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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狼失前爪 人家的本质是狐狸! ...

  •   季岚枫回到府衙的时候叶添白正和紫砚僵持着,并且在他回来之前两人已经打了一场,看现在这架势就知道胜负未果。
      紫砚挡在上官轻前面,一双大眼睛正圆圆的瞪着冷峻的叶添白。那架势像极了张着翅膀保护小鸡的老母鸡。
      虽然他家少爷性格恶劣偶尔他也很想踹他几脚,虽然他知道小白要把少爷关到牢里一定是他家少爷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惹恼了季大人,但如果季大人真的打了他家少爷就不是几板子的问题了。他家少爷身娇肉贵家世显赫身份尊贵若真的挨了板子关进牢里只怕这位季大人的仕途也就完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他家少爷还是季大人,他都必须要阻止。
      季岚枫摇着扇子悠悠然踱了进来。
      微笑着扫了一眼院中的情况,最后把目光投向叶添白。“小白,你是想等本官回来打给本官看吗?那么,开始吧。”
      “大人,您不能打我家少爷!”紫砚见叶添白身形微动连忙开口。
      笑眯眯的把目光转向紫砚,眼中兴味盎然。“理由呢?紫砚你总要给本官个理由吧?”
      “理由……理由……”紫砚吞吞吐吐把目光投向自家少爷,那表情分明是问“我可不可以说?”,可他身后的上官轻却只是明艳如花地深深凝视着季岚枫,根本无视自家书童求救的目光和一心为他解围的心情。
      紫砚看着他家少爷的那个表情就知道是——不、许、说!
      简直是欲哭无泪,它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季岚枫无视上官轻朝他故意笑得暧昧的脸,依然很有耐心地等着紫砚的理由。“因为什么?嗯?”
      紫砚急得额上见汗。“因为、因为……总之大人您不能罚我家少爷,不然后果是很严重的!请大人为自己着想!”
      为自己着想?季岚枫玩味的咀嚼这句话,嘴角小小上扬五度。当然,这么细微的变化一般人是不会察觉的,但一直注视着他的上官轻却不在此列,所以他笑得分外灿烂。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为一己之私罔顾律法是不对的,哪?”季岚枫慢吞吞地开口,语音含笑。本是大义凛然的话由他说来就变得随便,感觉更像调笑。“小白,不知者不罪,动手吧。”
      叶添白大步走过来,目无表情。
      “少爷!”紫砚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一直笑容满面置身事外仿佛局外人的上官轻自紫砚身后优雅的走出来,斯文儒雅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岚枫啊,罚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季岚枫含笑与他对视,风度翩翩,自信满满,语气悠然。“本官既然敢罚你,自然就不怕所谓的代价。”悠悠转过身,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不好意思,上官公子,从今日起,本官要革去你的扬州师爷之职呢。”言罢悠悠然走了,看那姿态似乎心情很好。
      而上官轻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很是愉悦的冲叶添白眨眨眼。“那么,就请小白手下留情了。”

      关进大牢的第三天,早上例行挨完板子,上官轻很是舒服的趴在牢里的软榻上——不用好奇牢里怎么会有软榻——不仅有软榻,还有桌子椅子文房四宝——紫砚不能替他家少爷挨板子,尽量让他家少爷在牢里住的舒服点还是办得到的。
      当然,这些行径咱们季大人是不会不知道的,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上官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很准,这个季岚枫果然不能小看。二十大板乍一看没什么,但每天二十大板啊,新伤叠旧伤新伤叠旧伤,于是天天痛天天痛,伤口根本不会愈合,若非他有真气护体加之紫砚每天给他上药,如此被打上半年他的屁股不烂掉才怪!
