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1、都大会④ ...
-
“柳泽还好吧？”赤泽抱臂看着树荫下长凳上躺着的人。
木更津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很好，只是昏了一下子。”
有人不甘心地切了一声：“那球太近了，那个人打得那么用力，如果不用那么大的力气……”
柳泽侧目看向他，问道：“那就是说我们的运气很坏？”
“不是。”木更津很快否认，面色有些沉重，“他们的能力在比赛的时候增长，比我们所调查的强很多。”
一只脚兀的踩在易拉罐上，后者立刻被踩扁，发出一阵“咔哧咔啦”的声音。
赤泽愣了下，转过身：“观月……”
“不要找理由，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去打，不可能赢得比赛。让我们为难……”观月一脸阴沉，往日的笑意尽然消失，他侧头看向旁边的赤泽，“队长，如果你像这两个人一样打的话，我们可要有麻烦了。”
赤泽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上他的肩膀，声音沉沉：“不用担心，我会考虑下场比赛你做我的搭档的，不过现在先要对付青学那对黄金搭档。”
观月直视他，轻轻笑了一声：“你说的对。”
“青学和圣鲁道夫的一号双打请集合。”
菊丸系紧鞋带，直起身道：“我准备好了！”
大石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走吧！”
——
刺目的太阳正正挂在上空，日光越发灼热。
网球场内，裁判大声宣布：“由双方的一号种子双打开始四分之一决赛的第二场比赛。”
青学一方、圣鲁道夫一方和其他来围观的人早已围在场外，聚精会神地盯着场内的动静，紧张的氛围不断蔓延。
“英二，我们要尽全力。”大石握紧手上的网球。
“OK！”菊丸直视前方，逐渐进入状态。
赤泽静静地观察着对手。
让我们来玩一下吧，菊丸英二。
——
烈日当空，练习区域基本上看不到人，只偶尔能够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击球声，除此之外便只剩下风吹过草地和树枝的摩擦声。
树荫下，少年躺在草地上，蓝白外套被团成一团枕在脑后，白色棒球帽罩在脸上，随着平稳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黑色短裤下露出来腿上，白得反光。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对话由远而近，打破了静谧。
“喂，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你知道吗？”
“那个叫‘左撇子杀手’的？”
“对，听说他为了打败青学的手冢而一直在做特别训练，但由于比赛出场安排，没碰上手冢。”
“不过据说本来青学第三单打是那个一年级的小鬼，后来临时改掉了。”
“不换还得了，我今天看了那场双打，那小鬼实力也就一般般，第三单打要真是他，指不定输多惨呢。”
大笑声渐远，树下，少年缓缓坐起身。
越前龙马打了一个哈欠，眸子里困意还未消散，他戴上帽子，满不在乎地看着走过去的那些人。
哪里都有这种人啊。
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前龙马侧目看去，堀尾三人的身影很快跑进视野。
堀尾一看到他嘴上便是连珠炮：“啊找到了！都这种时候了，你在干嘛呀！”
“怎么了？”越前龙马起身，拎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
——
比赛场外，青学一众面色严峻。
“圣鲁道夫胜出，2-0，圣鲁道夫领先！”
圣鲁道夫一方瞬间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青学的黄金搭档竟然被破发了……”井上皱眉看着场内。
砂织一脸震惊：“怎么会……”
教练席上，观月扫视过周围一张张震惊的脸，食指缓缓绕上发梢。
这没什么可惊奇的，在赛场上一切都可以发生。
盯着场内连续拍了不少照片，砂织也看出了一点苗头：“他们在集中攻击菊丸？”
井上点头：“先打败黄金搭档中的一个，这可能就是他们的战略吧。”
回击了对手再一次击来的球，菊丸不爽地撇了撇嘴。
他不喜欢这种比赛方式。
如果那样的话……
