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私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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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闻寒山宁愿冒着风险也要向他问明此事，娄星遥的心中忍不住划过一丝暖流，嘴角也不由自主向上勾了勾：
“多谢闻兄关心，我所习功法名曰《万天星辰诀》，为家母所留，并无缺漏。”
“《万天星辰诀》……难怪。”闻寒山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划过了一丝了然。
在娄星遥引气入体之时，他便觉得星海似乎有所异动，只不过那种变化过于细微，让闻寒山也不能确定是否为巧合。
现如今听闻娄星遥功法名字，便已然知晓了始末。
虽然娄星遥并未言明《万天星辰诀》的品阶，但算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也足以让闻寒山窥探到不少信息。
又听闻此功法来历清楚，并且并无缺漏，脸上的神情才放松了些许：“既如此，日后你便修行此法便是。我为剑修，所习剑法名曰《寂灭剑诀》。”
娄星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便明白了闻寒山心中所想。
这是觉得知道了他的功法，便也要“投桃报李”，必须将自己的心法言明，才算公平。
或许是因为交换了所习功法的缘故，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度被拉近了不少。
此时娄星遥也终于没忍住，旧事重提：“闻兄，前几日我曾与你提过的事，可还记得？”
“你是说想找些事做？”闻寒山不过略微一回忆，便已然有了答案，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继续询问道，“可有何打算？”
既然主动提及，娄星遥心中自然早就做过思考，对于他来说，最理想的职业应当是炼丹师。
特别是在黑市，看见那丹师嘴一张便要价十枚灵珠，便知道这是一个极其赚钱的行当，在原文中，炼丹师同样是收入最高的人群之一。
炼丹师对娄星遥来说，不仅专业对口，甚至就连灵根属性也十分契合。
但他第一个排除掉的，也同样是炼丹师。
无他，修真界的职业者，无论是炼丹师、炼器师，亦或是符师还是阵师，都十分排外，轻易不会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外传。
这样的境况又以丹师为最甚。
仅仅是一本介绍基础灵草的书籍，便要价一千金起，更别提丹方这样的关键之物了。
即便是那随处可见，并且价格低廉的辟谷丹，其丹方也能被卖出一个天价。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成功培养出一个丹师，其中所耗费的财力可想而知。
这对于娄星遥与闻寒山这个并不富裕的小家庭来说，简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排除了丹师之外，娄星遥首先想到的便是院子后方的那三亩农田。
作为一个一生热爱种田的华夏人，几乎在看到后院荒地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想好了开发的计划。
虽然后院的那几亩农田所含的灵力并不高，那牙子在签订契约时也言明过，农田的作用不大，至多能种植一些灵米之类耗费不大的作物。
所以此前在与闻寒山一同去黑市时，娄星遥便重点观察过灵米的价格。
或许是因为西林县大多修者更喜欢去无尽之森捞金，像灵米这类需要种植的物品价格并不算便宜。
按照天明大陆灵米亩产六百斤，一年三熟的情况来计算，将后院的三亩地都种满，即便是去掉他与闻寒山的日常消耗，也能有不少剩余。
按照西林县的市价，即便不能做到发家致富，也至少可以保证衣食无忧。
于是娄星遥便将心中的想法尽数道明：“如今我才引气入体，若是外出行事，在这西林县恐怕难以自保，左思右想之下，唯有后院的三亩农田，可以加以利用。”
“既然你已有成算，尽管行事便可。”若娄星遥想出门做工，闻寒山或许还会劝上一劝，但若只是想要利用后院的荒地，倒也不无不可。
“既如此，那便要劳烦闻兄陪我一同去买些稻种了。”得到首肯，娄星遥忍不住笑了笑。
“好。”西林县的情况，闻寒山也不能放任此刻的娄星遥单独出门。
两人都不是拖沓之辈，既心中已有成算，便也没有耽误，当下便将自身收拾妥当，往那集市而去。
西林县的集市颇为成熟，其中所售物品更是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这对于来到天明大陆后，第一次出门逛街的娄星遥来说很是新奇。
