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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返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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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再醒来时，已是不知道是第几天的黄昏。
斑块状的云浮在空中，被落日余晖映照，酡红如醉，透过窗户，映得一室金红。
越前龙马坐起身，眯了眯眼适应满室霞红。
待到眼睛适应光线，眼前的一切就清晰了起来，白色床铺，简洁的布置，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很明显是一间病房。
收回视线，他意念一动。
下一刻，病房的墙壁一点一点的被方格化，然后剥落，房内的一切也逐渐消失，闪着光的淡蓝色数据方格铺天盖地而来，取代一切。
一个穿着斗篷的淡蓝色人影逐渐成型，斗篷下，数字0开始变形：“宿主，您叫我。”
越前龙马微微皱眉，问：“限定设定无效吗？”按之前的规定，触发设定后，应该会有十分钟的预备时间，但这次警报响后，却只有十秒钟留给他。
数据的机械音无一丝起伏：“设定始终有效，很抱歉，宿主，是由于系统的失误，导致通知时间延迟才造成这次的情况，请宿主放心，今后绝对不会再次发生这种情况。”
越前龙马无声地叹了口气，心下有些许庆幸被冰帝一行人拦下，否则他可能就要昏倒在马路上了。
机械音继续：“为表歉意，数据协会决定补偿宿主一个小奖励。”
闻言，越前龙马挑了挑眉。
数据斗篷的一只袖子扬了扬，一排淡蓝色的长方块便浮现在越前龙马眼前。
“请宿主进行选择。”
看着眼前缓缓上下浮动的长方块，越前龙马抬手随意伸向其中一个。
指尖快触及到时，所有方块突然像是碎了一样，一小块一小块地快速离析消散，只有那个被他选中的长方块尚存，长方块移动到他面前，上面逐渐出现一行字。
『让讨厌牛奶的人闻了也上瘾的牛奶体香~』
越前龙马：……
字体还在继续浮现。
『说明：①该体香可虽使用者的年龄增长而不断升级②该体香需在一定近距离内或特殊情况下，如剧烈运动等才可被他人闻到。』
“奖励已发放，即刻生效。”数据圆形的嘴动了动。
越前龙马有点嫌弃：“我不要，收回去。”
机械音冰冷：“奖励一经发放，无法收回。”
机械音落，数据消失，转眼间，病房便恢复原来的模样。
越前龙马坐在病床上，身体动了动，一股混着体温的奶香味便从领口悠悠飘入鼻中。
香、甜、软、浓郁陈厚。
……
……还挺好闻的。
越前龙马提起领口，低下头又闻了闻。
“唰——”病房门被拉开，伦子和越前南次郎走了进来。
越前龙马身体一抖，快速抬头收手。
伦子喜出望外：“龙马你醒了，我去叫医生！”说着便转身向外走，被越前南次郎拦住，换他去叫。
医生很快就来了，例行询问检查后，合上记录本，说道：“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这次昏迷可能就是准备考试，过度劳累所致，建议以后不要让孩子太大的压力，无论是学业上还是生活上。还要多注意平时的饮食和休息。”
谢过医生后，伦子和南次郎回到病房。
“妈妈，我这次昏迷了多久啊？”越前龙马问。
越前南次郎冷哼：“两天一夜了，臭小子！”
越前龙马若有所思。上次人品值增加十点，他昏迷三天，这次增加五点只昏迷两天，看来昏迷时间和人品值增加量是成正比的。
开了口，越前南次郎话就收不住了：“你个臭小子！以前你是死都不学，现在你是要往死里学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他边说边伸手揪住越前龙马的脸扯。
“很痛啊，混蛋老爸！”越前龙马挣扎着往后躲。
伦子看着这对父子间的小闹剧笑了笑，拍开越前南次郎的手，温和地说道：“龙马，具体的情况你的班主任都跟我们说了，对不起，爸爸妈妈让你受委屈了。”
越前龙马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受委屈，那件事也已经解决了。”
“龙马，爸爸妈妈不会给你压力，我们不会要求你一定要成为什么人上人，所以龙马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好吗？”伦子温柔的摸摸儿子的头发。
“嗯……”越前龙马点点头，看起来格外乖巧。
伦子还是担心，她叹了口气：“龙马，今后也不要打网球了吧？你过度劳累肯定也有打网球的缘故……”
越前龙马否定地斩钉截铁：“不，妈妈，我不会放弃网球的。”
