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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第二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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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雪说小药王容儿在回春堂坐诊,如有病人一时三刻未必能脱得了身,安排侍儿带随意回房休息。
随意进房吓了一跳,只见一眉清目秀的少年立在房中见到自己俏生生地施了个礼。
“啊,对不起,走错地方了。”随意便要退出。
那少年笑道:“司书见过随意小姐。这清馨院便是主子特地安排的,小姐不喜欢吗?”
清馨院里只有一两株桂树,其余多为梅树,时值中秋,还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放眼望去满院翠绿。
“三少爷可就是在这院里出生的呢。”
“哦。”随意应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侍候小姐啊。”司书眨眨眼。
“不用不用!”随意连忙道,活了二十六年让一个少年来侍候她浑身不自在。
司书眼圈立时红了:“小姐可是讨厌司书么?是司书容貌丑陋入不了小姐法眼还是司书作了什么错事惹小姐不快了?”
“不是,你很好。”随意头痛:“只是我这人,”她想了想说道:“我一个人生活惯了,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不必你服侍。而且我这人不识礼仪规矩的,男女有别,我若是无意中作了什么事冒犯了你可就不好了,对你清誉有损。”
“原来是这样。”司书破涕为笑:“小姐不用担心,司书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随意心想,她来到这里接触的两个男子是秦香雪和洛璃,秦香雪是个清高人物,洛璃是位热情少年,她都觉得很正常,可让自己转眼间和这样一个妖妖娆娆的少年共处一室不是折磨她么?况且她还有很多隐私!
“怎么能不在乎?这关系到你的名誉。你们这里有没有女孩子,换个女孩子来好了。”
“女孩子?”司书歪头:“没有。”
“怎会没有?那个给我倒茶的丫环呢?”
“小姐说的是司画啊,”司书恍然大悟:“司画是专门侍候二小姐的,二小姐不在家时就跟在主子身边听候吩咐。”
“难道这里除了司画就没有其他女的了?”
“还有一个。”司书笑着。
“谁?”
“护院李葵。”
随意目瞪口呆:“也就是这个将军府只有司画、李葵,哦,对了,还有二小姐三个女的。”
司书笑眯眯地点头:“现在还多了小姐。”
想到秦香雪的怪癖,随意有些了然。“你是司书,还有司画,你们是琴棋书画四个人么?”
“回小姐,是司弦、司棋、司书、司画。因为司琴的琴字犯了主人家名讳,所以改叫司弦。”
“你们平时做什么?”
“我们四人是侍候主子、小姐和少爷的。府里下人不多,除了我们其他都是粗使伙计也不过十来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偌大一个将军府冷冷清清的。随意想了想,说道:“司书,你家主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府里既然人手不够实在没必要让人来照顾我。麻烦你去和你家主子说一声,我一个人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司书眼里波光再次泛滥:“小姐真是这样讨厌司书吗?”
“司书,我已经解释过了,你还要我说几遍。”随意沉下脸来:“我不需要人照顾,并不是针对你,其他人也没必要,如果你不愿意去和你家主子说,我自己去。”她作势欲走。
“小姐,是司书多心了,司书这就去回禀主子。”司书擦干眼泪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随意感到自己全身的寒毛“嗞”的一声都竖了起来。
司书走出院子,司棋正在等他,见到他笑着问:“怎样?”
