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海》阡寻

9、第八章 雕塑光影中的海伦

　　周末，若茗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琴房，韩辰曦已经坐在钢琴前，苏曼却不在。若茗正诧异，韩辰曦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的滑过，流淌出一串动人的音符。
　　“苏曼发烧了，今天是你的专场。”韩辰曦淡淡的说。
　　“哦。”若茗一下子愣住了，“她没事吧？”
　　“没什么，她说休息一下就好。你过来练习。”韩辰曦站起来。
　　若茗的进步很快，她已经可以练习《巴赫初级钢琴曲集》卷首的《小步舞曲》了。只是，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和韩辰曦独处，让她有些不自在。
　　“待会儿练完琴，我想去你上次提过的那个沙龙看看。”韩辰曦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说道。
　　若茗只觉得耳边一阵发热，古人说吹气如兰，那是指的女子，为什么她也会有那种感觉？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有微微的停滞，低着头应道：“好的。”
　　只有专心练琴才能缓解她的不安吧，她定了定神，只专注在眼前的黑白琴键上。这首《小步舞曲》是G大调，3/4拍，速度是一分钟六十六拍的小快板。它的A段旋律是以音阶为基础，练习目的是把握重音和八分音符的正确时值。
　　巴赫的这首《小步舞曲》虽然简单，但是曲调动听，是巴赫最通俗的名曲之一，若名非常喜欢。韩辰曦看着若茗的练习，暗自赞许。
　　时间一晃而过。练完琴后，若茗依着约定，带韩辰曦来到沙龙。
　　若茗知道封清玄在沙龙，可是不知怎的，她并不想他们见面。
　　若茗才刚刚踏进门里，封清玄已经笑着迎了上来。“若茗，难得见到你带客人来这里。”
　　若茗知道他在打趣自己，可是韩辰曦在旁边，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尴尬的笑笑，说：“封老师，这位是我的钢琴老师，韩辰曦。”
　　封清玄看着韩辰曦站在若茗身边，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而他与若茗之间不疏离不亲密，让封清玄暗自摇头。
　　“他是我的美术老师，封清玄，也是这家沙龙的主人之一。”若茗硬着头皮继续介绍，她知道会被韩辰曦取笑的，可是，没有办法。
　　果然，韩辰曦嘴角有一丝冷冷的笑意，“你这么喜欢拜师学艺啊？”
　　若茗只好说：“没办法，学海无涯，活到老学到老嘛。”
　　韩辰曦瞟她一眼，闭着唇轻轻的哼了一下，转过头去。
　　封清玄看他们两个的神情，当下说道：“若茗，你带他四处看看，我去和王域商量点事儿。”王域是他的合伙人。
　　若茗点点头，带韩辰曦四处转悠。
　　韩辰曦也颇为喜欢这里的装修风格，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里的装修不错，你知道是谁设计的吗?”
　　若茗笑靥如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看到韩辰曦的疑惑，顽皮的笑了，“是我设计的。”
　　韩辰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以为我整天没事干?到处拜师学艺是为什么？”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哼哼。”韩辰曦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哪天你也能登台演奏。”
　　“那可要看老师的本领了。我这个好学生可是有口皆碑的，能不能出成绩就能反映出老师的水平来。”若茗嘿嘿直笑，歪着头看向韩辰曦。
　　韩辰曦忍不住推了她脑袋一把，若茗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禁不住轻轻踉跄了一步。她正准备狠狠的瞪他一眼，就听见韩辰曦说她：“哪儿学来的这么牙尖嘴利！”
　　若茗扁扁嘴，看着他，却突然发现韩辰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
　　若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面墙上只挂了一幅画，那幅画正是封清玄的新作《雕塑光影中的海伦》。
　　海伦？那个倾国倾城引发战争的海伦？他竟然用海伦来比喻蔚云迁？韩辰曦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画中那个女子优雅的轻抚雕塑，乌黑的眸子似有水意在流转，那样的出离尘世。这个绝美的容颜他曾经日日相对。
　　若茗只觉得韩辰曦非常不对劲，可是他的神情让她不敢开口询问，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与封清玄的这幅画有关。她拉着韩辰曦的胳膊，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韩老师，走啦，再到其他地方去瞧瞧啦。”
　　韩辰曦冷着脸，漠然的说：“我想回去了。”

