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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失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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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宴罢随意先回院里溜达了两圈看看四周安静才敢偷偷摸摸的去找秦子华。
“随意?”秦子华看到她很惊讶。
“二小姐,时间太晚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什么。”秦子华笑笑:“随意你这么晚来找我想是有要事?”
随意拿出信:“有人托我转交给你的。”
秦子华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脸色微变,转眼又笑道:“多谢你了。”她从桌上的茶盘中拿起一只茶杯给随意倒茶。
“你不看吗?”随意问。
秦子华愣了一下:“不急。”
“可他说了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秦子华倒茶的手顿了顿,轻声道:“是么?”
随意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情,居然看不出什么破绽,叹了口气:“可惜可惜!”
“哦?可惜什么?”秦子华挑眉。
“可惜有人一片真心真意要付诸流水,我这个外人看着都有点心疼。”随意摸了摸心口。
“难得!随意你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都这么用心,那被你喜欢的人还真是有福了。”秦子华微微一晒。
“也许吧。”想到再也见不到的那人随意心中一痛。她耸耸肩:“你不去也没关系,只是我觉得那人实在可怜,病殃殃的,说不上几句话就咳得厉害,夜晚这么凉风寒露重,搞不好就......”
“哐当”一声,却是秦子华手中的茶杯掉了。
小样,还不现出原形!随意心中冷笑。
“他病了?”秦子华有些神不守舍。
随意用力点头。
秦子华拆开信阅闭脸上一片死灰。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秦子华摇头,她又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茶水仰头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
你这是拿自己当牛还是以为自己在喝酒啊!随意瞧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了:“二小姐,你怎么了?”
“他家里要给他定亲了。”秦子华双眼微红却笑了。“也是,有哪个男儿家二十有二了还没嫁人的。”
“呃。”随意见她这样难过有些过意不去,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二小姐,你可以去提亲啊,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自己又有官职......”
“不可能的。”秦子华打断她:“他生在相府,且不说丞相会不会答应,便是这边......我怎么可能去娶丞相之子,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秦子华收敛心神:“多谢关心,不过这是秦某的私事......”
看来是要赶人了。随意点点头,问道:“是因为你弟弟香雪吗?”
“你......”秦子华霎时变脸:“你知道了什么?”
“不多。”随意摇头:“只是你们欲盖弥彰,我胡乱猜测罢了。”
“欲盖弥彰?”
“解散仆役、不用女侍、不与相府来往......”
“如果你不是香儿带回来的我会杀了你。”
“啊!”随意一呆,看秦子华神情决不是开玩笑,她摸摸脖子:“二小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乱说话的人,我对你说这些只是、只是......”
“其实你们做错了!”
“我们做错了?”
“你们做的这些都是希望能让香雪开心,让他不要想起当年的事,可事情做得过了却会起反效果,你们做的这些反而会时时提醒他记起当年的事,香雪他很敏感。”
“你们为了香雪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大小姐抛下有婚约的青梅竹马,你有了心上人却不敢说,想来是怕刺激到香雪,可是见到你们年纪大了却不成亲难道香雪不会想些什么吗?”
“我能怎么样?香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也许从香雪决定回来的那个时候起他就作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秦子华思虑良久:“不,我不能冒险。”
“谁叫你冒险了?”随意道:“香雪怎么想的要问他才知道,这个不用急。当务之急,你不觉得应是去会会那个还在寒风中等着你的人,也不知会不会遇到色狼,或许早就昏倒了......”她话音未落,眼前的秦子华已不见人影。又是个高手!随意悻悻地回去,经过秦香雪院子时她停了半晌,最终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今天所做的不知是对还是错,但愿我没有高估你的坚强。
是夜,秦子华一夜未归。
自那夜后秦子华待随意极好,她交游广阔朋友众多,经常拉着随意出门,混吃混喝随意也没意见。容儿忙着替齐康安治病,说等他治好凤后的病后帮她做她想要的什么膏,于是随意放心吃喝玩乐,整日地往外跑一天也难得和秦香雪见上一面。
且说容儿医好凤后当今圣上宁文帝龙心大悦。
“小药王年纪轻轻医术如此高明,实在难得。不知赏些什么才好?”宁文帝看向凤后,凤后但笑不语。
“陛下谬赞,治病救人乃吾辈应当之事无需赏赐。”容儿低头恭谨地回答,这些话奶公都曾教过他。
“话虽如此,还是要赏的。”宁文帝想了想:“若是赏些黄白之物倒真是俗了,药王谷什么珍稀药材没有恐怕我皇宫大内也比不上......”
