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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Chapter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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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纲吉君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附带把那家伙还给你,怎么样?”
白兰的话像一把钩子将沢田纲吉钓拽上岸,恢复了对世界的感知,他启唇正要言语,便被执行官猛地撞上来,一击毙命般用力叼住,异物顷刻间侵入唇齿,将惊诧的气喘悉数吞下。
白兰发狠地一把抓住了沢田纲吉后脑勺的头发,迫使青年扬起头颅承受他的掠夺,并将重量全都施加到猎物身上,倾带至餐桌上渎弄地进犯;压榨炙热的呼吸,品尝吃痛的呻\吟,餐盘、杯子叮叮当当歪碰倾倒,敞开瓶口的葡萄酒也滚到一旁,紫红的液体咕咚咕咚地涌出,肆意流淌在桌面上染过两人紧紧相抓的手,再滴滴答答从桌角坠落。
直到微醺的酒液流干,微咸的泪水枯竭,白兰才吐息微乱地停下,淡笑着轻语重申道:
“……也看看我吧,纲吉君。”
他嚅唲地缠吻、碾磨红肿的唇,却怎么也含不热青年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
“所以,游戏是什么。”
沢田纲吉像是容忍够了玩闹的孩子,按在白兰胸膛上将他稍许推开,仿佛没有感受到掌下失速闷热的心跳。
白发监视官大概是顿住了,但短暂得可以忽略不计,他最后咬了纲吉一口,又弥补般舔了舔那块浅浅的牙印。
“你总是……唯独对我……”
沢田纲吉没有听清白兰认命般的虚无自语,那人已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直起身,朝旁侧摊开一只手,禾生壤宗随即递上一副黑底白纹的扑克牌。
“游戏一共有三轮,三局两胜,内容和规则都由我制定,相对的纲吉君来决定由谁先手,裁判和见证官则由小优代表的西比拉担任,应该没有意见吧?”
白兰顽劣的倾斜着公平的天平,但沢田纲吉明白自己别无选择,他沉默片刻,问道:
“那你呢?你赢了之后想要什么?或者说……我输了的话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白兰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眼球朝上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嗯……”
他随意地笑道:
“我还没想好,嘛,到了那时候总会有的吧~”
沢田纲吉被拉起来,狼藉的餐桌便成了他们的赌桌,第一把游戏是抽鬼牌。
等待禾生壤宗洗牌的过程中,白兰笑眯眯的介绍着:
“这局游戏规则不变,我们都会分到一份牌,互相抽取成对后即可将牌丢弃,最后没能清空手上卡牌的即为输家。”
抽鬼牌看似简单,却同时考验着策略、心理和运气,与白兰这样善于洞察且喜欢玩弄对手的家伙较量,要想赢……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不消多时,禾生已把卡牌派发完毕,沢田纲吉拿到了六张,白兰五张。
将背面朝上放于前方的黑牌拿起,纲吉正要整理,却在看清牌面的图案后瞪大了眼睛,他死死攥住这金属质感的扑克牌,冷硬的边线依旧不弯不折。
对面已将卡牌扇形展开置于前方的执行官明知故问道:
“怎么了纲吉君?是对拿到的牌不满意吗?”
沢田纲吉的视线从牌面移到他嬉笑的脸上,疑窦道:
“……我选后手。”
他并非拿到了鬼牌,亦非发现了老千,而是惊讶于这副精心准备的扑克牌的设计。
白兰率先抽取了一张,倒过来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牌面,而后将之插\入了手中某张扑克中部的斜槽,两牌由此合二为一;他做得很慢,就像新手引导示范AI,看样子一点也不介意被直勾勾盯着这边的青年“偷师”。
将叠合的卡牌甩出,卡上繁复的花纹这才呈现出完整的画面,只见牌面上的图案是互相对称倒置的半人像,其间描绘的人物却不是任何一套JKQ牌默认的亚历山、查理曼,凯撒大帝等人,而是古川仁优仿扑克风的侧面像,虽然做了变体,但面部特征和精髓抓得很准,只要对本人比较熟悉就还是不难认出。
这张卡的两头本来都是古川曾经的模样,但经白兰叠合后,另一半变成了他抽中的那张女性人头像扑克牌,其上绘制的——是古川案中的的遇害者,花泽小姐。
双卡成功嵌合后发出咔哒轻响,边框外原先空白的四边渐渐在斜对角上浮现出小小的图案,比起方块黑桃这些,取而代之的是两枚荧亮的白色骨头。
“配对无误。”
禾生壤宗检查确认后判定道。
沢田纲吉立即理解了这副特殊扑克的成对条件,于是也伸臂探去。
白兰看着青年伸过来的手笑道:
“我把鬼牌放在了右半边噢~”
沢田纲吉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从白兰手中抽取了一张,那利落果断的动作把执行官拉长轻慢的语调都打断了。
“你不用白费口舌,我只会相信自己的直觉。”
棕发青年将抽到的牌翻转过来,仔细辨认牌面,他拿到的是那名擅长催眠与暗示,并为公安厅提供心理咨询、治疗服务的森医生;无需多想,便将之与顶着朝仓样貌,原名为鹤见鸩的黛西卡牌相扣合,边角上显现的花纹是颗圆滚滚的包着糖衣的药片,同样成功匹配。
白兰毫不吝啬地赞美,“真不愧是纲吉君……啊,对了,每张卡都只有一次配对机会,如果配错就会报废之后再也不能移除,要小心噢?”
