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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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成何荣的妻儿，要审成何荣就容易得多。
在提审成何荣之前，叶昭炀跟王府借了一匹马去接楠竹来王府替成何荣妻儿查看，楠竹正在摆弄刚从蔡府带回来的画作，没想叶昭炀进门不说一句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给拖出了药堂。
“诶诶诶，叶少卿您这是干什么？”
楠竹是个大夫，文人，平时虽有养生，可养出来的总是比不了杀出来的，话没说完就被叶昭炀抓住细腰扔在马背上。
叶昭炀往马屁/股上一拍，骏马立刻往王府方向跑去。
老马识途，王府的马载着楠竹到了王府门口，老管家立刻上前迎着楠竹带往客房去，楠竹瞧了一眼身后，叶昭炀还没跟上。
客房装饰简单，母子俩都在床上躺着，只有狄安良在房里也没个在旁伺候的下人，楠竹进门来不及问话，就给成何荣妻儿把脉。
等他要这一大一小甩点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药箱没带来。
正要狄安良拿笔墨纸砚，就见叶昭炀提着个药箱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他从蔡府要来的画。
楠竹奇怪他怎么拿着画，正要问就听叶昭炀先开了口：“你这幅画，我听你药堂的人说是从蔡府带回来的？”
“是啊。”楠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觉得画得不错，蔡夫人就送给我了，说是出自蔡绪手笔！”
叶昭炀把药箱扔在桌上，瞥一眼床上的人问道：“他们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我开点补药喂两口就行。”楠竹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长颈小瓷瓶打开，走到床边将塞子打开凑到他们的鼻下。
人没事，鬼娘放心不少，问叶昭炀：“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叶昭炀闻言，才又把话题转到这画上，将手上的画幅放在桌上展开，也不直接解释，指着画道：“你看看。”
这是一幅冬梅图，是立身于深雪之中的傲梅，红梅艳而不妖，灼而不媚，整体画作简单清晰，干净明了，是不错。
可就是这纸的颜色和厚度有点让鬼娘怀疑。
“你摸一下。”叶昭炀提醒道。
鬼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画作上轻抚过去，这花似是被画活了一般，柔而温润，“这纸这么好？”
叶昭炀上翻白眼，“你摸一下自己的脸，再摸一下这张纸。”
鬼娘闻言，刚要伸手去摸那半张尚未烧坏的脸，手还未碰到脸颊突然就意识到这家伙是在说什么，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叶昭炀：“你意思是，这是人皮？”
叶昭炀脸色极为严肃，现在这情况他也没法嬉皮笑脸，只能转头看向楠竹，楠竹意会走近仔细观察这张画作，纤长的手指拂过花骨儿温润舒适。
他从药箱翻出一把刀来，将上面的一层画纸割开，手指沿着画纸边缘滑过，脸色微微一惊，双指夹着薄薄的一层卷纸轻轻往下撕开，细细的刺啦声打破诡异的安静。
“……”楠竹拎着那张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纸张，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纸下是一张被印上梅花之烙的人皮。
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那张人皮保存的很好，细腻又光滑，肤若凝脂，一看就是女人的皮，应当是背部某一块，平整无褶皱，甚至隐隐约约能闻到隐秘的花香。
“这畜生！”叶昭炀愤然爆粗口，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很不能把蔡绪从坟墓里给挖出来鞭尸！可不行！这家伙他娘的就剩一张皮！
狗/娘养的！
楠竹惊得冷汗虚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从蔡府回药堂的一路上自己手上捧着的是一张女人皮。
就算是鬼娘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得一时无措，她一直推测蔡绪利用方氏接近那些失踪的女子，再将她们杀害丢在哪里埋了。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现在也能明白为何杀害蔡家父子以及方氏的家伙要撕下人皮——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去找顾大人。”
叶昭炀提着剑离开屋子，楠竹冷汗涔涔双/腿有些发软就留在屋内，坐在圆凳上握拳失神。
鬼娘回神匆忙离开，根本顾不上屋里的三个。
故事已经猜到七八分，现在就剩那一点点的怀疑被证实就可以请地府阴律司出鬼司追捕了。
仙女庙内那一排鬼差还拎着生魂在等钟师，小秋也不见鬼影，鬼娘焦急但自己现在也下不去地府，只好压下急火先把这群生魂给解决。
等结束的时候已到傍晚，叶昭炀依旧没规矩地冲进来，好在只剩下一个鬼差带着生魂走向黄泉鬼门，并没在意突然闯进来的人。
叶昭炀等不及鬼娘开口询问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顾大人又不在，我只好回王府找苏信北帮忙，他带人跟我一起去了蔡府，我们在蔡府搜出六十四幅人皮画，蔡绪完全不藏着掖着，整个蔡府到处挂着，一幅幅鉴别到现在，苏信北已经带人把人皮画都搬回阴律司了。”
“六十四幅。”鬼娘喃喃重复这个数字，这个数字和方式的记账簿上不对等，但基本是接近的，差不了几个。
也许是那几个女子的人皮他看不上，也许是将皮切割下来的时候弄破毁掉了。
然而那张冬梅图让她更为之震惊的是，整块人皮切割的极好，手法显得非常成熟。
三年的时间，六十四幅……
那能挂起来的六十四幅想必都是他满意的，那不满意的呢？
或者说那些一开始的失败品又有多少？
还有那些被剥下皮的尸体，又在哪里？
正想着，鬼娘的裙摆被人狠狠一扯，她回过神低头看去，小秋正拧着眉神情严肃地盯着她，嫌弃道：“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事。”鬼娘左右看看，破败的仙女庙内除了小秋就是叶昭炀，“我师父呢？”
提起钟师，小秋哼唧一声很不爽：“没在仙女庙见到他，我就下去找咯，碰到阴律司的人说他去过阴律司，我就跑到阴律司，结果阴律司的人说他一早就走了，现在不知所踪。”对于一个非常不喜欢跑腿的鬼来说，这一切的过程就跟死了一遍差不多。
鬼娘，又免不了担心——钟师就好一口酒，他也许会喝酒误事，但不会无故失踪。
“对了，那老家伙跟阴律司的蠢货们留过口信，让他们通知你关于你要查的事情。”小秋说着，伸手往背后一捞就捞出一张纸来，“我代为转达吧，地府阴律司从来没有收到你给的名单上的女子诉冤，案卷库也没有。”
从未，也就是说，不止这六十四幅人皮画的受害女子生魂未能诉冤，也许以前的失败品也未能诉冤。
鬼娘就觉得凉透了，手脚都凉透了，她一个鬼能因恐惧有感知了。
“人皮找到，尸骨无存，生魂不见，这和蔡家父子以及方氏的死法几乎一模一样。”叶昭炀道。
这无疑是说到重点了，一开始蔡绪人骨，生魂失踪，她只是猜测有邪术祭司在拆骨祭魂，但现在联系起来，好像猜对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没告诉过你，小秋。”鬼娘将前后事情联系在一起后，背后凉凉，她望向小秋的大眼，有些恐惧道，“我怀疑凤京城有邪术师的原因，还有一个。”
“什么？”
“猫鬼。”鬼娘蹙眉说道，“我在清竺药堂见到过一只猫鬼，那必然是邪术师才会弄的。”
小秋伸手掏了掏耳朵，“我觉得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也猜对了。”
“……”鬼娘看着小秋。
小秋右手从后背捞出血灵灯，“乱葬岗里被束缚的怨灵，应该是被拆骨祭魂后放在那边饲养的…”他顿了下，圆滚滚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与身材不符的凌厉，“那边的怨灵数量庞大，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谋划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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