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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风波（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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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翘首期盼着的考试结果，却在之后数天内没有动静，有人内心躁动，短短几天，流言愈传愈烈，本将燃尽的流言火苗一下窜天，壮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消防迟迟不公布结果，一定是因为越前龙马作弊石锤了。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感叹世道，有人愤愤不平，有人事后诸葛……作弊一事又重新被引爆，再次成为学生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无论他们的讨论多么热烈，情绪多么高涨，他们口中的人却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完全不知情似的。
既然大概率作弊石锤，教室内，有人说话也不再遮掩，阴阳怪气的腔调和时不时瞟向谁的带着恶意的眼神充斥教室。
“喂，你们说，学校一直拖着不放结果，不会是要等开学典礼吧？”
“听你这么一说……开学典礼是后天吧？”
“卧槽公开处刑啊哈哈哈哈哈……”
代田也笑得张狂，他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向某个安静的突兀的区域。
在一个位置旁站定，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座位上的人，嘴角咧开：“哎呀呀，装哔失败了啊，可怎么办呢？”
“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考新卷证明自己，结果考出来的分数连学校都不好意思公布吧？真是丢死人了啊！我坑我自己，你这波操作我也是服气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也是一阵哄笑，只有堀尾心惊肉跳地看着越前龙马。
听到周围人的附和，代田眼睛瞟了一圈，内心更是得意舒畅，他挑衅地去看座位上的人，看到的却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代田脸上的笑僵住，心里蹿火，他突然用脚踢了一下面前的课桌，声音也拔高了：“装什么啊？作弊都石锤了还踏马装呢？其实你都快慌成狗了吧？你看你，这不是没事找屎吃吗哈哈哈哈……”
越前龙马掀了掀眼皮，视线终于从书本上移开，微微抬头，琥珀瞳眸瞥向一侧，声音清冷：“走开。”
代田瞪大眼，笑声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越前龙马没有开口，只是依旧瞥着他。
代田心一紧。明明是在仰视他，为什么看起来倒像是在俯视他一样？一阵惊慌从心底油然而生，他逃也似的移开视线，根本不敢与那双带着锐意的双眸对视，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
代田深吸一口气，色厉内荏地放声：“装吧装吧！你最好祈祷被退学的时候也能装成这样！”
堀尾一直心惊胆战的，午休时叫上胜郎胜雄偷偷摸摸地去天台找龙马。
“吱呀”一声，天台的铁门被推开。
堀尾三人走进来，眼睛一扫，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少年。
堀尾无奈：“你这个人真是……服了服了，也就你还能呼呼睡大觉吧。”
闻声，越前龙马睁开眼睛，起身缓缓坐起。
少年白衬衫短袖，黑校裤，一条长腿微曲，双臂撑在身后，散漫不经心。
“龙马君你不担心吗？”胜郎问。
越前龙马瞥了他一眼，“担心什么？”
堀尾盘腿坐下，连连叹气：“你都被黑惨了！现在全校都说你作弊石锤……可恶！无论成绩好不好，学校都应该快点发出来啊！究竟想拖到什么时候……”
“开学典礼。”越前龙马说。
堀尾惊恐：“卧槽真的假的？你猜的？”
“班主任说的。”
“这是要公开处刑啊……”胜雄抽气。
越前龙马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双眸眯了眯。
公开处刑？确实是啊，只不过——
