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三章 大悟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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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茗大病一场。
墨言不放心她，一定要她住院观察。若茗没有再坚持，她看了眼墨言关切的眼神，浅浅的笑笑，闭上眼沉沉睡去。
每天的睡梦中，只有梦魇。她和他并肩在钢琴前弹着动听的乐曲，她和他在樱花树下欢快嬉戏，她和他在皎洁的月光下缠绵……忽然他就变成了野兽，咆哮着将她撕裂！他的尖牙咬噬着她，有着剧烈的痛楚，她看见自己的血喷洒在皑皑白雪上，凄然一片。毁灭了□□，他连她的灵魂也不放过，生生的撕成碎片……
若茗冷汗涔涔的惊醒过来，心口生生的痛。她想伸手擦汗，却发觉墨言握着她的手，在她床边沉沉睡着。她的动作，惊动了墨言，他抬起惺忪的眼，望向她。
若茗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做恶梦了？”他起身，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墨言的胸膛宽广而温暖，听着他坚定而有力的心跳，若茗渐渐安定下来。
感觉到若茗安定之后，墨言才轻缓的让若茗躺下，他依旧握着她的手，“睡吧，我在这里。”
墨言每天陪她输液、散步、去看心理医生，直到她终究一夜无梦，可以安心入睡。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若茗醒来后轻轻的抚着伏在她床边的墨言，幽幽的叹息道。
墨言握住她的手，“那我就用一生来陪着你。”
若茗的眼泪几乎要落下，“墨言，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墨言用手指压住若茗的唇，“傻丫头，笨丫头，听说过美洲有一种能飞越大海的蝴蝶吗？”
若茗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那种蝴蝶，为了生儿育女，每年都要迁徙上千公里，飞跃茫茫大洋抵达繁殖地谈情说爱。它们单薄的翅膀，柔弱的身躯一路要抵御无数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甚至找不到一块落脚的礁石，可它们从不曾放弃，飞过沧海只为那蝴蝶泉边比翼的缠绵。”他深深的望着若茗，“我为你飞越沧海，只为与你比翼双飞。”
若茗抱着墨言，泣不成声。
若茗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看人来人往，等着墨言为她办理出院手续。
她一直最喜欢看人，风景虽美，人却更为灵动。每一个人，都有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所谓相由心生，他所经历的、他的心性，与面相上一定有所反映。于是她看着或近或远的人，由他们的面容和行为举止，揣测他们背后的故事。
不远处有一对年轻的情侣，互相依偎着慢慢前行。女孩子的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却神采熠熠，想来是即将康复出院。身边的男孩对她细心呵护，看着她的眼眉，笑意中满是宠溺。
若茗只觉得那男孩的神情是如此熟悉，熟悉得她都习以为常，以致常常忽略。墨言，那正是墨言看她的神情。
花丛中有蝴蝶翩翩飞舞，飘忽不定。想起她也这般追逐过辰曦，他流连自己的世界，不曾为她停下，她苦苦追随却落得一身疲惫，满身伤痕。在她无望的时候，有个人对她说，“我为你飞越沧海，只为与你比翼双飞”。至真至诚，她再无所求。
她终于明白了。
大悟无言。
墨言结了帐，提了行李到花园找若茗。还没来得及张口叫她，便见她扬起脸，给了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那一瞬间，墨言呆住了。
这个世上他最想要的那朵花，开了。纯净无暇，完美无缺，只为他一个人，绚丽的绽放……
若茗的这个笑容，和初见她时梨花带雨的神情，于他而言，都是惊世骇俗的。他定定的站在原地，怔怔的回不过神来。若茗上前挽住墨言的臂弯，“走吧，回家。”
她一笑，那花便开了。可是，他心如刀割。韩辰曦站在远远的树阴下，身子几乎被沉暗的树影吞没。
他天天守在医院里，就为了每天中午墨言回去洗澡换衣的那一个小时，他可以悄悄的站在她单人病房的门边，静静的看着她。就连护工都看不下眼，“何必只在她睡着的时候来看呢？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以后我再也不帮你这种忙了！”说归说，她终是不忍心看这个帅哥痛苦执著的守着，若茗一睡着便通知他。
很多时候，若茗在睡着的时候，都是皱着眉头的。那段时间，她常常会有呓语，听不清，两个字，依稀是个名字。韩辰曦只能看着，他甚至都不敢触碰她，他居然可以那样的伤害她……他对自己那日的行为着实后悔，可是，见到若茗他完全昏了头，心中爱恨交缠，不能自己，因此铸下大错。
他打听过，若茗的病不在身体，在心理。所以她在住院期间常常去看心理医生，她的心病，是他吧？
可是，这个笑容又是怎么回事？如此干净纯粹，就象，就象……忘记了前程往事，一心只为她眼前的那个男人而生……
韩辰曦只觉得心口沉闷，象压了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
若茗挽着墨言，在东湖边上缓缓而行。
“想不到，武汉真漂亮！”墨言心情开朗，“武汉这个名这般粗犷，却是个风光秀美，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韵的城市！”
若茗看他喜形于色的样子，不觉好笑。“你心情好，看什么都漂亮。”她顿了顿，“不过，武汉人常念叨着唯楚有才四个字，倒是很嚣张。”
墨言不以为意，“中国人就是太含蓄，太谦虚，有才华表现出来并不是什么坏事，何必藏着掖着，等别人来发现？”
若茗默然，是，还是象你这般好。在国外长大的，情感表达也单纯，喜欢就喜欢，喜欢就直接表达出来，简简单单，明明白白。不会象某些人，感情藏着掖着，什么也不说，总要她去猜，让她苦不堪言。
“墨言，说实话，我喜欢象你这样简单直接的表达感情。嗯，很喜欢。”若茗踮起脚，在墨言唇上轻轻一啄，而后退一步，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墨言一下子呆住，反应过来后心中一阵激荡，欣喜不已，竟然脱口而出：“若茗，我们结婚吧。”
若茗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好。”她声音虽轻，却是肯定的语气。
墨言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样干脆，一时不知所措。却见若茗嘟着嘴，“你的求婚就这么简单？没有玫瑰，也没有单膝跪地。”
只听扑通一声，墨言跪了下来。“我差点就双膝跪地了！求求你，嫁给我吧！”
若茗乐不可支。墨言一敛顽皮神色，正经八百的说道：“若茗，请你嫁给我。”
若茗看着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男人，他正用可以迷死无数少女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无比认真，无比诚恳。在他清澈的瞳仁里，可以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她一直在他的眼睛里、心里，他一直在她身边，也将继续在她身边。
“好。”她再一次认真的回答墨言，“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三章 大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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