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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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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日上三竿。
庚猫在一片鸟语花香中睁眼:
“你个qin兽……”
鹅爹坏笑著亲亲:
“你个诱受……”
把赤luo的小猫抱怀里顺顺毛再呵呵痒,闹著闹著又不对了……寒庚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翻身下床,却因纵欲过度而腰间“嘎达”一声……
贼笑著拖回来搂住:
“儿啊~~~伤哪儿了?给爹看看~~~~”
“你你你……你放开……唔……”
当被亲了个遍双腿折至胸前时,寒庚忽然想起一首歌:《Yesterday Once More》
“呜……啊!!!不要……哈──”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风光旖旎……
昨日,上海南站。
希贤提著行李左等右等,却怎麽也等不到爷爷。
当看到迈著一贯高雅从容的步子向自己走来的小美时,一切都已明了。
“爷爷已经上飞机了,今晚就可以到重庆。”
“你……什麽意思?”希贤拽著拉杆箱的手微微颤抖。
“那个收购计划一直是你做的……我希望你有始有终。”
“哈……那麽多做牛做马的!难道还缺我一个?”
逼自己走的是他,要留下自己的也是他!!他就这麽喜欢将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间吗?
“车站工作人员请做好K71次1站台1道停靠准备……” 广播打断两人的对话。周遭的乘客纷纷提了行李向站台涌去,只剩下两人在原地对峙。
“让开。”第一次用如此无礼的口气和他说话。
“告诉你事实,不过是为了还你个真相……”我并不想瞒你……
“是,你还我个真相……让我知道我和我爷爷这些年来有多愚蠢!!”
小美偏开头:
“我以为……”
“你以为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一样,能分你伍家一杯羹就高兴得连爹娘都不认了?”希贤红著眼打断他。
自己生下来就注定为伍家卖命,心甘情愿地跟了他十年,他却告诉自己,当年伍家对爷爷好不过是因为歉疚,因为伍家不愿承认这麽个身为下人的私生子!!
现在他说要补偿……他要如何补偿??
这些年来被蒙在鼓里,将伍家的施舍当成恩惠……那些逝去的年华、那些辛勤的付出,一夜之间,都成了耻辱……
他竟还以为,自己认祖归宗得了这笔财产会高兴?
真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你这麽认为,我也没什麽好说的……以後……我们各走各的……”说著,提了行李就没入人群中。
小美怔怔看著。寒风从领口灌进来,冻得瑟瑟发抖。
就这样……结束了吗?
果然,是自己太自信了……以为在他心中,自己多少会有些不同……
原来,这十年来,他真的只为还情……
没有别的……
怎会有别的?
自嘲地地转过身,逆流而行。
他的家族教育他,即使在无力支撑的时候,也要挺直了腰杆走下去。
到了门口才想起车子已让沧海开走了。
不知他们怎样了?
是否逃得过自己无法逃过的东西?
恍恍惚惚地回到学校时,已是夜深人静。
周末,只剩下外地生的宿舍楼格外冷清。
钥匙插入孔中,却怎麽也转不动,试著推动门把,门竟是开了……
还没适应黑暗,便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拽过去。
“谁……唔……”
唇……
谁的唇?
如此熟悉的气息……
“为什麽不告诉我?”他喘息著凝视我,眼睛格外明亮。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乱了……都乱了……
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又是场十年的梦?
忽然,闪烁出紫色的微光,照在他手中的Rolex腕表上。
表带的内侧,一行小篆:
“给我至爱的贤。”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吸走……
我紧紧地闭了眼,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你叫我贤?”他的话语带著明显的笑意。
我恼羞成怒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要不是车上翻你这些东西来看,我恐怕……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我心中一揪。
“我等了你十年……”他吻著我的眉眼。
“为什麽就不能坦诚点……?”
我的骄傲,我的冷漠,在这一刻被拨得只剩赤luo luo的酸涩……
++++++++++++++希贤的独白++++++++++++++++
是到了该走的时候,十年至今不曾忤逆过他,即使现在,他要我离开……
箱子里是不愿带走却又舍不得丢弃的东西,有十年前他初次送的生日礼物──
松垮垮的围巾,编织得粗糙,粉红的色调,也并不适合我。
但那是当年他躲在房里织的。起初还以为是送给什麽女孩的,直到生日那天,他假装不经意地翻出啊扔给了我……
那麽多年不舍得戴。只有心绪烦乱的时候才打开箱子看看。
之後的一年,是行云流水的日子。陪他读书、陪他社交、陪他四处游荡……
似乎已成了他的影,却总是为两人不用言语的默契而沾沾自喜。
直到第十一个生日的前夜,我听到他的父亲说:
“他不过是个下人……”
我整夜未眠,猜测著当时他的回答。
第二日中午,他遣人送来了一块Rolex腕表……这是他常送给那些权贵的礼物……此中之意,我已明了。
晚上他又补送来一只带验钞灯的钥匙扣,当时正情绪低落,也并未在意,
对於之後的疏远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机械跟著他,和以前一样。
高考的时候,按他的意思漏了几题,一起考到上海的这所学校。
但离开後的我们,并没有和以前有所不同。
那些天罗地网般的眼线,将他困得死死的,我知道,却无可奈何地视而不见。
之後的生日,年年奢侈。
他送的那些昂贵的礼物都被我锁进了那个箱子。
第二十个生日,我终於挡开他的手说不要。
精致的盒子砸在地上,他呆了很久後说,你给我滚……
於是住到了隔壁寝室。
之後的记忆是白茫茫的一片,每日都像行走在无尽的雪地里,没有前路,没有归宿……
那日,在寒庚家楼下散步,他突然来电说要带我去见一人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冷漠地听著那老人诉说当年的故事,听著他说要正名,要给我们家补偿时,我只觉得可笑。
将外衣披在他身上,我什麽也没说就走了。
那晚的月亮有一道口,残缺得如此凄厉……
我裹著十年前他送我的围巾坐在黑暗中。
终於,还是走到了尽头……
他是要留我吗?我却仍不住愤怒地嘲讽。
他的眼神如此黯淡无光,我快意了,却也痛得麻木了。
坐在车上,摊开行李,我想把属於他的东西全扔出车窗。
最後一遍把玩著那些东西,在箱底翻找到那个钥匙扣时不小心按亮……
一瞬间,表带上出现的字让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匆忙地翻出每一样礼物一一照过。
都有!!竟都有。
那一行行,一字字……
如此清晰地交织在我的眼前,诉说著相同的意思……
此时,将他抱在怀中,压抑了十年的感情,一刻都不能再忍。
我知道黑暗中他才能稍稍放开他固执的自尊,才能让我这般肆无忌惮地圆这十年的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