“陛下不妨问问小药王的意思。”凤后笑着道。
“小药王莫再推辞,你治好了梓童的病朕自是应好好谢你。只要宫内有的你尽管提。”
“陛下,”容儿想了想:“容儿现在没什么想要的,不妨请陛下许给容儿一个承诺,若是他日容儿有所央求还望陛下成全。”
宁文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好,只要是不危及我大宁江山朕都答应你。”
“小药王,”一旁的太女笑着问道:“紫金果为稀世之珍,药王谷的那棵树多年前被毁,不知你从何寻来的紫金果为父后医病?”太女说完瞟了坐在凤后身边的同胞弟弟四皇子南无忧一眼。“四皇子一定很想知道答案。”
“我才不想知道。”南无忧插嘴。
宁文帝笑了:“是了,当年无忧可是说过要嫁给献果之人。”
“母皇!”南无忧不满。
“小药王,你另半颗果子不知是给谁治病了?”凤后发问。
“回禀凤后,另半颗果子是为秦大将军正君治病所用。”
“秦大将军正君?”凤后与宁文帝对视一眼:“是出身经商世家齐家的那位主子么?我记得他也是患了此病,现下应是好了。”
容儿点头。
“那这果子?”
“紫金果乃秦大将军的三公子寻得。”容儿谨记随意的嘱托。
“秦三公子?”凤后略一思索:“莫不是当年与无忧并称帝都双绝的秦三公子?”
太女点头:“是他。”
“这孩子......”凤后目光闪动不再多说。
“既然知道是秦家小三寻得的紫金果可要好好赏赐才行,只是,”宁文帝看了看儿子笑道:“无忧的婚事可不成了。”
太女与凤后都笑了,南无忧哼了哼。
容儿告退,宁文帝允了,回头见凤后双眉微蹙柔声道:“你身子才好就别费心思了。”
凤后摇摇头:“这紫金果恐怕不是秦三公子寻得。”
“怎么说?”宁文帝知道他话出必有因。
凤后一笑:“秦大将军的正君你还记得吗?当年闹得满城风雨的,他那人骄横跋扈又精明得很,能白白送我们半个果子?”
太女不解:“不是还有赏赐么?”
“这些赏赐对常人自是稀罕,对将军府......”秦大将军已经官居二品,齐家又是天下闻名的商家,高官厚禄、黄金万两自然不会在意,况且秦三公子为男子也不能娶皇子。
“恐怕这果子也是他人转赠给秦三公子。”凤后推测道。
“这倒有趣了。”太女笑道:“居然有人对高官厚禄、黄金万两不上心,还是瞧不上咱家无忧啊?”
南无忧涨红了脸,将手里的锦帕绞成一团。
而此时正倚在榻上看书的齐康安突然叫道:“失策失策!”
“主子,怎么了?”司棋连忙问。
“那半个紫金果,”齐康安后悔:“一时大意居然就这样让小药王拿走了!怎么也要换齐家商铺几年的免税权啊!”齐家在宁国商铺不计其数,能免税个三年五载又岂止黄金万两?
“不知现下去说还来不来得及?”想到凤后是个心思堪比绣花针尖的人,齐康安犯难。
司棋明了,主子是天生的天意人,凡是涉及钱的事情都是极在意的。
随意开始忙了。为了调制自己的美容护肤品她每日都往回春堂跑早起晚归,她平时虽然懒散一旦有了想做的事却是极用心的,有小药王这个精通医理药道的人做帮手,事情做起来也没那么难。药王谷出的碧玉膏也甚是润滑,除去其消肿去淤的药效再加点护肤养颜的药应该就成了,随意早就想过。
“只护肤养颜那不就没什么药性了?”
“我本来就不是做药啊。”
“那能有什么用?”容儿皱眉,不解她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
“日常护肤品,生活必需的。”
“日常护肤品?”
随意抱怨道:“这里没有这些东西,还真是要命。”有的只是胭脂水粉涂在脸上厚厚的一层真是可怕。
“这些东西很重要吗?”
“难道你不觉得秋冬的时候气候干燥皮肤很不舒服吗?还有夏天太阳那么烈晒得皮肤疼还会得皮肤癌!不知道防晒霜能不能做出来?”
