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
吉娜想起不久前，在阿尔沃房屋中，回复查雅的那番话。
比起商人与吟游诗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当一名法师的言论，当时的她还不是十分了解，这番话背后的凶险与困难。
但现在想来，吉娜对自己是多么的毫无自知之明，自以为坚定不移的决心，在这次考验下，就变得如此动摇。
“吉娜，妳现在会哪些法术？＂查雅清朗的声音，将吉娜从每反省自己一次，就变得更加低落的轮回怪圈中拉出。
吉娜抬头，与查雅对上一眼后，移开视线，将脑中浮现出的法术模型，依序念出“火舌术、治愈术和召唤魔狼。＂
听见吉娜说出的法术名，查雅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说“我还以为妳只会火舌术呢，毕竟妳只用过它。但是．．．现在看来，妳不是缺乏保护自己的能力，而是缺了会在战斗中思考的脑子。＂
“我只是．．．太慌张了。＂面对查雅刺耳的话语，吉娜尴尬地红着脸说。
第一次直面敌人，吉娜实在无法冷静的思考，只是本能地一直施放火舌术，试图吓退怕火的狼，以至于到后面，魔力的回复跟不上消耗速度，只能绝望地放手一搏。
而现在吉娜沉下心思考，如果她在一开始就召唤出魔狼，也不至于这么狼狈，或许还可以轻松的解决掉成年狼。
查雅见吉娜认真思索的模样，在心中表示肯定，最怕没有从失败中记取教训，一犯再犯，在生死搏斗中，每一次犯错意味，又离死亡走近了一步。
“除了这三个法术外，我想你还缺了护甲或是护盾相关的法术。＂而现在正好，身边有个宫廷法师，法仁加的手头上或许有几本用不上的法术书，查雅不等吉娜反应，转身走向站在炼金台前的法仁加，说“法仁加，你这里有卖法术书吗？＂
“嗯？是有几本新手级和学徒级的法术书。＂法仁加一脸惊奇的看着查雅，并对她的问题抱持着怀疑，在法仁加的印象中，诺德人多数对法术，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
『一群只崇尚力量与无用的肌肉的野蛮人，都不知道法术中蕴藏的奥妙。』法仁加冷漠地看着查雅，心中打算着，如果面前的诺德人，说出什么对法术不敬的话，他不介意让她尝尝恐惧术的滋味。
“我的法师同伴，需要树肤术或是低级结界术的法术书，你这有吗？＂查雅不介意法仁加冷漠甚至带点恶意的姿态，毕竟她也知道这里的诺德人对法师的态度是多么的不友善。
法仁加将视线移到吉娜的身上，对待同样身穿法师袍的吉娜，他的态度便好上许多“我这里两本都有。不过妳有天赋的话，应该到冬堡的魔法学院进行深造，而不是跟着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诺德人。＂
面对法仁加言语上的嘲讽，查雅将右手背在身后，掌心渐渐泛起亮光，她冷淡地说“法仁加，你不小心踩到脚下自己释放的火焰符文了。＂
“什么？我没有释放．．．＂法仁加低头看见脚下泛着红光的神秘符文，吓得赶紧往后跳开一步。
而就在法仁加离开的瞬间，闪着光的符文消散一空，彷佛刚才一切都是法加仁的幻觉。
法仁加神情讶然，目光在查雅与吉娜身上来回打转，最后锁定在查雅身上，毕竟吉娜是连低级结界术都不会的新手级法师，怎么会跨一大阶释放出学徒级的符文。
“算我看走眼了，这两本算是刚才的赔礼吧。＂宁可得罪一个战士，也不要得罪一位法师，哪天死后被人再次召唤回尸体上当作奴仆使用的话．．．想到这里，法仁加苦笑，将刚刚从书柜中拿出的法术书放在桌上，推向查雅。
查雅点点头，拿起两本书籍，翻了翻内容，确认是解说树肤术和低级结界术的法术书后，转身塞到吉娜的手中，说“我需要在雪漫城准备一些必备的药水。三天后，我们再启程回溪木镇。希望到时，这两个新手级法术，妳已经学会了。＂
“应该可以。＂吉娜翻开手上的书籍看了看，建构出新手级法术的魔法线条和原理较为基础和简单，比对她脑中原本就存有的魔法模型，很快就能上手。
“挺好的，那我们从先出去吧。＂查雅朝埋头在实验药剂的法仁加看了一眼，便领着吉娜走出龙霄宫大门。
查雅与吉娜穿过龙霄宫大门前宛如龙胸骨造型的门廊后，沿着阶梯一步步走下云顶区，在途中查雅回头一望，龙霄宫上呈现三角形的屋脊，层层由上往下交迭，宛如一只巨龙的背脊立于山顶间，守护着底下的臣民。
