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致幻师》六思华

3、第一个故事——“玻璃心少女”（3）

　　“小文啊，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应广滔有些诧异地问道。
　　“医生说没什么事，我就去办理出院了，回来先跟主任说一声，我手头的工作可以不用给别人做。”文宣说。
　　“行，但是小文，之前建材那个王总谈的怎么样了？你的分数我很担心啊，手头的都推不动。”应广滔说。
　　“主任，我手里的资源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去做的都是有名的‘硬茬’，我真的……”文宣说，脸上掩饰不了的焦虑。
　　“这几个做不通，你就要转换思路，去开拓新的市场啊，做了，就是你的了。”应广滔不以为然地说。
　　“我……”文宣还想说什么，一开口就被打断。
　　“我们呢，不能等着别人送上门，我们要主动出击，自己去做工作，行了，先去干活吧，我看你最近也很少出去，这样工作效率很低啊，想想你的绩效，人家都那么高你不及格不像话吧。行了，你多联系联系，进度跟紧一点，我们要主动一点。”应广滔说。
　　现实里，在应广滔还在幻觉之中的时候，陆观默默走出门外，随便拉了个路过的工作人员询问了刘薇的办公室。
　　“你好，刘薇在吗？”秘书室的门是敞开的，但里面的职工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陆观一眼没有找到刘薇，便敲了敲门，引起他们的注意。
　　“陆警官，这里。”左边，刘薇抬起头，向陆观挥手致意。
　　“有点事问问，有时间吗？”陆观说。
　　“行，走吧，我们去休息室说。”刘薇听罢，利索地收拾完手上的工作带着陆观去了公司的休息室，因为是上班时间，休息室空荡荡的。
　　陆观关上门，暗暗感知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身上带的反监控设备也没有报警。
　　“刚刚听你好像对文宣挺了解的，能说点她的事情吗？”陆观问。
　　“她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跟她交流过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是一个很好玩的人。而且她的生活也很规律，因为她是一个人来这里工作，平时除了上下班，就是回家打游戏了，她说打游戏又能解乏又能解压，还经常跟我们说游戏里有趣的事情。”刘薇说，“所以，她一定不会自杀的。”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们公司好像会有资源分配不均的情况，然后绩效考核受到资源分配的影响又很大。文宣是不是因为觉得不公平，所以一时想不开？”陆观问道。
　　“文宣，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很优秀的员工，虽然年轻，但她很能吃苦，做事又利索漂亮，按理说，也是他们部门的实力小将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绩效确实是有些……低。”刘薇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在我们同期的人里面，大部分人都认可她的实力，可也奇怪了，领导的想法是不是就不太一样，反而是一些能力一般甚至不太……厉害的人，反而更加能够得到各种机会。”刘薇苦笑了一下说道，“谁会去跳，领导偏爱谁，我们看的出来。”
　　“但是，这是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其他部门也有这样的情况，可偏偏就是文宣他们部门，自杀事件一起接一起，”刘薇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说，“现在大家私下里都说，他们部门是不是真的有……鬼，专门上这些人的身，将自己的作恶伪装成是自杀。”
　　真的鬼怪可不会这么麻烦地害人，陆观心里想着。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也都是跟文宣差不多的情况吗？”陆观问道。
　　“那我就不了解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找熟悉他们的人过来。”刘薇说。
　　一个小时后，陆观下楼，带着已经被众多人围观的哈士奇乐鸣扬长而去。
　　“怎么样，事情弄清楚了吗？”乐鸣向来厚脸皮，虽然被围观了很久，但是看着吃瓜群众们不住地拿起手机给他拍照，心里不仅没有不平反而美滋滋的。
　　“大概知道了，但是有能力的是谁，倒是真的没有找到，不知道是隐藏得太深还是现在不在这里。”陆观说，在综合了多方资料之后，她大致可以猜测到事情的真相。
　　“怀才不遇的锅。有能力的人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还被考核的绩效压得喘不过气，都是很优秀的人，表明上再开朗，内心难免会有不平，积压多了，然后被推波助澜一下，就‘boom‘地一下，爆发了，觉得世界对自己不公平，觉得走投无路了，就不走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他们主任在暗地里施加压力，因为下面的人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这样的意思，说领导对有家室有背景的职工特别关注，轻松又出彩的活都给他们干，然后又以磨砺的名义将棘手的都推给那些实力很强但没有背景的人。”
　　“然后你看过了，那主任只是个普通人？”乐鸣问。
　　“是啊，除了唠叨了一点，也没其他特别的了，为了求证，我给他制造了幻境，在幻境里，尽管他絮絮叨叨地催促文宣去完成工作，但没有任何发动天赋的迹象。”陆观说。
　　询问了很多人，他们都提到了资源分配不公的问题，但是，公司这么大，部门这么多，按理说，就算是自己部门，能全部认识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其他部门的人，而在询问的不同部门的人之中，几乎各个都知道文宣部门里出事的那些人，谁都能说出他们办得精彩的几个项目，这就有些反常，像是有人刻意宣传，将这些人的事迹散布出去，煽动这种“领导偏心分配不公”氛围一样。
　　“三爷，你在下面，有感受到之前在文宣身上感受到的天赋能力吗？”陆观问。
　　“我还刚想说啊小六儿，还真的有，但是本人应该不在，因为在我等的时候，这个残留的味道慢慢消散了，我们来的时候，他现在并不在这里。”乐鸣说。
　　“可我听他们说，因为又出了跳楼事件，他们现在在紧急召集员工集体上心理辅导课，去的时候秘书室都忙着联系心理辅导专家，准备各种资料，职工被要求在公司等候，工作都暂时停了。”陆观回想起刚刚去秘书室找刘薇，听到其他秘书打的联系电话。
　　“但是有个人，确实是在大家都在公司的时候去了其他地方。”乐鸣似乎想起什么。
　　这么一说，陆观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