沢田纲吉有些傻眼,而后克制地朝某个马后炮怒笑道:
“这种事给我一开始就说啊欺诈犯。”
胜利的条件是清空手中所有卡牌,也就是说,他绝不能在合卡上失误。
白兰没脸没皮地又回抽了一张,这次他拿走了印有高桥的卡牌,同其手中的坦塔罗斯相合后,牌面顶角绽开了一朵白花。
随着卡牌展露,过往的人与事渐渐又浮上心头,沢田纲吉不禁慢下了动作,他掩去杂念,重新拿取卡牌,翻转过来后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白兰似乎很满意于青年的反应,他用剩下的扑克遮住了下半张脸,但还是可以从其弯扬的眉眼看出正在发笑。
这一回,沢田纲吉抽到的……是自己。
牌里的他闭目垂首,祈祷般交错双臂紧握拳头置于胸前,而在与之相对应的卡牌上,沢田纲吉陷入了犹豫。
他皱眉看向手中分别绘有金发警探和白发执行官人头像的两张扑克,内心倾向的自然是迪诺那张,可这是由白兰策划的游戏,对方设定的标答真的会如自己所愿吗?
真是……该死的恶趣味。
青年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如今踌躇不决的样子正中对方下怀,或许最后的结果并不重要,白兰只是想看他难堪罢了。
沢田纲吉不再纠结,遵从了本能的选择,可将两张牌结合后不管怎么等待,卡牌的对角位置都没有显示图案。
纲吉的心沉下去,就在他以为自己败局已定时,却再次听到禾生壤宗冷静客观的评判。
“配对无误。”
沢田纲吉一愣,下意识地朝白兰看去,那不笑时便显得清冷孤寒的男子正用一边手背斜撑着头,沉默地俯视着桌上被迪诺的画像占据了一半的那张扑克牌,低垂的额发让人看不清神色。
进行了两轮后沢田纲吉还剩两张牌,而白兰仅留一张,接下来白兰将从他手中再抽选一张,但在这关键之际,青年却感到了迷茫。
既然自己这儿没有鬼牌,那就是在白兰手上,他前面也是这么说的,如此一来,执行官现在持有的最后一张牌肯定就是无法成对的小丑。
这样的话,自己手中剩下的两张就应该是可以互相抵消的一对扑克才对,可一个印的是白兰,一个画的是佐藤,虽说他们确实存在联系,但和其它组别相比又不太对劲。
难道是西比拉发错了牌?
沢田纲吉正想向禾生壤宗示意,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惊觉了什么,强耐住冲动,忐忑地让白兰又取走了一张。
白兰挑眉看了眼最新选中的牌面,将它放入手中,并未与最后那张扑克相合,也未将二者打乱,就这么直白地举到青年面前。
沢田纲吉面露错愣,在有一张扑克变成了明牌的情况下,他反而不敢妄动,一瞬间胡思乱想了许多。
白兰这坦荡的做派不禁让青年怀疑自己是不是赌错了,还是说他在单纯的放水?
不管如何,猜来猜去都不会有答案,沢田纲吉摇摇头,坚定决心拿下了从始至终都在白兰手上的那张牌。
等翻过来看到牌面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印有佐藤平凡面容的人头牌和刚刚拿到的脸部被凌乱线条涂黑成一团的无面人接合在了一起,牌面的对角上,渐渐描绘出两张底部重叠的面具,它们的上半部分错开,极致的笑脸在前,将扭曲的哭脸掩藏在后。
至此,沢田纲吉手中的扑克全部清除完毕。
“哎呀,输掉了。”
白兰轻巧地笑着,将那张绘有自身侧面像的卡牌放到脸旁,与左眼下的紫色印记持平,夹着扑克的双指快速一摇,就像表演戏法般,卡面中的他在晃动的模糊中戴上了小丑的彩妆。
这,便是真正的鬼牌。
虽然并没有规定游戏中不能撒谎,但见到此幕的沢田纲吉还是忍不住低咒了声“骗子”。
“谢谢夸奖。”
白兰欣然接受,并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第二轮游戏的道具——西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