司书撇撇嘴:“被赶出来。”
“哦。”司棋拉长声音,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难为你今天还特意打扮了,这位小姐居然不动心,还真是有意思。”司书在他们三个男儿家中相貌最出众,人也最妩媚。
司书哼了一声:“你想笑就笑,我可要去向主子禀报了。”
司棋跟在他后面:“主子要是知道你被赶出来一定开心得紧。”
齐康安听司书讲明原委嘴角微翘:“既然这小丫头说不要人侍候那你就别去了,府里也没这么多人。我倒想看看她一个人要怎么折腾,平时你们都给我留意着点。”
司弦司棋司书司画齐齐答了。
对随意来说照顾自己并不是难事,自高中开始住校、大学五年、工作都是一个人,只是硕士三年身边多了男友。自立惯了的她没其他人在身边她照样能活得有滋有味。随意问明去厨房的路,惊喜地发现这清馨院与厨房相距甚近吃饭最是方便。当年齐康安怀孕时嘴馋便搬来清馨院了,也爱这满院的梅花。
随意来回地拎了几桶热水出了一身汗,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擦干头发,拿出小镜子照照,刚洗完澡皮肤白里透红,皮肤还是这么好,随意很满意。拿出护肤品的旅行套装来搽脸,看着小小的瓶子犯愁,这些东西用完了怎么办呢?面膜随意倒是能自己捣鼓出几种,可这些润肤乳就有难度了。好多天没剪指甲了,瑞士军刀上的指甲剪也还不错,剪完指甲,随意又细心地将指甲前缘磨了磨,她翻看着自己的双手,不错不错。如果一定要随意回答她对自己的身体哪个部位最满意那就是她的一双手了,说是春葱玉指也不为过。
“奇怪。”随意觉得有点不对头,她将双手凑近眼前细细察看。
“咦?”大拇指指腹上的那道疤怎么不见了?随意小时因为贪吃削水果皮时害得自己割伤了拇指,当时流了很多血尔后遗留下一道疤,对随意来讲这道疤是幼时惨痛经历的纪念,怎么会消失了?难道自己记错手了,看另一只手也没有啊,一颗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手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的下巴,摸了一遍又一遍,又拿来镜子扬起下巴仔细地瞧,肌肤光滑细腻,这里的疤果然也消失了!小时候她不小心摔跤正好磕在下巴上留了个疤,她曾自嘲这疤真长对了地方,长在下巴谁也瞧不见,要不然可就破相了。
随意站起来在房里团团乱转。
这是......紫金果的作用?
去疤护肤,美容极品!
当然不只是如此!随意苦笑。
紫金果可以治心脏病,如果秦香雪他老爹是先天性心脏病心脏缺了一块的那种,那就是紫金果可以让已经发育成型的心脏重新生长并恢复正常。我吃了这紫金果难道也在重新生长?人的表皮由于细胞替换的原因大概七天就更新换代了,但疤痕却不是这么容易消失的,要不那些美容去疤的手术也没得做了。难道我真如小六所说进入了第二春?至少这皮囊是了,连结疤的结缔组织都可以消失不见!那现在的我还是不是原来的我啊?我不是我,又是谁呢?
靠!这么深奥的问题......随意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用手锤头,不想了不想了,我又不是哲学家,一切等小药王来了再做论断。深呼吸,深呼吸,随意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正折腾间听得有人敲门说是请她出去用晚膳。随意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强打精神出门了。
“今天的饭菜可是不合胃口?”用过晚膳秦香雪问。
“不会啊,很好很丰盛。”随意垂着头慢慢地走。
“平常用餐时你都很......”
很什么?很积极很兴奋恨不得能把满桌的菜肴都吞下?随意苦笑。在秦香雪面前站住:“仔细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同?”
对上秦香雪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是外表,但不是穿着打扮,就是我这个人,和你刚见到我时又没有什么变化?”她热切地望着他。
“......”秦香雪静默半晌,说道:“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随意翻白眼:“我有这么矮吗?有必要一定长高吗?等等,我长高了吗?”
秦香雪又看了她半天,迟疑地道:“好像有一点。”
随意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一定很精彩,因为对面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秦香雪的脸上也出现了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变化。那我的脸上岂不是在开染缸?眨巴着眼睛随意这样想。
“随意,你没事吧?”秦香雪伸手推了推僵在那里的她。
“没事,能有什么事?”随意干笑:“只是知道自己又长高了一时太激动了。”现在就是来个火星撞地球我也无所谓了,我还在地球上吗?随意怀疑。
“你还小,自然还会再长高的。”秦香雪柔声道。
“我还小?”随意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你以为我多大了?”
“我以为,”秦香雪慢慢低下头:“和洛璃差不多吧。”
“错!我比他大多了,也比你也大多了。”随意气呼呼地道。可惜她的声音淹没在李葵的咋咋呼呼中:“三公子,三公子,小药王来了!”
直至李葵粗壮的身子移开,随意才看见被挡得严严实实的小药王。
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妙手回春的小药王?随意吃惊。
眼前的人儿一袭青衣,身形纤细,面容极白,是一种不健康病态的白,在这样肌肤的映衬下显得他一双眸子点漆似的黑,双眉细长,唇色也是极淡。小药王是这样一个林妹妹似的柔柔弱弱人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病秧子!
“香雪哥哥。”小药王见到秦香雪,笑了。他的笑十分温和,如同春风拂面。
“容儿。”秦香雪见到他,眼底也泛起几分温柔。
呵呵!这两人,有猫腻!随意很无耻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