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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回 箫琴和鸣舞月神 对月饮酒话琵琶 ...

  •   话说这秋蝶正欲敲门,只见大门已被推开,却是从中走出一名神采飞扬的俊美男子,神色略为焦急,见到秋蝶,忙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雨翾呢?”秋蝶回道:“公子着什么急呀!小姐不是好端端的在那里吗?”男子一看到陆雨翾,忙上下打量了一番,确信陆雨翾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又看见陆雨翾身旁的云绍骞等人,便问道:“这几位是何人?”陆雨翾回道:“这位是云绍骞云公子,这位是蓝沁水蓝姑娘,这另一位就是柳嬛舞柳姑娘,余下的这位是若妍姑娘。”复油箱云绍骞等人说道:“这位便是家兄,陆南灏。”未及他人说话,云绍骞便向陆南灏抱拳道:“就问陆门主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陆南灏亦抱拳道:“定西将军云绍骞,如雷贯耳啊。”说罢两人竟极有默契的说道:“久仰,久仰。”“幸会,幸会。”说完相视大笑。就同那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陆南灏问陆雨翾道:“雨翾是如何认识云将军的?”陆雨翾回道:“先让几位进屋去,到时我在细细告诉你也不迟。”陆雨翾忙道:“也是在下失礼了,几位快请进屋。”众人同进门去。
      进入正室,陆雨翾便叫秋蝶去吩咐下人备置酒菜,以便招待云绍骞等人。一时秋蝶去了,陆雨翾便将方才得蓝、若二人搭救之事大略说与陆南灏,未等雨翾说完,陆南灏便对雨翾说道:“总叫你出去多带些人手,你总也不听,如今吃亏了不是?幸亏有这几位贵人相救,否则你可怎么脱身?”陆雨翾道:“哥哥,你就全当我多了次教训吧,不过倒是要谢谢蓝、若两位姑娘的。”陆南灏道:“这是自然。”又向蓝、若两人道:“两位对舍妹的救命之恩,我与雨翾没齿难忘,感激不尽。”未等他人说话,蓝沁水抢先说道:“陆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再这般说话了。方才陆姑娘说了半日致谢的话,我早已受不住了,她才止住,你又来了。不就是帮了陆姑娘一个小忙吗?用的着这般感谢我们?常言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又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说,你们这般感激我们,我们怕是坐不住了。只怕再坐下去就被你们感激的言词淹没了呢。”这一席话让几人笑起来,陆南灏爽快的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各位就把府上当做自家一样,放心住下,可千万别与我客气。”蓝沁水生性爽朗,听得此言便道:“陆公子既出此言,那我更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便放一百个心,虽不说其他几位,在下却是一定不会与你客气的。”秋蝶这时便出言道:“这蓝姑娘的性子与咱们公子的性子倒是十分相像呢,小姐说是不是?”陆雨翾点头赞同,复又说道:“只是云公子与柳姑娘像是不太爱说话,这半会子的功夫竟也不说话。”蓝沁水也打趣云、柳二人,道:“不错。若是我这些时候不说话,我怕便成了那千古第一个因不能说话而憋死的人呢!”云、柳二人俱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会。一时下人摆上饭来,众人各自用饭,且不多记。
      饭后,云绍骞等人各自回房歇下。独蓝沁水因略有些积食便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索性穿衣而起,行至院中。仰望苍穹浩瀚无际,灰色深沉的似那纹丝不动的大海汪洋,好似这世间的一切都会被那黑夜笼罩、吞噬殆尽。不知过了多久,一轮弯如眉峰的新月破云而出,那月不显得十分明亮,却仍是驱散了一丝阴暗。在月光的映射下,夜空宛如蒙上了一层轻纱,星空不由显得柔和起来,愈发衬的亭中景物迷蒙,夜凉如水,如梦如幻。蓝沁水见到此番景象,不由得吟起词来,百灵般的声音在院中响起:“风晚坠凉叶。移玉簟,孤眠清枕,露蛩声切。影曳流萤点幽梦,牵入蓬莱华夜。动银波,孤浪翻月。涤尽繁芜念三千,携书剑,长歌泛星槎。荡流辉,溅辰屑。纤云分香榭。尘微落,烟幻霞蔚,珠玉相结。素手琵琶绽芙蓉,霓裳纹虹绣雪。雅弄步,环佩摇蝶。灵台绮思暗惊,惘相对,别时遗仙玦。秀枝外,挂疏月。”方诵完便听有男子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既是‘素手琵琶绽芙蓉’,已有了素手,又岂能没有琵琶?可莫辜负了这夏时新月。”待蓝沁水回头一看,却是陆南灏走来。只见他一手提着琵琶,一手抱着琴,不由笑道:“陆公子你这又是琵琶又是琴的,莫不是要归隐田园开乐坊不成?”
