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以为我是gay》楚尔

10、第 10 章

　　班上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吃东西的吃东西，睡觉的睡觉，还没嗨多久，班主任来了。

　　吴应雄看着把自习课当课间休息时间的他们，冷不丁防地出现在讲台上。

　　“咳咳”
　　似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出现，吴应雄假模假样的干咳了两声。

　　“老吴，今天没有化学课！”有学生注意到他，好心提醒。

　　“我自己有课没课还用得着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提醒啊！”班主任说：“这节课是自习课，给你们学习用的，你看你们都在干啥？刚刚那个谁，还敢带手机过来？自己主动点，把手机交上来！”

　　全班静悄悄的，没人敢动。

　　“自己交上来，等等下课去我办公室拿，不主动的，一个星期后再跟我拿，你们选哪个？”

　　班主任这话一出，好几个同学认怂，主动上交手机。

　　吴应雄很满意，说：“既然你们不想学习，那正好，还有半个月国庆节汇演，咱们学校有那个歌唱大赛，可单人可组乐队，你们有谁要参加的吗？”

　　“有什么奖励吗？”

　　吴应雄：“第一名奖励五百，第二名三百，第三名一百。”

　　“我！”除了学习什么都很积极的程让举手了，“我参加！”

　　老师没慌，其他同学慌了。

　　“让、让哥，你确定你要参加吗？”程让什么都好，但唱歌就是灾难。

　　去年那个宿舍唱歌的视频虽然让他火遍全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火不是因为他唱的歌，而是因为他的脸。

　　“确定啊，为啥不确定？我决定组个乐队。”程让兴致很高，转身问时路，“路哥你要不也一起吧！”
　　时路：“不。”
　　程让：“剪刀石头布，输了听我的。”
　　时路：“滚。”

　　“我们组乐队的话，要不再找一个女生当vocal，话说你会什么乐器？”程让无视他的拒绝，自顾自的讨论起来。

　　时路说：“不会。”

　　“时路会弹钢琴。”很快就有他上学期同过班的男同学打他脸，“他之前帮老师伴过奏。”

　　时路：“......”

　　“你俩要是参加的话，我就允许你们把头发留到歌唱大赛结束为止。”吴应雄巴不得有个人能克住程让，而时路正好，“到这个星期为止，想参加的到文娱委员那报名，注明个人还是团体，还有啊，要讲话也小声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不用上课啊？”

　　班主任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不到十秒，安静了一会儿的班级又吵闹了起来。

　　“你们谁要参加啊？”

　　“我我我，我单人！”

　　“双胞胎参加吗？”

　　“参加！我们twins组合！”

　　“还twins组合，你们不怕被告啊？”

　　“让哥跟路哥呢？”

　　程让扭头回了他一句：“等会等会，我们内部商讨一下。”

　　时路手指了指外面，正好是下课铃声响，表示他要去食堂吃饭了。

　　程让跟了过去，“我请你吃饭，你想吃啥套餐都行。”

　　时路说：“你再磨叽，别说套餐，连残羹剩饭都没得吃。”又是跟高一那群饿死鬼抢饭的时间到了。

　　程让拖着他就往食堂跑，被刚巡逻完班级的吴应雄看到了，“程让，时路，你们两个别在走廊上乱跑啊，撞到人会被讹钱的！”

　　匆匆忙忙赶到食堂，那里基本已经被高一的占领了，排到他们的时候，基本只剩下几样能吃的。

　　程让看着自己餐盘上的菜——一个水蒸蛋，几根生菜还有一条鱼，猛男叹气，“学校就不会多建几个食堂吗？”
　　再看看时路的——几块豆腐炒肉沫跟几根青菜，再次猛男叹气，“学校就不会多备点菜吗？”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程让心疼他饭菜少，人还瘦，咬咬牙把自己唯一的荤菜夹给他，“你多吃一点，瞧你都瘦成啥样了。”

　　时路又把鱼夹还给他，“我不爱吃鱼。”他其实并没有那么不爱吃鱼，只是因为嫌挑鱼刺麻烦，所以把整条鱼都给否认了，如果有人把整块三文鱼肉夹到他面前，他还是会吃的。

　　程让见献殷勤不成，只好自己拿回来吃了，毕竟时路的挑食程度他也是见识过的，菜叶子带点黄不吃，肉沫子带点白不吃，除此之外，也不算难养活。

　　“路哥，咱们组乐队的事，你要不考虑考虑？”程让边扒拉着饭边说。

　　时路说：“咱们一不能弹二不能唱的，上台是去给人家看笑话吗？”

　　“我会打鼓你会弹，怎么就成笑话了？”他说，“这可是高中生活最后一次上台表演了，不玩个够怎么行，你就不想给自己的高中生活留个纪念么？”

　　时路：“我们才上高二，还有一年呢。”

　　程让：“高三不是要准备高考嘛，到时候你肯定要考清华北大的，还整这些耽误你学习。”