『希望这美丽的城邦，能在内战的战火中残存下来。』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查雅收回视线，放到吉娜的背影上，如果再不尽快找出龙裔，被奥杜因再次唤醒的巨龙们，将肆虐天际，这危害可比人类间的内战还要来的可怕。
阶梯上，走在吉娜身后的查雅，垂下眼帘，深呼吸后，将一口浊气吐出，说到底经历多次失败，她也累了，每次睁眼，再次展开不同的冒险历程，心中都期许这是最后一次，但．．．屡屡失望，对龙裔也对自己失望。
『希望这次的龙裔，不要做出惨无人道的事，從而让自己杀了他。』迷失在力量中的龙裔，常常从随意杀人抢劫演变到后来的屠村、屠城．．．她必须在那之前阻止。
两人来到风区，神殿旁的小广场上
转头想询问目的地的吉娜，看着站立在枯萎的大树下，神情显得格外黯然的查雅，终究是没问出口，她轻声地唤了一句“查雅？＂
“我们进神殿。＂查雅快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表现的如往常精神奕奕的模样。
神殿中，女祭司丹尼卡正忙着帮伤者治愈伤口，无暇顾忌进来神殿中的信徒或是其他访客。
“我的想法是这三天，让妳借住在这里。白天可以练习回复法术，有空闲时妳也可以向丹尼卡请教相关知识。＂查雅看着大殿中躺满受伤的士兵或是其他病痛的人们，空间中充斥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她转头向吉娜问道“妳觉得如何？＂
“可以。＂吉娜勉强地答应，因为在她敏锐嗅觉下，大殿中的腥味让她难以忍受。
查雅看见吉娜摀住鼻子的动作，劝戒说“妳趁早习惯吧，以后闻到的血味只会更浓，到时可别在战斗中反胃。＂
听到查雅的话，吉娜点点头，放下手，吸了几口空气后，这次遮住的不是鼻子而是欲要呕吐的嘴巴。
查雅看着吉娜的动作，好笑地摇了摇头，接着走到刚治疗完一名伤者的丹尼卡眼前，说“嘿，丹尼卡。这几天我给妳带了个帮手。比较轻微的伤势可以交给她负责。＂
“她看起来有点靠不住。＂丹尼卡沿着查雅指着的方向看去，刚在花圃边干呕一阵的吉娜，脸色苍白地倚在柱子边。
“谁不是从生手做出来，妳多带着，她很快就会习惯的。＂查雅笑着说。
“好吧，她会什么？＂如果不是最近因为战事，许多受伤的士兵涌入神庙中，丹尼卡也不会需要有人手来帮她。
“新手级的治愈术。＂查雅想了想吉娜的水平回答说。
“我收下了，暂时让她留在这吧。等到时有事，妳再领她回去。＂能有一个帮忙的人，多少能减轻她的负担，丹尼卡便答应下来。
得到丹尼卡的允诺后，查雅走到吉娜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三天后见，别忘了，树肤术和低级结界术也要在这段时间学会。＂
交代完，查雅便头也不回地走出神殿，留下吉娜独自面对丹尼卡和众多的伤员。
三天后
查雅预备好一切可能会在荒瀑古坟中使用上的东西，相约吉娜在雪漫城门口会合。
在查雅和吉娜准备踏出城门前往溪木镇时，一名卫兵疾风似的跑过两人身边。
从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让查雅和吉娜感觉到十分地不对劲，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也跟着快步的跟上卫兵。
那名卫兵一直跑到龙霄宫大门前，见到站门前的人，是领主身边的侍卫，黑精灵伊瑞莱斯，他就哭喊着大吼。
“龙！！一只龙袭击了西边的哨塔。＂
跟在后头的查雅和吉娜，当然也听见了卫兵的大吼声，但当中的内容是多么让人不可置信和震惊。
『怎么会？这么快。』相较以往的经历，第一次重大事件在时间线上，出现如此巨幅的提前，怎么能不让查雅感到惊恐，她不自觉咬上的唇瓣，渐渐泛出血丝，腥味瞬间充斥在整个口腔中。
这是第一次，查雅感到完全的无力，如在茫茫大海中落水的人，只能漂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任由时间再次将她带入不可未知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