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吉祥纹莲花楼同人》墨砚小羽

2、第 2 章

　　入夜时分，华老爷命袖袖前来请李莲花与方多病至后院偏厅，说老爷已备好酒菜请两位公子偏厅吃饭。
　　李莲花忙客气的作揖称谢，方多病却暗里白了李莲花一眼，他着实不明白为何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的眼睛都喜欢往穷酸小气的李莲花身上飘，想他方大公子风度偏偏，和这朵臭莲花在一起却倍受冷落。
　　二人随着袖袖往华老爷所居住的西苑而行，一路上发现华府内处处花草，郁郁怱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行进华承宁居住的“竹苑轩”，院内处处可见青翠细竹，风过发出哗哗之声，也许白日里看着这满院翠竹，竹下喝茶品茗或是对奕一局都不失为一件快事。
　　但此刻入夜时分，星子暗淡，明月未出，竹叶拍打间发出哗哗之声，如夜宵鬼吟，着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李莲花踏入“竹苑轩”，被院内黑洞洞的竹子吓了一跳，满脸的惊惧，不禁喃喃道：“这院子……着实吓人的紧。”
　　方多病走在他前方一步的距离，听到李莲花的话，也回过头，一脸鄙夷的骂道：“像你如此胆小，真是武林少见。”
　　“不敢当，不敢当。”李莲花将之当做夸赞收入耳中，气的方多病又是一阵白眼，却因有袖袖在前带路，不好发作。
　　华老爷见到李莲花与方多病来到，连声请二人上坐，随即开口给二人介绍已经坐在偏厅中的三人。
　　“这位是正霖王若林正，这位是正霖王的二夫人月悱离，而这位是我老友秦华之子，秦疏风。这二位便是神医李莲花李先生与其友方多病方公子。”
　　李莲花含笑点头，又因此时他已换过一身新衣，这新衣自然是华老爷命人送上的，所以此刻看来越加的斯文俊秀。
　　即便如此，若林正也是鼻子一哼，未正眼看来一眼，当真是傲气十足的大王爷。
　　而那位二夫人倒是相当妩媚的一笑，风情万种，倒是秦疏风起身颇为有礼的向李莲花和方多病一揖，道声“幸会。”
　　却不说早先已在院中遇到过李莲花，而李莲花仍在笑的十分温雅，也不说破，方多病自然不知李莲花与秦疏风已见过，他更不知悱离与李莲花也已见过了，只觉得这位二夫人好媚的一双眼，看着李小花的眼神像似要扑过来一般。
　　对秦疏风的印象倒是相当的好，这个少年人看年纪只及弱冠，却没有什么骄妄之气。
　　此时再见李莲花，已不似下午见时那般有如一个潦倒书生。
　　华承宁虽看不出他医术有多好，倒是觉得这人长的甚是顺眼，加之江湖传言李莲花能起死回生，心便渐渐安定下来，觉得有此人帮忙定能医好他女儿的心疾之症。
　　“果如江湖传言，李先生气宇不凡，定能妙手回春医好小女的病。”李莲花唯唯诺诺，方多病却是险险一口水喷出，呛了口气，干咳不已。
　　“方兄小心。”李莲花坐在方多病右手边状似关心的说道。
　　“万万不可喷出茶水……那实在脏的很……”语未尽李莲花又补了一句，当下气的方多病呛了口气，咳个不停。
　　除秦疏风外其他人都恍若未闻，秦疏风却险险也喷笑出来。
　　只听顺过气来方多病狠狠地道：“客气了。”
　　李莲花一本正经地微笑着，“应该的。”
　　华老爷见若林正态度冷傲，只苦笑一声，道：“请、请。”
　　几位贵客方举筷，吃饭。
　　“为何不见华小姐？”李莲花吃下一块看不出是何种肉的肉食问道。
　　华承宁见李莲花如此关心病患，心下自有几分喜悦，越加肯定此人可救他女儿。
　　“小女午睡还未醒来，让李先生见笑了。”李莲花不免抬头微微吃了一惊，此时已是酉时，一般人午睡只怕早已醒来多时，而这位华小姐却还在休息，不难知晓她身体必定非常衰弱。
　　“华小姐之病要早些医治为好。”李莲花慢悠悠的接道，似是未见病患心中已有几分思量。
　　华承宁甚为满意，几乎已可肯定神医李莲花一定能治好他女儿的病，一旁秦疏风也眼睛发亮的看着李莲花，心中欢喜可见到传闻中的神医医治病人，自己在从旁也可多学习一些医药病理，以期日后可救治他人，也成为一代名医。
　　“只要小女一醒，即刻便请李先生诊脉。”
　　李莲花微微一笑。
