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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宫廷 ...

  •   我寻声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桥的对面多了个男人,看穿着应该是个皇子,宫里穿着打扮都是有讲究的,什么身份的人穿什么戴什么早在我刚进宫时就有专人教过了,我赶紧行礼道:“给阿哥请安!奴婢是本届的秀女。”“哦,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仔细你姑姑罚你。”在宫里秀女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尤其是晚上。这点早在进宫第一天就有管事的公公讲过了,只怪今天想事情想得出神,不想竟走到了寝宫外。“奴婢知罪,奴婢这就回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只听后面喊道:“回来!”我顿时一惊,怎么着,还想记名处罚我不成?“你可知道杭州的乌雅氏?”他找我做什么?“奴婢就是。”我跪着答道。“就是你?”声音里透着兴奋,“快抬起头让我看看。”说话间他已走到我面前伸手将我扶起来。怎么有这样的人?我这21世纪的现代人听他这么直接的话都不由得红了脸,要是换了真正的乌雅小姐还不得羞死?!可是人家是主子,就算不好意思我也不能拒绝,于是便听他的把头抬起来看着他。大概是古代女子很少有我这么大胆的,竟然直视一个陌生男子的眼睛!结果弄得他也不好意思起来,看他局促的样子,我不禁一笑。他察觉到我表情的变化,干咳了两声道:“那个,难怪四哥要千里迢迢带你回来,而且又花了这么多心思把你送进宫来,嗯,值得!”原来他是胤禛的人,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些个内幕。我笑道:“十三阿哥谬赞了!”“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十三阿哥?”晕,一不小心说了出来,怎么办呢?总不能说是看史书看的,那上面说和胤禛关系最好的就是你了。“我是听四贝勒说的。”情急之下,胡编一个吧,先混过眼前这关再说,但愿他不要和胤禛提起。“四哥和你提起过我?”他一脸惊讶。“是啊,贝勒爷还说您是他最好的兄弟呢!”我附和着,他听了更是满脸的喜色,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天色晚了,姑娘还是先回吧,万一被那些个太监抓住就有的烦了!”“是,奴婢告退!”光顾着说话居然忘了时间,也不知道现在宫里有没有人值夜。
      告别了胤祥,我急急忙忙地往回走,幸好并没发现有人上夜,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尽量走那些宫女、太监不常走的路。好在我没穿越之前就来过几次故宫,所以对这里的地形还算了解,要不然就凭今晚这连月亮都没有的天,不把我转迷路才怪。走着,走着,我发觉似乎我身后有脚步声。这一定不是宫里的人!我首先作出判断。他若是宫里行走的早就会叫我停下盘问了,宫里谁不知道我这是秀女打扮!那会是什么人?是刺客?不可能的,这皇宫戒备森严,外人绝对不可能进来,更何况这里是后宫,想进来更是难上加难。那会是什么呢?或许,这个根本就不是人。要知道这地方冤死的人可是多的很!而且早就有传闻说这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这么巧被我碰上了吧?想到这我的步伐明显加快了,可是后面的步伐居然也随之加快,看来它是不准备放过我了。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自己穿着花盆底了,蹬蹬蹬地向寝宫跑了起来,哪知道在下台阶时一步没踩稳竟直接滑了下去,当时就把眼泪儿摔了出来,疼的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哎,真是倒霉啊!我正怨恨着,只听后面有个声音道:“你没事吧?摔到哪了?”我回头一看,哭笑不得的道:“胤祥,好端端的你跟着我干嘛?”“我,我还不是担心你遇到麻烦,再说这么晚了,你们姑娘家身上阴气又重,很容易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来就连这些皇子都相信紫禁城有鬼!我一边想一边打算站起来,但是脚却不听使唤了,看来这下摔的还真不轻。
      “还不起来?”见我还坐在地上,胤祥边朝我伸手边说。“我动不了了。”我带着哭腔。“该不会把脚扭了吧?”说着他的手就过来摸我的脚踝。“哎呀,疼!”我嚷着,“你不要碰了嘛!”大概是被我这语气吓到了:“好,好,我不碰,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停顿了一会儿,他转过身蹲下说:“上来吧,我背你回去。”啊?这怎么行,万一被别人看见可怎么办?他是阿哥当然无所谓了,我可不敢。“快点啊,想什么呢?!”他埋怨着。“那个,我……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我呀你的,赶紧上来,等一会儿晚宴散了你想回去都难!”听了这话,我只好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希望上天保佑我平安度过今夜。
