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卡]独占欲番外之黑暗中的诗/卡卡西bl》旗木的神威

12、第十二章

　　蔓珠沙华色的残阳铺开在雾灰的天,远远看去仿佛无间地狱噬人的烈焰,焚烧黄昏的地平线,也刺痛卡卡西的眼.
　　眯起眼看不清，谁的瞳色,嗜血冷酷,彻骨奇寒。
　　鼬全身是血地站在尸体中，那血都是别人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只要是为了卡卡西，他就觉得一切都值。任何人胆敢伤害卡卡西，他会见神杀神，遇佛杀佛。
　　你们死了，卡卡西就能平安，我想要在第一时间，除掉所有威胁。
　　我保护了卡卡西，我为他做了一件事。反反复复地想这句话，忍不住幸福得想微笑。
　　鼬跟卡卡西不一样，卡卡西发怒时，异色的眸烧成两团骄豔的烈火，那是种即绝望又惨烈的颜色。鼬则不然，越怒越静，静到万丈深渊，让敌人万劫不赴，永无翻身之日，他的愤怒化成凌利的杀意，他的理智在卡卡西身上特别容易崩溃。止水想，这样脾性鲜烈激越的男人，没有必死的决心，不要爱他。
　　“别靠近他，卡卡西，太危险了。”止水扯住卡卡西的袖子，现在的鼬是个杀人杀红眼的疯子。
　　“不，他，是鼬。”卡卡西抬起眼，冰青色的目光夹杂的是止水从未见过的温柔和酸楚。他颁开止水的手，止水铁了心地坚持。
　　一个心意已决，一个绝不放手。
　　“你会被杀死的。”
　　卡卡西笑了一下，说著模棱两可的句子“真要是那样，也值了。”
　　止水却懂了，他与鼬的战争还未正式开场就被宣布了结束。
　　“就算要杀了鼬，我不会让你死……”
　　哢地一响，坚硬的骨骼崩裂的声动，止水手指一阵钻心的刺痛，他难以置信地望著卡卡西，这个男人还真狠心。
　　卡卡西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根本无暇关心旁人在说什麽做什麽。
　　像是感觉到卡卡西的注视，鼬慢慢转过脸，魔性的写轮眼，妖异邪恶的三勾玉搜寻猎物。
　　当他的目光与卡卡西相遇。
　　时间与空间游移的声音戛然而止，血色的黄昏颜在亘古的永恒中静默如诗。卡卡西没有被穷凶极恶的敌人打败，没有被生死离别往事脉脉打败，在没有被别人淡淡的情温柔地爱打败，在这个少年冷酷凶狠的眼神中却败个彻彻底底。
　　谁在卡卡西紧闭的家，强行打开一扇只许自己进出的门。
　　谁会在暮色苍茫时，榕树影下，等迟迟不归的人。
　　谁会为谁黑暗房间里点灯。r /> 谁会让谁的千鸟鸣唱声悲烈又凄伤。
　　谁让谁心甘情愿流血流泪，无悔。
　　谁的吻会青涩如桔，谁的爱激烈如炎。
　　谁是谁今生今世打不破的牢，解不开的死结。
　　谁上辈子坚持不喝孟婆汤，谁又说我们生生世世永不相忘。
　　世上最不祥的诅咒之眼，可以残酷地取人性命於无形，也可以更温柔地让人付出一生。
　　“你还活著。我终於可以保护你。”重复著一个问题像是要确定它的真实，微笑自虚无缥缈的天国飘来，天真却真切。
　　卡卡西，我保护了你，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我没有哭，是幸福打湿了我的眼睛。
　　“我还活著，你保护了我……”卡卡西声音沙嘎，难以成言。踏著他人未冷的尸身，遍地已凝未凝的鲜腻，站在鼬面前。他说不出口，那孩子的笑容让他的左边胸口深处撕心裂肺地痛著，痛得要硬生生将灵魂与骨肉分离成两个不完整的对等存在，痛得他快要不能呼吸，痛得他几乎要当著所有人的面抱他吻他，流泪。
　　四周空气安静到沈沦。
　　听，寂寞的灵魂在唱歌，凄怅荒凉的曲调呵，断人肝肠，他低下头去，唇擦过鼬的眼睑，仿佛风舔抵过刀刃的锋利，只是，沈睡的锋芒，遥远的忧伤诗一样微凉。
　　分不清是谁抱了谁，不断紧紧收近手臂，让两具躯体靠到最近，融为一体，互为血肉，同心共死。
　　卡卡西把唇轻轻印在鼬的眼睛上，鼬听到他用低沈柔软的语调在说话“这样，眼泪不会掉下来。”
