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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当然是了!”论兄弟,那傅恒在鄂容安心中自是第一位的。

      “那你为何不依着我的空闲?”需知以往鄂容安可是处处顺着他,这次竟要他改时日,实在不可思议,是以傅恒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在鄂容安心里,此人比他更重要?

      鄂容安无奈叹道:“人是姑娘家,自然得将就着来,她出来一趟不容易,不像你随时都可以。”

      一听到姑娘二字,傅恒“哦”了一声,一派了悟状,笑得意味深长,“你早说嘛!我若早知是小东子,便不与她争风吃醋。”

      “那你到底换不换班?”

      仔细想了想,傅恒奇道:“不对啊!你们去西郊花前月下,带我作甚?我若同去岂不是碍你们的眼?”

      那倒不至于,其实鄂容安就是有些紧张,毕竟从未与姑娘家单独待过,这才想拉着傅恒同行,

      “蓝瑾约的东珊,我若一个人去,未免有些尴尬,你陪我同去,也算有个伴儿不是?”

      难为他这兄弟对一位姑娘家这般上心,傅恒嘴上打趣,实在心里也想帮他一把,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与人换一换,给你撑个场子!”

      说定后,鄂容安才稍稍放心,忐忑的期待着约定之日的到来。

      两日后,天朗云漫,一大清早,蓝瑾便乘坐马车去往东珊家,约她出来游玩。鄂中堂家的千金亲自过来,宁琇自是不好拒绝,便由着妹妹随她同去。

      东珊早已得信儿,已然用罢朝食,梳洗完毕,就等她来,两人一同欢欢喜喜的乘坐马车奔往西郊。

      孰料中途马车竟停了下来,蓝瑾掀开帘子,欢喜自得地与外面的人打着招呼,“大哥,我们来咯!”

      好奇的东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旁边那辆马车的蓝色帘子半掀着,那侧颜很是眼熟,仔细一看,东珊不由惊呼,“容公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等候的档口,鄂容安一直在想,今日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她有事耽搁不能出来?直至瞧见佳人身影的一瞬间,他才终于安心,对东珊颔首笑应,

      “恭候多时。”

      蓝瑾顺口解释道:“我要出府也得央着我哥,否则额娘那边不好交代。”

      那倒也是,东珊深有体会,也就没再怀疑什么,孰料那边的帘子被人掀开些,紧跟着又有人探头道:

      “小东子,我也在!惊不惊喜?”

      迎上傅恒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东珊笑意顿敛,小嘴一扁,立马放下蓝瑾手边的帘子,不予理会。

      本是想逗她一逗,岂料她竟不接话,傅恒笑容顿僵,干脆也放下帘子,恼哼数落着,

      “这个小东子,当真不识抬举,小爷我主动跟她说话她居然敢不理我?”

      一旁的鄂容安笑笑反问,“谁规定她就必须得理你?”

      这话傅恒可就不爱听了,“我可是陪你出来的,你居然帮她噎我?唉!果然她在你心里比我这个兄弟更重要。”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鄂容安可不希望他两人总是针对彼此,遂好言劝说着,“对待姑娘家得有包容之心,你若客客气气相待,她自然不会对你摆脸子。”

      “才刚我对她还不够客气?”傅恒自认笑脸以待,也没与她吵架,是小东子没礼貌不理他,怎能怪他?

      “人有名字的,你老唤人小东子,她能高兴吗?”

      就只为名字吗?姑娘家果然小心眼,半点儿玩笑都开不得,傅恒往后方软垫上一靠,端起马车内的一盏茶,轻呷一口,品着甘香,懒懒应承着,

      “知道了,往后不唤小东子便是。”

      马车行驶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得西郊,下人搬来马凳摆在车旁,两位姑娘提裙下了马车,这边厢,傅恒与鄂容安也已下车。

      入目便是大片的桃花林,粉若云霞,淡香醉人。放眼望去,远处一排排嫩芽新发的绿柳垂于河畔,临水照娇容,起舞荡清风。

      难得出来踏青,东珊轻嗅着风间的花草香气,怡然自得,心情格外舒畅。

      念及鄂容安的谆谆教导,这回傅恒再见东珊并未唤她小东子,而是客客气气地唤了声,“珊珊姑娘。”

      怎奈东珊还是没有笑容,防备地盯着他,“我与你很熟吗?珊珊这名儿是你能唤的吗?”