　　坐在“夜色”酒吧的吧台前，若茗心情如五味杂陈。
　　韩辰曦说是送她回去，路过这家酒吧的时候却突然说想喝酒，不由分说的自顾停车进了酒吧，她只好跟了进来。落座之后，他却是埋头喝酒，不发一言。若茗可是陪着他喝“Johnnie Walker”,他一杯她一口，就算这样也喝得她有些晕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和他在酒吧这种暧昧的地方独处，却又是那么无趣的相对，若茗很是无奈。她只好品酒。
　　凭着品茶的细腻感受，若茗感觉到这酒有着丝绒般淳厚顺滑的口感，迷人倾心的烟熏味，加上混合了清新的水果味和香草味，她着实喜欢。可惜她不胜酒力，不然就这样与韩辰曦相对无语喝“Johnnie Walker”也不错。
　　若茗正独自沉迷在面前的酒色里，却听见韩辰曦幽幽的说道：“你的那个封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若茗抬眼看他，他很清醒。“你到底想问什么？”若茗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不想说就算了。”韩辰曦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认识蔚云迁，是吧？”若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酒意已经有点上头了。
　　韩辰曦握着酒瓶的手顿了顿，缓缓的说道：“她是我的师妹。”
　　若茗没有说话，她将自己面前瓶中的酒倒进韩辰曦杯中，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想灌醉我？”韩辰曦嘴角浮起笑意。
　　“我想听故事。”若茗知道，一定有一个故事。“现在的气氛，很适合讲故事。”
　　仿佛被蛊惑一般，或是酒吧的气氛太让人放松，韩辰曦也想要释放这个压在心中无人知晓的负重。“云迁是我在音乐学院的师妹，我们常常一起合作。今年的中国国际钢琴比赛本来我也参加的，可是临送材料的时候，院长让我放弃，说是院里主送云迁参赛。”
　　若茗说：“可是据我所知，这个比赛是由选手寄送曲目，由评委评分，谁都可以参加的啊，又没有什么名额限制。”
　　韩辰曦叹气，“话是这么说，可是院里面认为云迁更合适参赛。”“所以，你被剥夺了权利。”她看见韩辰曦不语，说道：“你管他呢，照送材料不就完了！”
　　韩辰曦看着这个一脸天真的女孩，说：“是哦，我也这么想。材料也送了，谁知道被人偷偷的压了下来。”
　　“真是无耻！知道是谁做的吗？”若茗为他不平，那些人凭什么呢！换作是她去参赛，如果遇上这种事，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人挖出来。
　　韩辰曦摇头，“还在查。既然能作到这一步，那就不那么单纯了。不过我有几个猜疑的对象，还需要证实。”他握着杯子的手有微微的颤抖，他的猜疑中有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不管和云迁有没有关系，他见到云迁，依然是有心结的。
　　若茗没有再说话，她喝着酒，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韩辰曦的情形，她侧着脑袋，瞅着韩辰曦，“所以，那天你在星夜汇是因为比赛的事，心情不好，才去演奏的？”
　　“星夜汇？”韩辰曦疑惑的看着若茗，猛然想起自己是有那么一次在酒吧演奏过。“你看到了？”
　　呵呵，若茗笑得眼睛都弯弯的，“是啊！那时候觉得你的演奏棒透了！”
　　“所以你找我学琴是有预谋的？”韩辰曦看着她，眸子里的星光璀璨得让她睁不开眼。
　　若茗瞟他一眼，这小子，喝了酒说话就是直白啊，叫她脸往哪儿搁呢？
　　“嘿嘿，我想嘛，琴旗书画就差琴了，学上了就成才女了，既然你送上门不就顺水推舟学一学喽。”若茗赖赖的笑着。
　　韩辰曦一把拍在她脑袋上，“谁送上门了？”
　　若茗呲着牙，咧着嘴笑了。
　　管他谁送上门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作者有话说

　　取消了章节8中墨言那一章,本来他就是后面才出场的,要开始更了,所以顺一顺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