刚走进集市没多久，他便被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给迷花了眼，一时间竟然也忘记了来到集市的目的，开始东瞧瞧，西看看。
只可惜在西林县，每个交易市场的特点都十分鲜明。
譬如黑市，是大多数人的销赃之地，在其中看到任何物品都不算奇怪。而散修坊市，则是大多数修士售卖自己历练所得的地方，那里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闻寒山与娄星遥为稻种而来，现如今自然是到了售卖日常所需物品的集市，而这个集市最大的特点，便是物品齐全，但都是中规中矩的寻常之物。
娄星遥在逛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后，也渐渐收回了好奇心，想到了此番出门的目的。
抬眼望向一旁颀长的身影，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热闹的地方，一时间看入了神，让闻兄见笑了。”
“无碍，若是感兴趣，不妨多逛逛。”此前在闲谈中，闻寒山也对娄星遥曾经的生活有所了解，自然知道他这是第一次出门闲逛，神情未见一丝不耐。
“不了，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去散修坊市看看。”娄星遥摇了摇头。
这类卖生活物品的地方，总归大同小异，没有久逛的必要。
闻寒山也不勉强，转身带着娄星遥便走进了一旁的种子店。
与西林县中偏高的灵米价格相对应的，是稻种的价格同样偏贵，但总体来说，也算是在两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确定好所需要的稻种数量后，娄星遥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按住了闻寒山想要付钱的手。
还不等闻寒山询问，便笑眯眯地对着掌柜开口道：“掌柜的你看，我们这买的东西也不算少，价格方面，是不是能商量一下？”
或许是出身富贵的缘故，也或许是本性使然，在此之前娄星遥便发现闻寒山并没有讲价的习惯。
这对于从小由祖父抚养长大，并且掌握一手出神入化的砍价能力的娄星遥来说，这简直就是需要纠正的恶习，于是想也不想便直接重拳出击。
那掌柜显然没想到临到快要成交的档口，娄星遥会来上这么一手，下意识便抬头看向他身后的闻寒山。
不等他开口，娄星遥便笑眯眯地将他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掌柜的，我们家的事都是由我做主，我哥可说不上话。”
闻寒山虽的确没有讲价的习惯，但好在听劝。
几乎在娄星遥话说出口的同时，便默默收回了准备拿钱的双手，一副任由娄星遥做主的模样。
不得不说，闻寒山冷着一张脸站着的模样，的确十分唬人，那掌柜也不敢多纠缠，最终只能无奈看向满脸笑意的娄星遥：“这位公子，咱们这本就是小本经营，利润薄，这价格着实已经是最低了，您多担待担待。”
“真没办法商量？”娄星遥挑眉，满脸不相信。
“真没办法商量！”掌柜连连点头，脸上满是陈恳与无奈。
“那便算了吧，也不好让掌柜为难，”娄星遥点了点头，还不等掌柜欣喜，便接着开口道，“我与兄长先去别处看看，说不定其他掌柜并不会感到为难呢？”
说着，便拉着闻寒山转身向外走。
才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了掌柜的吆喝声：“哎哎哎！公子您看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自然是能商量的！”
“这怎么好让掌柜的为难？”娄星遥满脸纠结，看着掌柜的眼神满是诚恳。
“不为难不为难，公子你看，您要的一百斤灵稻种与这些工具一起，一共是一千二百一十三两金，我做主，这十三两便罢了，算您一千二百两，如何？”
掌柜满脸堆笑，一千多金的交易，虽然算不上多大，但也并不算小，他也不想平白丢掉这笔生意。
“十三两啊……”娄星遥低声重复着，似是有些不满意。
但见那掌柜微变的神情，便知道其中恐怕也没有多少下降的空间了，视线在店内稍稍环视一圈后，心下顿时便有了主意：
“这样吧，价格便按照掌柜说的的来，但是我看你店中还有一些一阶灵草的种子，作为搭头赠一些给我，如何？”
“这……”掌柜显然没想到娄星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复。
“左右我也只是想尝试一番，要的也不多，每样能有十颗左右便也就行了。”见掌柜犹豫不决，娄星遥立刻打蛇随棍上。
“行！”店里的一阶灵草种子也就十几种，每样给上十几颗，加在一块儿也不到一斤，相较这一单的利润，着实算不上什么，掌柜不思考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即便如此，掌柜也不忘同娄星遥客套几句，：“小公子您可真会过日子，这搭头给了，在下可真没多少赚头，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公子也别忘记与在下常来常往啊！”