他向网球冲来的方向跃起，网球正正地撞在侧握着的球拍上。
赤泽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一直在避开不擅长的击球方式吗……
他冷笑了一声，扬臂回击。
你可能有点小聪明，可是不可能一直那样下去的。
菊丸眼睛紧盯着飞来的网球，手臂长伸，纵身扑向前。
堀尾激动地叫道：“出现了，潜水截击！”
“出界！15-0！”
圣鲁道夫一方松了一口气。
大石走到菊丸身旁：“英二，不要急躁，他们在集中攻击你，不要让你自己超出极限，我会掩护你，让比赛节奏放慢。”
菊丸剧烈地喘气，右手揉着眼睛，良久没有回音。
“英二？”大石右手拍上他的肩膀。
“嗯？”菊丸转头，笑着抡了抡手臂，“大石，要反击了哦！”
大石笑着点点头，眼底却有一丝担忧。
不好，英二已经开始不能集中注意力了。但是英二打球一般都是慢热的……
“大石学长和菊丸学长到底怎么了？只有菊丸学长疲于奔命……”
“学长加油！”
场内菊丸还在跑动着追球，挥拍回击，网球却撞到了球网上。
“30-0！”
“英二的集中力下降了，犯了低级错误。”不二看着场内，“看来赤泽很顾忌他。”
“不止如此。”乾皱眉道，“赤泽单打很好，但是双打他还是个新手，这次他们把他安排到双打肯定有什么原因。”
“那个击球方式，很烦人。”越前龙马烦躁地闭了闭眼睛，他明明挑了人最少的一边来观战，天气还是热得他感觉有些晕眩。
击球方式……乾下意识地看向场内圣鲁道夫两人的击球，凝神细看，恍然大悟：“就是那个！赤泽打反手球时，习惯性地用球拍的上部中心点去接，他用球拍的冲击力去回球，来代替用sweet spot击球，那个球就会看起来像很多个球的趋势。普通人是不会注意的，但是英二的反射神经非常强，那就是说他会下意识的去看清所有的球。”
1个？2个？还是8个？
菊丸咬牙，眼睛十分疲惫地眨了一下，挥拍击球——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网球再次挂网。
“40-0！”
菊丸双手撑在膝盖上，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落到地上，短袖都已经被汗浸湿了大部分，贴在了身上。
乾贞治眉头紧皱：“炎热的天气和那种球，在这种不利的条件下进攻，他那种反射神经和高速的跑动，让他失去了精力和专心。”
胜郎愣愣地看着场内：“那就是说菊丸学长他……看见了几千个网球！”
堀尾耷拉着脸，哀嚎：“换句话说就是眼力越好就越糟糕啊！”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安排赤泽在双打。”乾贞治转头看向另一侧教练椅上的人，“专门用那种球来对付菊丸，这就是观月的战术。”
“那学长他们……”堀尾趴在铁丝网前苦着脸，余光瞥到一旁的动静，“喂，越前，你要去哪里啊？现在情况很不好啊！”
越前龙马脚步不停，嗓音透着懒散：“这是双打，又不是一个人。”
三人组一头雾水，这可不就是双打嘛！
乾贞治和不二周助却是了然。
“不用担心。”乾示意他们看向场内，“他们没有放弃。”
灰色的球拍在手腕上反复旋转，菊丸平时总是笑着的眸子认真坚毅。
“你们知道为什么英二可以像玩杂技一样打球吗？”不二温和地笑着，冰蓝色的眸子沉静地映着场内画面，“这可不止靠他一个人。在其身后，大石观察整个局势和对手，慢慢地控制全场，静候时机，给自己制造机会，然后打开局面。”
乾接话：“黄金搭档，可是两个人。”
——
越前龙马本想去饮料售卖机买瓶冰矿泉水，可最后还是没抵挡住诱惑，手指头按在了其他键上。
“呲！”
汽水开罐的声音后，紧接着就是咕嘟咕嘟的吞咽声，清爽而又甜滋滋的葡萄味弥漫在空气中。
碳酸饮料漫过舌尖带有的熟悉刺激感，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眸子满足地眯了眯，汽水冰凉，消去不少热意。
他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凉亭地势稍高，能让他越过一些树的遮挡看清楚正在比赛的场地。
此时场外围观群众正因为大石的攀月截击而一阵沸腾。
越前龙马挑挑眉。
所以说，面对实力比己方强的双打，只锁定攻击一个人，可是会吃很大亏的。
“原来你在看啊。”温和敦厚的声音由远而近，越前龙马侧头，穿着蓝白队服的温雅青年正走来。
“前辈找我？”他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汽水罐。
