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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转眼进了十二月,天渐渐冷将起来。

      都说冬日天短人懒,前些日子,尔晴经常犯困又吃不下饭,傅恒很担心,找大夫过来一看,原来是怀孕了,可把富察夫人和傅恒欢喜坏了,傅恒心想这回终于可以亲眼看着孩子出生了,毫无经验的他变得草木皆兵起来,事事都要过问。

      尔晴则越发懒惰了,常常在书房陪着傅恒聊天,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傅恒一听没了声音,抬头一看,便见她又靠着椅子在打盹,他都已经习惯了,自打怀孕后尔晴便很嗜睡,跟冬眠的蛇似的,傅恒起身轻手将她抱起放在书房里屋的床上,盖好被子,又把炭盆给她挪过去确保她不会被冷到才回去办事。

      小半个时辰后,尔晴就睡醒了,扫了一眼瞧着书房里已经没了人,她起身后看到青莲站在门口往外头看,很专注,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尔晴走过去才明白过来。

      原来,在书房外面,傅恒正带着福灵安在玩雪,自冬至后京城下了几场雪,都不算大,福灵安穿得厚重的小袄子,圆滚滚的,一蹦一蹦地在雪地上跑,尔晴都替他捏一把冷汗,生怕会滑到。

      这段时间,尔晴发现傅恒真的很疼孩子,都说满人抱孙不抱子,但她却常常看到傅恒抱着福灵安,还会很陪着福灵安玩耍,要论耐心,说不定她都不如傅恒,尤其是最近他在帮福灵安启蒙,福灵安小手都还握不住笔,傅恒就将他抱在怀里,握着他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也难怪福灵安如今喜欢粘着傅恒。

      还是傅恒眼尖先看到了尔晴,便停了下来,走过去温声道:“起来了?冷不冷?青莲,去把斗篷拿过来。”因着自己刚碰过雪,傅恒怕冷着尔晴没敢碰她的手。

      “额娘,陪安儿玩雪儿。”福灵安蹦蹦跳地跑过来。

      “安儿,额娘怀孕了,不能陪你玩雪。”傅恒柔声道。

      福灵安这才想起来玛麽和阿玛都说额娘怀孕了,他不能再淘气让额娘抱,闹额娘,阿玛说他要当个懂事的好哥哥,福灵安重重地点点头道:“那安儿也不玩雪了,安儿陪额娘。”

      尔晴笑着伸手揉揉福灵安的小圆脸,有些冰凉,再摸摸小手,心疼道:“安儿真乖,那进来陪额娘吧,让阿玛继续教你写你的名字,咱们不玩雪了,瞧你的手冷的,仔细冻坏了。”

      回到书房后,尔晴坐在椅子上接着看方才没看完的书,吃着茶几上摆着的糕点和蜜饯,都是傅恒知道她喜欢让人买回来的,无意间抬起头,就会看到傅恒将福灵安抱在怀里手把手教他写字,眼神专注而温柔,外头又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花,悠悠荡荡的,放置一旁的炭盆中,银霜炭被烧得通红,烘得暖乎乎,屋里安静得只听见细碎的翻书声和咀嚼声,清静而温馨。

      初二,是先皇后的忌辰,尔晴早早便让杜鹃准备好了祭品,当天她与傅恒一同入宫,去长春宫祭拜先皇后。

      祭拜后两人正准备一同离开,忽然来了个小太监说太后召尔晴过去说话,傅恒等尔晴走后便准备离开去养心殿,谁知刚走出长春宫门口就被一个小太监端着水泼了一身,没办法,只得回长春宫换一身再离开。

      怎料傅恒这一耽误竟遇上了也来拜祭先皇后的璎珞与明玉,两人才说了两句话,小嘉嫔就带着皇上过来“抓奸”,又从傅恒身上掉出一支璎珞的簪子,越发说不清楚。

      这时候,尔晴回来了,刚一进门瞧见众人对峙的架势莞尔一笑,道“怎么这般热闹?”

      小嘉嫔得意道:“富察夫人,这阖宫上下都在传傅恒大人与令嫔娘娘的旧情,您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呀,这来拜祭先皇后都能让他们搅和到一块儿了,皇上,您也瞧见了,他们这是有多大胆啊。”

      “瞧嘉嫔娘娘说的,您说的什么旧情,我怎么不知道?”尔晴冷笑一声,朝着皇上行了一礼,道:“皇上,今日奴才与傅恒一同来祭拜先皇后,可是走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太监过来说太后召见,奴才不敢耽误只好跟着去,在路上奴才却觉得不对劲,太后知道今日是先皇后忌辰,奴才是要来拜祭的,怎会突然召见?待奴才多问几句,这小太监还撒腿就想跑,幸得让路过的侍卫抓住,皇上,这人处心积虑地将奴才引开到底意欲何为?看来如今是一目了然了,奴才觉得背后之人其心可诛,还请皇上做主 。”

