么,第一次有了些内疚呢。

      “你叫什么名字?”陆渊坐在她身侧。

      丫头抿了抿嘴,“晓荷。”

      晓荷,嗯,能被陆渊记住的女人名,更少。

      然而一别三月,他再也没找过她,直到他知道自己有孕了。贺翎在一旁笑得泪都要飙出来了,“陆渊呐陆渊,你可别告诉我,你有过那么多女人,不知道怎么避孕啊?”

      陆渊刚吐得天昏地暗,没力气和他吵,只是虽然腹中的小东西闹得他吃不下也睡不稳,他却莫名得欣喜,他很想留下它。

      这想法一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三月来,他也没少找女人,怎么就偏偏是那次和晓荷,哎……忘了事后服药了呢,还就偏偏这么巧,是他承了孕?

      陆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晓荷接来,给个妾室的名分。

      他派人去提亲,可等了多日,竟说那边拒了。

      陆渊还是第一次在女人那里碰钉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派了几波人去提亲,到后来,去的人却说晓荷姑娘搬家了,也不知搬去了哪里。

      人找不着了,肚子倒是一天天大了起来,到如今身形再也遮不住,京城人尽皆知。

      陆渊现在几乎每天都能看见醉红楼的花魁在他门前耀武扬威,“哟,陆大少爷,当真是情种呐,如此这边辛苦孕子,是为了哪房太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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