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系》鱼与君

27、暗夜

　　第二十七章：暗夜
　　乔雨璐听着关穆的一席话，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莫易，而是那位顾医生。

　　“我觉得莫易也挺好，毕竟他和你在中学的时候也是比较闹得来的。”乔雨璐轻笑：“好朋友就是好朋友，还是不要禁越的好，不然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关穆和瘦肉耸耸肩：“那我们敬你一杯，祝你早日脱单！”乔雨璐勉强笑了笑，拿起桌上一扎酒，一股脑全部喝下去。

　　“小乔...你慢点喝，没人和你抢，喝这么快干什么？”瘦肉以果汁代酒，看着乔雨璐一扎酒见底了之后，不禁咽了口唾沫...关穆感叹：“这几年不见，酒量见长了。”乔雨璐换了一扎，正要拿起继续喝，莫易夺过乔雨璐手中的酒：“喝这么多干什么？等下喝醉了怎么办。”乔雨璐手捂着脸，支撑在腿上。

　　众人看着乔雨璐的模样，问莫易：“这是怎么了？”莫易放下酒：“我怎么知道，可能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吧。”莫易坐到乔雨璐旁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乔雨璐站起：“我去一趟卫生间...”说罢，绕过一些在台上唱歌唱得特别嗨的同学，径直走向洗手池。

　　舀一捧水在手心，闭着眼甩在脸上，想着昨天顾瑾风在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你真没用，把初吻给了他，还差点把自己最重要的第一次给丢了，你怎么这么不会保护好自己？乔雨璐啊乔雨璐，你连自己到底对他的感觉是什么都摸不透，怎么能这么莽撞呢...”

　　莫易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走开了。

　　乔雨璐关上水龙头后，走出洗手间，回到刚才众人聚集在一起的那个地方。“乔乔，来...咱们继续喝！”关穆在乔雨璐去卫生间的时候，竟把自己灌了两瓶酒下去。乔雨璐伸手扶关穆：“你别喝了，你看看你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关穆拿起酒：“乔乔，你要喝一杯！我是好心...想让你早点脱离单身的...干了它！”乔雨璐接过酒瓶一饮而尽，本就稍醉，这么一灌一折腾，乔雨璐也是走路慢慢东倒西歪的了。

　　“乔乔真好～”关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没想到她发酒疯会这么可怕。乔雨璐做到沙发上，瘦肉转过头来问满脸通红的乔雨璐：“你还好吧？喝了这么多，这度数可不小啊。”乔雨璐扶着额头：“还好，等下走回去...”

　　莫易拍拍乔雨璐的肩膀：“我先送你回去吧。”乔雨璐摇摇头：“我自己可以回去。”说完便起身，“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以后联系...”乔雨璐跌跌撞撞走到门口，莫易跟到门外：“别逞能了，我送你回去。”乔雨璐甩开：“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反正离得不远...”出门的时候因为睡过头了，还是打车过来的。

　　莫易还是放不下心：“你这样我担心啊，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自己一个人走回去？”乔雨璐不耐烦：“别管我了！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好不好？”莫易被乔雨璐这股劲愣住了：“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即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易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没用，连安慰自己喜欢的人的勇气都没有。

　　等乔雨璐渐行渐远后，莫易靠着墙站着，嘴边挑起一抹嘲讽自己的笑容后，眼角流下一行透澈的泪。

　　乔雨璐跌跌撞撞地走着，满脑子都是顾瑾风：“你走啊，不要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想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乔雨璐蹲在地上，埋进手臂里哭了起来，好似一只落了难的猫。

　　蹲在路旁的乔雨璐嘴里念叨着顾瑾风，一边掩面把泪水浸在手袖上。他现在特别希望顾瑾风出现，却又不希望看到他。

　　顾瑾风上完晚班从医院回去，路过阳台时看到乔雨璐家的灯熄着，犹豫了好久才不放心的点开手机拨了个电话给乔雨璐。

　　乔雨璐感应到手机震动，看见屏幕上的“隔壁老顾”的备注，吸了吸鼻子，忐忐忑忑的接了电话：“喂...”顾瑾风听着乔雨璐嘶哑的声音：“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回来。”乔雨璐不说话。“你现在在哪？”乔雨璐还是没有说话。顾瑾风皱了皱眉：“我...要不要去接你？”乔雨璐还是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顾瑾风也开始沉默寡言了，安静了好一会，乔雨璐看看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凉风飕飕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时，才低着嗓子微微嗯了一声。

　　顾瑾风轻笑，对电话里头的乔雨璐说道：“把你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等我。”乔雨璐坐在路边的一个坎子上，缩成一团取暖，微红的脸颊掩盖在围巾里面，仅留着微睁的眼睛在外头。

　　从来没有喝完酒后在路边期待着某一个人的到来，也从来不会为了一个人这么多愁善感，曾经作为侦探的气势早已被那个人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而变得低微，乔雨璐想想都觉得可笑。

　　没过多久，乔雨璐身前出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喝了多少？”顾瑾风蹲下，用轻柔的声音对乔雨璐说着话。乔雨璐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完全败下阵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话...我已经快要...沦陷了啊...

　　乔雨璐想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不让它掉下来：“没喝多少...”然后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顾瑾风轻叹一声，缓缓起身，伸出手：“回家吧？”乔雨璐抬着头看着黑暗里仅剩的一丝光芒，可恨的是，这一束光，偏偏就是打在了顾瑾风身上，乔雨璐在心里对自己嘲讽的一笑，看着眼前这个给她保护和依赖这个人，没有任何抵抗力，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顾瑾风还没缓过神来，乔雨璐就先开口了：“我想回家睡觉...我好困...”顾瑾风轻轻一笑：“好，我们回家。”顾瑾风庆幸乔雨璐原谅自己了。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哄乔雨璐，而莫易则在路口旁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没必要担心了...”莫易拿着脱下来的外套，原路返回去，还才担心着她想送她回去的，结果给自己闹了一场笑话罢了。好好的一场同学会，变成了一场属于三个人的闹剧。

　　包厢里的人还在尽情的玩耍，全然不知外面让人心凉的世界。莫易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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