      他家岚枫当扬州知府之前是在刑部任职的么?整死人不偿命……
      “真是爱记仇啊,不过是开个小小小小的玩笑而已居然下这么重的手……都不会怜香惜玉的么……”
      正在给上官轻上药的紫砚听着他似真似假的抱怨手不禁一僵,无奈的翻个白眼。
      就您那种恶劣的性格如果季大人怜香惜玉只怕会被您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吧?而且季大人会这么对您完全是您自找的!
      从别人嘴里问出缘由的的紫砚完全不同情自家少爷。
      “紫砚,在心里骂主子可是不对的。”背对着紫砚趴在软榻上的上官轻不用看也知道自家书童正在腹议他。明明此时是衣冠不整的狼狈模样,却优雅自在得仿佛衣冠楚楚躺在自家卧房里的贵公子一般。
      紫砚不以为然,又翻个白眼。“紫砚只是说事实而已。”若不是少爷您不许我说出您的身份,您怎么会沦落到入狱挨板子的地步?若是被庄主知道您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关进牢里只怕会气的吐血吧?
      “算了不说这个,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没?”上官轻懒懒挥挥手,漫不经心的语气。
      “办好了。”上完药,他开始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那就好,那么我就可以放心呆在这里了,呵呵。”
      “少爷,紫砚多嘴提醒您一句,越美的花越是扎手,季大人这朵花不好摘,您还是不要太认真了。”给上官轻提上裤子,放下衣服下摆。
      牢房外传来一声轻笑,仿佛是花开的声音。
      接着一个温润闲散的声音悠悠传来;“紫砚真是太夸奖本官了呢,若说美,本官怎比得上少珑的绝代风华呢?”
      上官轻和紫砚齐齐回头。
      牢房外,季岚枫一身白色便服,衣白胜雪映得阴暗的牢房都微微一亮。而他身边这位,长相三分风流三分俊美三分妖媚一分邪气,鹅黄长袍上以银线绣图,华美非常,左手提了一个食盒右手提了一瓶酒,正是易少珑。
      轻笑的自然是易少珑。他轻轻斜睇了身边的季岚枫一眼,眼波含笑妖娆妩媚,接着望向紫砚的目光却是十万分的幽怨,绝美的脸泫然欲泣。“紫砚。”那个“砚”字叫的婉转哀怨还抖了又抖,好似哭了千遍万遍般的哽然委屈,连一边看戏的季岚枫都不禁心生怜惜。紫砚脸色微微发青。“枉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夸过我美……难道我当真一点姿色都没有……么?”
      紫砚的脸色由青转紫,再转到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为什么这么命苦?跟了那样一个表里不一阴险狡诈的主子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身边还有一个仗着貌美四处招摇以整人为乐的师弟呢?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计较美色姿容有没有搞错?!早知如此十七年前他宁可饿死也不会被上官轻一个馒头收买!
      可惜他觉悟的太晚了……
      上官轻嘴角微挑,凤眼微眯:居然一起来看他,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少珑,你不要欺负紫砚了,把他气跑了我可是会很辛苦的。”清澈的声线微微压低,便清雅得慵懒。目光落到季岚枫身上,笑得斯文风流含情脉脉。“岚枫你是心疼我来放我出去的么?”
      易少珑握着食盒的手不自觉收紧,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却笑得越发妖娆。
      季岚枫看了一眼易少珑。“上官公子不要误会,本官只是陪少珑来罢了,公子知道的,少珑花容月貌色可倾城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歪心。”他笑容闲逸温和,语调悠然散漫:“本官来看着点,若某人恶习不改本官就再顺便赏他三五十大板多关他个十月八月。”含笑和上官轻对视,表情故作无辜,目光中的故意却清清楚楚。
      少珑?不着痕迹地挑眉,他笑得春光都黯然失色。
      在他呆在牢里这几天似乎发生了不少事呢……
      紫砚觑着自家少爷过分明艳的脸,背脊一阵阵发凉——他家这位表面温文尔雅的少爷笑得越是明艳不可方物就越是心情不好,通常他家少爷心情不好那么后果都是很恐怖的,所以他现在真的想有多远躲多远。
      一只狐狸和一只狼斗在一起……紫砚不敢想后果会如何惨烈,但殃及池鱼是肯定的!
