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为白》露娜露娜露

9、第 9 章

　　多年之后，季墨决赛表演依然被歌迷和评论奉为话语乐团最佳表演现场之一，同时也改变了大陆音乐舞台的格局。

　　灰色的舞台上，季墨和陈怡然背靠背站在一起，仿佛与灰色的舞台融为一体，显得孤独又寂寥。

　　白色的烟雾蒸腾开来，显示出站在舞台上的两个少年的身影，白色的光线微弱地打在他们身上，有节奏的电音响起，季墨灰色的西服变成了鲜艳的血红，在灰色的舞台上格外显眼。

　　“I\'m about to show you

　　all the things I\'ve been through\"

　　季墨空灵的声音随着音乐的渐进响起，身体也随着音乐有节奏的律动。陈怡然加入到他的舞动中，衣服随着灯光的变化变成了宝蓝色。

　　灰色的背景下，两道艳丽的声影在升起的烟雾中随着音乐的变幻不断变化着走位，两人的声音和舞蹈配合地完美无间。电子音乐的迷幻和强烈的色彩对比，不断激起观众律动的心。

　　两人的衣服在投影下变化出不同的色彩和形状，仿佛电影的剧情，在二人的身体上上演。

　　是季墨提出投影这个想法，作为一个资深宅男，视觉投影的技术在日本歌手的舞台上已经有了尝试，但是在国内，季墨是尝试的第一人。

　　在今天的舞台表演之后，视觉投影艺术成了大陆歌手舞台表演必备的节目，而季墨和陈怡然一起获得了这一年的最佳现场。

　　两人的歌曲伴着舞台下巨大的尖叫声结束，季墨和陈怡然两人互相靠着对方，转过头来相似一笑。镜头打在他们的脸上，少年的友情可见一斑。

　　“啊啊啊啊啊，既然CP发糖啦”

　　“这个糖我嗑”

　　“啊啊啊啊啊，我要被甜死了”

　　陈白不小心点开了弹幕，满屏幕的真主发糖CP粉。陈白一开始还看不懂，直到看到了弹幕关于谁攻谁受的讨论。。。

　　陈白不知道为何心里闷闷的，一气之下关掉了弹幕，但是脑子里那句“小墨身体那么软，肯定是受”一直不断徘徊在他的大脑中。

　　季墨毫无疑问在当晚获得了全场最高的票数，网络投票比第二名陈怡然高出了近一百万票，众望所归地登上了王位。

　　陈白看着季墨穿着小王子的衣服，刚染的银灰色的头发，像是天空中的云，蓬蓬松松，衬的他整张脸更加白皙，越发显小了。

　　但是他的小王子现在长大了，成了所有人梦想的远方。镜头里的季墨对着镜头噙着泪微笑着，说着感谢的话。心里有种酸胀的甜蜜，他关上了电脑，拿起了自己的警训服，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桌子上，手不舍地抚摸着。

　　陈白，拉着箱子，轻轻地关上了门。箱子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陈白一个人走在还未醒来的校园里。

　　“学长，学长”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学长等一等”

　　陈白停在了警校的大门，回过身来看，门口站岗的小哥瞬间清醒了，一脸好戏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学长，呼~呼~呼~”女生是匆忙跑过来的，头发都有点贴在额头上，平复了一会儿呼吸。

　　“学长，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女生认真又有点执拗地看着陈白“我昨天才接到电话，从家里赶过来”

　　“怎么了？有什么好说的？”陈白看着他，有点不近人情的样子

　　女生并没有被他这样吓跑，压下了自己心中的酸涩“我可以和我爸爸说，根本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退学的。”

　　“ 我现在不适合在学校，学校答应给我毕业证”

　　“怎么不合适”女生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又反应过来，低了下去“我们都知道那件事和学长没有关系，我可以帮学长的！”

　　“我没有事，你回去吧”陈白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女生，心里叹了口气，“刘婕，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这是我和学校共同给做的决定”

　　这个时候正好陈白一辆的士开过来，陈白抬了抬手，快步向车走去。

　　“你快回去吧，女孩子，太晚了也不要出行”陈白上车前看着眼前的女生，他再迟钝也知道女生对他不一样的感情，但是他不可能也不想给她任何回应。

　　“学长，”女生红着眼眶抬头看着陈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再见”陈白关了门，将女生所有的爱恋留在了身后。

　　黑夜渐渐散去，太阳的光在云层中渐次散开，照亮了远方的天空。陈白回头，警官学校的大门静静地立在那里，红霞在那之后散开，安静又沉默地向他告别。黑暗被光明蚕食着，天快亮了。

　　“今天我们请到了新出炉的冠军，季墨来到我们的现场，为我们带了他的出道曲《以墨为白》”

　　陈白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不可置信地看着车内的收音机。悠扬的吉他声从音响里面传来。

　　“师傅，把声音调大一点”

　　师傅看了陈白一眼，一脸你也追星的惊讶，正张嘴想要说什么，被陈白出手打断了。季墨干净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

　　“还记得初遇的那个午后，

　　樱花树下的邂逅

　　粉红色的天空，

　　你的笑容，

　　我总是能看懂，

　　你用冷漠包裹下的温柔，

　　黑色的记忆里，闪光的你，

　　带着温暖的体温和樱花般的香气。

　　以墨为白，写下关于我们的记忆。

　　我总是害怕下雪天，

　　是你给了我面对寒冷的勇气。

　　不开口的你，沉默的你，

　　还有微笑的你，

　　是我最珍贵的唯一。

　　回忆是红与黑的交织，

　　你是白色，救赎着我。

　　以墨为白，写下关于我们的回忆。

　　以墨为白，你在我的故事里刻下印记”

　　司机看了眼坐在后座的青年人，眼泪无声地从他冷峻的面孔中划过。他见多了这种毕业就分手的小孩子，熟门熟路地拿起了身边的纸巾，递了过去。

　　楼房从陈白的身边的略过，他结果了司机递来的纸巾。天空中的黑暗已经完全被朝阳所照亮，他偏头看向窗外，季墨的大幅海报挂在公告牌上。如他们初遇一般，弯弯一双眉眼，像太阳一般地笑着。

　　他们像两条彼此分离的路，拐个弯便再也不能再见。

　　相隔不远的电台现场

　　“小墨，你创作这首歌的原因是什么？”

　　“这首歌写给我儿时的玩伴，也写给一路上陪我走过的人，谢谢他们对我的陪伴，帮我驱散黑暗，默默地支持着我”

　　季墨说完这句话，直直地看着窗外，不知为何出了神

　　“小墨，小墨？”

　　“啊，不好意思，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主持人打断了走神的季墨，开始了接下来的访谈。

　　载着陈白的车从电视台的高楼前经过，驶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一周前

　　“小陈，”张指导看着陈白“这是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你确定可以胜任？”

　　“确定”

　　“好样的”张指导拍了拍陈白的肩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等任务完成，组织上不会亏待你”

　　空荡的房间只留下陈白一个人，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眼外面阴霾的天空，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以陈白的身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