到时候被处刑的……究竟是谁呢？
胜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堀尾奇怪地看他，说：“都要被公开处刑了，好什么啊？”
胜雄拍拍他，说：“安心吧，龙马既然知道这件事还一点都不担心，肯定是很有把握啦！”
堀尾张嘴还想说什么，一阵风刮过，冷得他一个激灵。
胜郎搓搓手臂，“这风好冷啊……”
越前龙马站起身，一只手拎起铺在地上的外套穿好，抬眼看着风过后越发灰暗的天空。
要下雨了。
————
一场暴雨下了一天一夜，洗尽了燥热，空气只余凉爽。
雨停，乌云上金色的裂痕渐渐清晰，阳光透过裂缝，洒在排列成排的学生身上。
“终于熬到开学典礼了！”
“呐呐，今年也会有手冢学长的讲话吧？”
“好期待啊~”
班主任转过头，喊道：“不要说话，保持安静！”
几个女生吐吐舌头噤声，跟着队伍向前走。
大礼堂在另一栋教学楼，下了楼，队伍突然躁动起来。
“是初三的人！”
“有手冢学长吗？”
“好像没有……哇是不二学长！”
“啊啊啊不二学长——”
“菊丸学长也在！天啊今天好幸运！”
被女生高分贝的尖叫声刺的耳朵疼，越前龙马皱眉抬手揉揉耳朵，视线落向另一边。
排在后面的堀尾哼声道：“一群花痴！”
初三的队伍也正从另一栋教学楼内走出来，为首的队伍中，两个男生俊秀高挑，格外显眼，显然就是引发喧哗的罪魁祸首。
越前龙马撇撇嘴。
另一边的队伍也不安静，几个女生眼睛发亮地前后说着悄悄话。
“哎你看到了吗？那个酷酷的初一男生！”
“看到了看到了！好可爱！”
“看着好高冷，有点帅啊……”
听到前面女生的对话，菊丸下意识地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菊丸叫道：“欸？是那个小矮子！”
闻言，不二周助抬眸看去，少年面无表情的侧脸跃入眼帘，他静静地跟着队伍向前走，白皙修长的手垂在身侧，在黑色校服的映衬下，白的耀眼。
“哎，不二，你说他是真的作弊了吗？”菊丸偏头问道，这几天说越前龙马作弊的事在初三都传开了，绘声绘色的，他都要相信了。
等了一会却没等到回应，菊丸转头就看到不二周助有些出神地看着什么，他叫了好几声才回神。
“什么？”不二周助收回视线，脸上又挂起温和的笑。
菊丸噘嘴抱怨：“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啊？”
不二周助垂眸，唇角勾了勾：“没什么。”
菊丸也不纠结，转回身继续说：“虽然你上次说你觉得越前龙马没有作弊，可是这些天传的那些你也听到了吧？你现在觉得呢？”
“这个嘛……”不二周助看了一眼远处少年的背影，轻轻笑了笑，“一会儿就会有答案了吧。”
————
三个年段的学生都已入场，大礼堂乌压压坐满了人。
“咳咳！”台上，教导主任清清嗓子，礼堂内逐渐安静下来。
教导主任的例行讲话结束后，就轮到学生会长发言了。
在青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台上时，礼堂瞬间爆发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与刚才死一般的沉寂形成鲜明对比。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学生会长手冢国光。在上学期……”
低沉而夹杂着清冷的嗓音回荡在整个礼堂。
越前龙马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微微抬眼向台上看去。
台上，青年身姿端正挺拔，俊秀的脸严肃正经。
怎么说呢，很新奇，这种感觉……就像在看小孩子一样。
越前龙马唇角微勾。
有点好笑。
究竟谁该叫谁前辈啊？
学生会长的发言结束，就轮到校长登台了。
例行的发言，校长激情昂扬，底下的学生却都兴致缺缺，只配合的在校长停顿时来阵掌声，听没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又是一阵掌声过后，校长笑道：“本来我的无聊发言就要到此结束的，但不好意思，我还要耽误大家一点时间，来谈谈最近校内发生的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闻言，本来窃窃私语的学生都安静了下来，什么事，大家心照不宣。
校长继续说：“我相信很多同学都已经猜到了，我要说的就是越前龙马同学期末考试作弊一事，在这里，我郑重澄清，越前龙马同学并没有作弊。”
底下静了一下后，瞬间哗然。
“我去，真的没作弊啊？”
“越前龙马？那个大胖子？”
“人家现在已经不是胖子了好吗？是个帅哥了。”
“学校不会怕影响不好蒙我们呢吧？”
“我也这么觉得！”