      小太监被带进来,一问之下倒是一句也不敢隐瞒,说是嘉嫔指使将尔晴引开,而后再借口太后临时有事让她回来,小嘉嫔料想尔晴应该不会故意去问太后是否召见过她,可没想到尔晴会如此机智,竟提前想到不对劲。

      小嘉嫔闻言脸色一变,直喊冤枉。

      璎珞又将小全子唤进来,一番威逼之下,小全子招了傅恒身上的簪子是嘉嫔指使他盗取的,是用来陷害令嫔。

      如此一来就由不得小嘉嫔喊冤了,毕竟谁都知道因着令嫔与傅恒的流言,尔晴还曾经去延禧宫“质问”过,要说璎珞陷害小嘉嫔还说得过去,可把尔晴引开的小太监又怎么解释呢?

      皇上恼怒之下扇了小嘉嫔一巴掌,将她禁足于储秀宫中,非令不得离。

      富察府

      回到东院,傅恒便问尔晴到底怎么回事?他若是还看不出今日在长春宫是尔晴与璎珞唱得一出双簧,那他就太笨了。

      尔晴低头浅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喜塔腊尔晴。”傅恒气得直呼她的名字,”明知道把你支开的小太监有问题,还跟着他走,故意让我和璎珞单独相处引来皇上和嘉嫔?要是这太监不是小嘉嫔派来的或者是逼急了做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尔晴依然不承认道。

      傅恒看她样子就明白了,疑惑道:“你和璎珞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若说璎珞是故意让皇上误会然后将嘉嫔扳倒那也就算了,可是尔晴却也掺和进来,他就不明白了。

      尔晴见傅恒这么生气,便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和海兰察说好了埋伏在那里,我怎么不可能以身犯险。”

      傅恒被她气笑了:“你明明还说过不许我和璎珞单独见面的,你却还和璎珞布了一局,不但把皇上和小嘉嫔耍得团团转,还把我圈在局里,你!我现在很生气,不想和你说话。”傅恒气得转身想走。

      “哎呀,我肚子不舒服。”尔晴捂着肚子忽然道。“怎么了?”

      吓得傅恒连忙回头,脸色都变了,“来人,快叫大夫。”

      尔晴伸手将傅恒抱住,呵呵笑道:“别生气嘛,你一生气我就担心,我一担心就会不舒服。”

      傅恒皱着眉头看着她不说话。

      尔晴在他怀里蹭了蹭,解释道:“你和璎珞的那点事对皇上来说就是根刺,要是不彻底拔掉,就没完没了了,既然璎珞想这么做,那我就助她一助呗,而且我这是相信你才会这么做的。”

      这么一说,傅恒就真的生不出气了,他长叹了口气,低头问道:“你真的没事?”

      尔晴连忙摇摇头,傅恒这才没说什么,只是轻抚上她的腹部,心中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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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尔晴入宫陪着太后说话,纯贵妃过来请安,还献上了一幅观世音绣图,说是由纯贵妃亲笔所画,让绣房赶制出来的,美仑美奂,栩栩如生,太后看了很是喜欢,赞不绝口。

      刚好皇上也过来瞧见了,盯着绣图琢磨了片刻,竟瞧出这观音的头发不像是绣线,而是真人头发,可看纯贵妃的表情,似乎并不清楚这件事。

      “满人和汉人不一样,满人断发是大不敬,而汉人用根根发丝入绣,更显对菩萨的虔诚之心,早有这种做法,叫发绣。”纯贵妃的解释倒是太后很满意。

      皇上却又发现了血迹,为了不影响太后的心情,刘姑姑则解释该是绣娘的心巧,绣成额心一点红。

      尔晴见皇上这神色似乎已经心有所想,于是对太后笑道:“到底是宫里的绣娘手艺好,只是这绣工奴才瞧着还有些眼熟,如今奴才身子重,怕是拿不得针线,前儿个也请人绣了一副观音像,想开光后送到府里的小佛堂供着,如今一看竟不如这万分之一,太后也该重赏才是,能有如此诚心,菩萨都会欢喜呢。”

      闻言皇上有些诧异,看了看尔晴并未显怀的肚子,道:“怎么,尔晴又有喜?”

      太后笑道:“尔晴是个有福的,如今刚刚落胎三个月。”

      或许太后与皇上没有发觉,但是尔晴却瞧见纯贵妃听闻这个消息后神色一瞬间就黯淡下来了,尔晴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也不知道纯贵妃怎么就这么着急作贱璎珞,不过她倒是不介意帮她提醒一下皇上,这绣工可不是绣房随随便便一个绣娘就能有的,若是纯贵妃知道自己故意屈辱璎珞却让皇上又想起璎珞,心中该有多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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