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书灵》约是

27、第二十四章

　　夜里，书灵被熟悉的波动惊醒了。最近她夜里的睡眠总是很浅，无法安心。
　　是哥哥的灵力波动。

　　书灵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她知道奇犽的警觉性很强，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但还是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尽量不吵到他。

　　感受着哥哥的灵力，书灵沿着明明灭灭的路灯走着，直到来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场地。
　　旁边是许多高大的建筑，霓虹灯绚丽地变换着色彩，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映得不真实起来。

　　库洛洛站在夜色里，头发向后束起，露出额头青黑色的逆十字。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黑暗如鬼魅。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鹰钩鼻少女和一个笑眯眯的金发少年，隔着一小段距离，还有一个娇小（？）的蒙面少年和一个紫发美女。

　　似乎早察觉到她的接近，他转过头来，露出浅淡的微笑，就像他们以前见面时一样，无害而温和。
　　“啊，被发现了。”他说。

　　书灵安静地站着原地，和不远处的库洛洛对视着。夜风有些凉，吹得她藏蓝色的发丝在空中寂静飘舞。
　　书灵并不明白库洛洛眼中的意味，只是礼貌地微微一笑，但是她的笑容还没完全盛开，就僵硬在脸上。她看到在离他们更远一些的地方，她的哥哥，此刻正和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他的形势很不利，身上已经零零星星地出现伤口，殷红湿润的色泽在他干净的衬衫渗出，散开，让她觉得刺目。
　　书灵那双沉静的棕色眼睛终于出现波澜，连身体也在夜风中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的，他们虽然属于魂体，兵器无法伤害，却无法抵御念能力的伤害。只要念能力者够强，依然可以伤到他们。
　　他们的能力，本身就和念能力殊途同归。
　　因为她的身体脆弱，哥哥耗费了太多的力量，根本不能对抗两个人。何况，库洛洛明显是他们的头领，他们有那么多人，而且每一个都实力很强。

　　库洛洛依旧淡淡地笑着，淡淡地望着她。他们不过隔了一点距离，只要库洛洛出手，能轻易地杀了她。
　　可是他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他的笑容依旧清澈从容，仿佛他们依然只是在街上巧遇般亲切友善。

　　“其实，本来想放过你的。”库洛洛加大了笑容的弧度，声音低沉地传来。
　　她看到哥哥随着库洛洛的声音，身体顿了一下，随即被拿着武士刀的人划伤了手臂。
　　“你们很像……”
　　“所以放过你也没关系。”
　　库洛洛看着书灵，缓缓地勾起嘴角。“不过不用在意。我很快就会找到她了。”
　　他的身上弥散这死亡的气息。转头看着音灵时，充满了志在必得的霸气。能抽取灵魂的能力，救活镜的关键，这许久的调查，今天终于会有结果。

　　……镜。

　　“团长，怎么处理。”侠客马上了解库洛洛并不打算放过少女，视线扫过战斗中的音·灵一眼，笑眯眯地开口。
　　“相信音·灵先生会很在意妹妹的安全吧。”

　　书灵脸色惨白却镇定，目光清澈带些迷离，双手因用力攥紧有些泛白，直挺挺的站直了身躯。

　　“这位小姐似乎不想合作呢。”侠客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还把玩着手机。
　　书灵沉默，并未因此心慌意乱。她的头转向库洛洛，眼神迷惑。
　　原来这几天接近她，都只是投石问路，他只是在利用她引出哥哥而已。

　　那个总是很温和的人，此刻依然浅笑地看着她，青黑色的逆十字，渲染出肃杀的气息。
　　他志在必得，他的眼神是疯狂的。

　　“废话真多。”飞坦不耐烦，身影一闪，瞬间已经出现在书灵身后。手臂被扯住，伴随着疼痛，她清晰地听到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飞坦在她的耳边用低沉冷漠的语气道，“不合作的话，杀了你。”
　　“飞坦！”开口的是玛奇。
　　“怎么，对我的做法不满？”飞坦挑眉看玛奇不赞同的眼神，阴森森地问。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哦？我很期待。”飞坦嗤笑一声，说道。

　　忍着手臂火辣的刺痛，书灵吐出一口血，眼睛依然看着库洛洛。他从头到尾就只是旁观，毫不在意地看着他们。

　　“书灵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呢。”收到她执拗的眼神，库洛洛优雅地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是无辜而体贴的表情。
　　“其实我是很喜欢库洛洛的。”书灵看着库洛洛轻轻地陈述着。为什么能那么不在乎地利用她。
　　“没有原因地喜欢库洛洛。”

　　我最喜欢库洛洛了。少女曾经这样对他说。很奇怪，书灵对他这样说时，他的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库洛洛的表情毫无变化。她不是镜。
　　即使再像，镜也不可取代。
　　“不知道我把书灵交给飞坦，书灵的哥哥会怎么做呢。”库洛洛好奇地提议。

