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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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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子鉴静静的注视着在柔和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愈加柔美娇软的语芯,听着她软糯中透着笃定的话音,心中浮躁的情绪渐消,熟悉的暖意从心底漾起,温柔的抚慰着他血液里的每一丝躁动和不安。
“就这样?”语芯气鼓鼓的说道,对哥哥平淡的反应很不满意。
“恩。”子鉴仰头望月,神色不动,薄唇却已悄悄扬起。
语芯从子鉴的肩头抬头,愤怒的瞪视着他,精致绝伦的小脸被浅淡的红晕晕染,生动又迷人。
“你……”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语芯闹了情绪,想指责他,却又不知从何指责起。
哥哥不知道她的心意,也不知道她想听什么想要什么,能怪他什么呢?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不够勇敢也不够洒脱,更没有足以匹配他的家世。
想说又不能说的她只能将这股闷气憋在心里,任由自己的一颗心被身体里日渐强大的不安和寂寞啃噬。
“哥哥,语芯累了要去睡了。”难以言说的疲倦侵蚀着语芯,让她无力抵抗,只想逃开好好的睡上一晚。
话音还未落全,她便径自站起身来。夜风轻拂而过,吹起了她身上的粉纱还有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清淡梨花香。
“语芯先回房了,哥哥也早点休息。”语芯清雅的福了福身,旋即转身。
可她才迈出步子,纤柔白皙的小手就被子鉴拉住。她还来不及反应,突然起身的子鉴就已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她飞向了她最爱去的烟雨楼。
“哥哥,语芯累了。”被哥哥炙热的气息缠绕,语芯的意志渐渐薄弱,双手也像有意识一般缠上了他的腰。
“是累了,还是在生气?”子鉴将纤瘦娇弱的她紧紧的护在怀里,就怕微凉的夜风侵扰到她。
“有区别吗?哥哥在乎吗?”语芯将小脑袋贴在子鉴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一颗心被纠结的情绪揪得隐隐生疼。
她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她有娘亲,她一定会告诉她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
可惜她没有。
她只能靠自己,在疼痛中学会习惯,然后妥协接受。
感受到了怀中人的低落和萎靡,子鉴低头看了看乖巧的贴在他怀里的她,心像被缠着棉的百千根细针扎着,不见血却隐隐生疼。
语芯,她这是怎么了?
以前她从未像今天这般萎靡虚弱。他搂着她的手收得更紧,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丝,深邃的眸中染上了淡淡的阴霾。
“傻瓜,哥哥怎么可能不在乎?”她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眷念了,他在乎她,在乎到她的一些细微的情绪在他这里都会被无限度的放大,让他根本忽视不了,也轻慢不得。
子鉴低沉亲昵的话音让语芯的脸埋得更深,红唇也悄悄的弯起。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乖巧的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任由他带着她飞翔。
一路再无言语。
很快,子鉴就带着语芯飞向了烟雨楼的屋顶。扶着语芯站稳后,子鉴便松开了他的手。
“哥哥为什么带语芯来烟雨楼?”语芯踩在黑色的琉璃瓦上,仰头望着似乎就在她眼前的月牙同繁星,当冰冷的夜风拂过她的脸,乱成一团的心绪竟神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子鉴只是笑笑,没有立刻答话。他撩起了衣袍坐下,也同语芯一般望向了天空,眸光沉静而悠远。
过了好半天,才又开口。
“因为语芯喜欢烟雨楼啊。”如同缠着一层丝绒般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语芯耳边响起,逼得她心中最后一丝迷茫同不安都无处躲藏,只能狼狈散去。
她侧过头凝视着始终仰望着星空的子鉴,清澈的眼眸中涌动着她快控制不住的情愫。
“哥哥。”
“恩?”子鉴侧眸看向语芯,对上了她盈满了水雾的双眸。
“哥哥知道语芯为什么喜欢烟雨楼吗?”站在远离地面的烟雨楼的屋顶上,吹着蕴着凉意的冷风,语芯突然很想告诉哥哥她的小秘密。
“为什么?”子鉴饶有兴致的问道,深邃有神的眸子在夜幕的笼罩下明亮过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子。
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府中亭台楼阁众多,语芯为何独爱烟雨楼?
年复一年,固执长情得他都有些吃味。
“因为……”一直站着的语芯转身,踩着琉璃瓦走向了灵犀阁的方向,子鉴也一跃而起跟了上去。
“因为登上烟雨楼,语芯就能见到哥哥了啊。哥哥总是那么忙,时常不见人影。所以,哥哥在王府的时候,语芯便想时时刻刻同你在一起。”语芯亲昵的挽起了子鉴的胳膊,纤柔的手指指向了他日常处理公务的灵犀阁。
她笑得温软,声音清灵软糯,子鉴垂眸看着她,冷清惯了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所以我不愿其他人,特别是廖子晴上来烟雨楼。我想保有我的秘密,我不想同其他人分享哥哥认真严肃处理公务的模样。”
“人小鬼大。”子鉴被语芯逗笑,抬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他几乎收了所有的力道,可还是在她白皙滑腻的额头上留下了淡淡的红印。
他的眸光染上了暗影,用拇指不断的摩挲着那道红印。
“才不是。”语芯佯装任性的驳斥道。
“那是什么?”子鉴低声问,声音温柔又亲昵。
“什么也不是。反正哥哥以后一定要离廖子晴远一点,不然……”柔软惯了的语芯很想撂出个像样的威胁,绞尽脑汁的努力思考着。
子鉴见她这副模样,一颗心绵软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他探手揉了揉她随意松散着的长发,眸底闪烁着宠溺温柔的光影。
“好。”不用叮嘱再三,也不用威胁,只要告诉他她想要的就好。只要是她想要的,想他做到的,他都会为她做到,不计代价,不留退路。
子鉴笃定的回应让语芯的心情渐松,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将过去在烟雨楼偷偷看他的趣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讲给了他听。
细语呢喃,持续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