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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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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他的童年是充斥着阴暗,潮湿,芜杂,颓靡的,寂寞的可怕,孤独的可耻。
那段日子已经深深植入他的回忆。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他盯着我,表情有疑虑和害怕。
我轻轻揉过他被烟头烫过的肌肤,淡然却坚定地回答:“有一种可能是你不再需要我了,否则我会一直死在你的身边。”
“那一种可能绝对不会成为可能。”
年轻时候的诺言总是绚丽简单的,一本电影曾说过,为什么要执意于承诺,任何事物都会改变。当人类说出信誓旦旦的承诺,山盟海誓的爱意,上帝就坐在云端,犹如一个顽皮的孩子忍不住嬉笑起来。
夜里的我们彼此相拥,我们用幼稚的承诺暂且抚平了彼此的恐惧。
从黄山回到了城市。
新的一个学期又开始了。我和蒋雪的感情没有变淡,依然整日整日粘在一起看碟,听音乐,在梧桐叶满地的马路散步,在浓郁芳香的咖啡店里用餐。玫瑰园是我们常去的一家餐厅,正宗优雅的英式下午茶,玫瑰花纹骨瓷茶具,落花缤纷的壁纸,我们通常会点壶春天煎茶,依偎在大而松软的沙发上,一起看一本悬疑小说,甚至脱下鞋,用大号外套遮住我们没穿鞋的脚丫子。在外套里他一只手握着我的,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这里的服务很好,我们不用担心会遭到什么非议。
但我在爱中太怯弱,总害怕失去他。
在爱情里,在那个年龄里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理智,如我一般,如钱同一般。钱同为了讨虚荣女开心先后买了化妆品,手机,包包,鞋子给他,大量的钱砸下去换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和蒋雪的事一直隐瞒着张乐彬他们。
十月中旬,张乐彬告诉我们蒋雪的父亲重病住院,是肾脏衰竭加心瓣膜病。听说他已经立下遗嘱,将自己的所有资产,包括股份,不动产都安排好了继承人,至于继承人到底是哪些,各自继承多少谁也不清楚。蒋雪的父亲白手起家,纵横餐饮界多年,据说当年是叱咤风云,无人比拟。如今市内两家五星级的酒店都有他的股份,这样一大笔资产任谁都会动心。当我们从张乐彬口中知道这个事实,有种看商业小说的感觉。
“妈的,你表哥会分到遗产吗?”崔强两目发光,像劫宝的强盗一样。
“你怎么这么说,他爸爸现在还没死!”钱同一个白眼扔过去。
“这个都不一定,老人家的心思很难琢磨的。”张乐彬淡淡回答。
“那老家伙有几个孩子啊?”崔强和我们想的一样,所谓的豪门总是子孙满堂。
“加上蒋雪就三个。一个大哥,一个小妹,这三个孩子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张乐彬苦笑。
我心里马上想到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明里笑笑背后踹你一脚。这些桥段都是港剧最常见的。
“蒋雪去看过他父亲吗?”我问
“去过了,上周末去的。”张乐彬答。
“对啊,嘘寒问暖一番,不要让老家伙以为久病床前无孝子啊,而且可以打探下遗产的事情。”
崔强似精明地分析。
“你会不会说人话,父亲病了儿子去看很正常啊。”钱同皱眉。
是的,蒋雪才不会打这个遗产的主意,他曾经和我说过他的父亲一直很疼爱他,给他价值不菲的礼物,丰厚的生活费,让他尽量衣食无忧,他说过他对他父亲是崇拜的,他要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成功商人。
我反而且担心蒋雪会受到蒋家的排挤和暗算,太多港剧的阴谋情节一起涌现出来。那些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丧心病狂地欺凌,残害自己的手足,目的就是要继承权。这些情节如今竟然要上演于生活中?想想就心惊肉跳。
蒋雪的大哥叫蒋亦峰,国外留学回来,年纪轻轻就帮忙打理酒店生意,标准的天之骄子。听张乐彬说此人心机很沉,手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