      但其实呢,季岚枫虽然既是君子又是小人——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所谓小人睚眦必报,虽然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捉弄人。但是总体说来他还是一个比较有原则的人,基本不会采取连坐法殃及无辜,至于失去理智的时候会不会抱歉他活过的二十三年岁月中还没失去理智过所以原谅他不知道。
      而咱们上官公子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换句话说就是生气一定要发泄出来才行,但平时也就是骑骑马练练剑最多戏弄戏弄府里的下人摔摔家里价值不菲的茶杯酒壶花瓶之类的,并不会太过分。当然惹他大少爷不开心的罪魁祸首下场必然会很凄惨就是了。
      所以总体来说,上官轻比季岚枫要任性。
      再换句话说,上官轻比季岚枫要难缠。
      所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是——他大少爷现在是在牢里!骑马练剑什么的是做不成的,也没有茶杯酒壶花瓶之类的东西给他摔,下人么~~倒是有一个。
      所、以!紫砚这只池鱼是“殃定了”!而作为“元凶”的季大人和“帮凶”的易老板必然是不会放过的。
      “哦?岚枫还真是勤政爱民的好官哪~~”笑意盈然的凤眸扫向易少珑。“少珑,朋友妻不可戏呀,即使你是我师弟,我也不会把岚枫让给你的。”
      易少珑脸色苍白,受伤的神色再也遮掩不住,挂在脸上的笑容那么勉强而虚弱,目光却笔直地回望过去。“看不出来你这次居然是认真的呢,师兄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和师兄你抢的,岚枫不是我喜欢的型呢。”强装出玩世不恭的语气,每吐一个字都仿佛有刀在自己的心上割。再撑不下去,他把手中的食盒和酒交给身边的季岚枫。“我店里还有事,先告辞了。”
      直到他鹅黄的背影消失在牢房尽头,季岚枫才把目光重新投到上官轻身上,仍旧笑得和气,却隐隐透着冷意。“上官轻,你果然……是个混蛋呢~~”
      上官轻从榻上下来,步履悠然,那二十大板似乎没给他造成任何影响。挑眉浅笑,眼角轻扬,那表情轻佻而微微嘲弄。“呵呵,你在为少珑不平么?看不出来岚枫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呢……难道不是少珑‘戏朋友妻’,却是‘朋友妻’要红杏出墙么?不过可惜得很,少珑不喜欢你这型的。”轻声慢语地说着嘲讽的话,一口一个“朋友妻”摆明就是故意刺激季岚枫。
      紫砚悄悄后退拉开距离。他家少爷现在很生气很生气,再这样下去就不是殃及池鱼的问题而是尸骨无存的问题了。
      季岚枫学他的样子扬起眼角,一双桃花眼泛出几许冷意,唇角的笑微敛,出不出的的淡漠。“季某从来怜香惜玉,自然比不得你上官公子可以辣手摧花肆意践踏别人一片痴心。”他说的轻缓而漫不经心,却每个字都仿佛藏着针,若有似无的犀利。
      上官轻眯起凤眼缓缓走了过来。“辣手摧花?真是不错的形容。”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牢门前,伸手搭上牢门上的锁,斯文儒雅的脸上压迫感十足。
      季岚枫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多谢夸奖。”他的笑容里有丝挑衅。“季某奉劝上官公子,话不要说得太满,事不要做得太绝,不然……”
      “不然如何?”手上微微用力,那锁就开了,推开牢门,上官轻优雅的迈出牢房,与季岚枫面对面,又趋近了一步,低头俯视着他清隽文秀的脸。两人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
      季岚枫身体微僵,微微后倾,显然很不习惯这样亲密的姿态,但上官轻却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始终保持呼吸交融的距离。季岚枫索性不退,扬头直直迎向他的目光——他当他会怕他吗?真是可笑!“不然——墙倒众人推,棒打落水狗,穷途末路众叛亲离可是很悲惨的。”
      紫砚倒吸一口气——季大人,您果然有胆量!这种话全天下只怕您敢说。偷瞄自家少爷,儒雅的脸平静的过分,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是——有够恐怖!
