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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风波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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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下课铃响，学生们收拾好书包，嬉笑吵闹着陆续走出教室。
越前龙马背上书包与网球袋，走出教学楼，踏上去网球场的小道。放学后的校园并非万籁俱静，小道一侧的操场上不时传来田径队棒球部等的口号声，不远处的教学楼内悠扬的钢琴声依稀可辨。
越前龙马的思绪也就混杂在这些隐隐的声音中。
数据给的有关网球部的记忆，没有一件好事。他在开学第一天就挑衅了桃城前辈，打赢了有脚伤的前辈后，出言羞辱了前辈，之后加入网球部，又是对前辈和其他所有人百般挑衅羞辱，算是把整个网球部得罪得透彻。
心里有点难受的同时，越前龙马也感觉有些无奈和头疼。
记忆里，他也像对待桃城前辈一样羞辱过海棠前辈。虽说在之后的校排名赛中，两位前辈让他一败涂地，可是……
越前龙马想起上次桃城武看到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完全没有一雪前耻后的得意感。差脾气跟桃城前辈不相上下的海棠前辈就更不用说了。
得罪了这两个最易燃易爆炸的两个人……
越前龙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龙马君！”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他停下脚步，侧身向后看，堀尾胜郎胜雄三个人正从后面跑来。
“龙马君是要去网球部吗，一起去吧！”胜郎抓着书包带兴奋道。放学了，他们才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讲话。
越前龙马微微点头，转身继续向前走。
路上，堀尾一刻不停地发挥着话痨本质。
“听说前几天网球部正选队员们是去参加练习赛了，所以才这么晚开社团活动的，啊——好想看前辈们练习啊，即使是练习也一定很精彩！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像他们一样……对了，我听说校排名赛也会在不久后举行，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选一年级的呢，如果可能，我是不是也有机会参加呢嘿嘿……”
胜雄毫不留情吐槽：“不可能的啦，你忘了网球部规定一年级是无法参加排名赛的吗。”
堀尾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叉腰反驳：“怎么不可能？这家伙不就参加过吗！”边说，手指气势汹汹地指向戴着帽子的少年。
话一出，堀尾就看到胜郎胜雄两个人阴嗖嗖地看着他，一激灵反应过来，校排名赛可是那家伙浓重的黑历史！那几场堪称完虐的比赛惨得他都不忍直视，更何况当事人？
堀尾瞬间噤若寒蝉，在他的惴惴不安中，几个人到达了目的地。
网球场的大门开着，场内已经有不少人，三两成堆，有拉球网的，有整理网球的，有开始练习的，也有靠在铁丝网上闲聊的。
几个人刚进入网球场，吵闹声就瞬间小下去，直至无声。
感觉到网球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堀尾三个人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循着那些视线向后看去。
越前龙马表情淡淡，抬脚走到一旁，将网球袋和书包放到地上，然后坐下重新系鞋带，刚将一个鞋带解开，就听见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抬头，就看见一个人满面怒容地朝他走来，很快就走到他跟前，身体投下大片阴影。
“有事吗，前辈？”越前龙马淡淡地开口，曲着一只腿继续整理鞋带。
荒井握拳，眼神凶狠地俯视少年，怒吼：“越前龙马，你竟然还有脸来网球部！你难道不知道你早就已经被退部了？趁我现在没发火，带着你的东西离开网球部，这里不欢迎你！”
整理好鞋带，越前龙马站起身，直视荒井，琥珀双眸没有一丝畏惧，声音不大，却能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我不退部。”
少年神色淡漠，没有一丝怯意，荒井愣了下，反应过来后，面目更加凶狠，他冷笑：“你说不退就不退？搞笑！你以为网球部是你家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告诉你，你被退部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呵，你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们网球部吗？现在你可以滚了！”
