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传说与骑士》冷鱼卡

97、chap.97

　　原来萧诺曾经认为这是描写龙有多么可恶，人类奋勇杀敌的一首歌，竟然是在描写人类有多么的可怕，而龙又是多么恐惧人类。

　　“我想要感激你，萧诺，你帮忙召唤出了埋葬在生命之树下的我的族类，我想借着他们的力量，我一定能够战胜屠龙者，从此之后，世间再无屠龙者，也再无龙。生命之树快要承受不了贪婪的屠龙者不断地汲取生命之树的力量，而生命之树正在汲取与龙有关的人类的生机，生命之树也需要被毁灭。”

　　萧诺抓紧了黑的手，他不甘心地问骨龙道，“只有这一种方法吗？我从不觉得龙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什么邪恶的事情？等到我们守护住人类，龙存在于世会有什么不好的呢？”

　　“人类并不需要存在于世的强大的英雄，英雄早该在那一场战役之中有尊严地死去，我的父母因为爱孕育了我，他们曾经以为自己会生出正常的人类婴儿，却没想到孕育出了一颗龙蛋，生而为龙自然应当背负起这所有的一切。从此之后，龙将不存在于世，自然想要借由龙而获得力量的人也就不存在了。”

　　这个思想让萧诺觉得非常熟悉，这不正是黑曾经的想法吗？萧诺表达了自己不同的意见，“曾经我也听说过假如把人类都杀掉，滋生邪恶的人类不存在了，那么邪恶也就不存在了，可当真如此吗？你认为滋生邪恶的人类的原因是因为龙的存在，假如龙消失了，人类就不再滋生邪恶了吗？”

　　“《神战》的最后，龙快要杀光了人类，屠龙者有了借口和力量杀掉了龙。而《神之爱》的最后，快要屠尽了全人类，于是迎来了自己毁灭的厄运。为什么第三次获得了成功，因为你拦下了黑龙，最大限度地保存了人类，即便人类体内的生命之树的元素稀释了不少，但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留，生命之树靠着人类的力量生存了下来，让我和屠龙者有了一战之力。不管如何，你们现在能做的已经很少了，我将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只需要等待着结果，是生是死只需要等待着。”

　　黑却打断了黑龙，“让我们这样等待着接受命运不是我们的做法，我和你一起战斗。”

　　黑龙刚想说黑没有和自己共同战斗的力量，却看着黑变化成了一条龙的形态，那龙通体黑色的羽毛锃光发亮，比起他这个骨龙来说，是名正言顺的一头龙。

　　原来竟然不知何时起，黑已经接受了自己龙的身份。

　　他并非是从龙蛋中孕育而出，却因为对自己的身份认同在生命之树的伟力之下得到了龙的身体。

　　萧诺仰起头，这才发现龙形变成了如一道彩虹一般挂在了生命之树的枝桠之上，随着龙形不停地往上去时，正干枯的树枝正变得水润，焦黄的树叶恢复了嫩绿色，生命之树在逐渐地恢复生机。

　　黑开口，第一次对自己龙的身份如此自豪，“前尘往事不再提，只提我在这里的一世，说实话，当我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自己的身份是龙时，我其实感到非常高兴，因为龙意味着强大，意味着能够随心所欲。但我发现我在这个世界人的眼中就是残暴血腥，这让我天然地不喜欢龙的野性。

　　特别是在那个声音不断地对我进行误导之后，我非常厌恶自己的身份，并且因为这种其他人对自己身份的偏见和憎恶更加不喜欢这个身份。当我所拥有的这个身份成为了其他人攻击我的理由时，当我发现因为这个身份我经历了长时间的人类的折磨时，我怨恨为什么自己的身份是头龙？

　　所以那个不断误导我的声音并不是那名紫发男子吧，他只是发现了异常，那个声音可以说是你，不如说是陷入沉睡无法干预的恶意的你，那些让我难以接受的人在挖去我血肉的行径不光在我身上发生了，也在你的身上发生了。这不光是你的人生，也是我真正经历的人生。

　　我曾以为我对龙的身份只剩下了厌恶和厌倦，如果给我能够选择的余地，那我一定不会选择成为龙，可在此时，在了解所有发生的一切时，我想收回我曾经的想法，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那么我一定要成为龙。我愿意为了保护人类而站出来，即便我知道最后人类会把我视作威胁而要铲除我，我愿意为了人类奉献自己的力量，即便我知道最后人类会把我的血肉利用至尽，我愿意为了人类在任何需要的时候出现，即便我知道人类对我只有厌恶。不管怎么说，能成为龙真是太好了。”