      噎得傅恒怒气丛生,颤着手指着她,找鄂容安评理,“你瞧她什么态度!小东子她不乐意,珊珊也不行,她这就是针对我,故意找我的茬儿!原本我还打算看在你的面上与她握手言和,息事宁人,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这两人一见面就吵架,以致于蓝瑾莫名其妙,“呃……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俩有什么仇怨?”

      这事儿还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鄂容安干咳一声,颇觉为难,“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难得出来玩儿,东珊才不愿在傅恒身上浪费时辰,“跟他那种傲慢无礼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小蓝你不是要教我骑马吗?咱们走吧!不理他。”

      眼瞅着妹妹被东珊拉走,根本就不等他,鄂容安低声哀嗤着,“珊珊那是人家亲人才唤的,我都没这么唤过,小九儿啊小九儿,你真是……自讨没趣,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唤一声东珊?”

      傅恒才不愿将就她,“我不理她成了吧?只有你将她当宝,我才不稀罕跟她说话。”

      鄂容安深感无奈,不禁在想这两人上辈子怕不是仇人,这辈子一见面就掐架,互看对方不顺眼,这个结到底何时才能解?

      实则东珊根本不在乎她和傅恒的关系是否恶化,她今日出来只想学骑马而已。

      蓝瑾正在教她骑马的要诀,鄂容安同傅恒一道儿走向这边,傅恒见状,轻蔑哼笑,“一个满洲姑娘居然不会骑马?真是怪事。”

      东珊本不想理他,可他这般嘲讽,她实在忍不了,紧握着马鞭回冲道:“你以为我不想学吗?十二岁那年我学骑马时摔了下来,磕到脑袋险些见阎王,我哥很是自责,自此以后便不许我再骑马。”

      那个时候的原主的确没命了,她正是在那时穿越而来,代替原主活下去,只可惜那件事过后,兄长禁止她接触马匹,是以她一直没机会再学,很是遗憾,今日才央着蓝瑾教她。

      原是有因由的,傅恒顿感自己这话不妥当,却又不愿向她道歉,心虚垂眸,紧抿唇转头望向旁处,不再接话。

      鄂容安心道:才刚还说不理东珊,转眼又来找人说话,这个小九儿啊!脾性真如孩童一般。

      虽说骑马不是难事,但以防万一,鄂容安还是得提醒东珊千万小心些。

      “哥你别吓她,你越是这么说她越有压力,”蓝瑾笑劝道:“姐姐莫怕,那时你还小,个头儿也不高,难以掌控马儿,如今再学肯定更容易些,放心吧!我来教你,保管你能学会。”

      蓝瑾耐心的与她讲解着,而后扶她上马,让她感受一下。今日的东珊穿着平底绣花鞋,饶是如此,她踩着马镫想跨上去也有些困难,试了三回才终于找到感觉,学会如何使力才能轻松上马。

      随后东珊按照方才蓝瑾教她的法子,用腿去夹马腹,示意马儿向前走,它却一动不动,悠哉悠哉地摇着尾巴。

      这马儿是蓝瑾家的,还是她比较了解,教她拿鞭子在马后方晃了晃,马儿终于肯往前走。

      紧跟着蓝瑾也乘上另一匹马,与她并行,继续教她。

      长随们将茶点一一摆放出来,鄂容安与傅恒则坐在附近的六角亭里,看着她们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迎着暖风骑着马,彩衣灼灼香引蝶,碧空浅草双影斜,那场面,真真比这春日之景更加赏心悦目。

      目睹两人笑语烂漫的场景,鄂容安不禁在想,将来若是成了一家人,妹妹与她定能友好相处。

      才上马时,东珊被颠簸得胃里难受,当她依照蓝瑾的嘱咐,凭感觉随着马儿的起伏调整自己的状态之后,才慢慢缓过来。

      关在笼中许久,她终于能自在翱翔,驰骋在西郊原野上,东珊自是欢喜畅快。跑了一圈儿,她已然找到感觉,还想再练习,又担心累着蓝瑾,便劝她去歇会儿。

      事实上蓝瑾今晨未用朝食,的确没力气,便驾马来到亭子边,翻身下马,给兄长使了个眼色,让他出来一下。

      鄂容安会意起身,来到妹妹身边。蓝瑾问他打算何时送东西,说实话他还没想好,她俩正在骑马,他总不好去打扰。

      蓝瑾小声提醒道:“这会子是个好时机,你骑着这匹马跟上她,带她去河边,顺道儿找个时机将碧玺给送出去。”

