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手[网王同人]》秋水泱泱

28、Chapter04.住院二三事

　　一个清秀的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身后桌上花瓶里插着一大抱的金稚菊，是他探病带的礼物。
　　美幸点头哈腰听着少年训诫。末了，少年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像对待自己家里养的那只宠物犬，“乖乖养伤，要听医生和护士的话，不要想着到处乱跑乱跳。”
　　美幸郁闷，“社长大人，你和由贵串通好了，为什么说一样的言辞？”
　　日暮远山微笑着，脸颊上的酒涡看起来非常亲切，“那是因为我们了解你。”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指点身后的金稚菊，“社长我特地带来金稚菊。本来想带向日葵的，不过想想送一个女孩子向日葵好像不太合适。感谢我吧。”
　　美幸黑线。冰帝里面自恋的人真多，不过没有一个人可以像迹部sama一样华丽。

　　“美幸你最适合的就是金稚菊，向日葵花田，还有油菜花田，带着浓重的乡间田野气息。说白了，你的本质就是一村姑。”
　　社长大人，有你这样贬低自己社员的吗？
　　日暮远山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微眯着眼，“没有美幸的美术社，让人提不起来精神，感觉少了很多活力。所以，为了伟大的社长我，你赶紧好起来出院吧。”
　　默，我不在社团，没有人给你欺负了吧，社长-Sa-ma——你到底是来探病，还是特地来贬低我转换自己的心情的。

　　“兼而有之。你知道社长我最喜欢做一石二鸟这样的事，不用太崇拜我。”
　　美幸再次沉默。想起来，她话多是在去冰帝上学以后，以前她是没有这么多话的，果然是受面前这少年的影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日暮远山站起来，“好了，探病的任务完成，社长我人贵事忙，美幸你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美术社里面连一个欺负的对象都没有，这生活实在是太寂寞了……”
　　走出病房前，整理了一下衣装，仔细到每一个衣角褶皱，然后微笑着迈着优雅轻松的步伐走出去。
　　美幸拄着拐杖，倚在门框上，目送他转进楼道，无语问天。
　　这悲摧的人生啊。

　　不管怎样，日子还是呼啦啦地过去了，医院的病人来来往往，已经送走了好几拨。
　　医院病房楼前面的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大柳树，树干粗壮，虬曲龙盘，阳光下，在草地上投射出一大片的绿荫。
　　大柳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金褐色的发，含笑的眉眼，在她身边放着一个小箱子，露出里面打开的水彩笔，左手边立着一支拐杖，一群孩子围在少女周围，唧唧喳喳。
　　他们都穿着医院统一的淡绿色病人服。
　　另一张长椅上，幸村正在教孩子们折纸，上一次仁王来，叠的折纸让孩子们看见了，很喜欢，让他教。幸村无奈，只好拜托仁王下次来带了一本折纸大全，练习了几种折纸方法，应付这群孩子足够了。

　　“美幸姐姐折纸技术好烂，连最简单的纸飞机都叠不好。”
　　美幸手一抖，水彩画笔在雪白的纸上嗤地划过长长的一道痕迹，抬起头狠狠地盯着爆她短处的小子。她折纸技术烂又怎样？人怎么可能十全十美。
　　“可是，美幸姐姐画的画很漂亮。”
　　美幸点头，就是就是，她也是有长处的。
　　“美幸姐姐还没有精市哥哥长得漂亮。”
　　美幸掩面，凄惨啊，悲摧啊，她一个女孩子，竟然被一群小鬼说没有一个男生的长得好看，这什么世道？
　　“就是，就是。”
　　你们这群小鬼还附和。
　　“不过，前几天那个漂亮哥哥，和精市哥哥一样漂亮。”
　　“啊，说的是那个哥哥吗？我也看到了，很漂亮的人，而且总是温柔地笑着，声音也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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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的话题是多变的，从美幸的折纸技术很快转移到了前几天见过的漂亮少年身上。

