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圣火昭昭（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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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圈着楚秋，一路从薄雾滩向东，途径洛道，最后停驻扬州。
在到进洛道前，陆昭带着楚秋清理了身上的血迹，还给她准备了新衣物，换下了那身太显眼的打扮。因为对五毒校服十分喜欢，楚秋还问了系统丢掉的衣服能不能拿回来。系统沉默了下，直接给了她十六格的新手背包，里面放了一排五毒校服的拓印。
对此，楚秋表示系统的上道值得表扬。
等楚秋和陆昭到了洛道，便租了马匹。当时她坐在陆昭身后环着他的腰，视线却一直打量洛道的风景。
这洛道内的小村镇还只住着普通的农户，没有红衣教，没有怪病，也没有毒尸。
楚秋说不清自己看到这么平凡的洛道时心里想了什么，但她却知道，她一人是无法阻止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的。
所以当陆昭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回头以眼神询问她怎么了时，楚秋环着他腰的手收紧，却低下头一言不发。
到了扬州，他们换了马匹，没有停歇地穿过小道，一路到了再来镇。
扬州自然比洛道多了分热闹。
战乱未起，楚秋远远的就能听见孩童相互打闹的嬉戏声，一时竟然想到了截然相反的过去。
陆昭带着楚秋牵着马走进镇内，过了石桥，穿过楼阁，最后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也是这之后，楚秋才知道陆昭当时会出现在她那，是因为接了任务。
“你出了趟任务，还带个小尾巴？”
“教主。”陆昭称呼对面的人教主，语气是楚秋听得出来的尊敬。楚秋躲在陆昭身后循声望过去，看到了穿得完全不像明教的黑衣男人。
“关于她……阿秋身份有些‘特殊’。”
楚秋想了会，终于在系统的提示下记起对方的名字——陆危楼。
「感觉比印象中年轻不少？」楚秋有些不确定地回忆。
「当然。」系统不在意地回答她，「‘破立令’刚颁布一年，明教还没被驱逐中原，自然比宿主玩的游戏看起来年轻。」
「我记得游戏剧情开始是745年，也就是说我现在所在的时间不到745年？」
「自然。」系统肯定楚秋的话，并怀疑她的游戏都白玩了，连游戏中重要的事件都不记得，「对于被认可的历史进度，我没有得到改变的权利。」
楚秋听到它这么说，便没说话了。
“既然是你带的人，我便不多问了。”陆危楼看起来很信任陆昭，只是瞥了楚秋几眼便不在意了，“我有些事情与你商讨，这丫头先去隔壁和球球玩吧。”
陆危楼难得笑了几声，像是透过楚秋想起了谁。
“就是中原的小孩子，也会喜欢圣猫之后的。”
球球是一只猫，作为圣猫的后代在明教中也是极有人气。楚秋别的可能不太记得，这球球因为是只喵，倒还被她记在脑袋的角落。
“阿秋？”陆昭侧头看向楚秋，却看到楚秋没因为要离开他哭闹，反而一脸跃跃欲试。诡异的，陆昭意识到楚秋是在无声地说「想摸猫」，「要去看猫」这样的话。
因为踏入中原，教中吸纳了不少本土教众。教中有孩子的不少，可不论哪家的孩子都太过吵闹让陆昭头疼，没有楚秋安静得让他放心。
想到这里，陆昭缓和神色朝楚秋指路，“圣猫在后面的空地，不要乱跑。”
楚秋知道陆危楼肯定有重要的事吩咐陆昭，特意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回避，没有因为她还小就放任她听这些机密。楚秋也不在乎这些，只要没有影响到她，他们的谈话就还没有一只猫让她感兴趣。
球球是一只白猫，耳角和尾巴带着一些黑，可以说十分可爱了。加上它还是戳中楚秋萌点的异瞳白猫，楚秋看到后直接一个轻功，把球球抱在了怀里——什么？陆昭也是？可就算他的异瞳白发也是楚秋的萌点，她也不可能像抱猫一样抱他啊。
「……宿主？」系统见楚秋把头埋在球球身上半天没反应，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现在——」楚秋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便熟练地给球球挠下巴。球球被她埋头的时候一直不满地叫唤，甚至探出了猫爪，但在楚秋展现了出色地挠痒技巧后，便舒服得一个劲儿地打呼噜蹭她，「就在这一刻，我也是有猫的人了！」
系统想到了人类说的“猫奴”一词，但看到楚秋难得这么高兴，还是决定不和她斗嘴了。
房内。
见楚秋的身影彻底消失，陆危楼才正经了神色。
“陆昭，交给你的事情如何？”
“此事……正是与阿秋的‘特殊’有关。”
“哦？那个小丫头？”陆危楼并未将楚秋放在心上。
或许是楚秋的外表太过欺人，又或者是系统的隐蔽措施做的太好，哪怕是见识过楚秋出手的陆昭，也会下意识将她当作普通的孩子，更不提陆危楼了，他甚至没发现楚秋身怀武功。
“有何特殊之处？”