琥珀双眸明亮，闪烁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和执着。
伦子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唉，从你打破上次与妈妈的规定时，妈妈就知道你有多喜欢网球。龙马长大懂事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越前龙马有点心虚，他确实没有好好遵守每天三小时网球时间的规定，他低头道歉：“对不起，妈妈。”
白白软软的少年垂着小脑袋，发丝也泄气般地垂下，身上还穿着那身猫咪装，看上去像个认错的小奶猫一样，可怜又委屈，让人狠不下心责怪一句，更何况着还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伦子的心当即软的一塌糊涂，一把抱住他，安慰地揉揉小脑袋，说：“不用道歉，只要你好好爱护自己，妈妈什么都支持你。”
越前龙马微微弯了弯眼睛，声音轻轻软软：“谢谢妈妈。”
越前南次郎哼声笑了笑。
————
从医院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吃过晚饭，越前龙马就上楼洗漱。
睡觉前，他打算用手机重新调一个闹钟，伦子坚持要他好好休息几天，早早给他请好了病假，这几天也禁止他过多运动，所以他不需要像之前一样那么早起床。
可是到处翻了翻，也没找到手机，他于是下楼去问伦子和越前南次郎。
伦子摇摇头：“手机？没看到啊，丢了吗？”
越前龙马又上楼，想了想走进浴室，把扔进衣篓里的猫咪背带裤找出来，试探的把手伸进大口袋里，指尖却传来湿润的触感。
越前龙马疑惑地拿出那个东西——
花瓣虽有些葳蕤，却鲜红依旧，连着的茎秆也还泛着绿意。
是玫瑰。
越前龙马想起迹部景吾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坐在石阶上把玩玫瑰的场景。
……还是某个中二小孩的玫瑰。
他盯着手里的玫瑰回忆，昏迷的前一刻，他将手机给了迹部景吾，他醒来后就看到了伦子和越前南次郎，所以迹部景吾应该听懂了他的话，打给了他们，所以……手机还在迹部手上？
“龙马，找到了吗？”伦子走进来问，一下就看到他手里的玫瑰花，“那里来的玫瑰花啊？”
“别人的……”越前龙马转过身，“妈妈，是你们送我去医院的吗？”
“不是，我们是被打电话叫过去的，把你送到医院的是几个男孩子，说起来惭愧，当时我和你爸爸都太着急你了，都没想起来要好好谢谢人家……有个男孩子说是你让他打电话给我们，龙马认识他们吗？”伦子面露遗憾。
“嗯……算是吧……”越前龙马含糊道。
伦子看了看那支红玫瑰，笑问：“这个玫瑰……是那几个男孩子落下的吗？”
越前龙马点点头，伸手就要将花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伦子赶忙制止他。
“怎么了，妈妈？”越前龙马疑惑地看着她。
伦子将玫瑰拿过来，说：“这也算是你恩人的物品了，怎么能说扔就扔呢？更何况这玫瑰还鲜艳着呢。”
“……会枯萎的。”
“没事，妈妈不会让它枯萎的！”伦子笑笑，“好了，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
越前龙马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晚安，妈妈。”
————
休完病假，越前龙马返校。
拉开教室的门，像往常一样，喧哗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但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却与往常大不相同。
开学典礼后，对越前龙马成绩尚还持怀疑态度的，在经历过不久前的摸底考后，心中的怀疑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初对少年的污蔑嘲讽变得可笑至极。少年开学典礼上那一个委屈心酸的低头，已经勾起了很多人的愧疚。之后少年突然请了快一个星期的病假，在这个关头，怎么想都是少年经受不住流言蜚语，心理受到极大的打击，郁郁寡欢而生了病，还住院了。
而这些流言蜚语，无论是讨厌他的，还是仅仅为了跟风的，参与了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自己都有一份，他们都是制造者和传播者，很多人心里都会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少年生病是他害的。虽然之后会竭力否认，但念头刚冒出时内心的惊慌、愧疚与罪恶感却除不去，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纵使有人会恼怒地说：“他活该！”，但心里也不会好受多少。
