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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取王之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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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开始了,每天除了热还是热,韩丘除了在图书馆看书,就是在葡萄架下发呆,常思游的死亡,让韩丘有种做梦的感觉,总觉得近来的日子,象是偷来不属于自己的。
周三晚,司徒朗回来笑呵呵地说着要去东省的时候,奶奶拖着腿说想跟爷爷再去以前的小镇桃花渡去看看。
于是便四人同行,到了桃花渡才分开。
租了车,一直开到那个古墓基地,还有几个破烂的帐篷放在那儿,前来迎接的郑着陆被太阳晒黑了不少。
司徒朗看着眼前一片浑浊的湖面,诧异地说道:“韩丘,你说的那个古墓,就在这儿?”
韩丘点头:“是的,不过,这里塌了!”
心中陡然长起一股惋惜和心疼,司徒朗看到韩丘眼中的失落,温融地说道:“别在意,这是命该如此吧。”
韩丘陷入了自己的意识里,他看着地形,歪着头想了又想,最后说道:“我们到那座山上去!”
“好!”司徒朗和韩丘往山上去,郑着陆不明所以,拎了个包装两支水也跟着来了。
韩丘走到山顶东张西望,此时,他想到的就是那个悬崖,当初被追杀的地方,他放了一个东西在那儿,如果梦境属实,说不定真能找到。
司徒朗根本不敢问什么,他担心万一言语冲突,韩丘说不定就直接晕在那儿,那一个月没着没落的,他可不想再承受。
“阿朗,韩神这是怎么了?”郑着陆自从古墓塌陷后,就开始管韩丘叫韩神了。
司徒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是在回忆什么事情,好象是找什么地方吧?”
郑着陆眼睛一亮,本来塌陷后是准备放弃的,但是宁教授让他再守在这里,碰巧司徒朗给他打了电话,一直都在等他们过来。
韩丘站在山顶吹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能来过这里,但好象,还是有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郑着陆忙上前问道:“是因为季节的缘故吗?”
韩丘摇头:“我也说不好,这里……”他指指右前方,“原本应该有块大石头,现在没了。”
司徒朗想了想接过话茬:“这也难免的,战乱、天灾,民众迁移等等,都会使得眼前的一切有变化,你还对哪里熟悉呢?”
韩丘努力地回忆着,顺着眼前的小路走下山,一边走,一边四下里张望着,又翻了一座山才站住,顺着一个山道走到一块平台,韩丘突然蹲下。
郑着陆也跟着蹲下,“这儿以前应该有个亭子,但现在亭子多半是毁了,这儿还有地基呢。”
司徒朗看到韩丘轻轻摸了摸露出来的一小块,韩丘的脸上满是回忆。
顺着这个地基,韩丘找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这石头已经有一半被埋到地底了,韩丘指着这块石头说道:“我想把这里挖开,能不能帮我借到锄头或者铲子?”
郑着陆点头:“我马上去拿,你等我一会儿!”
郑着陆把东西一扔就往回跑,司徒朗把蹲着的韩丘拉起来:“这石头有什么古怪?”
韩丘看向他,张了张嘴,他能说什么?
我在上一世在这儿放了东西,可是,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
摇摇头:“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等会再说吧。”
司徒朗也看出韩丘多半有什么事情是想确认的,便没再往下问。
“别急,我们再等会儿!”司徒朗笃定地站在韩丘身边,“这个地方,你梦中来过吗?”
韩丘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不确定是不是这里,也许来过,也许没来过,梦里好象是滚到悬崖下了。”
司徒朗四下里看了看道:“这附近,会有悬崖吗?”
再往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二人到树荫下坐着,韩丘望着脚下正在爬行的蚂蚁,轻声说道:“你知道么?梦里,我在山谷被人追杀,身上中了十几剑,主要是背上,腿上,腰上有一剑还被穿透了,真疼啊!”
韩丘悲戚戚地说道:“追杀我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有我的亲信,是不是很让人绝望?”
司徒朗握住他的手:“让我一直不爽的,是我亲姑姑,对我不闻不问的,是我亲生父亲,我刚被领回家的时候,是叔叔和婶婶照顾了我小半年,我婶婶天天变着花样给我弄吃的,也是我婶婶和玉嫂帮我妈换的衣服……”
司徒朗轻轻地说道:“那段时间,我婶婶对我真的很关心,但过年的时候,好象正月初十吧,我婶婶发现自己怀孕了,考虑到还要照顾我,才把我送到我堂伯家住的。”
“你爸呢?”说了这半年,母亲死了,怎么就不能在本家住了,还要寄居到亲戚家里?