      陆南灏听到这话,不禁大笑出声,道:“蓝姑娘真是奇思妙想,若说这归隐田园日后说不准,可这开乐坊我是不能的,你莫再揶揄我了。”蓝沁水也放过了他,不再玩笑,只问道:“陆公子这么晚了为何不在房里歇息?又拿着琵琶和琴,可是做什么?”陆南灏道:“方才手下的人来报说盟中有些事务,不过已经打理完了。有人送了我这冷玉琴与炙玉琵琶,我带了过来是想问问你与柳姑娘可否喜欢,若是喜欢,拿去便是。”蓝沁水道:“有劳陆公子了,不过这琴与琵琶还是留给陆姑娘弹吧。”陆南灏见蓝沁水有心推拒,便说道:“雨翾最喜筝,且十分擅弹,对这琵琶与琴,却始终只是娴熟,并不能感人肺腑。给了她也算是委屈了这琴与琵琶,到了她手里也只是比时常的琴略好些,不能使琴与琵琶发挥到极致的地步,你就不用客套了。”蓝沁水又问:“莫非那人没有送筝?不然陆姑娘也可一弹了。”陆南灏道:“怎会?有送东西只送一半的人么?这做琵琶与琴的玉却是那寒山上七色湖中的一块七彩玉石,终日受那寒冷湖水洗涤,却不被冻结,被人采出后便分为了三块:一块寒玉长年冰冷刺骨,一块温玉终日温润腻滑,一块炙玉却终年滚灼烫人。却都是同样色泽,皆可发出七色光芒,并有七种色泽变换,用它做成的筝、琴、琵琶,弹起来会祛除疾病、延年益寿,连听的人也会功力大增。如何?你喜欢吗?”蓝沁水仍是有些犹豫不决,陆南灏见状,更是说道:“你就了舍妹的性命,这便作谢礼可好?”蓝沁水又问道:“那把温玉筝便是陆姑娘所有了?哪天倒要听她弹几曲听听。我原是喜欢琵琶,这冷玉琴还是留给妹妹好了,也只有这冷玉琴才配得上她那么一个人了。也罢,我便不推辞了,收下这琵琶了。今夜月色不错,不如一同赏月,我再弹一曲助兴如何?”陆南灏应允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既是赏月,又怎能无酒?我这有几坛三十年的女儿红,不如品酒赏月?岂不尽兴?”蓝沁水一时高兴,便道:“倒不如我们去园子里赏月,既不扰人清眠,又可尽兴,岂不快哉?”陆南灏也觉得甚好,只命人去园子里置酒,二人并不多事,一齐直往园子里来。
      待陆、蓝二人一走,柳嬛舞的房门便已打开了,柳嬛舞只披着一件单衣便来到院中,还未来得及坐下,便看到云绍骞的房门也打开了,柳嬛舞略有些吃惊。只见云绍骞穿着晚饭时的衣服,便思忖他竟与自己一般未能入睡。便笑问:“云大哥怎么没睡?”云绍骞见柳嬛舞发问,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待柳嬛舞又问了一遍才回过神来,并不答话,只问道:“你不也没睡?怎么又问起我来了?”柳嬛舞这才坐到蓝沁水方才坐过的位子上,答道:“自是贪看月色舍不得离去呢。”云绍骞见柳嬛舞只披了件单衣坐在院中,不免担心她感染风寒,便脱了自己的外衣为柳嬛舞披上。柳嬛舞闻着衣服上传来的荷叶香气,心中一暖,便说道:“云大哥,我为你弹一曲如何?这石桌上刚好有一把琴,像是陆公子和蓝姐姐留下的。”云绍骞也道:“嬛舞一曲难闻得,绍骞怎敢不洗耳恭听?”柳嬛舞听了,忽俏皮一笑,道:“嬛舞一曲难得,绍骞一曲更是难得,只我一人弹可不行,绍骞可要赔我一曲的。”说罢便抚起自己所谱的《紫颜》,琴声铮铮破云霄,引得无数飞禽栖落在嬛舞身旁。见此情景,嬛舞亦开口唱道:“红胭脂,妆在红颜面;红朱丹,点上红颜唇;红牡丹,簪于红颜发;红蔻丹,染在红颜甲;红嫁衣,披在红颜身;红纱帐,笼住红颜心;红花烛,滴下红颜泪;红玉砖,染上红颜血。红颜逝去催人泪,红颜存恨天地间。恼悔当初朦胧时,何不效仿作紫颜?幼年曾闻长者语,紫颜貌美赛西子,琴棋书画皆擅长,诗词曲赋胸中怀。