周围也响起嗤笑声和讨论声。
少年琥珀双眸澄澈明净，他提高了音量：“我没有瞧不起网球部，以前是我错了，我可以道歉，但是我不会退部。”
偌大的网球场安静下来，少年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荒木嘴巴张合，看着少年清澈明亮的瞳眸，满腹恶言恶语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卡壳半晌，他愤愤地一咬牙，伸手想要将眼前的人推出网球场。
“反正你就是被退部了，快点立刻——”
可他的手还未碰到少年，便因一道声音硬生生止在空中。
“你们在干什么？”
荒井慌忙抬头，网球场上的其他人也同样看去，一片蓝白首先跃入视线。
“啊！正选队员回来了！”堀尾小声激动道。
为首的高大青年走进网球场，棱角分明的脸没有表情，镜片后狭长的丹凤眼泛着冷意，薄唇微抿，远超同龄人的身高带来一种压迫感，仅是站在那里，无形的气场便扩散开。
越前龙马视线落在青年身上，那张与记忆相比显得稚嫩的脸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无比熟悉的专属于那人的冷淡……
少年突然红了眼眶。
除了父母和卡鲁宾，所有人中，手冢国光是和他相处最久的人，是他最熟悉的人。
正世界里，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现在越前龙马再次见到手冢国光，他突然意识到——
他想他了。
——
青年的声音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冰冷：“网球场内不允许有人闹事。”
荒井心脏狂跳，慌张地舌头都有些打结：“不不是！是他……”
他顿住，突然感觉这个场景有一点似曾相识。
手冢国光眸光锐利，冷声道：“你们，罚跑操场十圈。”
荒井急切地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旁边的罪魁祸首说：“是，部长。”
青年站在原地，目光微冷，网球场内落针可闻，少年独特的嗓音清晰入耳。
他瞬间就炸了：“喂！你凭什么叫部长？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网球部的人！喂你去哪？我还没说完——”
“二十圈。”
荒井的熊熊怒火瞬间熄灭的无影无踪，他狠狠地一咬牙跑了出去。
手冢国光环视了一圈网球场，然后转身对大石说道：“我要去一趟龙崎教练那里，剩下的你来安排。”
大石点点头：“好，交给我吧。”
看见手冢国光的身影渐渐走远，有人憋不住小声发问：“喂喂怎么回事？刚才部长是承认越前龙马是我们部的人了吗？”
“不知道啊……”
“应该不会吧，毕竟越前龙马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大石叹了口气，感觉无比头大，他拍了拍手，喊道：“好了，不要讨论了，都集中精力，一年级做基础训练，二三年级进入球场！”
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所有人齐声回道：“是！！！”
——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体能，但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跑完十圈操场，越前龙马已经气喘不已。
他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不停喘气，帽子早被丢在一旁，墨绿色的发丝都泛着湿气。
一个更狼狈凌乱的呼吸声在身旁响起，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越前龙马转头看去，荒井跪趴在操场上，浑身都被汗湿透了，背部剧烈起伏。
荒井大喘着气，艰难地吼道：“……你个一年级的臭小鬼！给我等着！”
喘匀了气，越前龙马直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运动过后，琥珀瞳眸亮的惊人，他斟酌了下，说道：“荒井前辈，我不觉得青学网球部弱，也不觉得前辈的网球是垃圾，我会为我以前的恶劣行径道歉，但是我不会退部的。”
荒井抬头看他，似乎是在估量他说的是真是假。
越前龙马继续道：“前辈信不信无所谓，我会证明的。但是，如果荒井前辈你要针对我的话，我不会坐以待毙。”
荒井睁大眼，吼：“你这是道歉？”
“道歉也是有原则的。”少年双眸清亮。
荒井一噎，脸憋得涨红。
“前辈我先走了。”越前龙马捡起帽子，朝他微微躬躬身，边走边摆手，“前辈加油，还有五圈。”
“喂！！！”荒井气到面目狰狞。
亏他刚才还觉得这个一年级的顺眼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结果这个臭小鬼性格还是这么恶劣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