“会这样吗?”容儿想了想:“我没有什么感觉,奶公经常给我做药膳,他照顾我很周到。”
“你奶公会做药膳?”随意真想不到那样一脸厉色的人竟如此能干。
“是呢。”容儿笑着:“奶公很能干,人很好。”
他只对你才好,随意想起那人每次见了她的脸色摇摇头。
从将军府到回春堂的一段路不长不短,随意每次慢悠悠地走上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这日她也照常出门。
“这是什么?”随意弯腰捡起路面上的物件,应是个钱袋吧,紫缎上绣着精致的并蒂莲,打开一看里面珠光宝气,随意连忙合上,四下里瞧了瞧,只见一魁梧女子急急地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可有见过一紫色的钱袋?如能告知下落在下必当重谢!”
“你说的可是这个?”随意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正是正是。”那女子喜形于色伸手便要去接。
“等等,你怎么能证明这个钱袋是你的?”
“啊?”
“你说这个钱袋是你的那你说说里面有什么?”随意问,是人都会看见她手里有个紫色钱袋。
“这......”那女子着急起来:“这个钱袋就是我的。”
“警察,官差,公差大人,捕快姐姐。”随意叫了起来。
两个身穿皂衣的捕快走了过来。
“捕快姐姐,这个人说钱袋是她的却说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怀疑她是小偷偷了这个钱袋然后遗失了。这个钱袋当作证物交给捕快姐姐你们保管。”随意快速地闪人,她可不想和这些事情纠缠不清。
“我不是......”那女子争辩道,却被捕快拦住。
随意不知道在她离去后有人替那女子解了围。
“真没用。”紫衣人气恼地道。
“呵呵,”旁边的女子笑道:“谁叫你这么着急把自己的钱袋扔了出去,侍卫又怎么知道你的钱袋里装了什么。”
第二日随意又遇上了一件事。她走到转角处被人撞上然后就被一把拉住。
“这位小姐,救命啊!”眼前的人一身殷红衬得肌肤如雪,衣襟更是大开,露出形状极美的锁骨和胸口晶莹的肌肤,随意眼光往下一扫,哇!这里的服装也有这么大胆的,开衩开到大腿根部。
“小姐,救我。”那男子妩媚的双眼泪光点点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随意还没弄清形势,就见一女子手提大刀追了过来,狞笑着:“看你往哪儿跑!”
这一幕还真眼熟,真是狗血剧情。随意心想。
“小姐。”男子躲在随意身后瑟瑟发抖,手臂更是缠上了她的腰。
“这么快就找到救星了?”女子笑道:“小姐,这个人被他母亲卖入我们楼里,却不懂规矩逃了出来,你若是想救他也容易,拿个十儿百两的就可以赎他了。”
随意拉开那男子:“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当我没经过。”
此言一出那两人都愣住了。
“小姐,你是嫌奴家容貌丑陋入不了眼吗?”男子凄凄地道:“只要小姐救了奴家,奴家一定衔草结环、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他媚眼如丝满面娇羞地看着随意。
随意后退一步躲开他伸过来的双手:“救你需要花钱?”
“小姐只需花一百两,”他看了看随意的脸色:“不,八十两就可以了。”
“真不好意思。”随意道:“我身无分文。”
“身无分文?”那男子尖叫起来,强笑道:“小姐莫开玩笑了,看小姐一身富贵......”
“衣服是别人送的。”随意打断他:“如果我有钱会考虑帮你,很可惜我没有,抱歉帮不上忙。”
随意急急地离开。切!第一天被卖入青楼就如此的主动风骚,不是专业人才难道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这么老套的仙人跳也敢拿出来现,当初我可是在治安全国闻名(当然是闻名的差)的城市呆过,再加上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就好骗总引得一些骗子前来为了明哲保身哪种骗术我没钻研过?
“怎么回事?”紫衣男子皱眉。
“她说她没钱,一文钱都没有。”红衣男子怯怯地道。
“什么?”紫衣男子一呆:“姐,你怎么看?”
“莫不是真对财色没兴趣?还是被她看出了什么端倪?”一旁的女子微微一笑:“倒是个有趣的人,值得会会。”
一天两天的都撞上事情随意虽然觉得奇怪,后来却没什么事发生也就放下了。而在她近十日的废寝忘食努力奋斗下,她想要的护肤品也大功告成了。
嘿嘿,随意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