这同样也是掌柜愿意让价的原因之一，娄星遥买的是稻种，想来会用以种植，一百斤的稻种产量，两个人可是吃不完的，届时有了剩余，自然也就有了可以交易的空间。
一边说着，掌柜手中也没有空闲，三下五除二便将赠品连带着稻种工具一同打包好，放在了两人面前。
“一定。”娄星遥笑眯眯地应承着，却也是走口不走心。
毕竟收成之后的事，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示意闻寒山将东西收起来并且给过钱后，娄星遥便带着他离开了种子铺。
待到走出颇长一段路程后，才开始给闻寒山上起了私教课：“看到了吧，买卖便是这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下次可不要别人说多少就给多少了，知道了吗？”
“嗯。”闻寒山虽然不太能理解娄星遥为了几十金与人还价的行为，但见其一脸高兴的模样，也没有说出什么扫兴的话。
“现在稻种也买好了，刚好趁着时间尚早，回去将地修整一下，过几日便能播种了。”娄星遥一面盘算着，一面拉着闻寒山往回走。
然而刚走两步，却又被扯了回去，还不等娄星遥疑惑，便见闻寒山想一旁的成衣店扬了扬下巴：“难得出门，恰好你的衣物也都小了，便一并置办了吧。”
娄星遥对穿这一方面还真没有太多的讲究，此刻若不是闻寒山提及，他还真忘了这一茬。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娄星遥脚下的步伐一转，便走进了闻寒山刚刚所指的成衣店。
这家店内的衣物虽然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凡品，但对于现如今刚引气入体的娄星遥来说，也是足够了。
更何况他对衣物的要求本就不高，很快便在掌柜的推荐下选好了三件。
待到结账时，娄星遥便直接给闻寒山使了一个眼色，提醒他刚刚上的那节私教课，想要检验自己的教学成果。
接收到信号的闻寒山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在娄星遥挤眉弄眼的提示下张口：“价格方面可还能商量？”
“哎哟，公子您看看，咱家可都是小本经营，这价格已然是最低了，可不能相让，”那掌柜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帕，“奴家观公子也是气度不凡，怎么会将这些小钱放在心上？公子可就别拿奴家寻开心了。”
分明是拒绝的话，那妖娆的掌柜说的是百转千回，颇有一股勾人心魄的味道。
闻寒山虽然并不为掌柜的妩媚所动，却也不再坚持：“行。”
点头掏钱付账，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没有给娄星遥反驳的机会。
待到娄星遥回过神时，两人早已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想着适才闻寒山在服装店的表现，娄星遥的面色就忍不住变了几变。
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自然没逃过闻寒山的感知：“你这是怎么了？”
“就是突然理解，什么叫这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了。”娄星遥幽幽地回答道。
“什么？”从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闻寒山对于这话满脑袋问号。
“没什么，以后价格方面的事，还是让我来交涉吧。”依旧是那句话，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娄星遥不过纠结了片刻，便直接放弃了对闻寒山开设的“讨价还价私人培训班”。
倒不是因为他那蹩脚的讲价技巧，而是讨价还价这件事，与闻寒山本人的气质就不相符。
闻寒山出身大家族，虽然期间受了不少挫折，却显然没未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样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即便是沾染上金钱这样的俗物，都像是对他的亵渎，更别提讨价还价这样具具备市井气的事了。
总归现如今他与闻寒山一同生活，这样的技巧，有一个人会便足够了。
“好。”闻寒山不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日后与两人结识之辈，恐怕想破头也不会相信，两人之间对外的财政大权，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中，三言两语确定下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私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