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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爸林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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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瓒脚步一顿,瞥了一眼洋酒、香槟、红酒一大堆的茶几。白炽光照射在玻璃瓶上,亮晶晶的倒是十分漂亮。
看可以,喝?还是算了吧。
“晏殊大小姐好像对我很是不满。”林瓒笑着开口,少年音色朗朗脆脆,配上形状漂亮的单薄凤眼,带着点少年恰到好处的张扬。“输给我,就让你心里这么不痛快么?”
“输给他?什么事啊。”
“晏殊你们赌的什么?”
林瓒故意提起,故意让别人以为晏殊的刻意针对是输不起。果不其然,在林瓒的刻意引导下公子哥们都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晏殊明艳动人的脸蛋青一阵白一阵,恶狠狠地瞪着林瓒,脸上又是难堪又是尴尬。怕是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看到晏殊如此,公子哥们起哄得更加来劲了,盛于澜伸长了手臂将晏殊拉进怀里,淡着眼眸瞥了一记周围起哄的纨绔子弟。
警告的意味尤其明显,让调侃的千金少爷们止住了起哄的声音。
“阿澜。”晏殊靠在盛于澜怀里,一贯自信满满的爽朗声音里夹杂着低落与淡淡委屈。
平时张扬自信的人一旦露出委屈的一面,那可比一直走傻白甜路线的白莲花杀伤力强多了。
盛于澜眉眼之间没有过多的情绪,明眼人却能看到他搂着晏殊的手力道大了一些,仿佛在用他的方式给予晏殊安抚。大概盛于澜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对于安慰的方式总是显得笨拙傻气了一些。
晏殊明显是知道盛于澜不善表达,所以在男生做出温情动作的时候,才会露出如此感动的神色。
道理林瓒都懂,可晏殊得意的目光瞥着他是想怎么样!老子可不是爱他爱的要死的受气包。
林瓒扯了扯衣领,“你们慢慢玩深情戏码,老子就不奉陪了啊,拜拜。”
“你还没有把酒喝完,想走?!”晏殊再度叫住林瓒。“你以为我们的包厢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把我们上流社会的公子小姐当成软柿子糊弄了?!”
噢,这次晏殊大小姐倒是精明了不少。知道托人下水给他施加压力了。敢情晏殊大小姐这是非得找回场子不可了?
林瓒有点心烦,瞟了沉默的盛于澜一眼。虽然他没有阻止,但也没有为了女朋友出气提出要把他如何如何,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林瓒单薄的凤眼刚轻飘飘的瞥过沉默的盛于澜,后者眸光如刃飞快的回视过来,两双眼眸交错。
林瓒移开视线,又扯了扯领口,精致诱惑的锁骨伴随着流畅的颈部线条没入,让人遐想连连。
“你们好像忘了,每一个包间都是有监控的。”
林瓒凭借着自己在现世的经验,偏着脑袋寻找到一处监控,嘴巴一扁,对着监控做出屈辱的神情,好像这群贵公子们对他提出了多么过分的要求。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让一个从未碰过酒的少年将高浓度酒精混杂喝完,本来就是在欺负人。林瓒倒也不算是冤枉了他们。
林瓒刚说出有监控,几位公子哥已经仰着脑袋四处寻找监控器了。
晏殊冷冷一笑。“有监控又怎么样?即便是有人录到了什么,我们的背景有人敢一起得罪?”
晏殊到底是女主,这一句话说的相当漂亮。既把他们一干人拖下了水,又不轻不重的各自拍了马屁。
林瓒脸上露出屈辱与害怕,微微低下头,唇角不易觉察的弯起,嗓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晏殊大小姐说的没错,商业□□为了保证顾客的安全又不愿侵犯到隐私。他们一般只有监控,没有录音。正是因为如此——”
“如果有人不小心爆出一群背景惊人的上流社会小姐公子,在酒吧逼迫同校生脱衣服侮辱。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你们说,会不会因为人性道德的问题,让你们公司陷入危机?”
晏殊反驳。“我们只是让你把酒喝了,谁让你脱光衣服侮辱了?”
“监控能听到吗?”
晏殊大小姐被林瓒的无耻惊得目瞪口呆,眼巴巴看着清瘦纤细的男生眼睫微微颤抖着,狭长凤眸里有晶莹的泪珠凝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颤颤巍巍的细长手指伸向自己的袖子,颤抖的解开了第一颗扣子,掩藏在衣衫下的漂亮锁骨便展露了出来。
“林瓒,你在搞什么鬼,你以为我们没有嘴巴,不会反驳吗?!”晏殊简直要被林瓒的公然耍流氓惊呆了。
林瓒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然而吐出的话却与外表大相径庭,怎么听怎么都带着点欠揍。
“噢,别人不会以为你们在互相包庇吗?”