“同学们稍安勿躁！”校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持怀疑态度，所以为了更好的证明该同学的清白，我们学校特意出了全新的试卷，而且难度较之期末考试，只增不减，这一点同学们可以亲身体验，因为我们决定就将这套试卷定为下周一摸底考的试卷。”
“该同学考试的地点是校长室，全程由我亲自监考，试卷出炉后就一直由我密封保管，绝无作弊可能。”
校长语气逐渐激动起来。
“而在这种情况下，越前同学却取得了相当优异的成绩——全科满分！”
底下的学生惊呆了。
“卧槽卧槽卧槽！”
“全科满分？？？”
“这世界可真踏马玄幻！”
越前龙马瞬间就感觉到有不少的视线投来。
校长语重心长：“据我了解，这位同学之前成绩一直都非常不理想，所以这一次期末考试的巨大进步才会同学甚至被家长们被质疑，同学们啊，都还记得白纸黑点的故事吗？人们往往只注意白纸上的黑点，却总是忽略那一大张的白纸。这何尝不是一种偏见？为什么就没有想过那是这位同学凭借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成绩呢？就因为他以前没有努力过，所以就认定他这辈子都不会努力了吗？这么想，未免太过残忍了。”
“你们看，事实摆在眼前，这位同学，他真的努力了，而且应该是非常、非常的努力了，才取得了令我们都不敢相信的巨大进步。所以，我们是不是也该把目光从黑点上移开，去看看被忽视的白纸呢？”
“从全科垫底到全科满分，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进步！经讨论，学校决定授予越前同学‘最佳进步奖’，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越前同学上台领奖！”
越前龙马眼皮一跳，无言的尴尬从心底油然而生。
掌声刚开始稀稀拉拉的，接着便一阵高过一阵地响起来。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越前龙马硬着头皮上了台，刚站定，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高大的青年停在他身前，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方形的玻璃证书。
越前龙马抬眼，视线与身前的人对上。
手冢国光：……
越前龙马：……
校长走过来将证书颁给他后，又将麦克风递过来。
“越前同学，有什么想说的吗？”
越前龙马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说完他就低下了头，暗暗咬紧尴尬得发酸的牙齿。
啧！
手冢国光视线微微下移，就看到少年墨绿色发间发红的耳尖。
而在这个事情特定背景下，少年此时低头，在其他人看来，就是无辜遭万人唾骂，忍辱负重的难过失落。
况且，人总是偏心美好的事物。俊秀而又软软小小的少年平白受了巨大的委屈，这一低头突然让人难受的不得了。
舆论突然变了。
“天哪，好可怜……”
“感觉怎么有点难受……”
“是我们误会他了嘤嘤嘤！”
听到周围的人全都那么说，一些不愿轻易承认自己错误的人也松动了。
颁奖结束，越前龙马就跟着手冢国光退到了后台。
到了后台，越前龙马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这个成年人无法应对的尴尬。
或者应该说，就因为他是成年人，所以这种场面就更加尴尬了。
听到身后人的呼气声，手冢国光转过身来，看着少年沉默了许久。
越前龙马挑了挑眉，问：“怎么了，部长？”
“今天部活如果有人挑事就来找我，不准私自比赛。”
“是（hi）——”少年嗓音懒懒的。
手冢国光停了下，开口：“上次的处罚……”
“我会好好完成的。”
手冢国光低头，目光与少年相对。后台的灯光有些暗，少年双眸灿若星辰。
他默默地把未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只点了点头。
台上校长进行最后的发言：“经过这个风波，相信同学们也充分感受到流言是多么可怕了，舆论也可以成为伤人的利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牢记这个教训！那么，我宣布，开学典礼到此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了！！！
▲有个警告：本文时间线不准确，逻辑洁癖的小可爱们慎追！！！
▲洁癖的现在弃还不晚
▲继续看文的读者们以后不能吐槽时间线哦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