　　一旁方多病听到李莲花此番话，差点要笑破肚皮，这朵臭莲花上次给他那江湖第三美人的小姨看病，未诊脉便已煮好药汤，害得他小姨上吐下泄三个月，这位病重的华小姐怎能受得起李小花一剂药汤的折腾，不要一剂药下去便小命休矣，那他这江湖第一神医的名号便就此砸了，不能再四处招摇撞骗，骗吃骗喝，说谎骗死人不必偿命了。
　　方多病斜眼向李莲花看去，眼中含意李莲花分明看的清楚，却低下头，继续吃那不知是什么肉，颜色鲜红的肉。
　　“华老爷好似非常喜欢翠竹？”李莲花状似无意的问道。
　　“唉，其实这院中早年种的乃是桂花，九月时节院中香气宜人，满院的桂花都是吾与妻子二人亲手栽下，但红颜薄命，小女尚年幼无知时妻子便撒手丢下我们父女二人，吾怕触影伤情，于是便命人将桂花全数移走，种上翠竹，也是个小孩子玩乐的地方。”语毕华老爷不禁叹了口气，往事已矣，脸上却仍可见伤感之情。
　　一时桌上再无声响，主人如此客人怎好多言，李莲花也跟着叹了口气，轻声道歉。“尊夫人真是红颜薄命。”
　　“不过这满院的翠竹……夜晚看去难免有些吓人……”李莲花喝了口酒又道。
　　“显得鬼气森森……”
　　“哈哈，难道李先生怕鬼！？”华老爷哈哈笑道。
　　“李小花何止怕鬼！”方多病嘿嘿一笑，存心拆李莲花的台。
　　“哼！无胆鼠辈！”直至此时若林正才冷哼一声，语中尽是不屑，不知为何从第一眼看到李莲花，他好似便看李莲花不顺眼般，不是置之不理，便是冷声嘲笑。
　　这边李莲花频频点头称是，低头吃着碗内的食物，也不知他点头是何意义。
　　若林正又冷哼一声，干脆转过头去，好似连看李莲花一眼都不愿。
　　正在桌上气氛诡异，华老爷不知如何开口缓和之时，袖袖前来通报，说小姐已醒，稍做梳洗便到。
　　不到片刻，便见厅外缓步走来三道身影，一人行至厅外便停下脚步，看身形应似带路的小丫头袖袖，她身后二人随后踏入偏厅。
　　左侧女子一袭粉荷色衣裙，身形纤细，长发挽髻，一根白玉簪，清灵玉透，衬的气质越加纤柔。
　　右侧男子身着玄色长衫，身形修长，相貌俊逸，眉目染笑。
　　“女儿见过爹爹。”
　　“华老爷。”
　　二人同时开口，右侧那名男子从入厅便看着李莲花，此时说话目光也有意无意间落在他身上，李莲花自是低头吃饭，察觉有人注视，抬头看来不免一怔，便这样呆呆的看着人家。
　　方多病看他如此，便暗中踢他一脚，李莲花“啊……”的一声回过神来，招来方多病一记白眼。
　　华老爷为几人介绍，原来这站在华小姐身边的人便是前几年华老爷请来医治华小姐之病的大夫，名叫洛玉沉。
　　“久闻李先生大名。”洛玉沉直视李莲花道，李莲花被看的全身都泛起层鸡皮疙瘩，一时竟没有回话。
　　方多病打第一眼便看此人不顺眼，看李莲花如此，眉间泛起一股不耐之色，没好气的说道：“这臭莲花胆小的很，你再看下去只怕他便要傻了。”
　　“是在下失礼了。”洛玉沉也不生气，温文一笑，尽是君子风度。
　　华小姐在华老爷身边落坐，这洛玉沉便坐在华小姐身边，两人似是极为亲近，但却又不像男女之情，华小姐看洛玉沉的眼中多是儒慕之情。
　　待众人用过晚饭，时辰已是不早，华老爷本想让李莲花为华小姐诊脉，但洛玉沉称华小姐今日身体不适，最好还是回房休息为上，而看华小姐面露疲态，也确是累了，华老爷只好做罢，明日诊脉也可。
　　于是李莲花与方多病回房休息，路上李莲花却都是怔怔的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多病摇着折扇欣赏华府内的园林造景，正是月白风清，景色迷朦，似真也幻。
　　李莲花回到房间，坐在桌边喝茶，喝了两口，看了看窗外白乎乎的月亮，打了个呵欠，转身上床睡觉去了。
　　他只是有些奇怪华府内没有半颗桂花树，他却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而华老爷院内那数不清多少的竹子，别说孩子在林内玩耍、捉迷藏，只怕是一个大人躲在里面，站在林外的人也未必能发现，实在是个藏人的好地方，而且那竹子的数量实在多的超乎平常人家；还有洛玉沉也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李莲花想着种种奇怪的事情，迷迷糊糊的会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