　　孩子凑到一堆儿戏耍，美幸和幸村终于闲下来。美幸侧头看身边的少年，弦一郎很少和她们提起话题，不过有一次却说起了这个叫做幸村精市的少年，弦一郎很少心悦诚服甘愿屈居人下，唯有一个叫做幸村精市的少年。她很好奇，弦一郎口中的幸村精市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或许毕竟相处不久，她看不懂这个少年，看似柔弱又很坚强，看似温和却不乏犀利。不过有一点，她想自己不会看错，隐藏在少年灵魂深处的骄傲，它来自立海大雄霸关东十六年，全国大赛二连霸的强大实力。她曾经在弦一郎那里感受过的骄傲、荣耀。

　　“千宫代。”
　　咦？美幸从思绪中醒神，习惯性地微笑。
　　“千宫代想什么很出神？”幸村微微偏过头来，询问，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这个少年很漂亮，那些孩子说得不错，如同得到神的偏爱，世间能有此精致相貌的，如凤毛麟角。
　　“立海大的骄傲。”美幸没有掩饰把刚才想的说出来。
　　“立海大……”幸村微微失神，仰头看着远处，神色没有改变，美幸却注意到他握紧的手指。

　　“我曾经和真田、柳约定好了，要为立海大拿下全国三连霸。现在他们在赛场上，而我只能在这里。”幸村低下头，声音虚弱，仿佛自嘲，“千宫代或许不明白……”
　　“不，我知道！”
　　少女的声音清晰坚定，幸村微讶抬头，看见少女明亮的眸子，脸上依旧有笑容。
　　“明明约定好了，不是吗，要拿全国大赛的优胜回来。明明快要触摸到奖杯了，自己却只能站在台下看着，看着，即使拿到了优胜，没有自己的参与，遗憾，不甘、愤怒、嫉妒、沮丧、绝望、茫然……几乎要承受不住。”
　　少女说着，闭上了眼，似乎在平复心中激荡的情绪。
　　“我经历过的，幸村。”
　　少女这样说着，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慢慢地五指收拢，握起来，转过头来看他，“你还有希望的，不是吗？幸村？”而她，已经没有了希望，剑道已经不可能了。虽然现在她的左手已经比以前的右手还要灵活，但剑道是要两只手的。
　　幸村看着她的表情，视线落在她握紧的右手上，在这个女孩身上发生过什么，和他类似的经历？

　　没有容许幸村再想下去，孩子们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啊，那个漂亮哥哥——”
　　“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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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幸好奇地抬头望过去，看见了熟人。

　　“漂亮哥哥，漂亮哥哥……”栗发的少年被孩子围起来，依旧温柔地笑着，回头招呼别扭的弟弟，“裕太，快点，快点，不能迟到。”低下头安抚周围一群小鬼。
　　孩子们懂事地从他身边散开，让他和少年通过。
　　真是祸水啊。美幸感叹着，看看那边的少年，又扭头看看身边的幸村。

　　“千宫代。”栗发的少年看到她，微笑着打招呼。
　　“不二，裕太君。”美幸看着兄弟两人，感叹遗传真奇妙。
　　“我带裕太来复查，千宫代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出院，不过还不能做太多运动。”
　　两人说了几句话，不二拉着别扭的弟弟去看医生，孩子们呼啦一下围聚到美幸身边，七嘴八舌。
　　“美幸姐姐，你认识那个漂亮哥哥？”
　　“那个漂亮哥哥是美幸姐姐的男朋友吗？”
　　“笨蛋，才不是。美幸姐姐的男朋友是那个每天都来的好严肃的大哥哥。”
　　“啊，那个总是冰冰的不笑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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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幸默，狂怒。我们家国光哪点像叔叔辈的人？小孩子，果然都是不可爱的。还有，幸村你在偷笑，别以为转过头去，我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