      “手串还在马车里,那么大的盒子,我也不好随身携带。”

      她这个哥哥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中规中矩,就不能稍微变通一下?“那就不要盒子,只把手串拿出来即可。快去吧!别耽搁。”

      鄂容安是想着既要送礼,带盒子才算郑重,不过妹妹既然这么说,那他就听她一回,随后转身去往马车那边取手串。

      蓝瑾饿得撑不住,想吃糕点,奈何手握过缰绳,便对亭中的傅恒道:“九哥,我去那边净个手,你可得帮我看着点儿东珊姐姐。”

      坐在亭边美人靠上的傅恒身子微微后仰,一只胳膊闲闲地搭在栏杆上,扬着下巴傲然冷哼,“我才懒得看她!”

      “总之你看紧点儿,出了事我哥不会饶了你的。”

      交代过罢,蓝瑾没再理他,转身去找水。

      闲来无事的傅恒瞄了东珊一眼,只见白云高浮的青山下,红衣烈烈的女子身骑棕色骏马,在漫无边际的草原奔跑着,她的笑容灿烂如旭辉,如此开朗的一个姑娘,怎的偏就对他板着脸?难不成真的是他有问题?

      傅恒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正瞎琢磨之际,恍然瞥见东珊的马儿没再向前,突然转了向,东珊明显有些慌乱,拿鞭子甩马儿,却不起效,反倒将马儿惹怒。

      意识到不对劲儿,傅恒当即起身,飞快地架上蓝瑾留在亭边的马,直奔东珊而去!

      快近前时,傅恒扬声提醒她,“别再拿鞭子抽打,勒缰绳,尽量用缰绳控制。”

      此时的东珊已然慌了,整张小脸面色惨白,“怎么控制?我怎么勒它都不顶用。”

      他不让用鞭子,她一时情急,竟将鞭子给扔了!

      傅恒登时无言以对,心道这姑娘莫不是吓傻了吧?好在他已然赶到,下马后顺手捡起鞭子,让她松开马镫,而他则踩着马镫纵身一跃,翻身上了她的马,迅速自她身后拽住缰绳,偏她害怕,紧紧的扯住缰绳,傅恒根本没法儿去控制,无奈的提醒她,

      “你先松手,我来牵引。”

      手中一空,东珊心顿慌,“我……我总得抓点儿什么吧?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傅恒心道我圈着你呢!怎么可能摔下去?但看她没个着落,整个人都在发抖,只好妥协,“那你抓住我手腕。”

      情急之下,东珊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抓住他手腕。

      疼得傅恒紧咬牙关,只因她不是抓,那是掐啊!人一紧张便忘了分寸,她小拇指那长长的指甲几乎都陷进他肉里,知她害怕,傅恒强忍着没吭声,双手攥住缰绳,试图驯服这匹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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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人说容锦早已有心上人,对他并无感情,德勒克眸光顿黯,强掩酸楚,肃声表态,“即便你有心上人,即便你对我只是同情,我也绝不允许你飞离我的世界!”
      
      容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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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鲜艳的羽毛,他自小被同族视为异类,受尽冷眼的千岚被戾气沾染,眼中再无色彩,只余阴翳。
      
      唯有一名叫羽禾的小姑娘,每晚都会莫名的出现在他身边,手持象牙梳,为他梳理着银白长发,柔声鼓舞着,
      
      “一万只孔雀里才会出现一只白孔雀,你与他们不同,你不是卑贱的怪物,你是孔雀族最尊贵的王者!”
      
      她的安慰令千岚那坚固的心墙裂开一道缝隙,他开始期待着她的到来,每晚都想将她禁锢在身边,凝着她的月眉星眸,听着她的温言软语。
      
      自此后,千岚重新燃起斗志,争权夺利,可羽禾却莫名失踪,许久不曾出现过,只因她的那副白孔雀图被人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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