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第 4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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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襄阳（六）
“老将说黄忠，收川立大功。重披金锁甲，双挽铁胎弓。胆气惊河北，威名镇蜀中。临亡头似雪，犹自显英雄。”
《三国演义》中，黄忠老当益壮的形象跃然纸上。
吕菁听到“汉升”之名，并未联想到黄忠，除了对表字陌生外，也受到固有印象的影响。历史上黄忠归属刘备，应该在赤壁之战、刘备借荆州以后，比起现在，早了太多。
一开始在徐庶的小院，听到老者称呼刘备主公，吕菁还以为是刘备招揽多年的部将。
短暂的功夫，吕菁反省了自己思维上的误区，而眼前的打斗，也即将结束：
黄忠救援不及、刘备被擒，紧接着，本就苦苦坚持的黄忠失神之际亦被拿下。
本以为有一线生机的麋芳看到吕菁眼中对刘备的杀意不减，大喊，“吕菁，他们都是荆州的部将，还等着州牧的召见。你若杀人，此事必会传遍荆州！”
吕菁仿若未听到，一个眼神过去，那暗卫便要遵刚才的指令行事：杀刘备，留黄忠。
刘备身上多处受伤，但挺直腰杆，神色坚毅，“吕菁，只要放过汉升和子方（麋芳的字），我任你处置！”
黄忠大笑，“死有何惧？我愿与主公一同赴死！”
见吕菁面露不解，黄忠摇头叹息，“天子荒诞，竟让你这等魅上取巧的奸猾女子窃居高位。也是，你哪里懂得大丈夫的忠义？”
“呵~”吕菁笑出声来，指着刘备、看着黄忠道，“有没有可能，他说任我处置，是想我招揽他、饶他性命？”
刘备被戳中心思，脸涨得通红，只得否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吕菁冷下脸，“动手！”
虽然听到黄忠之名，有过瞬间心动，但杀刘备比招揽黄忠更重要。杀了刘备之后，能招揽黄忠更好，招揽不成，再杀便是。
吕菁眼神示意暗卫动手，身后徐庶道，“且慢！”
那行刑的暗卫哪里会听旁人的指示？见吕菁没有新指示，就要杀刘备，又听一人道，“刀下留人。”
吕菁眉头不受控地跳动一下，“停。”
她可以无视徐庶的意见，也可以放弃招揽黄忠，但是……
转过身，“孔明，你要说什么？”
诸葛亮将吕菁邀请到一侧，用仅她能听到的声音道，“刘备虽在荆州与名士多有交往，风评尚可，但毕竟只是刘荆州麾下一名普通部将，无足轻重。但若在此时死在大将军手上，加上其宗亲身份，必有人借机做文章，攻讦大将军擅自对荆州官员施以极刑、自废纲纪，如此，他便成为影响时局的关键。”
停顿一下，摇头补充道，“一个刘备，不值得大将军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此时的诸葛亮，与刘备并无私交。说这番话，纯粹是站在吕菁的立场考虑。
可问题是，吕菁知道，刘备是能成大事的人，再次放虎归山，如何能甘心？
注意到吕菁的犹疑，诸葛亮打量不远处的刘备：虽然狼狈，但确有雄姿。
不过，吕菁似乎过于忌惮此人，何至于此？
“吕菁，”见刘备似乎有一线生机，黄忠开口道，“你的人是我杀的，我愿偿命，与他人无关。”
刘备又要开口，黄忠及时打断，“主公~”
眼神和声音满是请求之意，刘备闭嘴不言，无声落泪。
哇偶~几句话的功夫，又演上了？
意识到自己成了大反派的吕菁，嘴角上扬，露出和善的笑容，环视一周，点头道，“好~”
诸葛亮、徐庶、麋芳、黄忠皆松了口气，刘备正努力遮掩欣喜之色，却见一道亮光闪过……
