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手[网王同人]》秋水泱泱

23、Chapter.23掌心的温度

　　冰帝0：3负于不动峰，无缘半决赛。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美幸根本不能相信，听到身边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转头看到大宫妃月同样不能置信的眼。冰帝啊，那个一向霸于东京都大赛冠军的队伍，在这样的比赛中负于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而这一年冰帝是在迹部景吾的统领下，耻辱，这是冰帝莫大的耻辱。
　　美幸不知道自己一瞬间雪白的脸，只知道和大宫妃月没命地赶到冰帝比赛的场地，刚好看到迹部离开的背影，桦地如同往常每一天，坚定地跟在他的身后。她们没能看到迹部此时是怎样的表情。
　　冰帝的学生也似乎哑了声，没有了比赛刚刚结束对不动峰队伍发出的嘲弄的嘘声，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王离去。导致冰帝决定性失利的宍户安静地跟在桦地高大背影身后，嘴唇抿得死紧，隐隐看出血丝，秀丽的脸绷着。

　　迹部sama——
　　美幸握住胸口，这一刻胸腔里面喧嚣的刺痛让她惨白着脸，难以忍耐。
　　白鸟梨子走过来，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肩，脸色很难看。

　　“景吾他会站起来，冰帝不会这样输掉！”
　　大宫妃月的嗓音柔和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心。
　　白鸟梨子努力浮现一个微笑，“是啊，我们要相信迹部sama，要相信我们的网球队，相信我们的王子能带给我们奇迹，绝对的奇迹！”
　　“迹部sama才不是这么脆弱的人。”美幸笑着，三个人都知道各自笑容中的勉强。

　　白鸟梨子去安抚冰帝来助威的后援队，大宫妃月离开得很急，美幸独自站在公园，遇到青学的人，少年们热情地邀请她参加庆功会。美幸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心情，淡淡地笑着拒绝。单纯的菊丸MOMO还要说什么，被不二体贴地拦住。
　　“今天，我要和裕太一起回家，吃妈妈做的南瓜咖喱饭。呐，聚会就改到另外一天吧。手冢也有事吧？”
　　手冢淡淡地应了一声，看着身边的少女此时完全褪去了所有的光彩，周身颜色黯淡地仿佛沾满了世界的灰暗。
　　“国光——”少女看着他，微笑。笑容很勉强，被他一眼看穿。
　　青学众人嬉闹的声音渐渐远去，少女习惯性地扯着他的衣袖，跟着他的步伐，只是这次不同往常，少女低垂着头，不再笑容眩目地说着很多很多的话。

　　两人一路沉默。
　　手冢从来没有安慰女性的经验，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可以做什么，只是放慢了脚步，让她可以跟上。他想，冰帝在她心中的位置和感情，是不是和青学在他心中一样，而作为冰帝领军人物的迹部在她心中又是怎样的位置？他知道迹部在冰帝学生中的欢迎和崇拜，只是今天第一次感觉这种欢迎和崇拜的深度。

　　不知不觉走到河岸上，下面潮湿的河风拂面，带着清润的湿意。
　　美幸站住脚步，看着河岸一片绿色，“呐，国光，我累了。”
　　手冢微微一怔，拉着她在河岸上坐下来。美幸的肩挨着他的肩，姿态很亲昵，从身边的草丛间摸到一颗小石子，扬手丢出去，在河面溅起几朵水花，没入河水沉寂。
　　“呐，国光——”美幸转过头来，对他微笑，然后取下发下掩藏的耳机，塞进他耳，轻柔、舒缓、干净的音乐流泻进来，手冢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只是心在这样的曲子中慢慢平静安宁下来，曲子一遍一遍地播放，美幸靠着他的肩头。
　　“Kiss the Rain。”美幸的嗓音比起平时平缓了一个音节，显得轻缓，“《雨中的印记》，前几天，小望特地录给我听的。呐，国光——”
　　“嗯。”
　　“小望的钢琴弹得很优秀。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望时候的事，那孩子站在一株秋海棠下，干净地就像是救赎人间的天使。以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干净美丽的生命。我想，如果世间真的有天界，有神，小望必定是神的孩子。……”
　　手冢不知道美幸为什么会讲这些，这好似和今天的事没有丝毫关系，却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倾听。

　　“我有两个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很小很小的时候认识的朋友，是由贵和弦一郎。五六岁的时候，我和由贵拜在真田道馆修习，那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住在神奈川。神奈川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有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田，可以看见和天一样颜色的大海，我记得真田道馆的后山我和由贵弦一郎爬过的每一阶石级，每一棵树，……那里留下太多不能忘记的记忆。那个时候的我热爱剑道，虽然天分比不上弦一郎和由贵，但胜在勤能补拙，神奈川一小的剑道社是我们三人组建的，女子剑道社和男子剑道社，我们三个人曾经约定了，要在全国赛场的领奖台上见面。四年的时候，弦一郎突然喜欢上网球，但对剑道的修习一点也没有落下，于是那个时候我以为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事可以阻挡我在剑道前行的路。”
　　美幸抬起右手，手腕映在西天的阳光里面，轮廓有些模糊。
　　“国小的最后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是啊，太多的事情，那些事情沉重地让她艰难担负。“国光是不是调查过了？”她笑着把右腕递给他。
　　确实，他调查过，因为那天她的异常，所以知道国小最后一年发生的事。
　　少女的手腕肌肤白皙，只是上面一条痕迹，很淡很淡，但还是留下了，拿到伤疤的印记。手冢想到自己，左臂似乎在微微地发着烫，有些疼，有些痒，只是相较于她的伤，他幸运了许多。
　　“即使伤好了，疤痕淡了，但不能使力。那年之后我不再关注任何剑道有关的讯息，完全将剑道排除在生活之外。但是谁说的，因为剑道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即使刻意也不能忘却。我不止一次偷偷地躲在门后，看由贵和弦一郎的训练。我想没有了右手，我还有左手，如果我努力了，我还可以站在那个舞台上。”

　　生活的重击一次接一次落下来，狠狠地击打着少女稚嫩的肩。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手冢知道的，伸出手去，握住少女单薄纤细的手指，似乎这样可以传递自己的信念和坚强给她。
　　没有许多孩子在童年时期就经历死亡，她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让他动容。

　　“妈妈的事后，爸爸带着我回到千宫代家，来了东京。”美幸的脸上满是忆念，“或许没有人懂得，冰帝在我心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那不是简单地一所学校。知道吗，国光？那一年，来东京，我本来缺席了升学考试。”
　　“妃月说她是仰望着迹部sama的背影成长，坚强。”她脸上露出微笑，微妙朦胧。“其实，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