      猝不及防,上官轻猛地低头吻上他的唇,趁季岚枫呆楞的瞬间长驱直入,辗转纠缠,不放过他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虽然强势却也温柔。
      “砰”季岚枫手里的食盒和酒都摔到地上,菜汁酒水溅了满地。一呆之后他开始用力挣扎,奈何他是地道的书生一名无论如何都挣不脱仗剑江湖的上官轻,恼怒之余狠狠咬上他在他口中的舌。
      血腥的气味在唇齿间蔓延,上官轻眸光蓦地一暗,吻得益发激烈放肆,仿佛狂风暴雨一般在他嘴里攻城略地。
      季岚枫的挣扎渐渐弱了。
      该死的!他想谋杀吗?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的时候上官轻终于离开了他的唇,但这时季岚枫只能手软脚软的摊在上官轻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上官轻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笑:“牙齿整齐小舌香软,难怪这么伶牙俐齿的。”他的声音略略低哑,听在耳中很是令人心颤。
      季岚枫咬牙切齿却没办法还嘴——他还在喘气。
      可恶!他季岚枫活到这么大还没有如此弱势过,被人占尽便宜不说还被这样戏耍!上官轻,这梁子咱们结定了!
      讶异地望着怀里还在努力平复呼吸的人,那张不知是因为呼吸不畅还是气恼而染上红霞的脸此时看来别有一番风情。上官轻浅笑着调侃:“呵呵,还没调整好吗?岚枫你还真是青涩呢。”
      再顾不得什么风度什么伪装,季岚枫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恶狠狠地瞪着上官轻,用力推开他。“上、官、轻!我对你真是太仁慈了!来人!”
      守在外面的狱卒快速跑了进来。“大人。”抱拳行礼。
      季岚枫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这才拖着温和却比平常稍显僵硬的声音开口:“我不希望上官轻的牢里出现本不该在牢里出现的东西,以后没有本官的允许不准紫砚来探监!”缓了缓语气。“每天晚上再加二十大板,重重的打知道么?”
      狱卒显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上级的命令却是不能不听的。“是。”
      “若是让本官知道有人没按我说的办……就不要怪本官把那四十大板算到他头上……”
      语气很轻,却叫狱卒额上冒了冷汗。
      上官师爷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把一向好脾气的大人气成这样?每天四十大板,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上官轻笑意不改,仿佛对自己日后更加糟糕的处境毫不在意。“岚枫你还真是一点情分不讲呢。”
      季岚枫哼笑。“棒打落水狗么……紫砚,你家少爷暂时用不着你伺候,你就跟着本官办差吧。现在,跟本官走。”说罢转身。
      紫砚暗暗叫苦——果然殃及了他这条池鱼。所谓无妄之灾啊,就是这么来的。
      看看欲走的季岚枫,又看看笑眯眯的自家少爷,可爱的脸皱成了包子。
      上官轻悠然自若的走回牢房,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为难他,仅是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替你家少爷照顾好你未来的少夫人。”毫不意外的看见某人的脚步滞了滞,光洁的额头似乎有小小的青筋在跳,他笑的很是愉悦。

      算起来季岚枫到扬州任职已有一月有余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终于记起来他来扬州的目的了。
      “给你。”叶添白依然是一张冷峻得过分的脸,随手把一个墨蓝色封皮的类似账本之类的东西扔到了季岚枫面前的案几上。
      季岚枫慢斯条理的拿过来随手翻了翻,笑得真是纯良极了,顺便扫了一眼也在案几上的一张红色的请柬一眼。“呵呵,终于可以回京了,朗日大概会生我的气吧?”