却是吕菁的暗卫统领忽然提剑朝刘备刺去。
这一击在吕菁应下以后，出乎众人预料，甚至包括吕菁的部分暗卫。率先反应过来的黄忠拼着再度受伤，冲到刘备面前，挡住那统领拔出后欲再度刺入的第二剑，将人踹出几米远。
不过，转眼间黄忠再度被擒，刘备胸口被鲜血浸透，而那统领还欲靠近动手，黄忠怒喊一声，“吕菁！”
“大将军，刀下留人！”
却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其中一人，大声疾呼。
吕菁半眯起眼睛，“住手。”
那统领咬着牙，不甘心地将剑交给其他人，跪到吕菁面前，“卑职擅自行动，请大将军降罪。”
“为什么？”
“被杀之人乃是我的好兄弟，我要为他报仇。”
盯着刘备捂住的伤口，吕菁淡淡道，“你确实该被治罪，拿下！”
处置了擅自动手的下属，就见马背上率先跳下一人，身手利落，英姿飒爽。
孙尚香朗声道，“卑职奉夫人之命，来接主公。”
吕菁微笑着点头，旋即打趣地看向后方气喘吁吁下马之人，“庞兄，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前几日刚在鹿门山拜访过的荆州名士庞德公之子，庞山民。
“庞兄，救我……”
庞山民正想答话，却听刘备呼唤，竟越过吕菁、就要上前查看，被人拦下。
“大将军~”
吕菁挥手，示意放行。
庞山民见刘备伤的颇重，急忙道，“蒯主簿派来的人里有大夫，不过被大将军的人拦住了，请大将军放他进来救命。”
原来，去蒯良府上拜访后的糜竺担心刘备安危，便带人前来接应，被人拦下。糜竺意识到刘备身处险境，立时派人告知刘琦，同时亲自去请蒯良出面救援。
而吕菁拜访庞德公后，庞山民有出仕之意，正在蒯良府上拜访，便被安排过来。孙尚香知其身份，留了部分人在不远处防守，允许他带了一名护卫随自己过来。
至于那名随行的大夫，孙尚香表示：未得主公允许，不能再带更多的人靠近。
刚听自家部下说了大致情况的吕菁摸了摸下巴，同意了庞山民救人的请求。庞山民的护卫立时催马狂奔去接人。
刘备脸上血色已经褪尽，颤颤巍巍地朝黄忠的方向举起手，“庞兄，救……汉升……”
庞山民未曾听过黄忠之名，见是一满身伤的老者，正要开口。吕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庞兄~”
庞山民心中一惊，“一切听大将军安排。”
“黄忠杀了我的人，本欲杀他偿命。但有人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伤了刘备，所以，我放他们三人离开。具体情况，我会休书一封，告知刘荆州。”
庞山民心中大定，“大将军高义！”
“你刚才听到了，夫人很担心我，我该回营了。”
又对徐庶道，“今日本是来寻先生，不料被其它事情打断。不过，相信很快会再见。”
说罢，带人离开。
回到营地，与蔡琰细说了与刘备相遇之事。
“所以，你打算怎么惩治张韩？”
吕菁轻笑，“那小子……”
张韩，吕菁多年前救下的婴儿，后被蔡邕收为义子。曾在锦衣卫做事，拜李儒为师。在吕菁被徐芸所伤、昏迷期间，因痛恨自己保护不力而做事激进，被朝臣弹劾撤职后，被安排到了暗卫，带在身边指导。
也就是今日吕菁所带的那支暗卫的统领，贸然动手杀刘备之人。
“他最懂我心，也反应够快。可惜，就是武艺弱了一点，刘备当时微微侧身，竟被躲过了要害。”
所以，吕菁当时才会说张韩“确实该被治罪”。
“你说这次刘备能不能活下来？”
“这人命硬，感觉没那么容易死。不过，也没关系啦~”吕菁心态很平和，“我会认真对待每一次和他交手。”
作者有话说
第464章 第 46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