“堀尾他们想找你回来看比赛，但是又不想错过什么，我就帮他们来找你。”不二周助在他身旁坐下，“不过看来你也没有错过什么。”
两人静坐无言地看着不远处的比赛，越前龙马无知无觉地自然地拿过身侧的饮料喝了一口。
不二周助挑了挑眉，笑道：“不是在减肥吗？还喝碳酸饮料。”
越前龙马后知后觉，身体不由一僵，心中懊恼，面上依旧淡定自若：“太热了。”
不二周助看着身旁少年，少年皮肤被晒得透红，额头、眼周和两颊处泛红明显，墨绿色的额发被撩到发顶，光洁的额头上可见细密的汗珠，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水光，像是融了一罐蜂蜜。
唇红齿白，当真好看。
看来班里的女同学并非言过其实。
不二周助收回心思，问：“龙马很怕热？”
越前龙马嗯了声，侧头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说：“不二前辈倒是不怕。”
外套长裤，穿着整齐。
不二周助跟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眼眸弯弯道：“我确实不怎么怕热，不过我之所以不脱外套……”
恶劣的青年凑近身旁的人，本就温和的声音放低之后多了一分道不明的旖旎：“我的整个外套都被你染上味道了，我要是脱了外套，岂不是全身都会染上你的味道？”
两人距离本来就不远，不二周助这一凑近，几乎就是肩膀贴着肩膀了，越前龙马闻到了一阵混着体温的洗衣液的香气。
他向另一边挪了挪，拉开距离，回怼：“原来不二前辈不止舌头异于常人，连鼻子也有问题吗？”
不二周助不在乎地笑笑，不再逗他，专注于赛场上。
大石和菊丸突然转换阵型，给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圣鲁道夫的赤泽已经因为无法预判对手的移动方向而产生了心理压力，出现了挂网失误。
“澳大利亚阵型啊，无法预判移动，正好适合对付圣鲁道夫这种依赖资料的对手。”不二周助笑了笑。
“既然是阵型，就有破解的办法。”越前龙马冷静地看着场内，“圣鲁道夫派了一个单打充作双打，可是另一个的确是一个双打选手，这个学校推行强化训练，能在比赛中上场，总该是有一点本事的。”
闻言，不二周助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惊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笑道：“你说得对。”
事实证明越前龙马确实没错，圣鲁道夫的金田出乎意料地找出了破解阵型的办法，虽然最后那一球出界未得分，可青学一方却是敲响了警铃。圣鲁道夫斗志越发旺盛，配合无间，频频得分反超。反观青学，情况不容乐观，菊丸的体力大部分都被赤泽的幻化球消耗，再经过长时间的比赛，体力已经超过极限了，只能勉强站在场上，无法进行比赛。
赛场瞬间变成了二对一的局面，只有大石疲于追击，比分已经被拉到5-6，这一局也已经到了赛末点，还有一球，圣鲁道夫就要取得胜利。远远就能听到圣鲁道夫一方“还有一球”的呐喊声。
大石奋力跑到网前，接住对面的短截击。
场外乾贞治神色大变。走得太前面了！这是陷阱！那个位置……
大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对面赤泽已然跃起，挥拍跳跃扣杀。
大石飞身跑去，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接到了球回击。
“菊丸前辈！”堀尾三人惊呼。
“久等了~”菊丸撑臂跃起，眨眨眼比了个耶，“充电完毕！”
不二周助静静看着比赛，忽然问道：“龙马，你觉得英二和大石会赢吗？”
越前龙马喝了一口汽水，视线回到赛场上。菊丸假死战术成功后，形势一下又焦灼起来，双方互不相让，临近胜利却失去了优势，圣鲁道夫一方再次经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渐渐开始失去耐性。比赛最终拉到了抢七局。
他缓缓道：“菊丸前辈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二周助沉默地看着赛场，半晌，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也是啊。”
——
烈日炎炎下，这场持续太久的比赛最终落幕。
“比赛结束，圣鲁道夫胜出。”
场外，堀尾三人哭得眼泪汪汪。