舞姿醉人天下绝,天籁之音惹人传。武艺超群无人敌,孤身一人无拘束。貌虽红颜比,却得自由身。广阔人世间,来往无羁绊。若得知心人,便与结连理。若无牵挂者,独自游天下。紫颜性高洁,紫颜高贵似幽兰。红颜枷锁多,常常羡红颜。而今魂飞魄又散,更觉紫颜胜红颜。紫颜妙,紫纱衣袭身;紫颜美,紫翎花倾倒;紫颜游,紫剑配腰间;紫颜笑,紫云环袖间。天地浮沉转换间,紫颜一人傲世间。斗转星移无烦忧,唯我笑看风雨变!”一曲终,绍骞不禁有些痴了,暗叹道:嬛舞竟有这般才情,又是这般心性,今日这曲更是令我吃惊。想不到你竟有这番志向,你到底还会带给我多少惊喜?这般不沾烟火的你真是令我自形惭愧,却也更让我心动。嬛舞,愿你我之间缘分不尽,若真如此,我便离了那腥风血雨的沙场,与你一同浪迹天涯,寄情于山水间。思及此处,绍骞不由得说道:“嬛舞,绍骞此生若有你陪伴,宁可用经后的生生世世来换呐!”柳嬛舞听了这话,虽是心中甜蜜,却怕自己听错了,只装作不知,问道:“绍骞可想好赔嬛舞什么曲子?”云绍骞也回过神,细细想了一回,心下便有了分寸。也不回话,只是取了自己的冰玉箫吹奏。嬛舞一听,却是自己方才所弹的《紫颜》,心中一笑,也拿了冷玉琴放在自己的膝头与他相和。乐声时而幽怨,时而像是哀叹,时而又似控诉,惊得飞禽纷纷飞起,连花瓣也似在颤抖。弹到动情处,柳嬛舞更是将琴抱在怀里像琵琶那般弹奏,站起身来随着音乐舞起来。月色朦胧中,只见一位白衣男子伫立在月下吹奏着箫,目光随着那位白衣女子,女子冷傲的面容上此时正绽放着令冰雪消融的笑靥。女子抱琴弹奏,足随乐舞,一时双足踏地旋圈,一时双足掠地飞过,一时又一足离地,一时又舞动双臂,更是将琴放在背后弹奏。夜风吹来,女子白衣飘飘,竟像是要出尘化仙,真是美不胜收!
      而此时的蓝沁水与陆南灏二人正在园中赏月。蓝沁水与陆南灏一边品酒一边赏月,蓝沁水也更是拿琵琶弹奏自己所作的那首《月》,陆南灏也用竹筷敲着酒杯和着拍子。一曲过后,两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蓝沁水更是提出要与陆南灏切磋一番武艺。陆南灏也不推辞,一阵刀剑声响起,正在难分难解之时,蓝沁水一时不慎,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落入湖中,情急之下,陆南灏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一把将蓝沁水拦腰抱起。月色朦胧,四目相对,这是何等的情意交错!只怕也只有蓝沁水与陆南灏才能体会的吧,至于旁人,怕是不得而知了。待陆南灏回过神了,不由大窘,蓝沁水一时酒醒红了脸。二人也对赏月失了兴致,陆南灏便将蓝沁水送回房中。二人各怀心事,竟都是一夜未曾入眠。
      且说柳嬛舞与云绍骞二人都在自作蚕茧缚住自己,俱是对彼此有情,却是谁也不先说明,此处亦是繁琐,不消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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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回 箫琴和鸣舞月神 对月饮酒话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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