司徒朗低下头:“那会儿,看到我爸,就想拿刀子戳死他!现在也想!”司徒朗捏紧拳头,以控制情绪漫延。
韩丘没有接话,他能理解司徒朗的心情,母亲没了,父亲应该就是最后的依靠,可是父亲完全当他不存在,这种时候,父亲有和没有是等同的,还不如隔了层膜的亲戚更有心。
所以司徒朗对堂妹一向很好,也能说明点问题,“玥玥对你,那时候她也不大吧?”
司徒朗点头:“那时候她才几岁,成天家就想让我陪她玩洋娃娃。”
韩丘噗哧笑出声来,“嗯,朗捷的总裁小时候还要陪妹妹玩洋娃娃?”
二人说话间,郑着陆飞奔而来,左手提了箱子,胳膊下夹着两个工具,“给!”
韩丘接过铲子就开始挖,司徒朗也努力帮忙,但他从来没有使过镐头之类的工具,怎么弄怎么别扭。
一旁的郑着陆按捺不住,一把抢过就刨起来。
韩丘一边挖,一边向上看着突出的岩石,变换着挖掘的角度,郑着陆轻声问道:“你到底是要挖什么?”
韩丘答道:“现在还说不好,我只是想看看梦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郑着陆狐疑地问道:“难道这里也是空相王爷坟?”
“怎么可能呢?”韩丘看他一眼:“你别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郑着陆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以为你有什么新东西要告诉我们,都给教授打电话了……”
韩丘朝天翻了个白眼,只顾埋头挖自己的,也不理他。
连续挖了有两尺深,韩丘动作幅度小了很多,郑着陆从箱子里拿出了小小的工具:“用这个!”
司徒朗叹道:“你这工具倒挺齐全的。”
郑着陆:“没办法,咱是摸金校尉啊!”
司徒朗站一边无事,开始把玩箱子里的各种工具。
“啊,应该是这里!”韩丘突然轻声说道:“别动别动,要小心……”
轻轻地,碰到了一个坛子,这是一个很古朴的土陶坛子,一看就是个酒坛,韩丘将它捧了出来,小心翼翼刷去外面的泥,“两千多年前的坛子,呵呵,也是个古物了。”
说罢,韩丘将坛口的封盖就这么撬开了,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居然是完好的!
一块月白色的袍角,还用丝线绣了云纹,一看就极为奢华,韩丘颤抖地打开了这块袍角,里面有两枚印章,一枚至少有七八两重的暗金色印,一枚是玉质印章,玉质印章雕工上乘,韩丘没有理会那个金属印章,将玉质印章托在手心,眼泪就扑簌簌落下。
这印章,是那一世十六岁时,南林煌初亲手雕刻送他的生辰礼,人成各,今非昨,隔了两千年,想想还是让人很痛心。
郑着陆好奇地戴上手套将那枚金属印章托在手心,用放大镜细细查看,“这是,这是空相文桐的王印!”
郑着陆的惊呼让韩丘回过神,“这玉章,是个纪念,我不能给你,你们毁了空相王爷的坟,我很生气。”
韩丘的话语冷冷的,“这王印,拿去交差,也好逃过一些事情。”
司徒朗一把揪过郑着陆的衣领:“你要敢多说半个字,小心我弄死你!”
郑着陆挣扎着脱开司徒朗的手说道:“我啥也没干呢,你俩这是干嘛呢?”
韩丘只是将那玉质印章捏在手心,木着脸不说话,郑着陆很小心地问道:“能不能说说这玉质印章的来历?”
韩丘紧紧盯着郑着陆几秒钟后,才说出了此间故事,郑着陆点头:“行,反正我是个打临工的,不是老师专家组成员,我保证这事儿,就咱们三个知道。”
韩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把玉章放进自己背包里,对郑着陆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郑着陆摇头:“不不不,今天对我来说,有个大收获,我老师肯定很高兴的。”
韩丘默默点头:“别老想着挖空相的坟了,已经不存在了。”
说罢,长长地叹口气,好好一座坟茔说塌就塌,当初好友在给他建墓时,多半是老早就打探好了有地下暗河吧。
回酒店的车上,韩丘抱着背包坐着,一个字都没有。
走进酒店后,韩丘从背包里取出那个印章说道:“这个,是南林煌初给我雕的印章,作为我十六岁的生辰礼……”话未落音,房门被叩响,同时门铃声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