他们终究是孩子，从小受到老师、父母有关善良等正面的教诲，内心保留着纯善，勇敢一点的，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愿承认的，也会因为内心的罪恶感，而不会再对他有什么说辞。
总之，越前龙马突然的生病，可以说是将众人的愧疚感和罪恶感引到了顶峰，彻底改变了他在很大一部分人心中的形象。
“越前，你终于来了！”堀尾原本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看到越前龙马突然就跳了起来。
越前龙马走到座位上坐下，他也立刻跟过去，喋喋不休：“喂越前，你没事吧？你请了将近一个星期的病假了！本来我们想去看你的，可是不知道你在哪个医院，给你打电话也没打通，最后没去成，不过你也刚好逃过了跑圈，你不知道加边学长跑完累成什么样子！还有这次摸底考真的超级难……”
越前龙马面无表情地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那个……越前同学……”
堀尾的话被打断，一个女生走到他桌旁站定，是之前代表发言的班长。
她低着头，双手攥着裙边，脸色发红。
“有事？”越前龙马声音淡淡。
班长深吸一口气，猛地弯腰鞠了一躬，说道：“越前同学，之前误会你，真的很抱歉！”
班级里静悄悄的，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真的对不起！”
越前龙马看着她，语调平静：“无所谓，我不在乎。”
班长直起身，看到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里，平静如水，无喜无悲，她突然意识到，少年之前的淡定才不是什么装出来的表象，他只是，真的不在乎。
她又鞠了一躬，道：“谢谢！”
有人开了头，有这个打算的人就鼓起了勇气，跟着道了歉。
代田坐在座位上，看着围着越前龙马道歉的一群人，面目有些狰狞。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越前龙马应该被退学才对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没错，他到现在依旧认定越前龙马作弊，即便校长作证，即使是摸底考考了倒数，他就是不相信越前龙马的成绩是凭自己考出来的。
越前龙马肯定是用了别的什么他想不到的作弊手段！
早读结束后，越前龙马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语气关切：“身体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老师关心。”越前龙马礼貌地道谢。
“那就好。”班主任看着眼前气质脱俗的少年，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跟你说一个事，本来开学典礼后就要告诉你的，学校决定将你调入特优班，你意下如何？”
越前龙马说：“我没有意见。”上辈子他嫌麻烦就没有去，这次试一试也无妨。
班主任表情有些遗憾，但也为他高兴，他说：“特优班的教学资源都是最好的，好好努力，老师相信凭借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取得傲人的成绩！”
“谢谢老师。”
“你现在去收拾收拾东西吧，一会儿我领你去新的班级。”
越前龙马回到教室就开始收拾书本，好在刚开学，并没有太多书。
看到他收拾东西，堀尾问：“喂越前，你干嘛呢？又要回家了吗？”
越前龙马看了他一眼，说：“学校给我转班了。”
原本就有很多人注意他，闻言，整个班级渐渐安静下来。
班主任走了进来，站到讲台上，拍拍手集中大家注意力，说：“我要一件事情，我们班的越前龙马同学，因为成绩优异，从今天起，越前同学将把进入特优班学习，希望大家能多多向他学习，现在，让我们用祝福欢送越前同学吧！”
班级里响起了响亮的掌声，大家的脸上有羡慕也有祝福，虽然他们才改观了印象，还没重新认识就要分开，或多或少有些落寞，但同时也松了口气，毕竟作弊风波总让他们有种抬不起头的沉重感，这样的安排或许对双方都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修罗场还早，毕竟是这个设定
*妙就好，但是以后肉估计就只有渣了，不能偏心嘤嘤嘤，这么多要累死我
*我为什么总会成为深夜选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