林瓒的不要脸,公然耍流氓还倒打一耙的技能惊呆了一干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小姐:居然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还陷害他们!
盛于澜安抚的揉了揉晏殊的发,眸光犀利如刃的朝林瓒看了过去。“放你走,别多事。”
简明概要,直戳重心。
林瓒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要解开第三颗扣子的手顿住,眼睛红红的朝他看去。表面是震惊难过,盛于澜却轻而易举的能够看到他眼中的嘚瑟。
“早说不就好了,害得老子白被你们看了半天。”
监控画面却是少年凄苦的抹了一把眼睛,双唇抖动着说了一句话,再也受不了的冲出门去。
盛于澜:“……”
真他妈是一个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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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不成耍流氓的林瓒成功突围,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到自己的小区,从门卫大爷那拿了林鑚放在那的钥匙回到家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忘了找安美辰要联系方式。
算了。反正知道他没死就行。现在盛焮以为安美辰是他的白月光,也暂时不会出什么事。
将防盗门关上,林瓒随手把钥匙丢到茶几上。看了看自己以后的狗窝:房间不打,两室一厅。并不算宽敞的家里打扫的还算干净,一张长型沙发,一座茶几,一张电视柜和液晶电视。这就是客厅里的全部了。
往左边是厕所,厕所旁边是厨房,摆放着饮水机和开了封的一次性纸杯。没有油烟的油腻和黑灰,证明很少使用。
再者就是两间卧室,一间房子杂乱无章东西能搬的都被搬空了,显然是林鑚的杰作。
林瓒推开另一间门,就被里面的黑暗笼罩住。原主的房间里窗帘被拉上,厚重的黑色让外面的光亮一丝一毫也蔓延不进来,还未踏入,就被一股浓烈的压抑侵袭而来。
“啪。”
林瓒把灯打开,橘黄的暖光为房间带来一室温暖。四处都丢着各种小说,零食,碟片,海报,杂乱无章。是妥妥的宅男式狗窝。
匆匆的晃了一圈,林瓒就没有想要踏入狗窝的欲望。他在现世里心怀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高尚愿望。每日在应酬和工作之间游走,和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斗智斗勇。
林瓒完全不能体会原主死宅、自卑的心理。
在退出房间之前,眼角余光扫到一本日记本安安静静的放在书桌不起眼的角落。在杂乱的零食、碟片、海报里存在感极小,就像是原主一样,卑微安静只敢缩在自己的一方净土里苟延残喘。
顿了顿,林瓒翻山越岭的越过杂乱的摆件,拿起日记本翻开。
泛黄而出现皱褶的纸张里记录着原主在意极了的一些琐事,
他父母过世。
他成了孤儿极品亲戚把堂弟送来。
他从15岁开始担任表弟的费用,打无数的工,换不来堂弟好的态度。
他喜欢上盛于澜,因为在所有人嘲笑他的时候只有盛于澜把他的东西捡起来,给了自己。
林瓒躺在床上,一篇篇翻着日记,咀嚼原主的点点滴滴。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自卑到有点可怜的人,盛于澜不过是对他表露了一点点善意,就喜欢上了。
可悲。
林攒一开始还有心情慢慢翻看,到了后面全是一些负面的记录后干脆每页瞟一眼,迅速翻完了厚厚的日记本。
整本日记里都在伤春悲秋,唯一有用的讯息就是:他不是身上只有两百块的穷逼。
原主父母在死前给了他五十万的遗产,但要等到原主二十岁才能全部去银行领走,否则每个月只能按批转账两千给他。
两千给一个死宅,其实是足够了。可惜原主要养堂弟,那就不够了。
林瓒兴致勃勃算了算,发现自己还差六个月才满20岁。
“操,结果绕个圈子回来,老子还是穷光蛋。”
把日记本随手一丢,林瓒躺在床上翻滚一阵子后睡着了。
第二天便被嘈杂的哭闹声吵醒,林瓒一开始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听到嘹亮的哭嚎后清醒了大半。
“这个没良心的孩子啊,我们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他成年了,翅膀硬了就不要我们了,连他的堂弟都赶出去了!良心简直被狗吃了!”
哟,极品亲戚来了。
林瓒起了床,故意用手揉了揉眼睛,把眼眶揉得红红的才打开门。咬着唇,做出委屈至极的受气包表情。
“婶婶,你不能这样说我的。”