“阿秋会武，与我相比也毫不逊色。”陆昭想到楚秋拦住他时的身法，和短暂接触时感觉到的内力，脑子转了许多弯，还是没把楚秋五毒教人的身份说出去，“我是‘那里’遇见的阿秋，而她以外的人都没了踪影。村子的人不提，任务也……阿秋受了刺激，记忆不完全，我没能问出什么。”
“听起来，她着实可疑。”陆危楼沉吟片刻，“你将她带在身边，为的就是查明此事？”
“最近长老们动作很大，”陆昭说起明教长老们，倒是没有对陆危楼那么客气，“在‘破立令’颁布的现在，长老们居然还有那些妄想……阿秋出现得可疑，但那身武功若是能为教主所用，亦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我一向相信你的判断。至于长老，若是平常倒是无妨，只是最近……”陆危楼叹息一声，随即沉静下来，“暂且不提这些，长老们商讨的结果，你探听的如何？”
“和教主猜测的一样。他们打算对唐王朝挑战，正筹划一场活动，准备进宫逼谏。”
“什么？！他们还是太过冲动！”陆危楼顿时皱眉。他心怀大志却也懂得韬光养晦，如今的局势对明教不利，陆危楼本准备收敛些日子，再一举拿下中原。没想到这些年的顺利还是磨去了高层的眼见，不仅在这种紧要关头违背他的命令，还想出这种下下策。
“地点？”
“大光明寺。”
楚秋对他们的谈话一无所知，虽说这点距离，楚秋要是想还是能听到一些，但她确实是对这些阴谋不感兴趣。
当陆昭和陆危楼谈完话，去后院找楚秋时，就见到小丫头和白猫玩得起劲。
陆危楼也在，见到球球和楚秋相处不错，一扫之前谈话的沉重，竟是轻笑了声，“圣猫之后可不是谁都亲近的，看来她与我圣教有缘。”
“教主说的是。”
“大哥哥，唔……”楚秋先是眼含欣喜地看着陆昭，随后像是才注意到陆危楼的存在，故作镇定地绷着脸，却立刻就跑到陆昭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状似警惕地看着陆危楼。
“这是我圣教教主。”陆昭看楚秋一脸故作镇定的模样，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向她正式介绍陆危楼，“不必如此。”
还不等楚秋作出该有的反应，陆危楼却是打趣地朝陆昭说，“比起我这突然出现的‘外人’，她只想信赖你——有何不可！现下并无要事，你便陪这丫头吧。”
陆昭摸不透陆危楼的意思，见教主脸上带着些意味深长，便下意识地望向楚秋，发现她因为陆危楼的一句“陪她”而面露高兴。
“是，弟子听命。”
习惯接受教主命令的陆昭，选择执行陆危楼的话。
待陆危楼离开，楚秋才松开揪着陆昭衣服的手，“大哥哥，那个叔叔的意思是……大哥哥可以陪阿秋了吗？是不会离开阿秋的意思吗？”
“只是近期。”陆昭明显不会哄小孩，说的十分直白。
但楚秋会沮丧吗？那肯定是不会的。
知道陆昭没有看上去那么高冷，楚秋的干劲顿时上升了一个百分比，“那……太好了。”
“你很高兴？”
“嗯！因为大哥哥可以陪阿秋了呀！”楚秋甜甜地笑着，双眼弯成了月牙，将那双纯黑的眸子敛在其中，“只要大哥哥在阿秋身边，就足够阿秋高兴了！”
“陆昭。”
“大哥哥？”
“这是我的汉名。”
“那……陆昭哥哥？”
“……嗯。”
陆昭听到她这么喊，低头拉起了兜帽，随后将球球提起来放进楚秋的怀里。
楚秋看到球球被陆昭提起来的瞬间伸出了爪子，却在准备挥爪时发现是陆昭，下一刻十分人性化地缩回爪子，满脸乖巧地被他提着塞进她的怀中。
这不由让楚秋猜测，陆昭是不是对它做过什么，能让这只猫有这种反应。
陆昭不知道楚秋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只是看到球球不讨厌楚秋接近，又得到了教主的许可，见楚秋十分喜欢球球，便将球球交给楚秋抱着，想到这样楚秋应该会高兴，不会和那些汉人孩子一样，在他跟前哭闹了吧。
两个人的想法南辕北辙，但楚秋还是能够意会到，陆昭这样的举动虽说不上讨好，却包含了安抚。
「果然是外表高冷，内心单纯啊。」楚秋这么感慨着，顺手就捋了把球球手感极好的毛。
系统看着任务进度并没有说话。
“陆昭哥哥，可以带阿秋出去玩吗？”楚秋摸够了球球，终于想到了正事，“阿秋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镇子呢……”
陆昭刚想拒绝，毕竟现在不同往日，明教子弟不宜这么招摇地在镇中行动，但拒绝的话才到嘴边，就注意到楚秋脸上的不安。
“不……不愿意的话，阿秋没关系的！不去也……也没关系的。”
明明语气十分向往，却因为他的迟疑而立刻放弃。陆昭沉默了会，异色的眼注视着楚秋脸上强打出的笑容，心中权衡着利弊。
“出门。”
“诶？”
“带你看，镇子。”
换一身不起眼的装扮就好。
陆昭这么想。
长老们不会立刻动手，现在的话……
陆昭看到因为他的回答，表情阳光不少的小丫头，兜帽下的脸褪去了冷漠，嘴角也提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现在的话，依这丫头的意也无妨。
「目标人物好感已达‘江湖相逢（70/1000）’。」
作者有话说第8章 圣火昭昭（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