“很遗憾，菊丸没有足够的体力打完抢七……不，应该说菊丸连坚持到抢七的体力都不够。”乾说道。
砂织翻看着相机中的照片，语气可惜：“真的就像突然断电一样啊……”
井上也很感慨：“啊，一下子输掉了七分。”
大石驾着菊丸一步一步走到场外，抱歉道：“对不起，大家，后面拜托了。”
“辛苦了。”手冢国光对他点点头。
“啊……有点丢人啊，叫小不点不要输自己却输了。”菊丸苦瓜脸，语气沮丧。
越前龙马把毛巾丢给他们，淡淡道：“下次赢回来不就好了。”
闻言，菊丸笑了笑，似乎有些被安慰到了：“也是啊，下次赢回来就好了，好歹没有像小不点一样哭嘛~”
刚到手的毛巾被一把抽走，作俑者冷着小脸，改了口：“菊丸前辈，输了真丢脸。”
“啊~别这样嘛！”
青学的人已经退场，圣鲁道夫恋人却还愣在场上。
金田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社长，我们赢了！真是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不行了呢！”
赤泽眉眼都是疲惫，神情也有些恍惚。
说实话，他们能赢，真的很幸运。不愧是全国级别的双打。
金田还在兴奋地念叨：“话说回来，观月的预测真的很厉害，连最后比分是7-6都猜到了。”
赤泽看向教练席上的人，后者却已经起身走出赛场。
围观群众不止是青学和圣鲁道夫两校的人，其他学校对于比赛结果也是各有反应。不动峰就是其中一个。
橘面容有些严肃：“没想到黄金组合会输掉。”
“是啊，那个大石和菊丸……”神尾依旧不敢置信。
圣鲁道夫人人欢喜，除了观月。他走在道路上，阴沉的脸色与周围热烈讨论的氛围格格不入。
赢了是很好，但是……那个澳大利亚阵型和菊丸的假死战术全都是些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在第二双打的时候也是一样，桃城那一次比一次强的入樽式扣杀，还有柳泽被球击中而被迫弃权，完全都和计划的不一样！
他烦躁地停下脚步，呼吸越发凌乱。
——
“一胜一负？”不二裕太惊讶地看着传消息的人，得到确切回答后，怔怔地站了一会儿。
“观月的剧本，从地区赛起就一直没有错过。”回过神，他对着墙壁继续练习。
那人震惊地看着他的架势，只见网球在墙壁上飞速摩擦，而后猛地向上冲起，他指着卡在上方网间的网球喊道：“球弹起来了！”
“没有和剧本一样，说明我们的选手不够好。”不二裕太眼神坚决，“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输给青学！”
不能输给青学，他也不会辜负观月对他的期望。
他沉着脸整理好网球包，还未走出练习场就停住了。
俊秀温和的青年正站在练习场旁的凉亭外。
“啊？不二周助？”传信那人一脸兴奋地伸手指着人，“喂，不二弟弟，是你哥！”
不二裕太咬牙，转头一脸狰狞地看着他，两手用力拧他的脸，后者急忙逃离现场。
不二裕太啐了一声，转头一脸不善地看着面前的人。
“很有精神啊，裕太。宿舍生活已经习惯了吗？”不二周助温和地笑着，“本来以为你会是第一单打或第二单打的，我还很期待和你比赛的……”
不知道被那句话戳到了痛处，不二裕太一下暴躁了起来：“别骗我了！我才不在乎你怎么想！”
不二周助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那个乾已经够资格做我的对手了！”不二裕太狠狠瞪视着他，“我会使出全力来打倒他的！你最好输给观月，那样圣鲁道夫就获胜了。”他说着便从旁边走过去，“你们青学也真是没人了，竟然选了一个那么弱的一年级的当正选，今年你们输定了！”
“我倒是没什么，不过无论是乾还是我们那个一年级，都不是那么容易击败的哦……裕太。”不二周助缓缓道。
裕太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冷哼道：“不比比看，怎么知道？”
不二周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迈步走到练习场，抬头看着卡在网间的网球。
那个招式……
观月……
青年脸上温和的笑意尽数消散，冰蓝色的眸子布了一层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我来了！么么么！
我爱死了日常中的纯情小暧昧！
（最近迷上了悠仁小脑斧，精力会分散一些，脑斧我爱，猫猫我也爱！）
不会弃更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