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手[网王同人]》秋水泱泱

53、05 手冢，你可以积极一点吗？

　　手冢早上醒来，感觉头轻脚重，一夜失眠的结果。他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看里面的自己，泛着淡淡青色的眼袋看起来没精打采，一副失意颓废社会小青年的经典形象。他扬了一捧水洗脸，取毛巾的时候带倒了牙筒，牙筒从架子上掉在地板上，里面的牙刷牙膏滑出去一步远。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弯下腰去捡。牙筒有些旧了，外形是按照手冢的性格不会选择的草莓，上面贴着一张强力胶带固定卡片，卡片上的画面和字迹已经模糊了，已经不可辨认。
　　手冢慢吞吞地捡起牙筒牙刷牙膏，认真地在架子上放好，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美幸在他生活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让他会在一次抬头一个转身想起。从浴室出来，抬头就看到床铺枕头旁边放着的向日葵抱枕……
　　他收拾好了，从房间走出来，手冢妈妈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国光，吃饭了。”
　　手冢家的餐桌气氛一向都是沉默的，手冢家的男人都是寡言的人，手冢妈妈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国光，今天有什么事吗？”这只是一句很普通的问话。
　　手冢微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美幸的事说出来，他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好的时机。终究没有全说，“去神奈川，中午可能不回来。”
　　手冢温柔地笑着，“是约好了同伴练习网球吗？注意身体。”
　　“嗨。”手冢应了一声，想了想，回房间背上了网球袋，和祖父父亲母亲道别。
　　望着少年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手冢妈妈脸上掩饰不住担忧，“国光越来越沉默了，这样下去……”许久，手冢家的男人叹息了一声，手冢老爷子起身去了后院，手冢爸爸拿起公文包，临走安慰了妻子一句，“国光长大了，他有他自己的坚持。”

　　东京到神奈川很近，近到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步行也不过一个小时。手冢记得下了公车，再往前走200米就是美幸在神奈川的家。他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这三年他来过这里太多次，在心情好时，心情糟糕时，比赛胜利后，……只是每次迎接他的都是落着铁锁的门。
　　但这一次明显不一样，手冢还没走到近前，就听见里面传出的笑闹声。
　　“……那个不是放在那里的。精市，你不要故意捣乱。还有你，仁王少年……”
　　手冢进了院子就看到立海大鸡飞狗跳的一幕，丸井和切原在打雪仗，仁王时不时插上一脚，三人弄得刚扫干净的院子到处都是零散的小雪包。真田脸很黑，很有暴怒前的平静。立海大至高无上的幸村殿下手里拿着一把鸡毛掸子，不过那架势怎么也不像是打扫的。美幸穿一身清洁服，戴着帽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下面捣乱的立海大众人大声呵斥。
　　柳莲二最先发现了手冢，对他点了点头，打了一个招呼，“手冢君。”
　　手冢看着乱哄哄的现场，不知道该从那里下脚。
　　幸村也发现了站在院子里的手冢，笑吟吟地打招呼，“手冢君哪，日安。”
　　“日安。”手冢回礼。
　　“出门正好遇到真田，知道千宫代家里需要清洁工，我们来帮忙。”幸村脸不红心不跳，似乎他口中来帮忙的人都在正正经经做事。
　　“国光——”美幸也看到了他，笑着扬手招呼，让他把网球袋放到房间前的木廊上，那里摆放着一排网球袋，是立海大众人的。等他放好网球袋，戴了一副清洁手套从房里走出来，就看到丸井切原仁王像三只温顺的兔子在真田面前站成一排，耷拉着耳朵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幸村呵呵地笑着，“啊呀，多亏有弦一郎在。”
　　在真田的武力震慑下，立海大众人都安分了，美幸把卫生区划分成几大块，各负其责。千宫代家并不算大，却也不小。等到把房间每一处都打扫一遍，院子里的杂物清理干净，时间早已经过了中午。虽然少年们都是打网球有充足的体力，但这时也是一个一个叠在木廊上摊着大喘气。
　　“小幸，我饿了。”丸井揉着肚子，理直气壮地说。切原使劲点头附和。
　　手冢不知道什么时候美幸和立海大的人这样熟了，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肩膀上被拍了一下，醒过神，看到美幸明媚的笑脸，“国光，去买菜。”手冢威愣，被美幸拉住了手跑起来。美幸边跑边对后面挥手，“半个小时我们就回来。”

　　三月的天气还有冷，美幸围了一条葵花黄的围巾，因为要清洁卫生，头发辫了两条辫子，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些，这些年，美幸的个子没怎么长……手冢看着身边的女孩，心中想着。
　　“国光，吃鳗鱼饭？”美幸站在一排架子前，转过头看他。
　　手冢微微愣了一下，看着美幸依次把腌梅肉、海带等放进购物车。美幸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昨天在真田家，她还被真田奈音赶出厨房，虽然其中并没有嫌弃的成分，但美幸的厨艺不佳，他一直都知道。
　　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美幸按着脸颊思考了片刻，故作深沉，“其实我只会这一种。”说完笑了，“走，走，文太说要吃金枪鱼寿司……仁王少年点名了要吃烤肉……”
　　手冢不知道美幸的话，是无心，还是故意。他不能像三年一样笃定，三年的时间，即使美幸再一次站到他面前，他想还是有些东西改变了，一去不复返了。
　　四五大包东西，手冢提起其中大部分，只留下一包不太重的。美幸看着他的左臂，“痊愈了？”声音不高，如果不注意可能听不见。“嗯。”手冢应了一声。两人提着东西往回走，美幸不说话，手冢就不知道怎样开口，气氛很静默，手冢却觉得这种情形很熟悉。美幸是一个活泼的女孩，但两个人在一起，也有安静的时候，有时候，相伴着走过一段河道，一条樱花夹道，有时候，静静地坐着，他看他的书，她画她的画……

　　两人之间的寂寞在走进院子时候被打破，立海大的少年们一涌而上，从他们手冢抢过袋子，冲美幸嚷嚷着他们喜欢吃的食物。美幸少女很无辜，笑得很灿烂，“我不会做饭。”
　　立海大的少年们石化了一刻钟，然后转向他们的副部长，弯腰九十度，“副部长(真田)，拜托了……”
　　真田看着堆在怀里的几大袋子食材，身上的黑气几乎要实体化，看得美幸大笑不已，“原来弦一郎在队员心中是万能的。”从真田怀里提了一个袋子走进厨房，“先说好，我做的饭能吃，但是不要期待太美味。”
　　“小幸，小幸，我看到你有买肉。我们烤肉吧。”仁王从真田怀里把装着牛肉的袋子取出来，招呼同伴寻找烤肉用的工具和佐料。幸村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刚才打扫时，我看到烤炉放在房子后面的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