　　她想再说什么，但难过从喉咙深处涌上来，就那样哽着，发不出声音。
　　她看到哥哥趁着空隙向她的方向赶过来。高大的像猩猩般的男人似乎对于他的退避很不满，发出一阵吼声，马上追上去继续缠斗起来。
　　书灵已经分不清一切了。

　　哥哥，为什么总是拖累你。
　　要不是……要不是我，说不定你能逃走呢。要不是为了保住我的命，你不需要不停地消耗力量。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很绝望。

　　她用尽自己的气力调动纸页，她现在唯一的能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弱，但她早就应该消失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完整的书灵，或是她只是哥哥做出的傀儡。她一直知道的，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主导了她的情绪。
　　真正的灵魂沉睡了，哥哥才把自己这样的记忆碎片拼凑出一个傀儡来。连魂魄也算不上。
　　她是书灵的许多年前的记忆碎片拼凑的傀儡。只是在体内的人醒来前，支配这个身体。
　　她一直找不到存在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她的记忆不完整，或许真正的书灵就是这样，找不到存在的理由。
　　存在只是一种习惯。只是当她的习惯也要被剥夺的时候，连习惯也没存在的必要的时候。
　　就这样消失掉，也是不错的选择。

　　漫天的纸页飞舞，库洛洛没有躲开，就那样直愣愣地看她，任纸页划伤他的身体，黑色的眼睛如鬼魅般森冷。旁边的几个蜘蛛看到那些纸页时，也愣在了原地，甚至没注意到库洛洛因此受伤。

　　书灵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纸页能真正伤了库洛洛。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为哥哥这样做而已。可是她成功了。
　　他为什么不躲开？她想到的是这个。
　　她居然不感到喜悦，也不是自己生命消失前怨恨，而是一种，心慌和错愕。

　　——书灵总是向往着美好的故事和感情，极力地想要模仿，珍惜。
　　原来真的是这样。她只是在模仿，模仿哥哥被伤害的人该有的反应。可是她真的报仇，却在难过。

　　身体里沉睡的那个灵魂，是喜欢着库洛洛的吧。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因为没有自己的感情，总是能把一切看的更通透，更坦然。
　　因为她一见到库洛洛，就知道他是特别的。

　　超负荷地使用能力，身体的能量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她能感觉到自己存在更加薄弱，几乎要消失了。

　　眼睛有点涩涩的感觉，仿佛要落下泪水般。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库洛洛……”无意识地开口，连自己也不知道表达什么时，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
　　颤抖着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库洛洛的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她迷离的眼睛对上了他涌动着疯狂的眼睛。
　　她最后微扬起嘴角，失去了意识。

　　库洛洛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掐着少女的脖子。
　　她居然一直在离他如此近的距离。他们见过两次。
　　或许更早，他从侠客那里得到更多的她的资料。她一直都在。

　　那些纸页攻击他时，他竟然完全做不出反应。什么反射神经，什么本能反应，全都不见了，他从不曾想过镜会真正攻击他。
　　她居然已经忘了他，甚至她不是他认识的镜。他们遇见，他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她眼里对他的陌生。可是熟悉的灵力波动，一模一样的武器，她只能是镜。
　　他的心里只剩下愤怒。无论什么，都抵不过她将他忘记的过错。

　　既然她已经忘记了，那么她的生命也可以随着记忆一起消失了。

　　杀她只需要一瞬间。

　　可是杀人无数的幻影旅团团长，竟然下不了手杀一个人。

　　他就那样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看着她眼里他愤怒的脸。少女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他微微恍神，飞坦在这瞬间就将人抢了过去。
　　“团长！”飞坦将人揽在身上，转头看他，问道。“她是镜？”

　　他没有理会，只是看着少女。
　　少女的眼睛越发迷离起来，似乎整个世界都要淡去一般。
　　她又要消失了么？

　　他心烦意乱，她的眼睛却逐渐变得清明，看着他，突然笑起来。她的眼神是熟悉的那种清澈，定定地看着他。
　　那个眼神，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了。只能是镜。即使是陌生的，冷清的眉眼，在她的诠释下，也变得生动起来。
　　“库洛洛，一醒来就看见你，真好。”她说，想要挣脱飞坦，靠近他。可是她的手已经整个被捏碎，她的举动只是徒劳，反而痛得吸气，就那样软倒了下去。

　　——库洛洛，一醒来就看见你，真好。

　　库洛洛本能地瞬间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她的眼睛再次阖上，就像睡熟了一样。即使受了伤，她的表情依然是安然的。

　　镜。
　　他低低地唤着，把她抱进怀里，用力地拥抱，就像许多年前她消失时一样。

　　许久库洛洛抬头，看到神色各异，却都沉默着的蜘蛛，以及依然忘我地和音·灵斗在一起的窝金信长，微微笑开，依然是优雅冷静的模样。
　　“我下令，杀了音·灵。”

　　哥哥么？
　　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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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