　　鼬闭上眼，嗅到卡卡西的身体的味道混和著血的腥甜，一阵甜蜜钻心的酸楚。神情异样地宁静，心却一阵胜过一阵狂乱。
　　早知终难逃沦陷，何必问前世今生去，是劫亦是缘。
　　血与死，罪与劫，原来可以如此缠绵。
　　“你累了，休息会儿。”长时间保持写轮眼状态是非常耗损体力的。
　　“我还有件事要办，你扶我。”以鼬的性格，若非实在是虚弱不堪，他绝计不会开口让人扶。
　　“卡卡西，你受伤了，还是让我来……”止水的声音嘎然而止，在他眼前，浑身是血的卡卡西扶起了同样浑身是血的鼬，让他悲哀地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存在，两个人的世界大得可以纳下整个天地，小得容不了第三个人。他并不觉得这二人有多麽灿烂美好的未来，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生离与死别将永不再是他与他的距离。
　　宇智波智水说不嫉妒是假的。
　　鼬一直坚持保持清醒回到木叶。
　　“所有的人是我杀的，与卡卡西他们无关。”少年清清楚楚地对三代火影说完这句话，直直地倒下。
　　他体支了所有的体力。
　　这句话就是他回来的全部动力。他太了解卡卡西的性格，他绝不能让卡卡西为他承担罪罚。
　　敢做敢当，干脆利落，典型的宇智波鼬的作风。
　　卡卡西抱他在怀，谁塞了团棉花，让卡卡西从胸口直堵到嗓子眼。
　　三代开始确定把他们三个放在一起绝对是四代成为火影这麽多年来犯的最大的错误。
　　危险的性格，危险的人物，危险的写轮眼，木叶史上最危险的组合。
　　原以为止水的沈稳能调和卡卡西的敏锐和鼬的犀利，哪想到最後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该来的总要来，是祸躲不过。
　　虽然鼬独自揽下所有的错，但这个危险三人组全体被记一次大过，被罚在家面壁思过一个月，另交检讨一篇。
　　“卡卡西，检查那种东西就交给你写了。”鼬说。
　　“为什麽该我写？”卡卡西不服气。
　　“我觉得以你平时的作风，应该很有经验才是。”
　　“我可以在检讨中节选《亲热天堂》的章节吗？”明知故问，欠打！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怕火影大人看上瘾了让你天天写。”
　　“那还是算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今天晚上吃什麽？”
　　“秋刀鱼和茄子。”
　　“我拒绝，换别的。”
　　“那麽好吧，茄子和秋刀鱼。”
　　“你当我是傻瓜吗！！！我要吃三味丸子，红豆丸子，你马上去做给我吃。”
　　“有没有搞错，这里好像是我家吧，客人凭什麽挑三捡四的。”还是乖乖照做了。
　　“这个太甜，那个又不甜，卡卡西SAN，你到底会不会做点心。”
　　“少罗嗦，你哪这麽挑剔。小孩子吃太多甜食会长不高的。”
　　“我不介意做给你吃。”
　　“还是算了，上次修理厨房花了我一个月的薪水。”
　　绝口不提流在那个黄昏傍晚的血，腥红的彼岸花，要多残酷有多残酷，要多缠绵有多缠绵。
　　卡卡西一直疑惑著，受诅咒的究竟是写轮眼还是他的人生，帕克曾取笑他应该给宇智波家的诸位编个号，省得它称呼起来困难，从带土开始排到佐助结束，一号二号三号四号，幸好鼬杀光了宇家人，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要登名载册，我说卡卡西，你这个没有追求的家夥，就非宇智波家的人不可吗？
　　止水问他：卡卡西，你喜欢鼬是因为写轮眼的牵绊还是因为他是鼬？
　　鼬也问过他：卡卡西，佐助第一次要你的时候，你会由著他，到底是因为他姓宇智波还是因为他是佐助？
　　佐助问他：卡卡西，你爱的是佐助还是宇智波鼬的亲弟？
　　卡卡西连一个也回答不出来。
　　写轮眼是扯不断的红线，宇智波是他不肯了的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