      叶添白不置可否,冷着脸抱剑站在一边。
      “哪~~今天两江总督生日,特地邀了本官,本官要准备一份‘大礼’呢,小白跟我一起,记得带上青霜。”
      青霜,上古名剑,削铁如泥滴血不沾。咱们季大人让小白带着这把剑自然不是为了杀人,这种血腥的事他自然是不会干的。他让小白带着这剑只因它还有个名字,叫——尚~方~宝~剑~~~
      至于紫砚,在不明这主仆二人身份之前他自然不会有所行动,所以昨天他以送信的名义把紫砚打发到洛阳去了,三天之内是回不来的。
      而三日之后,他已经启程回京了。
      而这也是他把上官轻关进牢里的主要原因。

      三日后,紫砚自洛阳回到杭州,一进城就听到纷纷的议论。
      听说扬州周遭上下二十几名官员一夕之间全部因为盐税贪污案锒铛入狱押解进京。
      听说扬州的盐商大部分被抄家问斩包括那位何员外。
      听说扬州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是京城里来的钦差,做知府是为了掩人耳目收集证据。
      ……
      当紫砚到牢房见他家少爷果然还被一无所知的关在里面。虽然略显憔悴但依旧风雅不减。
      季岚枫当然不会把上官轻放出来。他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完全按照当朝律法并且法外开恩判的,何况他和上官轻没有交情只有梁子他没有任何理由提早放他出来。于公于私他都有充分的理由把上官轻继续关在牢里。
      但这并不代表上官轻就出不来。
      他武功高强家世显赫区区一座破牢如何困得住他?他之所以会乖乖呆在牢里,其一是他从来没住过牢房尝个新鲜,其二是想哄季岚枫开心,其三是逗弄季岚枫看他露出那种温和笑容以外的表情很有趣,即使挨点无关痛痒的皮肉之苦也没什么。但既然季岚枫已经走了,他的戏也就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随手从怀里掏了块牌子出来在狱卒和新任知府面前晃了一晃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他住了大概有十天的扬州大牢。
      没和易少珑告别,以他现在的身体不易骑马,让紫砚雇了艘小舟两人就离开扬州,方向和季岚枫相同。
      “少爷,您对季公子……是真心的么?”船舱内,紫砚不是很恭敬的坐在他对面,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神情颇为好奇。毕竟他跟着他家少爷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家少爷对什么人费这么多心思。但若说真心,似乎又不是很像。
      上官轻嘴角含笑,怡然自得的望着外面澄碧的湖水,挑了挑眉。“紫砚以为呢?”
      看着这样闲闲挑眉懒懒微笑的子家少爷,紫砚缩了缩脖子,明智的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紫砚愚钝怎么猜得到公子的心思呢?”就他家公子那弯弯曲曲拐来拐去阴晴不定异于常人的性格想来这天底下能准确猜得到他心思的人不多。
      上官轻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紫砚你是越来越滑头了。”
      “呵呵,近……朱者赤么,字眼当然要向公子学习了。”暗自松了口气。刚刚差点就把“近墨者黑”说出来幸好及时改口。
      上官轻斜斜睇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向碧绿的湖水。
      真心?
      在心里摇了摇头。算不上。季岚枫是唯一一个把他耍得团团转的人,总是笑得温和而良善,但其实他跟自己一样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它不过是想看看他面具下的表情,这个过程很有趣,所以他去京城。
      这些天的板子不能白挨了不是?
      就是这么简单。
      生活太过无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跟他旗鼓相当能够给他解闷的人他自然不会放过。何况他不能否认这个季岚枫长得颇合他的胃口。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季岚枫摆了一道的。
      他现在十分期待在京城季岚枫再度见到自己知道他身份时的表情。
      但上官轻显然忘了:当过份关注某个人的时候是很容易发生感情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狼失前爪 人家的本质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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