　　“……”哭了，这丫的好善解人意。
　　时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被他说动了。

　　尤其是喜欢的男生用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看着自己，然后用撒娇的语气说：“求你了，好不好嘛，我请你吃一个星期的早餐。”

　　“……”时路：“我考虑一下。”

　　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考虑一下，顿时觉得有机会！

　　程让：“那行，那等你考虑完了就跟我说一声，风里雨里，我在307等你。”

　　-

　　第二天一大早，文娱委员就拿了个小本本，走到他们位置问他们要不要参加歌唱大赛。

　　程让说：“快了快了，我们还在商讨中，话说我跟时路要是组队的话，你们觉得乐队名称叫什么好？”

　　杨晓星突然凑过来，说：“叫天生一对吧！”

　　文娱委员：“铁道游击队。”

　　赵晓生：“七中双霸队。”

　　林壮壮：“路哥说的都队。”

　　程让：“我与时路成双队。”

　　在一旁撑着腮帮子的时路，听着他们的讨论突然轻笑出声，程让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看向他，“时路，你笑了！”

　　时路：“我脸部神经又没死。”

　　程让：“你笑起来真好看。”

　　时路一顿，心想这傻逼直男撩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然后说：“你也好看。”

　　没脸没皮的程让突然害臊了起来。

　　莫名被塞了把狗粮的众人：“……”

　　身为他俩头号CP粉的杨晓星默默说道：“你俩真的不考虑在一起吗？”

　　“路哥你就从了程让吧。”方知俞也凑过来说，然后在时路眼神杀过去的时候话锋一转，“我说组乐队的事。”

　　“是啊，你们快决定吧，我还要把名单上交上去呢，你们两个靠脸就能出道了。”文娱委员说。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时路泰然自若地转着笔，“干嘛？打算逼宫吗你们？”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跟说好了似的一起冲向时路，对着他疯狂挠痒痒，最后还是程让把时路从那群人手中救出来。

　　时路最终也没同意要与他一起组建乐队，程让觉得他没说出“滚”那个字，已经算是成功一半了，就想接着继续祸祸他，一放学便拖着人家往校外走。

　　时路饭也没吃，陪着他出了校门，拐了两个街来到一栋公寓前。程让拿出门卡嘀了一声，按了7层，时路看他这一套流程下来挺熟练的，问道：“你准备带我见家长么？”

　　“没有，就我一个人住。”出了电梯，带着他来到其中一间公寓，嘀卡进去。

　　程让住的公寓是一房一厅，门口进去旁边是厨房，客厅里放着沙发跟小桌，家具齐全，客厅角落放着架子鼓，放眼望去，一个人住的话，未免太大了点。

　　“你会玩架子鼓？”

　　“我高一时的那个视频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玩架子鼓的功底么？”程让走过去把盖着的布拿开，拿起鼓棒在手中转了转。

　　时路：“……”

　　程让高一军训时的那个视频，很多人要么被他的脸吸引过去，要么被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吸引过去，基本没人注意到，他当时是真的用那堆锅碗瓢盆敲出了灌篮高手的旋律。

　　时路当时也关顾着看他的脸去了。

　　“你带我过来是想让我看你打鼓吗？”时路往他沙发上一坐，桌上地板都没什么灰尘，看起来经常打扫的样子，程让又是住校，看着不像是每个星期会回来打扫的人。

　　“你想看吗？”

　　程让坐到架子鼓前，拿出手机放音乐，脚放踏板，自顾自地演奏起来。

　　表演的Beyond的《不再犹豫》，鼓打得有模有样，甚至可以说非常帅气，但很厉害，跟唱也没一句粤语的音是被他唱准的。

　　程让在网上一直被人戏称为“残念系帅哥”，静若美男子，动如哈士奇。时路看着他打鼓嚎歌的模样——好好的帅哥可惜长了一张嘴，像个憨批。

　　最后以吊镲收音结尾，程让伸手稳定之后迫不及待地望向时路，一副坐等夸奖的模样，“怎么样？”

　　时路不做评价，问道：“你不怕邻居投诉吗？”

　　程让敲了敲墙，然后竖起大拇指，“我们这，隔音效果贼牛批。”

　　“你这里有吉他吗？”时路问。

　　程让房间里正好挂着一把吉他，取下来给他后，问：“你还会吉他？可以啊这位同学。”

　　时路接过吉他调了下音，拿着拨片试着拨弄了几下。

　　他小时候跟杨逸清两个人，没少被自家父母逼着学这学那，但基本都是学一些钢琴之类的。

　　吉他是杨逸清上初中后，为了撩妹学的，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学太孤单了，就拉着还在上小学的时路也跟着一起学。

　　时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正值傍晚，太阳还没完全落山，落日余晖透过阳台撒到他身上，程让拿出手机，趁他低着头，偷偷拍了一张他弹吉他的照片。

　　程让把他这张照片发到微博上，截掉头只剩下身子，编辑——

　　“猜猜我们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