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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铃檐还梦在西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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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以为仕锦要搞什么危险动作,慕容麒根本不会巴巴地赶来麒王府来。而今,水落石出竟是误会一场,素以“慧公子”自傲的慕容麒多少有些尴尬。
现在,更是因为头前挤兑了那个姓萧的小爷,搞得婵家的气氛多少有些不愉不快。
但这显然不是三皇子考虑的问题:那姓萧的不过是仕锦一个填房的小爷,加上残花败柳,出身又莫名。如果不是仕锦推他一把,他和林笑恐怕都不乐意往前走这一步呢!想着,他黑着脸道了声“告辞”,闷闷地走掉了。
他一走,林笑顿时摆起脸色:“锦儿,你现在可以实话实说了吧?”
彼时,仕锦已经把萧如珏拉了起来,见这男儿执意将剩下的簿子也交给自己,她轻轻一笑,问他:“这是你的选择,还是祖制的?”萧如珏愕然抬头,忽又意识到自己哭得泪痕满脸的样子被她看去了,慌忙侧过去擦。仕锦瞧着,心莫名就软了,轻轻一叹:“小师弟,不愿意何必勉强,我不会拿那些莫须有的规矩约束你,祖制也一样,”话说完,转过头去跟林笑装傻。
“实话?你说什么实话?”她就这么离开了萧如珏,朝林笑走过去。
“你还说!”青衫的少年气得直跺脚,“锦儿,你当我是什么?只知道传我灵觉,传我阵法,让我努力努力再努力的修炼,什么都不要管... ..可是今天...今天如果不是那个白痴麒忽然跳出来,我..我我只怕到最后都会被你蒙在鼓里!锦儿,婧王的一个令使都那么厉害,你为什么还要跟她打?为了华容吗?”仕锦笑了起来,将他一搂。
回廊里,有小风拂过,带着些些的凉。
“呐,呆子,你还没看出来么?”听林笑还要说,她出声制止了他,“从那一夜我杀掉了那个令使开始,我跟她的仇就已经结下了,就像当年...娘在我还小的时候早早敕封了太女与我一样的道理,”她将少年抱得更紧,轻轻道,“我现在才明白,那实际就是一粒种子,注定要破坏我和我姐姐嫡亲姊妹关系的种子,而我却还一直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不要,只要我旁站一步,只要我躲得远远的,那粒种子便永远不会发芽,而我和姐姐迟早有一天还可以做回姐妹,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一起玩,一起唱的日子....”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可现在摆在我眼前的结果是什么.....”婵彩锦一心与她作对,非只不惜设局利用她的夫郎,还与凌波池的少主合作,不惜出卖国家。
“再也回不去了,”月华皇太女轻轻吐出一口气,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暗黑缕缕浮了上来,“葱花,娘也说我唯一的弱点就是太心软,太天真,我不否认。早料到结局,却还以为在我手上会存在变数...呵,既然如此,既然是种子就迟早要发芽,我为什么不可以在它还是个种子的时候就铲掉呢?”
“可是这样很危险,你不是婧王的对手啊!!”林笑忧心忡忡。
“对我们而言是很危险,”仕锦一字一顿地道,“却是短期来看,最好的机会。凤来的国情,还有这场婚礼,若能抢在婧王注意到我之前做好我需要的筹备,未必不能胜她,”说着,她忽然推开了怀里的少年,问出这样一句话来,“葱花,如果我说这就是一场必死的决斗,你会拦着我吗?”
林笑失声:“锦儿!你...”他本想质问她,不是说好了要离开,要一起回浮萍镇去隐居的吗?你为什么还...但看她眼底莹莹跳跃着的火苗,一时,他隐隐生出些退缩的胆怯。生而为凤,哪怕褪去霓裳,落枝凡尘,凤,始终是凤,那注定了翱翔九天云上的神鸟。如是想,他尚残存着的惊诧跟着散了,剩下的,只是满心的惆怅。
“锦儿,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且容我陪你走到最后的一刻。”他朝她伸出了手。
“不劝我回去了?”她一挑眉。
“已经回不去了!!”
瞧他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少女苦笑一声:“也是。”话音未落,少年少女击掌一笑,终,紧紧握在了一起。却见一只戴着金骨赤珊瑚镯子的手,游鱼也似的从旁摸了过来。
林笑慌忙缩手,反被那条鱼大嘴一口咬住。
“你们专门做给我看的,还想不算我一份么?”萧如珏的话音透着狡黠,一双眼只顾牢牢盯住了仕锦,“是你允许我选的,对吧,卿主?”
这是他第一次,理直气壮地喊她“卿主”。
仕锦笑笑:“所以?”
“所以同生共死,算我一份。”他嫣然一笑,好像大家是约好了一道去玩。
“好吧,如你所愿。”仕锦瞥了他一眼。
“卿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讨厌珏么?”说着,那萧如珏的半个身子跟着蹭了过去,见仕锦没有躲开,一双手也不安分了起来,“怎么说,我也是紫罗兰教在月华的总掌,论消息来源,论粮草兵马,若是踞凤翔以战,于情于理都绕不开珏这个当家的小卒,卿主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珏还不晓得脱光了凑上来,不是傻么?”好像仕锦一直在琢磨的,就是该如何下套吃掉他一样。
仕锦脸色一红,恼道:“口胡!我哪有这么色!!”
“是么,”萧如珏吃吃直笑,“是呐,珏也很期待今天晚上的事情呢,对吧卿主?”
他一提点,仕锦顿时想起之前混球唠叨了无数遍的“婚典”,过聘之后,便是迎小。抬了那姓萧的在麒王府各院转一圈,上内堂里三叩九拜,入夜便要同榻而眠,算是圆了他夫妻之实。越想这细节,未经人事的少女越发脸热,忍不住朝离萧如珏远一些的方向挪了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窘窘有神的一举一动尽都映在萧如珏眼里。
这个男儿笑得狡黠,一把将某只煮熟的虾米拖到怀里,对着她耳朵热热哈气:“既然,卿主也同样期待,那不如我们直接跳过拜堂,就在房里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