      “你尽管放心,这会儿子皇阿玛他们正在前面喝酒呢!那些下人自然都忙着在前面伺候,所以不会有人看见的。”他微微有些气喘。“是我太重了吗?”我询问着。“哪有!那个是天太热了。”他说什么呢!哪有热啊?我正想分辩。“你可是第一个叫我胤祥的人呢!”他突然说道。啊!这回完了,刚才一摔光想着疼了,竟然忘了这里的规矩,一直跟他“你我”了:“奴婢知罪,是我错了。”这一句竟然又出了个“我”,气得我真想打自己两下,一时心里乱七八糟的,慌着想从他背上下来。“你别乱动。”他赶忙说道,“没事的,我没怪罪你的意思,不用怕,反正以后你也是四哥的人,没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更何况我也喜欢听你叫我胤祥。”说到这他突然不说话了,随后在我们之间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空气,凭经验判断,他对我绝对有好感。看看他:他应该大不了我几岁,人长得也很周正,现在虽然不受宠,但日后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我能嫁给他的话……我开始YY起来。
      “把你放在这怎么样?”终于他的一句话将我拖回现实,“待会儿我走了你叫那些奴婢,就说你摔倒了,肯定能混过去的。”“哦,好。”我把头从他的肩上抬起来,漫不经心地应着。“刚才睡着了?”“是呀,睡着了呢!”我不好意思的笑着,然后又忙对他说:“奴婢多谢十三阿哥今晚……”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看你,这会儿子又‘奴婢’起来,忘了刚才我们是怎么说的了?”“没有,只是,奴婢不能坏了规矩。”我解释着。“好,那现在我这个主子就命令你以后我们之间以‘你我’相称。”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我只好答道:“是,奴婢……不,我记下了。”他听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笑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是身影,我的心里竟然多了几许不舍,他忽然成为了我在这里除额娘赫宜氏以外最亲近的人,仅仅是因为这段路上他温暖的背和可以倚靠的肩,原来无论在什么时候,最能打动一个女人的都是那种来自于异性的安全感,我终于不再奇怪为什么以前那些女人都喜欢对有恩于自己的男人以身相许,不只是因为无以为报,更因为她们自己的心:每天被关在家中,总见不到几个男人,难得遇到一个而且又是肯出手助她的,心自然被那男人收去了,或许在于她们这就是爱情。我想此刻,我也在遭遇着早于我三百多年的爱情。
      那晚以后我便一直在寝宫里休养,找了太医来瞧,他说了一大堆药理什么的,听也听不懂,最后总算弄明白原来我只不过是伤到了筋,并无大碍,休息十几天也就完了。正好我不喜欢天天被一群太监指手画脚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正当理由,当然不会将机会轻易放走。只不过为了避免惹人非议,我竟连房门都不能出,再加上这里又没个能说话的人,几天之后我倒是真的病了,依旧是请太医、吃药,折腾了大半个月。不过即使我在病中,也并没有影响到胤禛的安排,待我的身子一好,我就被送进了良妃的寝宫。
      提起良妃,她果然如同姑姑说的:品貌、秉性儿样样都好。她对我们这些下人是从来没什么架子的,除了日常该做的,她很少叫我们去伺候她什么。她居住的这个地方名唤永寿宫,外人听起来还觉得不错,可实际上这里的前一任主人是被顺治帝废为静妃的废后博尔济吉特氏,虽然这宫殿康熙也曾派人重修过,但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一个废后居住的场所,环境自然可想而知,大概这就是一个“辛者库贱妇”的悲哀吧,即使能母凭子贵,但在康熙眼里她永远都上不了台面。我想这点良妃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一般总是待在永寿宫里,自我进来伺候她起还从没见她出去过。平日也很少有人来,只有她的儿子胤祀每日来请安,剩下的时间实在冷清的很。就连我这个新来的人,成日里对那些个一成不变的事物也开始不耐烦起来,可是良妃倒是很自在的样子,虽然她不大叫我,但每次见她她都是一副温柔淡雅的样子,即便是她此时已不再年轻,可是仍然是美人一个,加之脾气又好,我还真不明白为什么康熙能对她能那么绝情,难道家世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他根本就不爱良妃,临幸她,不过是因为她漂亮的容貌,但是这个女人却永远进不了他的心,这个,也许良妃早就知道了吧?
      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时代,“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样的爱情我早以不做奢求,我唯一祈盼就是他日在胤禛的心里能够有我的一席之地,无论怎样,只要他心里还有我,还在乎我,那我就算此生无憾了。想起胤禛,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自从苏州那晚他离开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也许他早已经不记得我了,他的心里装着江山,是整个大清的江山,哪里还会容得下别的什么。那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为自己另谋出路了?等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终究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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