　　骨龙接受了黑的这番剖析。

　　萧诺并不想永远只是站着看看，假若身份的认同让黑能够变成龙，那么自己呢，于是萧诺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不想永远只是站着看着你们陷入危险，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即便弱小，但我一样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与你们一同对抗危险，假如给我这个机会，假如我知道会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那我依然想要成为龙。”

　　一道白色的亮光闪过，萧诺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龙，他看了看自己白色的爪子，然后弯过去看到了自己白色的身体，他竟然变成了一头白色的龙。

　　骨龙大笑，“人类吃下了七彩果实才能变成龙守护世界，如今生命之树把力量分给了你们，他认同你们的存在，看来生命之树也有意志，他也不想世界因此而毁灭。是啊，一个想要毁灭世界的生命之树，怎么可能在人类最危机的时候出现了。”

　　九大神宠也纷纷化成了一道到光芒融入到了骨龙的身体里，那头骨龙越变越大。

　　时间恰好在此时结束了停止，红发男子看到了自己面前出现的一头骨龙，一头黑龙和一头白龙，非但没有胆怯，而是大声喝道，“今日正是决战的时刻，我吸收了你们全部的力量，那么我自然可以取胜。”

　　只见红发男子手握着一把庞大的虚空巨剑。那巨剑竟然比生命之树还要长。

　　萧诺还无法控制好龙的身体，见到那巨剑朝自己袭来，萧诺往外躲闪，幸好黑在旁边撞了他一把。

　　骨龙却已经绕过了巨剑，朝着红发男子攻击而去。

　　红发男子右手举剑，左手施展了魔法，一道七彩的光芒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生命之树都要罩住。

　　那七彩的网掠过那一头头龙的虚影时，龙竟变成破碎的光芒消散。

　　原本灿烂的龙形渐渐地消失。

　　骨龙却在此时狠狠地撞上了红发男子的透明保护罩，保护罩上荡起了波纹，却并没有破碎。

　　红发男子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在嘲笑他们的软弱和无力。

　　此时萧诺和黑已经绕到了红发男子的身旁，他们像骨龙一样向着红发男子保护罩攻击而去。

　　巨大的黑雾从黑的口中突出，向着红发男子攻击而去，但黑雾甚至都没有接近红发男子，便被那不知名的力量所消散了。

　　魔法对他完全无用，因为龙就是从生命之树上获得的魔法，没有龙是拥有了七种元素魔法的红发男子的对手。

　　萧诺终于见到那保护罩上产生了一道裂纹，黑和骨龙也注意到了。

　　于是他们便用自己的肉身与那强大的魔法进行抗衡。

　　“生命之树啊，你赐予了人类这神奇的伟力，却用这伟力伤害着人类，为何不收走这些伟力呢？我们能高声唱出，假如生命之树有灵，那么生命之树一定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如同梦境之中的低声呢喃，找不到出声的人，可又似乎每条龙都在发声。

　　不知从哪里响起的声音，一阵悲鸣声响彻了虚幻和现实。

　　人类惊恐地蹲在地上，因这声悲鸣声而害怕，他们甚至以为是人类在和龙搏斗的过程当中，人类被聚集攻击时所发出的悲鸣之声，这让他们以为人类即将战输，世界即将毁灭，而他们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段。

　　那悲悯让所有身处生命之树的龙留下了一滴泪，龙的眼泪逐渐汇聚变成了一滴最大的水滴，从生命之树的高处滴落了下来。

　　萧诺想起曾经七彩屠龙者们所说的龙泪的难以收集，似乎龙是根本不会哭泣的生物，可在此时，龙都流下了眼泪。

　　红发男子却在此时哈哈大笑，他不再去管围攻自己的黑他们，而是举起那把虚空巨剑狠狠地插进了生命之树的树桩之中。

　　这时，红发男子得意地说道，“千年之前，这颗生命之树突然出现，它赐予了人类强大的伟力，人类却不知道如何利用它，只变成了龙这种恶心又丑陋的生物。假如能将它的力量彻底抢过来，我将会变成造物神，即便是现在的所有人类全部死去，我能造出更多更为强大的人。整个人类的历史将会往前迈进更大的一步，这是人类基因进化史上最重要的一个时刻，所以即便人会死去，为了人类的进化牺牲一下，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